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了!禮畢!”


    “小成,我們的駐地在哪兒?”年紀比所有人都大的傅成叫成鵬一聲小成肯定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先回駐地,詳細的事情路上再說”


    “就在倫敦郊外,我們過來花了25個多小時”成鵬趕緊把兩位大佬級牛人引向港口外的車隊。


    “倫敦郊外?”一聽此言,傅成立刻皺起了眉頭。


    “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一邊的熙宏苦笑道“換了您是丘吉爾,也不放心把這樣一支軍隊放到英國人的視線邊緣”


    “倫敦現在的防衛應該算是整個英國最強的地方了”


    “德國人的空軍來了沒有,算算時間,英國空戰應該也要開始了”


    “目前還隻是偶爾的空襲,我們幫英國改進了雷達係統,現在的空襲強度還不算高,我們駐地應該還是安全的”


    “不管怎麽樣,把駐地放在倫敦這樣的百戰之地太不安全了,一定要想辦法,即使是提出什麽交換條件,也要盡可能將駐地移到西部的鄉村,我們沒有空軍力量,英國人也緊急的時候也不一定能顧得上咱們,這事情得抓緊辦!”一旁的範大同猛然插了一嘴,登時讓大家愣了一下。


    是啊,大家早就覺得在倫敦郊外駐紮實在不是個事兒,特種部隊的駐地,放在21世紀的中國,哪個不是在窮山惡水的隱密之地,甚至在駐地周圍“封山育林”都不是什麽稀奇事,到了這一九四零年的英國,駐地居然設在倫敦這樣的國際大都市旁,危險性倍增不說,保密工作也不好做。


    這情況大家都知道,可都拿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英國人死不撒嘴,他們委實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了。


    沒想到範大同一回來就給大家提出了一個問題解決方案,雖然並不一定能夠成功,但是以他們手裏的部份無妨大局的技術與英國人做交換,也並不是不可行的,隻是之前大家一直保持著不幹涉大的曆史方向,在自身安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不介入歐戰的行事原則下,很多事情都不不好做。


    範大同這一句話是不是意味著中國團在這方麵的原則會有鬆動?成鵬與熙宏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狀態。


    “不用想了,老範的意思這僅僅是權宜之計,短時間內沒有發現我們的到來有改變曆史的跡象,我們的即定原則就不會變”傅成一眼就看出兩個年輕的高級指揮官心中的疑惑。


    眾人上了卡車,成鵬、熙宏與範大同、傅成單獨坐了一輛,方便談事情。


    “你們兩個肯定很想知道在敦克爾刻分散後,我們的經曆,這事兒說來話長了”,範大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先來顆煙抽,老子這段日子快憋死了”


    悠悠點一顆英國產的卷煙,範大同接口道:“你們肯定很奇怪我和老傅為什麽在剛剛那件事情上鬆了口,這是有原因的,這段時間我們的經曆,給了我們一種感覺,曆史在我們到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改變了,它會逐漸的與我們所知的曆史出現偏差,剛開始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可以肯定,時間越長,被改變的事件就會越多”


    “這回來的一路上,我跟老傅都在思考,商量,咱們今天走到了這一步,到底接下來應該怎麽走?咱們的兄弟已經犧牲了太多了,我們都不想再見到團裏的小夥子們……”


    <a href="http:///"></a>


    “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即使是回不到二十一世紀,也要在這個戰爭年代好好的活下來,至於曆史,管不了這麽多了”


    成鵬接口道:“老範,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跟熙宏也是一直都考慮這個問題,而且比較傾向於你們的看法,隻是目前在團裏阻力不小,幾位營長在這個問題上意見不是很一致,我們倆是早就昐著你們回來了。”


    範大同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知道他們幾個,我跟老傅一不在,這幾個兔崽子肯定不服你們,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這個指揮上的問題一定要解決,這個你們倆放心,放手去做,以後團裏的具體事務肯定是要交給你們來搞,我跟老傅商良過的,從前我們團隻考慮戰術上的問題,現在沒有了上級,戰略上的事情也必須考慮起來,這方麵的工作我和老傅來做。”


