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許星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她休息了幾天,就回歸正常生活,開始上班了。


    最近星辰的業務量直線上升,不少合作紛紛自己找上門來,許星一連忙了過好幾個星期才將緊要的事情給先完成了。


    晚上和幾個公司的老總談合作,許星將郵件處理完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卻接到了鄭鶴軒的電話。


    許星頓了頓,這個時候鄭鶴軒怎麽打電話來了?


    鄭鶴軒說:“你是不是出門和何總他們談合作?”


    許星點頭,“是啊,前期對接的差不多了,今晚應該能定下來。”


    鄭鶴軒頓了頓,才沉聲說:“不用去了。”


    許星一愣,“為什麽?”


    這項目耗費了她不少心血,星辰下半年的大部分效益都和這次合作掛鉤。


    什麽叫不用去了?


    “星星。”鄭鶴軒喊她:“懷特先生剛剛發了推特。”


    許星心裏頓時出現不好的預感,她沒掛電話,直接點開了推特。


    看到那條消息的一瞬間,許星一顆心都沉入了海底。


    懷特先生:【去年元旦前夕,我邀請許星過來參加研討會,並給她看了看‘時代’的設計圖,得到了許星的稱讚。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許星從三年前就跟著我的團隊做項目,當初她設計‘星辰’時我也提了不少意見,我對她毫不設防,珠寶節這件事撲朔迷離,我不知道網上那些東西是真是假,但是我可以拿我的設計生涯保證,‘時代’絕對是我自己的創意,我和我的團隊絕沒有抄襲或者借鑒別人的作品。】


    懷特先生的這條推特直接將許星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剛剛才沉寂下去的記者們紛紛跳了出來,跳的最凶的就是在記者招待會上和和許星對峙的那位。


    他直接轉發了懷特先生的推特:【請許總出來解釋一下,許總在記者招待會上不不是說‘不滅’和‘時代’相似是因為貴公司的某個設計師將‘不滅’的設計圖偷盜出去了嗎?這又是怎麽回事?懷特先生說他和他的團隊絕沒有抄襲或者借鑒別人的作品,懷特先生的人品我們是有目眾睹的,況且以他曾經設計出這麽多作品也不屑於抄襲一個剛剛出名的設計師的作品,他是不可能撒謊的。】


    許星身子晃了晃,當查出方梁的那一刻,許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星辰這邊泄露了設計圖出去,而懷特先生那邊團隊裏有某個人心術不正,拿了自己的靈感當創意,趁機推舉給了懷特先生。


    但現在是怎麽回事??


    懷特先生說他團隊裏的人也都沒有抄襲和借鑒?


    那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她當初在記者招待會上說的話是假的嗎???


    可是,當時懷特先生還特地打電話來和她致歉,說他團隊裏可能出了問題,現在怎麽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說法??


    而且懷特先生還說自己看了‘時代’的設計圖?可是她壓根就沒看過什麽‘時代’的設計圖!而且她設計‘星辰’的時候懷特先生壓根就沒有提出絲毫意見!


    她長時間不說話,鄭鶴軒猜想她應該已經看到了消息,他說:“懷特先生親自下場說了這件事,現在情況對我們和不好。”


    許星搖頭,“……怎麽可能呢?是不是懷特先生被騙了,他的團隊裏——”


    “星星。”鄭鶴軒喊住她。


    “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一開始懷特先生就不是無辜的,他從邀請你元旦去英國參加研討會開始就設計了一個局。”


    正是因為許星當初去英國,現在才百口莫辯。


    畢竟任何一個不了解事情的人都不會相信一個去之前畫不出設計圖的人,去之後突然就有了靈感?還設計出這樣好的作品出來?


    許星沉默了。


    鄭鶴軒明白,許星不是不知道這一切,她隻是不願意相信。


    他歎了口氣,誰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畢竟誰會想到以懷特先生的地位還要來布局設計一個剛出來沒多久的小輩呢?


