鬼差嘖了一聲道:“你覺得你完成了麽?”


    她撇撇嘴:“我這不是自己也不清楚才問你嗎?”


    鬼差:“雖然你另外那個徒弟教得還算不錯,還指點出了一個天下第一劍……”


    “但是呢?”燕流霜一點都不想聽這鬼差賣關子。


    “但是原隨雲說到底是因你而死, 所以還是過大於功。”鬼差冷漠。


    “……我就知道。”她沒用片刻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後話鋒一轉道,“那懲罰是什麽?”


    鬼差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冷靜, 還愣了愣, 片刻後才回答:“其實也算不上懲罰,甚至可以算是提前讓你嚐一嚐投胎滋味了。”


    燕流霜:“???”還有這種好事?怎麽看都不太符合你們地府的作風吧?!


    之後鬼差便仔細給她講了她去第二個世界前要接受的懲罰。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 就是她不能直接帶著現在這身武功去了,得從頭練起, 然後再收徒弟教刀法。


    至於鬼差口中的提前嚐一番投胎滋味, 則是指她這次是直接以魂魄狀態入一個本該死於難產的女嬰身體裏。


    “也就是說我得頂著別人的肉身熬到長大, 然後從頭開始練刀,練個十幾二十年,再收徒弟教他?”燕流霜服了, 這根本是換著法子折騰她吧。


    “對。”鬼差微笑點頭,“而且這次我不會幫你, 那邊的情況你得靠自己摸清楚。”


    燕流霜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上一次你幫了我什麽一樣,你不就給我確認了一下那裏的天下第一是誰。”


    鬼差一本正經:“總之你準備一下,準備好了就能去了, 我特地給你選了一個很合適的身份,那家人也姓燕。”


    燕流霜說這還有啥準備的,去就去唄。


    ……


    再睜開眼的時候,燕流霜已經身處吱呀吱呀的木搖床中了。


    床邊蹲了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 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見她睜眼高興得跟什麽似的,立刻嚷起來:“妹妹醒了!妹妹醒了!”


    燕流霜:“……”


    這小男孩身上的衣裳精緻華美,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有錢人家才養得出來的。


    這麽想的時候,燕流霜還覺得地府這次挺上道的,起碼給她安排了一個不愁吃穿的身份。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從負責照顧她的侍女們口中得知了一個令她崩潰的事。


    這不僅是一個有錢人家,還是一個江湖地位極高的武林世家,因為從她祖上開始,一直延續到她父親,都是足以名留青史的鑄劍大師。


    一個鑄劍世家,自然是全家都得用劍。


    而且他們家向來人丁稀少,所以每次有孩子出生,家主都會親自為那個孩子開爐鑄一把劍,而這把劍也將成為這個孩子將來的佩劍,陪伴主人一生。


    燕流霜搞明白這破規矩之後,在心裏把鬼差罵了三萬遍。


    開什麽玩笑,這就是他口中的很合適的身份?恐怕唯一合適的就是名字吧!


    哦對,名字,這個被她頂替了肉身的本該死於難產的女嬰叫燕霜,和她隻差了一個字,相當巧。


    而當初在木搖床邊盯著她傻笑的小男孩也的確是她的兄長,叫燕風。


    燕流霜得知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還忍不住想,假如之後他們又有了弟弟妹妹是不是要叫燕雨燕雪。


    不過這個設想沒能得到驗證,因為生完她沒多久,她和燕風的母親就因為身體虧損得太嚴重而過世了。


    母親過世後,他們的父親也沒有再娶。


    還在半年後拿著一把劍來她房間看她,抱著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話,大意是爹已經把你的劍鑄好了,是一把絕世無雙好劍,上麵刻了你的名字,所以你將來一定要成為像你娘那樣的劍客。


    燕流霜:“……”


    完了,她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將來說要學刀時她爹會是啥反應了。


    真是想想就令人頭大啊。


    懷著對鬼差這個喪心病狂安排的憤恨,燕流霜終於長到了七歲。


    七年時間足夠她把這個江湖的大小勢力了解個大概。


    這是個劍客多如狗的世界,光是他們燕家世代居住的南海,就有大小十幾個劍派,更不要說中原武林了。


    至於天下第一倒是一直沒有定論,有人說是武當掌門,也有人說是魔教教主。


    不過不管是誰,跟這會兒才七歲的她都沒啥關係就是了。


    因為對於目前的她來說,最重要的事還是說服家人讓自己學刀。


    燕流霜知道光是自己說話估計沒什麽分量,所以在正式提出這個要求之前,她先去找了非常寵愛她的兄長。


    兄長比她大四歲,資質很不錯,如今已將燕家的家傳劍法學了一半,練起劍來有模有樣的。


    得知她不想學劍想學刀,他非常震驚:“你怎麽會想要學刀?!”


    燕流霜早就想好了理由,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謅:“哥你不知道,從去年開始,我就常常夢見一個很厲害的刀客,我在夢中看著那刀客練刀,不知不覺就看得入了迷。”


    “哈?還有這種事?”


    “真的我不騙你,我到現在還記得夢裏麵那些招式呢,不信我畫給你看!”她一邊說一邊拉著燕風往自己房間走,“你看了就知道了。”


    “這麽玄乎?”燕風將信將疑地跟了進去。


    燕流霜的刀法是她自創的,在她十七歲時才徹底成形,但就算從那個時候算起,她也用了這刀法整整十年,這還不算上一個世界那十年呢。


    所以對於這套刀法,她當然是再熟悉不過,哪怕當了七年小孩,也依然將其記得一清二楚。


    燕風看著她行雲流水地畫出“夢中”的招式,一開始還頗有些不以為意,但後來直接看呆了:“這……這是神仙用的刀法吧!”


    燕流霜接受了這番讚美,並非常不要臉地吹捧了一下自己:“我夢見的那個刀客的確宛從天上來。”


    “難怪你會想學刀……”燕風盯著紙上畫的那些招式若有所思道。


    “所以哥一定要幫我啊,我真的不想學劍。”她說得萬般誠懇。


    “幫你是沒問題。”他停頓了一下,“可是爹到底會不會同意你去學刀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燕家從祖上開始就全是劍客,甚至每一任家主的妻子也都是從劍宗世家裏挑出來的,從沒出過刀客。


    而且他們爹給燕流霜鑄的那把劍他是見過的,比他這個未來家主的劍還好,可見有多希望她能成為一個舉世無雙的劍客。


    “這樣吧。”他說,“我先把這個呈給爹,就說我是在你房間裏意外發現的,之後爹問你了,你再說你做夢的事。”


    “也好!”燕流霜立刻同意了。


    燕風說到做到,隔天就把她畫下來的刀法招式拿到了他們父親那。當晚燕流霜就被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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