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遠征軍第三師參謀米謝爾。白蘭度上尉今天二十七歲,出生在英格蘭首都倫敦附近的一座小村庒裏,十二歲便參加童子軍,十八歲以優異成績考入英國陸國學院,九年的軍旅生涯從陸七師到二三師、第三師,從少尉排長一直到師參謀部副主官,也算是平步青雲了,三九年時隨英國遠征軍第三師進入法國作戰,在西線戰事中也表現不錯,沒想到形勢一落直下,德軍西線A集群的快速推進將少尉所在的第三師與遠征軍主力分割開來,德軍B集群也在迅速向法國腹地推進,英軍第三師已經處於重重包圍之中,這些日子裏,一想到遠在英倫的驕妻便不覺心中隱隱作痛,自己根本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國,今天上午接到師部準備突圍命令也沒能讓他高興起來,其實處於現在這種狀況中任誰都沒法高興起來,想想看,要突破德軍兩個集團軍的重重包圍,到達距此地近500公裏的敦刻爾克簡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下午再次接到師長蒙哥馬利少將的命令,由他帶領一個連先出發素清道路,軍令如山,他一千個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誰知道離開師主力沒多久就挨了德軍的伏擊,98K和MP40的槍聲在西線大潰敗後已經成為遠征軍的惡夢,然而此時惡夢已經到他的頭上了,接火不久,他就立即下令撤退,七個士兵重傷,三個眼看不行了,更倒黴的是撤退的路上又遇到了伏擊,德國人好像無處不在似的,於是他就順理成章的被俘了,同時被俘的還有同車的一班班兵。


    範大同瞅了瞅米謝爾那張蒼白的驚魂未定的臉,心中暗罵了“真他媽的軟蛋,這要是我的兵非斃了他不可”,然後擠出一副和顏悅色的臉問起話來,可說實話,範大同那張臉任他怎麽擠都是一副閻王像,恐懼是無國界的,當米謝爾看到範大同的時候也嚇得不輕,心中納悶納粹軍隊裏什麽時候有了亞裔人種?這軍服也不像呀。“上尉同誌,噢,不,是上尉先生,請問你們是英國遠征軍第三師的部隊嗎?”範大同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紅箭特種兵都能熟悉使用兩國以上的外語,範大同很不習慣這種談話方式,他更習慣中國部隊裏那種粗曠的人際關係。


    “長官,根據日內瓦公約,我做為戰俘有權不回答您的問題”米謝爾眨巴眨巴眼看了看範大同,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英國士兵被俘後最後的尊嚴。範大同一聽黑臉一拉就要發作,一旁的成鵬一看情勢不對,搞不好醫務班又要多一個外軍病號,連忙衝了過去,一把摟住範大同的肩頭,死拖活拽把範大同拖走這才了事。送走了閻王爺後成鵬才趕回突前陣地再次叫來了米謝爾上尉。


    “上尉先生,你不用多說什麽,我們知道您是英軍第三師的”成鵬擺擺手,製止了正欲開口的米謝爾“對於今天的誤會我們表示抱歉,我們並不是貴軍的敵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定程度上的友軍,今天晚上我們也會撤到敦刻爾克,我知道你並不能決定什麽,現在請帶著你的士兵回去告訴你們的師長蒙哥馬利師長,希望能同貴軍一同撤離,詳細情況我們可以通過電話聯係。


    米謝爾上尉覺得很不可議,中國軍隊進入歐洲戰場,如果傳播出去,覺對是泰唔士報上的大頭條,中國人連自己國土都被日本人占領了一大塊了,怎麽還有閑功夫派軍隊到歐洲來打戰?中國的領導人一定是瘋了,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剛才他已經領教到了,可以說與德國人不相上下,在戰術更勝一籌,比如剛才那一手漂亮的伏擊就不是德國人幹得出來的。疑惑歸疑惑,米謝爾上尉的英國紳士風範還是發揮了主導作用,既然對方不願多作解釋,還肯放人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至於合作撤退的事兒應該向師長報告一下,如果這支部隊真的是友非敵,那倒也是撤退路上的一大助力,說不定可以活著回去見瑪麗格了,於是當下更應承了下來。


    接下來成鵬交給他一副聯絡耳機,也不管米謝爾驚疑的眼神,當下交會了他使用的方麵以及作用半徑,便放了米謝爾及一班英國大兵。


    回到團指,成鵬迅速向範大同及傅成通報了這一新的情況,範大同有點遲疑,”


    老傅,你說他們真的肯和我們合作,在這個節骨眼上,是誰都得多上半分心吧,再說咱們這憑空冒出的,人家真要問起來那又怎麽解釋呢?“


    政委傅成沉呤了半刻,回到了地圖前,比比劃劃了半天才微笑著對二人說:”他們不可能不答應,因為沒有我們,他們不可能成功的撤退到敦刻爾克,就算是蒙哥馬利也不行“


    此話怎講。範大同也跟著酸了一回


    首先,他們不可能像我們一樣在包圍重重的情況下吃掉對方半個營來獲取情報,德軍的最新布防及進攻情況他們遠遠沒有我們了解得清楚,因為我們這個變數的突然出現,在唯一的撤退通道上德軍已經重新做出了安排,第二集團軍的一個裝甲師已經布防到了那一帶,他們如果仍舊按照原定計劃撤出隻會遭到德裝甲師的強硬狙擊,一個沒有製空權,沒有裝甲部隊支撐的步兵師是絕對不可能突破德軍的防線,當然,在深夜可以降低一定的危險性,但仍不可避免的與德軍裝甲部隊硬碰硬的開打,損失都還是其次,如果不能迅速的通過,在德軍防線的腹地很可能就會被完全包圍直至被殲滅,而有了我們就不同了,首先在情報的準確性上就不可比了,況且我們還是一支並不尋常的軍隊。


    說到這裏,傅成不禁少有的向範大同和成鵬做了一個促狹的表情,二人一愣,同時開懷大笑了,同時上前捉住傅成的肩頭,以一種”危險“的方式向傅成表達心中的愉悅,是啊,從來到這裏一直到現在都快一個星期了,從張大成的陣亡到之後的備戰,不斷的轉移營地,三人是根本沒停歇過,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一直在煩惱著他們,而現在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hello,hello,我是米謝爾上尉,請求與中國將軍通話“半個多小時後,耳機裏終於傳來了英軍的消息,已經端坐在通訊連許久的範、傅、成三人就如一根繃緊的彈鐄一樣跳了起來,戴上了自己的耳機