    “嗯,這樣的話我們的工作就好開展了”


    “對了,老範,敦克爾刻那兒分開之後,你們怎麽一直沒有消息?無線電也是完全靜默,前段時間我們派出了一個小分隊去法國鬧了一下,本來以為你們在戰俘營裏,結果進去了一無所獲,怎麽昨天突然開了一條日本軍艦過來”


    “這事兒說來話長啊,當時……”


    隨著範大同有些噓稀的語調,將幾名聽眾再次帶進了那一段血與火的戰場。


    1940年6月3日淩晨,發電機行動的最後一天。當紅箭特種團的戰車駛入滾滾波濤的大西洋時,在他們的身後,傅成與七號車組的成員,穿越了法國人淩亂不堪的防線,深入到了敦克爾刻城區的西緣,終於找到了正在拚命突圍的範大同等人。


    在兩台裝甲車上12.7毫米機槍的瘋狂火力下,眾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撤向了海灘方向。


    在他們身後,成群結隊的絕望的法軍士兵舉起了手裏的武器向德軍投降。


    “老傅,再撤就是大海了”範大同舉起望遠鏡,向海港方向望去,昨天還絡繹不絕前來接人的各種各樣的小船、大船已經撤得一幹二淨了,海麵上,被德軍飛機擊沉的船隻殘骸孤零零的漂浮著,燃起大火,濃煙蔽日。


    “他們已經先撤了,我們跟不上了,這個時候,德國的潛艇應該已經封鎖了航道”傅成也鑽出了裝甲車。


    “德國人已經圍死了這裏,我們隻能從海裏走”


    “出海,向北,我們沿海岸走,爭取能夠從比利時那邊上岸,就這兩部裝甲車,在大西洋裏太容易傾覆了,沒有英國人的船護航,我們的車恐怕開不過海峽。


    “行,就按你說的路線,趕緊上路,我估計法國人撐不了多一會兒了”,範大同憂心仲仲的轉身鑽進了運兵車。


    “注意,浮筒開始充氣,開始下水!”兩車的車長分別大聲命令道。


    裝甲車的履帶轟然轉動,開始慢慢的從沙灘上駛進了海裏,車層的螺旋漿葉飛速旋轉,推動車輛前進,漸漸的駛離的港區,向北方絕塵而去。


    夜幕,逐漸降臨。槍炮聲,也逐漸稀疏起來,被慢慢的拋了身後。


    除了海浪撞擊海邊懸崖的聲音,就剩下裝甲車發動機那低沉的嗚咽。眾人都略微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離戰場要遠一些了。


    並不是他們不勇敢,也並不是他們怕死。


    所謂死得其所,做為光榮的共和國軍人,軍人中的精英,他們對於死亡的畏懼要遠遠的少於普通人,隻是,在這樣一個戰場,他們的敵人,德國陸軍的鋼鐵洪流,已經被證明,至少在1942年被蘇聯軍隊擊敗於斯大林格勒之前是無法阻擋的。


    在這樣的戰場麵前,任何不明智的舉動,都是螳臂擋車。


    更何況,他們並不想為了法國,或是英國,陣亡在德國人的槍下。


    “轟!”,遠處一處火光衝天而起。


    “法國人完了”傅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那是敦克爾刻的彈藥庫”。


    “現在開始靜默,銷毀密語本,用英語聯絡”範大同下令。


    兩個小時後,四號車燃油耗盡。


    範大同抽出地圖,就著車內的小燈,看了看天空的星座位置,拿小尺比劃了兩下,然後無不遺憾的告訴傅成:“我們距離澤布裏赫大概還有五十多海裏,還沒有離開比利時海域”


    “上岸吧,隻能步行了,得想辦法搞到一輛車,最好是德國人的”


    “嗯,兩輛車都得炸掉,不能讓德國人弄到,車上的設備方便攜帶的可以拆一部份,七號車剩下的油料抽一部份出來,隨身帶,每個人都裝一點”


    “槍械也得換,用德國人的”


    “嗯,都留在車上吧,隻能這樣了”