    但正是因為這樣,許星現在的地位才十分被動——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沒人會選擇相信一個初露鋒芒的設計師而質疑一個在設計界論資排輩如此高的懷特先生。


    他知道許星不好受,但現在是封風口浪尖的時候,沒有時間讓她去難過。


    “消息已經散開了,這次大家的反應比上次還要激烈,潯市那邊的工廠鬧著要解約,我現在去潯市處理一下,你再想想辦法,看何總那邊有沒有轉還的餘地。”


    畢竟上次事情沒有定論,懷特先生還特地發聲明說相信許星,但這次事情反轉,簡直是將許星按頭定了抄襲的名頭。


    現在向來,當初出聲幫許星說話也不過是以為那時候的許星已經翻不了身,才假模假樣的和許星示個好,隻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許星竟然能找到證據證明自己,還差點翻了身,這次情急之下直接出麵發推特。


    許星很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立馬掛了電話,驅車前往和何總約定好的地點。


    果然,許星到了之後,服務員委婉的告訴他何總已經打電話過來說將今晚的預約取消了。


    許星閉了閉眼,這次和何總的合作,本來是十拿九穩,畢竟上次珠寶節的時候何總就表示相信星辰,沒有撤資,所以她才會將下半年的大部分業務都壓在何總身上,若是這次合作出了什麽意外,星辰恐怕真的要關門了。


    她深吸口氣,轉身出門直接去了何總的公司。


    前台顯然早已接到何總的通知,看到她過來竟然一點也不驚訝,隻恭敬的說:“許總,我們何總去參加應酬去了。”


    許星直接問:“在哪裏?”


    明明合作都快談好了,現在哪能由著他突然斷了,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那她星辰怎麽辦?她這麽多員工這麽長時間都在忙著這次合作,財務也不知投了多少錢進去,現在反悔哪有那麽好的事?


    前台露出為難的表情,“許總,您別為難我們,這種事哪裏是我們這些小員工會知道的呢?”


    許星點頭,“明白了。”


    話畢,她轉身就出去了。


    上了車,她給小陳打了個電話,“幫我查查何總今晚在哪應酬。”


    小陳立馬回:“好的,許總。”


    小陳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兒,許星就收了一個地址。


    許星關掉手機,腳踩油門,驅車離開。


    前台沒有騙許星,何總確實是在應酬,不過許星抬頭看了看這應酬的位置,就知道今晚並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應酬,眼前這地方竟是一個酒吧。


    不過也是,明明今晚和何總約好的人是她,事出突然,何總突然反悔肯定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許星沒再停頓,直接直接進去了。


    她直接去前台問,前台見她穿著西裝,還以為她是何總一波的,就說:“在三樓,我讓人帶您去。”


    說罷,就找來一個侍者,領著許星過去。


    許星點頭道謝之後,就跟著侍者到了包廂門口。


    侍者替許星敲了敲門,裏麵有混亂的嗓音響起:“進。”


    許星推開門,正在喝酒的何總見到她身軀僵硬了一下。


    許星笑著走近,“知道何總您貴人事多,怕是公務纏身沒時間到我那去了,不過無妨,我這不就過來找您了?”


    許星這話不過是場麵話,他們倆人誰不清楚何總今晚就是故意放許星鴿子的,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再和星辰合作了,畢竟現在可以說星辰已經被按在了抄襲的汙水裏,他又不是個傻的,現在這個時候還出頭和星辰合作,圖啥?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商人麽,做利己的事並沒有錯。


    想到這,何總放鬆的往後靠了靠,他沒有起身,笑著對許星說:“許總怎麽過來了?”


    桌上坐了一圈男人,隻有許星一個人站著,許星麵色未變,她說:“這不是合作還差點東西沒談完麽?不知何總什麽時候有時間?”