    “您好!米謝爾上尉,我是中國團的參謀長傅成,請講”因為國外軍隊除蘇聯軍隊外並無政委一職,為免麻煩,傅成將自己的職務改成了參謀長,反正紅箭裏參謀長一直都是由傅成代理的,也不算胡說。


    “我已經向我部隊司令官上報了貴軍的提議,我部隊長官希望能和貴軍司令官進行一次簡短的會唔再商議具體的情況”回到自己部隊的米謝爾已經恢複了做為一個軍人應有的語氣,比起半個多小時前的狼狽模樣已經好多了。但還是隻口不提他們的番號與司令員的名字,可能一方麵是考慮到保密,一方麵對於紅箭的信任度任是不夠。


    傅成抬頭看了看範大同,朝他點點頭,範大同會意便接茬說:”我是中國團團長範大同,我們同意貴軍會唔的提議,請告知詳細的地點“,”這…”米謝爾猶豫了一下


    “請放心,這種通訊器材是絕對保密的”傅成一下子會意,連忙向米謝爾說明了情況。二戰時期的通訊多以電報、有線電話及短距離的步話機進行通訊,這幾種通訊方式都極易被敵方竊聽,因此米謝爾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的!地點就定在貴軍前沿陣地公路延伸一公裏處!米謝爾也沒有含糊,這種小巧而效果清晰的通訊器材是他首先見到,而對於中國團的戰力及裝備在半小時見已經小有所見,因此也不再擔心保密問題。


    好的,我們會在十分鍾後出發,駕駛的是德製歐寶卡車,信號是左大燈三長兩短,我們會帶上一個排的士兵,請貴軍注意區分。傅成也同樣簡潔的回答了米謝爾。


    至於為什麽不開裝甲運輸車去則是傅成考慮到這些超時代裝備越晚出現則越好。


    半小時後,傅成與範大同帶領的一營三排一班到達指定的會唔地點,成鵬留在了營地主持大局,他們發現英軍的會唔人員已經先到了,約定的信號發出後,範大同與傅成獨自走向了英軍的車輛,並在兩車之前停了下了,而英軍的會唔人員也派出了兩人,逐漸走近了他們,蒙哥馬利,二戰英軍的不世名將,終於出現在了範大同的麵前,範大同有點激動,身體微微動了一下,而傅成還是那波讕不驚的老模樣。


    他不並高大,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英軍製服顯得有些亂,整個人並不能使人感受到壓力,相反,麵對它會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覺,事後範大同這樣向成鵬描述著第一次與這位英軍名將見麵時的第一感覺。蒙哥馬利首先伸出了手,禮貌的向麵前兩位神秘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伸出手,使得範大同產生了一個奇怪感覺,英國人那該死的紳士風範是不是見了德軍也會同樣伸出他們手?當然,結果是不得而知的,範大同也停止了這種毫無營養的猜想,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傅成與蒙哥馬利身邊的米謝爾則微微笑了,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


    英軍的卡車被做為了談判的臨時會場,雙方分邊坐定,兩邊帶來的衛兵則在四周布防,英國軍人奇怪的看著紅箭的戰士們以迅捷的速度占領了有利地形,當然,這種有利地形在英軍看來並不算特別有利的,50年的思維差異和裝備差異導致了布防這一細節上的不同,不過這種情況更好,英軍第三師士兵占據了明顯的地利地帶向外警戒著,紅箭部隊的戰士則是隱秘在暗處警戒著,使得整個防守顯得更加的密不透風。


    車內,傅成首先將繳獲的德軍布防圖及部份情報擺了出來供英軍參考,雙方都沒有說話,這此談判還是由傅成來占主導,範大同隻是起到一個象征性的作用。蒙哥馬利快速的掃過了德軍布防圖,立刻顯出驚訝的神色“這情報是從哪裏來的”


    四天前我們在索姆河支流上遊的大橋上襲擊了德軍二集團軍的一個營,繳獲了這些情報,同時也俘虜了他們的營長,同時我們與德軍山地步部隊與裝甲集群遭遇了,我們炸斷了大橋,暫時阻擋了他們的前進。傅成非常滿意的看著蒙哥馬利的表情,第一步目的已經達到了。噢?你們居然擋住了德軍裝甲集群與山地步部兵的協同攻擊?


    是的,為此我們還犧牲了一位軍官。


    oh,對不起,很遺憾,僅僅犧牲了一名軍官,你們是怎麽做到的!蒙哥馬利雙眼放光,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傅成身上。


    我們的狙擊手射中了他們的首輛坦克,然後吸引他們派出了一輛坦克和一個排過橋,然後殲滅了他們,在那段時間裏,我們那位可敬的軍官帶領著一班勇敢的士兵將*安裝在了橋下,最後橋被炸斷,德軍損失了四輛坦克和兩個連的士兵,然而我們那位軍官也犧牲在上橋下。傅成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簡短的向蒙哥馬利描述了那令人悲痛的一仗。


    哦,太不了起了!但是你們又怎麽會出現在歐洲戰場的。正點子上來的,傅成心裏暗叫,不愧是蒙哥馬利,瞞是瞞不了的,一個整團人,還有那麽多沒法解釋的先進武器,想躲都躲不掉。”請原諒,蒙哥馬利將軍,我們無法解釋,因為連我們自己都不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夠理解,我們就像從時間的長河的下遊一下子就跑到了上遊,以連我們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式。


    蒙哥馬利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太在意,現在德軍的安排的確有了變化,自己的情報人員也有所得知,但卻沒有這麽詳細的情報,從真實性上來說,應該有70%的把握,而這支神秘軍隊的出現以及不可思議的戰力現在還不是他的關心範圍。他已經下定決定做出一個決斷,曆史證明這個決斷是正確的,也成為蒙哥馬利傳奇一生中閃亮的一筆。