    旁邊的楊婕插嘴說了句,“團長,繃帶不多了,大旭的傷需要找一個平整的地方重新包紮”。


    “先上岸,看能不能找一間房子”傅成接口到。


    “嗯,先把金大旭抬上岸,你們幾個兔崽子,炸 藥安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狙擊手謝東在車裏悶聲悶氣的答到,一捆電線從車裏扔了出來。


    “好了,除了劉燦星,全部都有,先上岸”


    “劉燦星,發動七號車,把油門壓實再出來”


    “嗚~~~~”沉悶的發動機聲音再次響起,七號車拖著沒油的四號車緩緩的向黑漆漆的海裏駛去,隻見一個人影從頂蓋裏翻了出來,跳進了淺灘裏。


    重新駛入海中的裝甲車拖著引爆線,漸漸的看不見了。


    “團長,隻有這兩百米線,快到頭了”


    “再往前點,能炸得遠一點是一點”


    謝東提起引爆器,接到了沒剩幾圈的線頭上,然後跟著緩緩前移的引爆線,慢慢走到淺灘裏,直到海水淹到了腰部,才狠了狠心扭動了引爆開關。


    “轟!”,遠處有火光閃動了一下,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被拋了起來,然後迅速的砸進了海裏,再無半點聲響。


    “走吧,別看了,還會有的”範大同看了看站在海灘上依依不舍的幾名車組成員,歎了一口氣,跟上了前麵尖兵的步伐。


    一行人很輕鬆的翻越了海灘後麵的海堤,昨天前一片低於海平麵的廣袤土地,穿過前麵的這片平原,就是澤布裏赫,再往北走,就是荷蘭。


    再過幾個月,這裏就要開始修建那條著名的北大西洋防線了,範大同突然覺得有些感概,整個世界,從歐洲到亞洲,似乎每一個民族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而拿起武器相互撕殺,流血,死亡,似乎是人類進化的原動力。


    而遠方的那個中國,那個曆史中的中國,似乎還在內戰與外戰中掙紮徘徊,對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參與,也是在被一個軸心國家野蠻侵略後的憤怒抵抗,除了一隻緬甸遠征軍,根本無力再參與到更大的戰役中去,這也使得戰後的利益分配的結果令國人惋惜。


    看著這片異國的土地與天上那盤明月,還有身邊的部下,範大同猛然產生了一縷想家的衝動。


    家,家在哪兒?


    祖國在哪兒?


    “老範!前麵有一個村子”傅成的話打斷了範大同的思續。


    此時範大同帶領的幸存者,更像是在進行一場深入敵後的滲透活動。


    無論對哪個國家的特種兵而言,滲透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有滲透方式得當,措施巧妙,能夠隱蔽、按時到位,才能展開攻擊和擾亂行動,如果方式不得當,攻擊不到位,措施不得,就有可能打草驚蛇,更重要的是隊員們能否全身而退就全憑天由命了。


    大海方向,開始有嗚嗚的海風吹來,拂動著低矮的灌木叢。


    “起潮了”範大同低聲說道,一邊翻出地圖,“這裏的植被很低矮,很有可能是泛潮區,我們要找一個高點的地方,先繞過村子,到後麵去”


    “吱呀~”臨時擔任尖兵的謝東單手抵著自動步槍,慢慢的推開荒廢穀倉的木門,年久失修的扇頁發出了難聽的金屬摩擦聲,謝東麵色不改,緩步向屋內挪動。


    “嘶~~”頭頂上掉下一大團積下的灰塵,有些迷眼,就在謝東眨眼的一瞬間,一根棍子帶著呼呼的風聲擊打在謝東的手腕處。


    謝東一聲悶哼,疾步後退,同時身體微微下蹲,手已經摸到了插在大腿皮帶上的手槍,此時,偷襲的家夥已經衝了出來,彎腿曲膝,一個重重的膝擊摟進了謝東的肚子,使得謝東呼的再次向後一退,這次卻沒得站得住,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來人得理不饒人般,又是一個箭步,抬腿,眼看腳後跟就要踢到謝東的後腦勺上,卻生生的停了下來。


