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他說道。


    聽到這裏,勒爾低下頭來,“果然!”


    “你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如此隱秘,讓擁有讀心能力的自己絲毫察覺不到的。


    “很簡單啊,隻是小小的催眠術就可以的。”他說道。


    “為了不讓你察覺,我可是有好好請教了資深的催眠專家,怎樣將他們的相關記憶深埋起來,然後在特定的時間回憶起來。”


    遠處的【華.資深催眠專家.生】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依然在把玩著那枚黑色的棋子。


    “你身上的問題還是老毛病。”


    “你太過於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認為在你的能力之下,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逃過你的眼睛。”


    自以為洞察人心,恃才傲物。


    所以才會栽倒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情上。


    “自以為掌握一切,從而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識。”


    那就是短時間內吞下數量如此巨大的其他成員,是有被鵲占鳩巢的風險的。


    一般人都不會這麽做。


    然而因為能夠讀取他人的心聲,這導致了勒爾的自大。


    他正是利用這一點,借著勒爾的手,悄無聲音地推進著他的計劃。


    “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有你帶頭叛變,讓所有人以為這是一場內亂,我可沒辦法一下子滲透那麽多的組織。”


    “不僅幫助我完成滲透的任務,還順便完成人員精簡的工作。”


    在成立之初,組織大量吸收了的人員,其中不可避免地夾雜了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忠誠可言的成員。


    之前處於開拓期,這還沒有太多的影響。


    而現在進入到了穩定期,這些人就成為了冗餘的部分。


    為了高效地運行,這些人需要被剔除。


    所以他便任由謠言的傳播,讓那些毫無忠誠的人員主動離開組織,另謀出路去。


    “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勞。”


    他這樣說道,發自真心的語氣。


    然而在勒爾看來,與嘲諷無異。


    勒爾確實是發自真心地想將他逼到死地來著,所有的行動都是為此而展開的。


    嘖,居然被人當成工具了呢!


    一想到這裏,勒爾就覺得很是不爽。


    “那莫蘭呢?”


    “你派去監視莫蘭的人,那不是為了提防莫蘭被我策反的手段嘛!”


    莫蘭一旦被策反,他會陷入到非常被動的局麵,所以才會派人去監視莫蘭。


    然而……


    “你還記得第一次抽鬼牌時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那個經曆,讓他記性猶深。


    “那你應該記得那個時候,我應該有跟你說過類似的話吧!”


    他說,“你所看到的,其實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他讓費厄利去監視莫蘭,就是為了讓自大的勒爾認為他不想讓莫蘭被策反。


    人是有叛逆性的,越是被禁止的,便越想去做。


    所以他才安排了費厄利去做做樣子。


    果不其然地,勒爾上當了。


    他深信不疑地繼續策反莫蘭,將這個計劃最後的一塊拚圖合上。


    “莫蘭也是被你催眠的種子嘛?”


    “不,他不是。”他否定道。


    “他做為獵人,有著很敏感的洞察能力,如果我催眠他,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而且雖然現在是上下屬關係,但他與莫蘭之前的信任程度還沒到可以接受對手的催眠的程度。


    所以……


    他放鬆著身子,看著勒爾與托伯特。


    “現在他還是你們的人!”


    “被考驗的不僅僅是你一個啊,勒爾。”他說道,眼睛卻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


    既然看不到,但他也知道,此時在自己的身後,有一個槍口在對準著自己。


    “做選擇吧,莫蘭。”


    “是選擇將槍口對準他,又或者……是我。”


    聽到這裏,托伯特驚恐地說道,“瘋子,一群瘋子。”


    說背叛就背叛的勒爾,是個瘋子,以折磨獵物為樂的莫蘭,自己受傷了反而會更興奮的莫蘭,是個瘋子。


    而縱容著這些瘋子手下所作所為的首領……更是個瘋子。


    這裏沒有一個正常人。


    他要離開這裏,離開這群瘋子。


    托伯特發瘋似的揮舞著手臂,準備離開這個賭場。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顆子彈向他射去。


    他慘叫著倒在了地上,眼淚,鼻涕與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好不狼狽。


    他痛苦地抱著腿,責怪意大利的黑手黨為什麽不繼續保護他。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要是幫你,那就等同地與整個組織為敵啊。”布拉克攤著手。


    “我隻是想賺點小錢而已,可不想把命也給搭上了。”


    再說了,他真正效忠的老大也不是眼前的這個,沒必要太過深入地摻和進去。


    在想清楚了這幾點之後,布拉克果斷的選擇了袖手旁觀。


    “看來,莫蘭上校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呢。”他淡然的說道。


    對於這個結果,他也並不感到驚訝。


    “為什麽?”勒爾問道。


    為什麽莫蘭會願意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這個問題,你直接問莫蘭上校會比較好。”他說道。


    而這裏,勒爾也通過他的能力,聽到了遠處莫蘭的心聲。


    “因為……太無趣了。”在遠處伏擊著的莫蘭打了個哈欠,他收回了自己的槍。


    一想到殺了那個人之後,以後要麵對的,都是些像托伯特的正常人,他就突然覺得可怕。


    這麽一想,繼續呆在組織之中,好像也不太錯。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對他完全的忠誠。


    在一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上的。


    看到這副模樣,勒爾說道,“看樣子,似乎是你的完全勝利呢!”


    既然他的所有底牌都已經被一一破解,勒爾再也沒有了剛開始時的銳氣,顯得有些頹廢。


    “即控製了幾乎整個倫敦的幫派組織,還清除了一些渾水摸魚的成員,還考驗了最得力助手的忠誠度。”


    “三贏呢!”勒爾說道。


    “你說得並不完全正確。”他糾正道,“還有一點,你沒提到。”


    他拿起了兩張牌,顯示在了勒爾的麵前。


    一張是joker,一張是普通的梅花3。


    他將這兩張牌打亂,然後遞到了勒爾的麵前,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抽一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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