    我決定接受貴軍的合作,為表達我方的誠意,我方將向貴方通報一下我軍現的情況。蒙哥馬利果然不是等閑之輩,一旦決定與紅箭合作就是全無保留的,當然,這種信任也是建立在紅箭的驚人表現以及蒙哥馬利本人那種軍人與軍人之間特有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兩位中國軍人將會是他今後戎馬生涯裏最值得交的朋友。蒙哥馬利是一個典型的英國軍人,做為一個英國人並不會輕易的信任一個人的,但是,一旦當他確認他的信任是值得的,是可靠的,那他就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內心呈現在朋友麵前。而現的蒙哥馬利就已經認定了自己的自覺,就好像當初他直覺的投書國防部要求調到第二軍軍長布魯克下手從而結識了布魯克這位肝膽相照的朋友一樣。他現在的內心是由衷的信任這兩任認識不到幾分鍾的中國軍人。


    目前我師所屬的第二軍扼守著魯貝-阿呂安-伊佩裏-科明運河一線。蒙哥馬利在伸手在地圖上指出了防線的位置,這個並不起眼的動作卻直接明了的向範、傅二人表達了自己內心裏的充分信任,假如範、傅二人是德軍的人,那麽蒙哥馬利這看似不起的動作已經將整個敦刻爾克環形防線剝光了擺在德軍的案板上。


    這條防線是在敦刻爾克周圍唯一有防衛工事的的防線,昨天德軍B集群已經對這條防線發起了攻擊,但幸運的是德軍裝甲集群目前還在按兵不動,如果德軍突破了這條防線,那敦克爾刻將無險可守,40萬遠征軍及法國部隊就陷入滅頂之災,昨天下午防守這條防線左側的比利軍隊與法軍突然不知去向,這條防線已經出現了巨大的缺口,今天上午我師接到軍長布魯克命令,必須在明天清晨前趕到此地填補這條缺口,目前我師在魯貝駐防,整個防線已經危危可汲,從今天晚上到明天淩晨,我們將進行一次戰爭中最困難的一次戰術機動,從魯貝防線與德軍脫離接觸,橫向轉移25英裏,從第五師側後到達這個位置,我們將到達一個完全沒有經過事先偵察的地形,在淩晨德軍進攻前修築好工事,然後抵擋敵人的進攻。說到這裏蒙哥馬利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範、傅二人的臉色,卻見二人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表情,心中一凜,這才是真正的職業軍人,能夠有這麽大的魄力跟我們這支即將完成這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部隊合作,而對德國人三個集團軍的包圍而麵不改色。其實蒙哥馬利哪裏知道,對於紅箭來說,高速機動是他們必修課,區區25英裏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他們隻是事前並沒料到蒙哥馬利的第三師並不是撤向敦刻爾克,而是去填補比利時軍隊與法軍留下的側翼缺口。事實上德軍已經開始突破這條防線了,前幾天德軍山地部隊已經行進到了第三師的側後無名大橋,那麽按照這個新的情況來看,如果蒙哥馬利不及時的撤出魯貝就很有可能再次陷入德軍的包圍之中。


    傅成事先並沒考慮到這個情況,如果協助第三師進行戰術轉移並參與到敦刻爾克外圍環形陣地的守備,那麽便不可避免的與德軍再次交火,但這種情況是不是那種可打可不打的仗,如果是,就已經違背了擴大會議的精神,如果不是,答應蒙哥馬利也不無不可,但是目前這種狀況很難判斷紅箭的介入對於紅箭本身而言的利弊。打,紅箭便可通過蒙哥馬利及英第三師、英第二軍的曾經接過紅箭幫助這一因素從而更加順利的撤至英國,不打,就可以避免與德軍接觸而產生的傷亡,雖然同樣可以憑借一已之力突破德軍防線撤到敦刻爾克,繼而再想辦法撤至英國。兩難哪。


    眼看著麵前兩位中國軍隊指揮官的表情出現了變化,蒙哥馬利滿以為二人已經被目前這種困難的局麵嚇倒了,他輕歎了一口氣,但英國紳士的血液又讓他不能在對方沒有答複之前便拂手離去,眼前的局勢很緊張,而寶貴的時間卻在一點一滴的流走,他必須盡快趕回部隊組織這隻孤軍在淩晨前到達新的防區。


    一旁的米謝爾也同樣感受到了失望的情緒,看來活著回去見嬌妻的希望又減少了。從內心裏來說,高傲的英國人並不願意接受在他們眼裏貧窮、落後的代名詞的東方人的幫助,但是,他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麽他尊敬的師長會這麽看重,而且信任麵前這兩位見麵不到幾分鍾的東方人,但是,在跟隨著蒙哥馬利轉戰歐洲的日子裏,已經使他習慣性的完全信任並尊重蒙哥馬利師長的任何的決定,因為如果第三師沒有蒙哥馬利的存在,恐怕連堅持到現在都是不可能的。


    尊敬的中國司令官閣下,我方不會勉強貴軍參與到我們的行動中來,我方清楚貴軍的目前也同樣處於困難的境地,我無意將貴軍也同樣拖入這危險的行動中,但我同樣非常高興能夠與貴軍在以後的戰鬥中並肩作戰,現在我不等再等待了,我必須回到我的士兵中間去了。蒙哥馬利不願意將時間耗費在等待中,他很明白,在這種時候,任何一隻軍隊在麵對德國的鐵血雄師時都不免會躊躇萬分,他並無意勉強範、傅這兩位初識的東方朋友,做為一個指揮官,如果站在範、傅的位置上,他同樣也會思慮良久,畢竟有那麽多人的生命重擔壓在他們的身上。


    一陣子令人局促的沉默。


    蒙哥馬利將軍,您誤會了,並不是我軍不願意協助貴軍完成此次行動,隻是我軍的所有大行動都必須經過高級軍隊進行集體討論後,才能夠采取正式的行動,您看這樣好嗎?我們先回到部隊召開緊急會議,一有結果我們馬上通知您。沉呤了半刻,在與範大同簡單的交換了意見之後,傅成向蒙哥馬利做出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算,蒙哥馬利雖然感到很失望,但發竟對方並沒有立即拒絕,也就是說還有那麽一點希望存在著,於是雙方再次禮貌的握手之後,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魯貝的蒙哥馬利迅速的發出的命令,全師於八時二十分正式開始戰術機動,全師800輛卡車將刹車燈全被擋住,車前燈全部關掉,每車的尾霧燈做為指示,開始向敦刻爾克環形陣地的左側翼轉移,皇家擲彈兵營被留下與德國保持接觸,蒙哥馬利將在魯貝留下指揮直到全師人馬撤出,他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中國指揮官的答複了。


