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流霜:“……”我到底為什麽會養出這樣的神經病啊?!


    他動作溫柔地撥弄了她眼皮一番,像是在等她的反應,仿佛隻要她再說一句後悔,他就會立刻用力挖出她的眼睛。


    這樣的威脅在旁人聽來興許很可怕,但燕流霜卻並不恐懼。


    她甚至比之前還平靜:“那你動手吧,哦對了,別再喊我師父。”


    原隨雲自幼失明,本就比常人更敏感,否則也不至於走上這樣一條偏執到底的路。


    他聽到燕流霜的語氣,就知道她已經徹底對自己失望了。


    在這一刻,他的指尖再度不自覺地顫了顫。


    其實早該預料到,也早該做好準備的,他想,畢竟他對她做出了這樣不可原諒的事,還把曾經藏得無比嚴實的惡念一寸不留地全告訴了她。


    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他還是無法不在意她的態度,更不要說她的態度比他想像中更狠更決絕。


    “怎麽?不敢了嗎?”燕流霜嗤笑一聲,直接睜開了眼,“不是想我跟你一起瞎嗎?怎麽不動手?”


    雖然她一點都不怕,但在這個關頭睜開眼,他的指腹也不可避免地觸上了她的眼球。


    那地方太過脆弱,被這麽碰著,幾乎是立刻不受控製地淌出了眼淚。


    原隨雲當然也察覺到了指尖的濕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舔上了她眼角。


    眼淚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帶著鹹也帶著苦,但吮到口中後,又讓他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滿足。


    燕流霜倒是想躲,但這會兒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連偏個頭都困難,隻能躺在那任他慢慢吮幹了自己湧到眼角的淚水。


    就那麽兩滴淚,幾個呼吸過去,就重新恢復了幹燥。


    “師父……”他又喚了她一聲。


    “別叫我師父。”她一邊試探著轉了轉先前被他握著的手腕一邊冷靜著回,“我沒你這樣的徒弟。”


    “……真是狠心。”他語氣遺憾道,“不過這樣也好。”


    語畢他就直接伸向了她的衣領。


    燕流霜對他這破罐破摔直接上的行為無言了片刻,心想我他媽教出這樣一個逆徒,這個任務肯定得失敗了吧?


    至於原隨雲打算做的事,她反而沒那麽在乎,因為在她說出後悔收他當徒弟的時候,她已經在心裏把他們曾經的師徒情分給斷了。


    “要做就快做吧。”衣帶被抽開後,她依舊語氣漠然,“反正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原隨雲沒有說什麽,但他的指尖再度顫抖了起來。


    他覺得難受極了,原來他苦心籌謀這麽久,最後竟連她的恨都得不到麽?


    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覺得燕流霜非常好騙好糊弄。


    隻要他稍微撒一下嬌,賣一下可憐,她幾乎就能答應他所有的要求。而他也靠著這一點騙了她無數關心和照顧。


    但現在他才知道,她不是好騙,也絕不好糊弄。


    從前她對他千般好,隻因為真心把他當徒弟,現在她不再當他是徒弟,在麵對他時,便隻剩下了她身為天下第一刀客的鋒利。


    鋒利得即使躺在他身下無法反抗他所有的動作,也依然令他覺得高高在上遙不可攀。


    兩人就這麽在黑暗中一同沉默了起來。


    最終先有所動作的還是他。


    他再不克製地吻她眼睛,吻她眉心,也吻她鼻尖。


    再往下吻到唇的時候,他甚至直接咬了上去。


    而她也沒像之前那樣試圖推拒。


    反正再壞也壞不過此刻了,反正無論如何他都得不到回應了,那麽他還猶豫顧及什麽呢?


    這樣想著,原本停住的手也重新動作了起來。


    柔軟溫暖的身體在他手裏綻開,他壓下心中苦澀,一路咬了下去。


    隻是再過分的撩撥都沒能換來她哪怕半句話。


    她就像入了定一樣,始終沉默著躺在那,仿佛他在她身上做的所有動作都與她無關一般。


    越是這樣,原隨雲就越是不甘心。


    他想逼出她的反應,想得牙齒都不自覺地多用了好幾分力,幾乎要咬破她溫軟的皮膚。


    一邊咬一邊繼續喚她師父。


    這回她沒讓她別喊自己師父,但也同樣沒應。


    而他想了想後,竟主動改了口:“流霜……”


    燕流霜:“……”


    “你知道麽?”他說,“我每次聽到那個低賤的殺手喊你霜姑娘……就很想fèng住他的嘴。”


    “低賤?”她現在已經深諳如何傷他了,“他可比你高貴多了。”


    原隨雲聞言,忽然大笑起來,笑畢貼到她耳後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其實也想像我這樣對你?”


    “你肯定不知道吧。”他說得篤定極了。


    “是嗎?”燕流霜的語氣很無謂,“那又怎麽樣?”


    其實她本來想說的是她相信一點紅絕沒有他這麽神經病,但這話在這會兒大概沒什麽殺傷力。


    還不如直接說她不介意呢。


    而原隨雲的反應也證明了這麽說更讓他憤怒。


    燕流霜要的就是他憤怒。


    雖然師徒情義已絕,但原隨雲到底是她親手教出來的。


    她知道自己的反抗隻會讓他高興,因為那代表著她還在意他,所以她幹脆任他動作來激怒他。


    再如何心思縝密的人,在憤怒時都很難維持原本的理智,變得好對付許多。


    燕流霜從他鬆開她手腕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偷偷運氣。


    她不知道原隨雲到底給她餵了什麽,多半是化功散一類的東西。武功絕頂如她,吃了這些東西也很難立刻恢復過來。


    可很難不代表不可能,她上輩子樹敵無數,嚐過的旁門左道之物恐怕比原隨雲知道的還多。


    對於燕流霜來說,隻要能夠給她兩炷香的時間,她就能將身體裏烏七八糟的東西暫時壓製下去。


    所以她必須讓原隨雲生氣,最好氣到根本注意不到她在幹什麽。


    現在兩人已經你來我往地交鋒了一炷半香,他也因她言辭中對一點紅和自己的區別對待氣得徹底撕開了她的衣服。


    “你就非要這樣對我嗎?!”他恨恨道。


    “……”為了能脫身,還真是必須這麽對你啊。


    最後的半炷香時間裏,再無法保持理智的他直接發了狠。


    燕流霜心裏對這種事無所謂,但這會兒動用不了內力,自然也無法真正控製身體麵對這些撩撥時的本能反應。


    察覺到這一點的原隨雲終於滿意。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他想,至少他能夠得到一部分他想要的東西。


    他拂開她身上礙事的破碎衣料,給出了她醒來之後最具攻勢的一個吻,滿是腥甜的味道,令人戰慄也令人沉醉。


    然而就在他以為她要屬於他的那一瞬,她抬起了手。


    他聽到耳邊傳來的風聲,可是已來不及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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