    聞言,何總神色淡淡,“合作?這話可不能亂說許總,畢竟還沒白紙黑字簽合同的事那都說不準。”


    許星斂起笑意,“何總這是要反悔了?”


    何總垂眸喝了口酒,一言不發。


    以他多年商業的敏覺性,星辰現在已經是救不活了,再也翻不了身,他何必再對她客客氣氣的?若不是看在原葉的份上,他壓根不想和許星多說一句話,就直接讓侍者將她轟出去了。


    空氣一下子靜滯了起來,周圍坐著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笑著緩和氣氛,端了杯酒遞給她:“這位是星辰的許總吧?”


    許星沒有接酒杯。


    何總輕嗤一聲,轉頭看向許星,“要我重新考慮也行。”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上那還剩大半瓶的白酒,“許總若是有誠意能將這酒喝下去,我就重新考慮和星辰合作。”


    那位緩和氣氛的人立馬說:“何總,這可使不得!”


    別說一個女人了,就算是他們這種常年浸淫在酒場上的人也不可能直接將這麽多酒一口氣喝下去。


    何總擺了擺手,淡聲說:“許總若是做不到就請回吧,我這還有應酬,就不能陪許總說話了。”


    許星沉默了片刻,看著他,“何總說話算話?”


    “我從不騙人。”


    他就不信許星能為了星辰連命也不要了。


    誰知,他腦子裏這個想法還沒想完,許星就直接拿起一個空杯子,直接倒滿了一杯白酒。


    她說:“我喝,還請何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說罷,她仰起頭,直接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許星沒忍住咳嗽了幾下,她繼續斟滿酒杯,又喝了一杯下去。


    何總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大半瓶白酒已經喝掉快一半了,看著眼前的女人還有繼續喝的意思,何總陰沉著臉,一把強過許星的杯子,“好了!”


    這要是真的在他這出了什麽事,這桌上的人都得完蛋!


    他本隻是嚇一嚇許星,這倒好,弄得他自己上不上下不下的,何總別過臉,沉聲說:“過兩天我讓秘書聯係你,你先走吧。”


    得到想到的答案,許星沒再久待,況且她胃裏灼燒的厲害,也呆不住了。離開前,她對何總說:“那就靜待何總的消息了。”


    她晚上本就沒有吃東西,剛剛一下子還喝了這麽多酒,強撐著回到車上,許星整個人趴在後座上,蜷縮著身子,按住翻滾個不停的胃部。


    她給小陳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開車。


    小陳過來時,看到許星的樣子嚇了一跳,再得知許星一下子喝了這麽多白酒的之後,更是直接愣住了,他立馬回過神來,“許總,要不我送您去醫院?打一針身體會舒服些。”


    許星搖搖頭,“……送我回家吧,我回去喝點解酒藥就行了。”


    勸了幾句勸不動,小陳隻得開車送許星回了家。


    看著許星喝下了解酒藥,小陳思慮再三還是給鄭鶴軒打了個電話。


    明明已經是半夜了,但鄭鶴軒那邊聽起來好像還是在忙,聽罷,鄭鶴軒說:“先觀察看看。”


    現在情況特殊,許星也不適合出去。


    小陳道:“好的,鄭總。”


    鄭鶴軒說:“勞累你今晚在她家再觀察觀察,若是有絲毫不對勁的情況就立馬送醫院。”


    小陳說:“我明白的,我在許總家沙發上等等看,確定沒問題我再離開。”


    這一晚,小陳一直等到了淩晨三點多,看到許星一直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手也不再按著胃了,小陳才鬆了口氣,驅車離開。


    淩晨四點多,許星直接被疼醒了。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疼痛絲毫沒有緩解,她擰眉,應該是膽囊炎犯了,一般膽囊炎犯了,她去吐一吐,將胃裏的東西排空就好了。


    她撐著身子走到洗手間——可是她吐不出來,她晚上壓根沒吃什麽東西,除了水,什麽也吐不出來。


    疼痛絲毫沒有緩解,許星蜷縮在床上渾身疼的出汗,全都都濕透了。


    她實在忍不住,拿出手機,撥出了許辰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卻沒有人說話。


    許星意識模糊,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對勁,她嗓音疼的都有些啞了,“……哥……我好疼……”


    那邊沉默了一瞬,下一秒,立馬出現什麽東西打翻的聲音,“許星??怎麽了?你在家嗎?”