    晚八時三十分,傅成與範大同回到了團指,成鵬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二人剛回到指揮,便召集了三位營長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會上爭執得很激烈,一營長牛援朝與三營長戰軍表示支持與英三師合作,他們的想法也很有道理,如果沒有英三師的幫助,撤到敦刻爾克怎麽辦?怎麽能保證不被其他盟軍再次誤認為德軍部隊?怎麽能讓英國放心的讓一個整團來曆不明的軍隊到英國本土?這是一個大問題,而同英三師合作這一問題將迎刃而解。二營長蘇遠軍則認為與英三師的合作應隻停留在撤退這一方麵,不能協助他們去與德軍打戰,因為這明顯是不必要的。談話進行了整整半小時,成鵬與範大的意見很明確:與英三師的合作是必要的,傅成一直沒有表態,因為他一直在控製整個會議的情緒,這幾個營長跟範大同一樣都是狗日的火爆脾氣,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團長是啥脾氣,下麵的營長也跟著成了啥脾氣。最後的爭論還是結束在傅成那兒,他明確表明,一三營長的說法是完全存在的,通過與英三師的合作,將會給我們後麵的道路帶來很大的便利。


    九時整,紅箭營地。


    80輛裝甲運輸車的發動機已經開始預熱,整個林地裏正沉浸在夢鄉裏的鳥兒被一起驚醒,衝天而起,範大同與傅成坐在指揮車裏,他們已經剛剛聯係上了英三師米謝爾上尉,得知英三師在半小時前已經開始了戰術機動,撤退中的英三師車隊正在團揮附近,而蒙哥馬利仍留在魯貝指揮著斷後部隊與德軍展示激烈的巷戰,壓力驟減的德國開始了瘋狂的進攻,白癡都看得出來英三已經在開始撤退了,德國人拚了命的想把英三師留在魯貝,於是範大同傅成立即開始向全團各營下達命令,一營長與二營長帶領一營二營火速前往魯貝支援英三師的斷後部隊,後勤部隊跟上英軍的轉移車隊向敦刻爾克的環形陣地撤退,三營則全部帶上動力傘準備向德軍側翼實施機降作戰。二十分鍾後,傅成、成鵬帶領著一二營絕塵而去,而範大同則親自指揮三營準備開始動力傘飛行機降。


    與此同時,魯貝的皇家擲彈營正陷入苦戰中,他們拚命利用每一幢建築和每一處工事在抵抗著德軍的進攻,敵我雙方都傷亡慘重,但德軍還是通過裝甲集團與步兵協同穩步推進中,此時轉移車隊出發還不到兩個小時,如果這個時候魯貝失守,那麽轉移車隊將無險可守,將在開闊地裏抵抗德軍裝甲集群的攻擊,那時,將是英三師的末日。晚九時23分,戰略重地魯貝火車站失守,駐守火車站的皇家擲彈營B連戰至一兵一卒都沒有後退,全軍覆沒,火車站處於整個魯貝防線的銜接點,火車站失守意味著整個防線已經出現了無可彌補的漏洞,德軍可以利用高速的裝甲集群將扼守在墳場A連與駐守喬治三世大街的C連分割包圍,而此時因為大部隊已經撤出,蒙哥馬利已經無兵可用,看著指揮部剩下的幾個參謀在慌亂,窗外的火炮聲已經越來越接近蒙哥馬利的指揮部,他失算了,他完全沒有料到德軍會正好在他們撤退脫離接觸的空當裏大舉進攻,而此前德軍一直在利用小股兵力進攻防線,想來也是在試探英三師撤退時防守力量薄弱的那一個瞬間突破,失敗來得太快,以至於蒙哥馬利完全沒有準備好。


    將軍,德軍已經突破香榭裏大道,距離指揮所不到一英裏了,請您趕快撤退!一名焦急的參謀衝了進來。是啊,不能再等了,中國人啊中國人,你們最終還是讓我失望了,蒙哥馬利有點頹然,他取下軍帽,輕輕撫去了上麵的灰塵,德軍的炮火已經把這座魯貝城最古老建築裏的最古老的灰塵都給打了出來,身邊的參謀軍官們一個個都成了灰人,他又將軍帽緩緩的戴上,眼神忽得變得堅定而有力起來,眼前的軍官們看著他們的敬服的師長的氣勢大變,頓時也跟著信心倍增,他們已經將充分的信任托付到了這位第二軍資料最淺的少將師長身上,一群人簇擁著蒙哥馬利來到了樓下,三輛卡車已經靜靜的等待著了,等等!有發動機的聲音,一群身驚百戰的軍官聞音大驚,德軍這麽快就突破到了這裏,完了!


    他們已經看了到大路轉角處一輛德軍3號坦克緩緩的駛了出來,黑洞洞的炮口在因炮火而燃燒起來的火光中若隱若現,仿佛一張死神的大口,隨時可能將一行人送去天堂,大樓前站立著的英三師的精英們已經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失敗,來得如此的快,如此的明顯,連蒙哥馬利本人也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幾個膽小的新兵已經閉上眼睛,顫抖的等待的著死亡的來臨,蒙哥馬利有些後悔,他不怕死,可是因為他對那此中國人的盲目信任卻讓這此陪伴他轉戰歐洲的將士陪葬卻讓他後悔不已。