    因為一柄手槍已經頂到了他的腦門上,他還沒來得及轉眼看看是誰,右側就有人一個箭步上來狠狠的一*砸在他的背部,一口氣沒轉過來,暈了過去。


    “好家夥,他差點要了我的命”心有餘悸的謝東慢慢的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偷襲者。


    剛剛掏出手槍頂住他腦門的,正是範大同,他將手槍插回了腰間的槍袋,蹲下身去將偷襲者翻了一個個兒。


    “不是德國人”


    “廢話,應該亞裔,不過他穿的衣服倒應該是本地貨”範大同把他身上有些襤褸的衣服翻了翻,看了看頸部的商標,“是法語,布魯塞爾英挺製衣廠”


    “先拖進去,通知老傅他們過來,謝東你受傷了先休息一下,李尖尖和帶兩個人安排值哨”


    “是”


    很快趕過來的傅成也看到了地上這個暈迷不醒的男人。


    以現代人的眼光來說,這個家夥實在是算不上強壯,卻差一點生生將孔武有力的謝東斃於腿下,雖然謝東是一名狙擊手,可也是全訓的特種部份狙擊手啊,論近戰能力,在團裏的狙擊手裏也是數一數二的,那一腿啊,要不是趁著他被範大同的手槍逼住愣神的一瞬間擊倒,恐怕他一回過神來,謝東這條小命就算交待了。


    這可不是有心算無心的偷襲,在進入倉庫之時,謝東可是處於尖兵的搜索狀態,神經可是繃得緊緊的,要不是因為灰塵掉下迷了眼晴。。。。等等,灰塵?範大同快步走到門前,蹬蹬蹬向上一蹭,門框上幹幹淨淨,隻有一堆明顯是刻意灑下的沙子,看樣子是開門揚沙後剩下的。再仔細觀察了一下倉庫,雖然外表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可內部卻也收拾得井井有條,亂而不髒,在角落裏是鋪得一層厚厚的麥杆。


    “看來是我們打擾這家夥休息了”範大同笑了笑,從門邊的木梁上跳了下來。


    “老範,你來看看”傅成在麥杆鋪成的床邊蹲著,似乎找到了什麽東西。


    “金-吉-順,按音譯應該是這樣的,這倉庫的‘主人’是朝鮮人”範大同看手裏的德軍銘牌。


    “怪了,德軍中什麽時候有朝鮮人了”


    “老範,你孤陋寡聞了吧,德軍中還真有朝鮮人,不過不是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和蘇聯開戰後俘虜後加入外籍師的”


    “那就更怪了,蘇聯軍隊裏麵怎麽會有朝鮮人?蘇聯遠東軍團裏有抗聯的編製,裏麵有朝鮮人我是知道的,可據我了解他們根本沒有參與到對德作戰中啊”


    “他們不是抗聯的,是在蘇門坎戰役中被蘇聯俘虜的日本苦役”


    “那這家夥是什麽來頭?”


    “問他”傅成指了指範大同的身後。


    這個抗打擊能力超強的家夥正悠悠醒來。


    “DON’T KILL ME”他看著眼前這群殺氣騰騰的家夥,有些驚慌的叫著一邊向後退去。


    “小心!”範大同眼前一閃,就看到傅成一個箭步上去,狠狠的踢在他背後藏著的手上,一把德製匕首匡襠掉在地上。


    “狗日的!”謝東猛的上去提起這個叫金吉順的家夥的衣領,一拳揍在他的鼻子上,鮮血呼的一下冒了出來。眼見目的敗露,四肢又被這群陌生的軍人製住,金吉順隻能用憤怒的目光來殺人了。


    “%#!%¥?—!”,他憤怒的吼道。


    “這家夥說什麽呢?”範大同一頭霧水的看了看傅成。


    “朝鮮語,我也聽不懂,咱們團是駐東疆的,隻教了維語和印度語,俄語也有人會一點”傅成聳聳肩。


    “你-悶,絲-總-果-任”,聽到範大同與傅成的對話,金吉順猛然睜大了雙眼,瞪著二人一字一字的大聲說道。(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二戰特種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明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明璞並收藏二戰特種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