    許星沒有力氣再拿起手機,她很想回應,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原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許星虛弱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他身側的手臂微微發抖,他邁步上前,才發現她身上溫度低的可怕,屋裏全是酒氣。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她額頭,額頭上全是汗水。


    他輕輕替她將汗水拭去,低聲說:“別怕,我來了,我帶你去醫院。”


    原葉從來沒有開過如此快的車,一路上車速疾馳,平常要一個多小時的車車,他硬生生的用了二十分鍾就到了。


    醫院早已得到消息在門口待命,原葉將許星報到病床上,醫生快速查看了一下,“原總,夫人有什麽慢性病嗎?”


    原葉腦袋一瞬間空了,隨即想起了什麽,“膽囊炎,她好像有膽囊炎。”


    醫生點點頭,“我需要替夫人做個彩超,不過您不用擔心,看這症狀應該就是膽囊炎了。”


    說罷,他就讓護士推著許星去了彩超室。


    原葉看著許星被推進去,他這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沒人知道在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原葉心裏有多高興,他還以為是她回心轉意了,但下一秒,聽到她虛弱的仿佛馬上就會消散的聲音的時候,他心裏有多慌。


    他從來沒有聽過許星用那種語氣和他說她疼,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


    心疼到無以言表。


    醫生很快出來,“是膽囊結石引起的膽囊炎,膽囊炎引起的疼痛,我給她掉個水就行,不過這結石大小已經到了手術指征,等炎症退去,要是要盡早手術。”


    原葉眉頭緊皺,“還要手術?”


    醫生連忙道:“隻是個小手術,微創手術,很簡單的,幾十分鍾就可以完成,手術後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就算隻是個微創手術,原葉也心疼的不行。


    醫生說:“原總您放心,這病不會經常犯,今天可能是夫人一下子喝了太多酒才會引起急性膽囊炎,您不用太過擔心。”


    替許星掛完水,醫生就出去了。


    原葉放輕腳步,慢慢走進她,他低頭,凝視了她良久,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眉眼和幹澀的唇.瓣。


    明明告訴過自己太多次,不能靠近,該放棄了,但每每看到她,這些念頭都像自己長了腳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算她說再多狠心的話,那天雨天甚至毫不留情的掛斷了他的電話,他也沒辦法對她狠下心來。


    他俯身,輕輕將唇貼在她泛涼的額頭上。


    許星是他的劫,一輩子都逃不開的劫。


    *


    許星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許辰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醒過來,許辰和那邊快速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他走進,俯身看她,“好點沒有?”


    許星點頭,“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許辰:“嗯,這病來的時候疼死人,去的時候倒也挺快的。”


    聞言,許星笑了笑,“是啊,昨天是有些嚴重了,平常我病發的時候,自己吐一吐就好了。”


    許辰睨了她一眼,“你還說?醫生說你這已經到手術的指征了,找個時間把手術做了。”


    許星掀開被子起身,“最近事多,過段時間再說。”


    許辰顯然也知道懷特先生的事,他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事我也有責任,當初你去英國,加入懷特先生的團隊,還是我讓你去的。”


    許星神色平靜,“誰能知道呢?”


    許辰頓了頓,沒再提這個事,轉而說起何總的事,“他若是反悔就算了,哥給你找別的合作。”


    聞言,許星說:“何總已經答應重新考慮了,這件事哥你就別管了。”


    許辰能給她解決一件事,能給她解決一輩子的事嗎?