    就在死亡來臨前的的那一刻,一道閃亮的彈幕卻從他們的身後將德軍坦克淹沒了,子彈迅速的穿透了三號坦克30毫毛厚的裝甲並迅速引起了大火,兩秒鍾內便轟的爆炸,那是車內存放的彈藥被引爆了,巨大的有限空間內的爆炸衝擊力將三號的炮塔炸飛,然後重重在落在了路邊的廢墟上,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擦刮聲,同時也喚醒了驚呆了的英軍官兵們,大家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三輛奇怪的履帶戰車出現在他們的背後,戰車上用英文書寫了幾個大字--中國團,紅箭部隊的援兵終於在這危急時刻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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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級技術軍士勞爾。費思特費勁的摘下40式鋼盔,在鐵軌上磕了磕,友軍炮彈擊起的塵土好像都鑽到自己的鋼盔裏了,硌得腦袋生痛,手裏的mp40也時不時的卡彈,好幾次危爭情況都差點開不了槍。“看來得上點油了”,勞爾一邊擺弄著心愛的配槍一邊自言自語著,剛才那場戰鬥打得真是慘烈,連續衝鋒了三次才把魯貝火車站攻了下來,一個排的弟兄死得七七八八了,連排長也搭了進去,現在勞爾是這支德軍排的最高指揮官了。恩伯!給我好好盯著,我到調度室去找到槍油來!勞爾朝月台上正在帶著一班人搶修工事的的上士恩伯遠遠的吼了一聲。是的,勞爾軍士,月台上的恩伯隔著鐵軌大聲的答應了一聲,恩伯是整個排裏唯一幸存的上士班長,他帶領的班也是全排傷亡最少的班,這次參與進攻火車站的部隊大概有一個營吧,二十七裝甲師也參加了,這不也趴窩了四台坦克,當然,英國佬也沒好過,火車站的守軍一個都沒逃掉,不過據說英國佬在火車站隻有一個連,勞爾並不相信這個傳聞,在偉大的元首指揮下的光榮的德國陸軍一個營會被一個連打這麽慘,那絕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帝不會跟德國人開玩笑的。


    勞爾穿過月台,向凋度室走去,天上似乎傳來了轟隆隆的發動機的聲音,空軍有幾天沒來配合戰鬥了?那幫膽小鬼總是在戰鬥結束後才趕到,勞爾抬頭看了看,希望能看到空軍的戰機飛過,但是他什麽也沒有看見,天空都被雲層遮得嚴嚴實實的,何況又是晚上,連星星都沒有,哪能看見飛機呢,估計今天空軍老鼠們又要帶彈返回了,真是夠他們喝一壺的,勞爾晃晃頭,提著愛槍蹬的一下跳上了調度室所在的月台,調度室就在月台一側,希望在那兒能找到他現在最需要的機油。


    “吱~~~呯”,已經被炸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調度室的木門終於倒下了,兩個英軍士兵的屍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嚇了勞爾一大跳,他大聲的咒罵了幾句,又上去狠狠的踢上兩腳才解恨,調度室在戰鬥中已經變得亂七八糟,兩個陣亡英軍士兵流出的鮮血流滿了一地,勞爾不得不在垃圾堆裏翻找著機油,看來是沒有了,得上別處去找找,勞爾正欲轉身,卻覺得脖子很涼快,都什麽季節了還冷嗖嗖的,他下意識的想把軍衣的領著裹緊點,卻再也抬不起手來,整個人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兩個陣亡英軍的身上,在失去意識前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大腦最後意識到--敵人已經摸進來了。


    範大同輕輕將這個倒黴的德軍軍士的屍體輕輕的拖到一邊放下,把匕首在屍體的軍服上抹了抹,輕輕的插回了刀鞘,然後取下凱夫拉頭盔,貓著腰摸到了窗邊,透過子彈打穿的彈孔,仔細的觀察起月台對麵的德軍工事情況。範大同是怎麽突然潛進魯貝火車站的呢?原來剛才勞爾聽到的發動機的聲音根本不是德國空軍的戰機,而是紅箭的三營駕駛著動力傘直接越過的德軍的進攻線,在德軍側後降落後,偷偷摸進了魯貝的中樞戰略地帶魯貝火車站,根據從已經與蒙哥馬利將軍會合的傅成那裏得來的情報,進攻火車站的的德軍主力已經展開了對蒙貝市區的攻擊,留在火車站的德軍不到一個營,沒有裝甲部隊,現在這個時候,三營的大部份人馬已經潛入了德軍的火車站防線的外圍,整修魯貝城呈一個倒T字形,而占據了這個倒T字形的頂端,同時魯貝的街道狹窄,部隊不容易展開,每次投入的進攻攻兵力也最多不過一個營,否則一顆子彈打過去就得成串葫蘆了,也因為此,使得英軍第三師能夠堅守魯貝近三個星期之久,如果沒有如此地利之便,就算第三師再怎麽勇猛無敵,在整個A集群的犀利攻勢下也隻有全軍覆沒的份兒,而此時由於火車站的失守,皇家擲彈兵營A、C連已經處於被德軍從側後包圍的危險境地。


    10時2分,德軍火車站外圍的德軍士兵已經在無聲無息中被完全肅清,特種兵的獨特戰術在火車站的獨特地形上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三營充分利用各種死角與德軍哨兵的疏忽,在中心月台的守軍完全沒有被驚動的情況下一個一個的幹掉了,本來一個整營的兵力攻打不到一個營的德軍陣地是足夠了,但在德軍以逸待勞的火力覆蓋下,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但紅箭是什麽部隊,怎麽會用這麽笨的辦法去奪取陣地呢?,10是12分,外圍已經被三營牢牢的占領住了,範大同帶領的一連已經在與一月台一軌相隔的二月台潛伏了下來,準備向一月台的中心陣地發起最後的攻擊,此時一月台的守軍已經不到一個連,車站大樓的德軍預備隊也隻剩下大半個連,最後的進攻已經箭在弦上了。


    恩伯上士已經帶領著的他的班將陣地修複加固了兩次,他仍然不放心,在與第三師血戰的三周裏,他們占領陣地無數次的被英軍奪後,然後在裝甲火力壓製下又被友軍搶回來,周而複始,而他在多次的陣地爭奪中已經對英三師的堅忍與勇猛留下了極齊深刻的映象,對於一個優秀的軍人來說,是沒有休息的,要隨時的把自己至於危險的壓力之下。已經是第三次加固機槍陣地了,全班的弟兄們並沒有對這種近似於苦役工作抱以怨言,這些仔細的準備工作已經在無數次的對敵中救了他們的命。在機槍陣地的沙包再次被加高了一尺後,恩伯終於滿意了。德裏夫,你去值班,其他人休息一下吧,恩伯掏出半包英國煙,那是剛才從英國人的屍體上找到的,恩伯給全班的弟兄一人丟了一支,眾人接了過去,就著被炮火點然的月台柱點上了煙,各自美美的小酌起來。約瑟夫,幹嘛發呆呀你!又想你那婆娘啦!恩伯一屁股坐在彈藥箱上,噴出一口煙,笑著打趣全班裏年齡最小的約瑟夫,正在呆坐著的約瑟夫一突的一愣,小臉一下子緋紅,這下不得了,惹得那些老兵油子們轟然大笑,怪叫連連,喲,親愛的約瑟夫,有什麽事兒咱們上了床再說吧~~~,擅長搞笑的隆貝一邊扮著一幅女人像一邊打趣著臉已經漲成紫色忽的站了起來的約瑟夫,這下眾人笑得更囂張了,在這難得寂靜的戰場裏,還在劈叭燃燒的火堆與英國人的屍體邊,恩伯的班兵們在體味著這戰爭歲月中難得的歡樂。


    呯!笑聲就如同有人電影正播放突然有人按了stop鍵一樣突一下子停上下來,大家的笑容仿佛都凝固在了臉上,就在那一兩秒的時間裏,大家清清楚楚的看到小約瑟夫的額?


    ??與後腦勺上那兩個清晰的洞口正仿佛發出突突流水聲似的冒出鮮血與白色*的混合物。


    有狙擊手!還是恩伯最先反映出來,離約瑟夫最近的隆貝突的撲上去把生命正在流逝的約瑟夫放倒在地,其他人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值班的機槍手德裏夫也倒在血泊中,其他人因為加高的沙包保護而沒有中彈。沒有人敢冒出頭去,這個時候為逞一時之快想為戰死的兄弟報仇無異於為狙擊手又增加了一個槍下亡魂。槍聲還在冷不丁的響起,同時間雜著MG34機槍的怒吼,但機槍聲總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就嘎然而止,顯然又有一名兄弟中彈了,槍聲來自於四周,且每一槍的射擊之間的時間間隔非常的有規律,敵方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在狙擊手數量夠多的情況下,有規律的射擊一方麵可以增加被圍敵軍的心理壓力,一方麵可以有效的防止有人乘射擊的空隙逃脫。此時,被圍德軍的反擊也越來越稀疏,工事內的德軍被狙擊手完全壓製了,而月台另一側的車站大樓則響起炒豆般的槍聲,圍城打援!現在的魯貝火車站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市,主力被圍困在了月台,從車站大樓想衝出來的援兵則被對方優勢火力伏擊,傷亡慘重。


    恩伯班被壓製在月台工事上卻也並沒有放棄,小約瑟夫的屍體被安置在了沙包下,班兵們在緊張的準備著,找尋機會突圍出去,*同麵粉袋紮到了一起,權當*用,能找到的鐵皮都綁在了心口以防打中要害,40式鋼盔被緊緊綿縛在了前額,希望能夠擋住對方的子彈,車站大樓的交火也開始稀疏了起來。車站再次易手的時候已經不遠了,月台守軍已經死得七七八八,雖然這場戰鬥遠沒有之前的車站爭奪戰打得激烈,一切都是在靜悄悄的開始,靜悄悄的結束,但大家心裏都很明白,自己能活著突圍的可能性的太小了,這支英軍是從哪兒來的?第三師已經被牢牢的壓製在了魯貝,恐怕已經自保不暇,而身後又都是友軍部隊,這支從一開打就沒打過照麵的軍隊難道是從地裏麵冒出來的?所有陣亡的德軍腦子裏最後冒出的都是這個疑問。


    三營二排三班狙擊手古放爭伏在魯貝車站三月台外的樹從中已經快有二十分鍾了吧,他的瞄準鏡緊緊的鍞定在了一號月台上左側第三個沙包工事,這是個很奇怪的工事。從狙擊戰開始,古放爭擊中那個突然冒起來的德軍這個沙包就再有沒有任何動靜了,左右的工事裏不斷的有德軍冒頭或是反擊都被戰友們一一擊斃了,由他負責的這個工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這工事裏就隻有剛才那個德國人?雖然想是這麽想,但古放爭卻不敢有一絲的大意,一旦大意放走了一個德國兵,就極有可能迅速的引來外圍的德軍援軍,那可就不是他們一個營能搞定的了。


    有動靜!一包東西從工事背後高高的拋起,很快在空間爆炸開來,那是一顆*!但是這麽遠的距離一顆*能起到什麽作用啊?但是很快,古放爭就知道他的作用了,爆炸開來的*產生了一大片不可思議的煙霧,應該說更像粉塵,一群人影迅速的從這煙霧中穿出工事,跳進了二月台與一月台之間的的鐵軌上,閃進了狙擊手們的射擊死機,驚呆了狙擊手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開槍,他姥姥的,小鬼子們還真有一套,因月台與鐵軌之間產生的高差有效的掩那一群德軍的撤退,三營所有狙擊手都無法對他們進行瞄準,而大部隊還在圍攻車站大樓的德軍,三十幾個狙擊手隻能眼看著那群德軍消失在了鐵軌線。而此時的車站大樓戰鬥已經基本結束,紅箭的士兵使用*K和MP40同樣兵不血刃消滅了車站大樓內正在休息的大半個連德軍,看來裝備都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的素質在戰鬥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就像那一隊逃脫的德軍士兵一樣,紅箭狙擊手操作著先進了50年的狙擊步槍卻仍不能將他們留住,士兵的素質在很程度上決定戰爭的勝負,這也算是很多年後中國革命勝利的一個小小的佐證吧。


    已經攻入魯貝市區的德軍A集群第二十七裝甲師並不知道他們的後路已經被斷掉了,火車站的失守是他們完全無法預計的,此時的魯貝城就像一台巨大的絞肉機,在不斷的吞食著雙方士兵的生命,東城區的英國皇家擲彈兵營A連在二七師坦克與兵步的優勢火力壓製下已經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他們所駐守的墳場本來就屬於開闊地,簡陋的工事就修築在一個個墳墓旁,在德軍坦克的不間斷衝擊下節節敗退,A連連長約翰。斯皮爾手下的兵力已經是一個排不到,大半都已經受傷,所能控製的區域僅是墳場東角的一座永久水泥工事,然而就隻是這一個工事都已經危危可悸,約翰在小小的工事裏左奔右跑,盡力的挽救著盡早到來的失敗,從主力撤走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半小時,一旦失守,發現主力去向的德國人會怎麽做?約翰不敢想。呯!又倒下了一個機槍手,該死!約翰推開戰友的屍體,親自操槍射擊,從工事的望口向外看,十多輛德軍坦克在綽綽影影的火光中緩緩的向前推進,德國人不僅想擊垮他們的身體,還想擊垮他們的意誌,布萊爾!過來給我壓子彈!喬尼科爾!把傷員移開,德國佬的坦克衝過來了,約翰緊盯著越來越近的德國坦克,與機槍同時怒吼著。