    她總不可能一輩子靠著許辰。


    況且這壓根不是一個合作能解決的事。


    她態度堅決,許辰也不好再勸,他應聲:“好,星辰的事哥就不管了,哥相信你。”


    許星點點頭,這才笑著問:“昨晚突然給你打電話嚇到你了吧?”


    聞言,許辰頓了頓,過了一會他才笑了笑,“那可不,可把我給急壞了。”


    許星四處看了看,“……不過,你怎麽把我送這來了?”


    這是原氏旗下的醫院。


    許辰毫無破綻的說:“這地離你家近,昨晚著急忙慌的,就開車直奔這了。”


    許星點頭,原氏的醫院確實離天洲府很久,她也沒多想,換了身衣服就出院了,今天還有好多事要辦,可不能一直呆在醫院。


    見她沒事了,許辰也回了許氏。


    *


    回到星辰,小陳知道他昨晚走後,許星竟然被送去醫院,頓時後悔的不行。


    “早知道我昨晚就再多呆會了!”小陳說。


    許星笑笑,“你哪能未卜先知?”


    小陳不說話。


    許星說:“好了,我這不沒事麽,趕緊去和何總那邊聯係聯係,看他怎麽說,若是我昨晚的酒白喝了那我的罪不就白受了嗎?”


    小陳立馬道:“我馬上就去。”


    說罷,趕緊小跑到工位上聯係何總去了。


    許星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坐下處理郵件。


    到了晚上下班,還沒有聽到小陳的消息,許星皺了皺眉。


    小陳亦步亦趨的走過來,猶豫的說:“沒有聯係上何總。”


    他打了天的電話,都沒有聯係上何總那邊,小陳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何總一定是反悔了,許總昨天的罪都白受了!


    看著小陳這個樣子,許星倒是笑了笑,“沒事,我們再等等,畢竟昨天才答應的,可能沒這麽快。”


    小陳嘀咕道:“這原總也是,明知道我們著急的等何總的消息呢,還約何總出去。”


    “你說什麽?”


    小陳說:“是我朋友,剛剛和我說看到原總和何總在禾煙坊吃飯呢。”


    許星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下去吧。”


    半個小時之後,許星看著禾煙坊的大門,愣了會神。


    據她所知,原氏和何總的公司沒有絲毫的業務往來,而原葉和何總也沒有任何私人交情,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原葉跑來和何總見麵,真的很難不讓她多想。


    何總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況且原葉在商場上一向不留情麵,今天為了她的事過來,還不知怎麽被何總為難。


    況且他那個像硬的像石頭一樣的脾氣,難能受得了絲毫委屈?可別再把何總得罪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向侍者打聽到了包廂的位置,許星走到了包廂的門口。


    許星伸出手,剛想敲門,就聽到門內那道熟悉的嗓音。


    分明是熟悉的嗓音,此刻卻帶上了一股不熟練略顯僵硬的討好意味。


    “何總,我敬您一杯,星辰的事,還望您多多考慮?”


    許星眉心一跳,敲門的手愣在了原地。


    她什麽時候聽過原葉用這種聲音和被人說話?原葉向來清冷自持,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就算在商場上也是客套的笑,她認識原葉這麽多年,許星從沒見過他討好別人的時候。


    許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這一刻,她隻知道她心中酸澀難忍。


    何總看著原葉,跳了挑眉,說實話,今天原葉過來約他是他沒有想到的,但微微一想,他又似乎知道一些門道。


    ——早就聽說原葉和許星交情不淺,更有甚者,還說許星從前和原葉結過婚。


    雖然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許星對這原葉不一般,這絕對不容置疑。


    畢竟還有誰能讓從不低頭的原始總裁原總刻意來討好他呢?


    何總頓時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是整個b市都要仰之鼻息的原總!


    現在就這樣低聲下氣的敬自己的酒,恐怕整個b市都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樣的待遇吧?