    喬!你來射擊,布萊爾帶上你的人跟我來!約翰一把拖過喬尼,大聲的招呼著布萊爾,一邊撿起散落在牆角的*,他得阻止他們,如果讓德國人衝到麵前那就太晚了。七個人一個閃身衝出了工事,嗖嗖嗖嗖,一排子彈在約翰的腳下打起了一條土花,布萊爾中彈了,子彈的慣性將他重重的抬了起來,飛出了四五米遠,約翰沒有時間去看布萊爾是否還活著,那沒有意義,也許再過幾分鍾,他將和他們一樣成為這土地的一部份,他閃身跳入了一個彈坑,避開了險險射來的又一串子彈,近了!敵人的第一輛坦克也在前進著,駕駛員似乎並沒有看到隱藏在彈坑中的約翰,或許是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危險,坦克仍在大大搖大擺的前進。另外五個人也分別潛到進攻的坦克附近,伺機而動。


    上帝與我同在!約翰心中默念,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一個閃身從彈坑中彈起,一個集束*拋向了坦克的履帶,人又重重的撲到了另一側的彈坑,集束*重重的落在了轉動著的履帶然後撞上的車身,卻又被帶了下來,轟的一下爆炸了!爆炸擊起的塵土竄得老高,一時間天昏地暗,另外五人也紛紛找準了攻擊對象,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工事裏的機槍怒吼,也淹沒了德軍坦克發動機的巨大聲響,然而,塵土飛揚過後,皇家擲彈兵營的士兵發現這種英軍製*對坦克的殺傷力實在太小了,隻有一輛坦克停止了前進,德軍步兵也在坦克的火力壓製下趕上來了!沒有時間了,墳場的失守已經就在眼前了。約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從踏入法國國土開始,他們就沒有痛快的打過一次勝仗,做為一個職業軍人,他期待著,渴望著,能夠親手把德國佬們送進墳墓,把那個破壞了他三次休假的狗雜種希特勒親手送上絞刑架,然而今天,德國人終於要先把他送進墳墓了,隆隆的坦克發動機聲與德軍士兵皮靴與被*翻了幾遍的鬆軟土地磨擦發出的聲音構成了死神的腳步,它在一步步的走近了,工事時的機槍還在瘋狂的吼叫著,但已經無法阻止失敗命運的來臨,約翰靜靜的躺在彈坑裏,仰望著無雲的天空,就像躺在家鄉曼徹斯待的鄉下草坪上與最愛的瑪格兒一起,仰望無垠的星空,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已經無比平靜……


    當成鵬帶領著紅箭一營的的26輛裝甲車一路拚殺趕到墳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他們來晚了,此時的魯貝墳場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墳場,很多德軍士兵與英軍士兵的屍體彼此交纏在一起,還保持著生身的姿勢,仿佛他們生身就是一對好友一般,A連連長約翰則靜靜的躺在彈坑裏,身中三十多顆子彈,跟隨成鵬趕來的米謝爾上尉激動的摟住約翰還有微熱的屍體,大聲的叫喊著他的名字,約翰!約翰!不不,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媽的!不!上帝,不要帶走我的兄弟!約翰!你醒醒!


    一營的士兵衝進了工事,慘不忍暏的畫麵震撼了這群身經百戰的戰士,在德軍突破陣地時不知道是誰,也許每個人都是這樣,引爆了手中的*,與衝進工事內的德軍士兵同歸與盡,殘肢、人體內髒與鮮血塗滿了整個工事的牆壁,武器被炸成了幾零八落的零件,工事內竟完全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屍體,撓是身經百戰的紅箭戰士也經受不住這種畫麵的刺激,衝進工事的一班士兵有七八個又衝出了工事,哇哇的嘔吐起來,剩下的幾個尚算鎮定的也不敢多留,匆匆的趕向約翰連長的犧牲處向成鵬報告情況。


    此時的成鵬正靜靜的看著米謝爾上尉摟著約翰連的屍體號啕大哭,看得出來,他們生前一定是好朋友,這讓成鵬想起了同樣犧牲了的張大成,大成啊大成,如今你的英魂又在哪兒呢?被耳機傳來的一營長歐陽華風的匯報打斷了思緒的成鵬迅速的趕到了工事旁,歐陽華風正在和一營政委何向東研究著德軍坦克的車轍印,根據車轍印顯示,德軍在突破了墳場後沒有停留,直接繞過了香謝裏大街向魯貝的南麵前進,開來德軍已經猜測出第三師的主力去向並已經向這個方向前進,在他們的麵前是一片無遮無攔的平原,如果被德軍堵住轉移車隊情況將不可設想。成鵬此時已經猜到了德軍指揮官的戰略意圖,在突破魯貝防線後絕不停留,放開城內的守軍,直接向敦刻爾克的環形防線前進,前後有敵本是軍中大忌,但此刻魯貝守軍加上紅箭也不過一個團多了半個連,在德軍A集群的優勢兵力包圍下仍是不夠看的,這樣的戰術安排最不濟也能回過頭來把魯貝的守軍給清理幹淨,好毒啊。


    成鵬正在苦惱中的此時此刻,德國首都柏林德軍總參謀部大樓內正燈火通明,大廳中數百德軍參謀人員在匆匆忙忙的工作著,巨大的戰術沙盤上,代表著德軍的紅色箭頭正不斷的蠶食著代表盟軍的藍色箭頭的控製範圍,A集群已經突破到了法國海岸的加萊地區,B集群則剛剛突破了號稱世界最堅固的馬其諾防線向法國腹地挺進,敦刻爾克的盟軍防線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而在整個防線上,魯貝卻像一個突出的釘子牢牢的釘死在整個環形陣地的外圍,很明顯的嵌入了德軍進攻線中。


    而在參謀部四樓的一間巨大的屋子裏,一個小胡子的男人在對著牆上的地圖憤怒的咆哮著,“龍德施泰德這個懦夫,他根本沒有好好的執行我的命令,西線的進展太慢!太慢!我要他們更快的、更快的把英國人全都趕下海去!要快!要讓英國人知道偉大的雅利安人是世界上最優秀人種,有誰能告訴我魯貝是怎麽回事,一個裝甲師,一個步兵師打了三個星期都沒有突破魯貝,現在還讓他們偷溜走了,一幫飯桶!一幫飯桶,命令龍德施泰德,一定要把第三師給我殲滅在路上,我不想再見到第三師的番號出現在我的地圖上!”