    何總接過杯子,意味不明的說:“這也是原總您過來了,昨天許總過來我可是滴酒不沾。”


    原葉握緊了手中的杯子,他倒是滴酒不沾,卻讓許星喝成那樣。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許星需要這個合作,就算要算賬,也絕不是此刻。


    “不過嘛,”何總拍了拍原葉的肩膀,“原總親自端酒,我就勉為其難的賣你個麵子吧。”


    說完,何總笑了笑,就想接過原葉手裏一直端著的酒喝下去。


    誰知,半路上,卻被人給截了去。


    許星端過酒杯,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酒液晃蕩,撒了不少在桌上,有一些還濺到了何總的身上。


    何總立馬跳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許星臉上毫無笑意,“何總喜歡喝酒?”


    何總一時沒反應過來。


    “喜歡喝酒你自己就多喝點吧,原總端的酒,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喝得下去。”


    聞言,原葉的眼神軟了軟,他拉了拉許星的衣袖,示意她別衝動。


    在他這,任何事都沒有她重要,別說是這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更過分的他都可以接受。


    許星揮開他的手,壓根就不理他。


    “何總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何總想反悔我星辰也無話可說。”


    說完,許星就徑直走了出去。


    原葉無奈,剛想緩和緩和氣氛,就聽到許星在門口硬生說:“還不走?”


    看許星真的是生氣了,原葉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忙跟了上去。


    原葉上了許星的車,許星一言不發的驅車離開,一路上,車內氣氛沉寂的嚇人,原葉幾次都想開口說話,但看到許星的臉色,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原葉捏了捏眉心,剛剛在許星來之前,他其實就喝了不少酒,在加上上次感冒身體壓根沒好全,這一會,頭昏沉的很。


    車內充斥著酒氣,許星沉著臉,將車停在了天洲府停車場。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許星打開車窗,熄了火,實在氣的不行,“原葉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說了我都事你別管,我們以後就當陌生人,陌生人你懂嗎???就是以後看到我就當不認識!誰讓你管我的事了?星辰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來替我見何總???”


    “原葉你他.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以後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許星胸口起伏不定,沒人知道剛剛在禾煙坊看到原葉那個低聲下氣的樣子,許星心裏有多酸澀,平時明明是那麽高傲的一個人,竟為了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


    那何總隻不過是個小人,哪裏輪得到他在原葉麵前蹦躂??


    “星辰怎麽樣是和我沒關係。”


    許星愣了愣。


    原葉沉沉的看著她,雙眼發紅:“我管星辰是生是死?還不是我知道你在意嗎???我不在意星辰,但我在意你啊!你知不知道昨晚我看到你虛弱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躺在那裏的人是我!低聲下氣怎麽了?如果低聲下氣能讓你少受些罪,再多我都願意承受!”


    “許星你不懂嗎?我是為了你啊,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這樣??是我表示的不清楚嗎?我喜歡你,愛你你不知道嗎?”


    原葉離她極近,抓住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跳動的心髒:“你還要什麽才能相信我愛你?這顆心夠不夠?”


    許星猛地推他胸膛,“誰讓你喜歡我了?我不要,你這些東西我一點也不想要,你——”


    原葉一把摟住她的腰,俯下身子狠狠吻住她的唇,封住她未說出口的話。


    他一點也不想聽她嘴裏的那些違心的話。


    他的唇炙熱濕潤,帶著一股強硬的霸道,不容分說的將她抵在駕駛位上。


    原葉單手緊緊扣住她的纖細的有腰肢,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接受容納自己。


    他舌尖溫度很高,帶著濃重的酒氣,侵蝕著許星所有的感官。


    許星手腳都在抗拒他,卻被她鉗製住不能動彈,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下唇,這麽長時間,她一直都在推開他,從來沒有向他走近半步!


    他真的被惹惱了。


    他微微抬起唇,和她的唇分開一厘米,他帶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讓她的皮膚泛起陣陣粉色。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再問你一次,許星,你究竟還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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