    小胡子男人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總算平靜一些,片刻的思慮後,對麵前恭站著的中年男人下達了命令,“裏賓特洛埔,明天天帝後你就如開新聞發布會,向英國人表達一點友好的信息,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決定把他們全部消滅在法國,那幫英國佬是時候需要一點安慰了”“是的,元首!”小胡子男人望著窗外的點點燈火,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已經大汗淋離的中年男人終於可以暫時鬆口氣了。


    此時此刻千裏之外的魯貝城卻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一支德軍裝甲部隊突破了魯貝墳場後便直奔轉移車隊而去,後麵緊跟著的是由成鵬帶領的紅箭一營,他得到範大同的指示,一定要在他們追到轉移車隊前把他們全部殲滅,而在另一側的車站防線,剛剛得手的魯貝車站卻被英軍C連接管,而紅箭部隊的三營與二營會合在了一起,悄悄的從魯貝城向德軍的外圍防線滲透了出去,是的,沒有看錯,紅箭部隊正主動向德軍防線進攻,不,不應該是進攻,隻是滲透,不知不覺的在德軍防線的空隙間滲透到德軍A集群第二集團軍的結合部滲透了過去。範大同他想幹什麽?蒙哥馬利在車站看著絕塵而去紅箭二三營心中有著同樣的不解,隨後,蒙哥馬利也隻帶著不解向轉移車隊方向轉移了出去,此時,整個魯貝城僅有一個連的守軍,皇家擲彈兵營C連的官兵們在慌亂中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淩晨前,成鵬帶領的一營終於在德軍裝甲部隊街尾追擊到轉移車隊前繞道在了他們的前麵悄悄埋伏了起來,淩晨三時二十七分,同樣在高速機動中的德軍近一個團的裝甲部隊一頭霧水的紮進了三營的包圍圈,成鵬首先放過前頭的偵察車,當對方行進到一半時三營的12。7機槍的怒吼劃破了深夜的寧靜,黑暗中德軍坦克根本無法瞄準,他們還沒有配備夜視裝備,而剛剛從卡車上跳下的德軍士兵則成了狙擊手最好的靶子,然後最初的慌亂過去了,德軍丟下被12。7穿甲*打燃的十二台坦克,首尾變兩翼迅速的向一營的伏擊地點包圍了過來,形勢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黑暗中雖然德軍士兵無法視物,但憑借過人的軍事素質,他們終於觀察到狙擊手們射擊時產生的微弱亮光,發起了犀利的反擊,而德軍坦克則快速的越過開闊地,向一營的伏擊陣地衝了過來,一營的先後有三輛裝甲運輸車被打中起火,失去戰鬥力,紅箭遭到進入這個時代以來的首次硬仗,在開闊的平原地區不比山地,德軍裝甲部隊的戰鬥力及士兵的軍事素質並充分的發揮了出來,由於時間蒼促,紅箭也來不及像在火車站那樣做充分的準備,那時必竟是敵在明,我在暗,而現在戰鬥已經打亮了,雙方都沒有優勢可言,狹路相逢勇者勝就是這個道理,麵對強勁的對手,你首先得敢於亮劍!敢於刺刀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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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刺刀!德軍坦克大部隊已經被打癱在了攻擊線上,但德軍步兵也借著坦克的掩護衝到了三營的陣地前,明晃晃的德軍製式剌刀已經遞到了三營戰士們的鼻尖了!


    兩條散兵線迅速的交纏在了一起,一隻40年代最強的歐洲陸軍與一支21世紀最強的亞洲陸軍終於在刺刀與刺刀的碰撞中見麵了!成鵬大吼一聲,首先迎著來熱洶洶的德軍士兵衝了上去,身後是一群同樣戰意旺盛的紅箭士兵!吼叫聲、刺刀的碰撞聲、中刀的慘叫、不時響起的冷槍,雙方還能站立的士兵在迅速減少,所幸的是,裝備的先進與訓練的不同終於使紅箭的戰士們占了上風,眾所周知,中國人的拚刺刀的方式在全世界都是獨樹一幟的,德軍的拚刺刀講究一個氣勢、快、準,在最快的時間裏將刺刀遞入對方身體,而中國人的拚刺刀方式則是五花八門,拚上一刀再給你遞上一腳,冷不防的還開上一槍,與中國武術融合在一起的白刃戰方式終於在最後的防線前把德國人給擺平了!特種部隊特有V形刺刀比例二戰時期的製式刺刀殺傷力更大,傷口根本無法自動愈合,就算隻是紮在大腿上,不經過專業包紮也隻流血過多而死。當成鵬渾身欲血的把刺刀狠狠的紮入一個德軍人肚子然後一腳將其揣飛後,他氣喘籲籲的發現陣地上已經沒有能夠站起來的德國士兵了,紅箭部隊的戰士們大多已經帶傷,鮮血直流,戰場又再次寂靜了下來,隻有偶爾響起來的*聲,但也迅速的被解決掉了,這是一場不能留活口戰鬥,決定不能讓德國人知道有中國士兵介入了這場戰爭,否則產生的變數將難以預料。戰場被迅速的清理了,一營此戰共幾乎人人帶傷,三個狙擊手被擊中頭部當場死亡,七十八人重傷,二百三十七人輕傷,三輛裝甲車中彈起火,但仍可以使用,十三輛被擊中,多多少少受了點損傷,但此戰取得的戰果也是輝煌的,德軍近一個團的四十三輛清一色三號坦克被12。7穿甲*與單兵反坦克*的雙重火力下擊毀,輛輛起火,燒得個不亦樂乎,兩百七十餘步兵全部陣亡,一百二十幾人的坦克手陣亡,德軍裝甲部隊再次遭受重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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