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就這樣成為了他們的走狗嗎?”夏洛克的支配劇場當中,莫蘭這樣問道。


    “走狗?”聽到他的話後,男人挑了挑眉,“那麽給我這位走狗當打手的你又應該被稱呼為什麽?”


    “倫敦下水道裏的蛞蝓嗎!”毫不掩飾地嘲諷語氣。


    正在啃著菠蘿派的莫蘭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這個形容……完全讓人吃不下飯好吧。


    “盡管很讓人沮喪,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站了起來,來到了一個書架旁,拿出了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書,那本1842年發行的單行本,打開後,看到的第一句便是那句非常著名的“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遊蕩。”


    “我現在的力量太弱小的,直接硬碰硬太不現實,還是先把東區給拿下再說吧。”


    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先把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做好,然後再做打算。


    他相信這個目標總有一天會到達,但不是現在,現在的時機還不太成熟。


    “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完了呢?”他看向了莫蘭。


    對方將最後的菠蘿披薩往嘴裏一丟,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當然!”莫蘭這樣說道,然後從旁邊拖出了一個箱子。


    他一腳踩在了箱蓋上,“你要的人,就在裏麵。”


    說完打開蓋子,裏麵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一個夏洛克曾經在別人的記憶中見過的男人。


    他微微垂著眸子,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你好啊,貝裏先生,我一直希望能與你見上一麵,現在終於見上麵了。”


    被關在箱子裏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黑鼠幫的二把手,那個曾經派部下過來追殺過他的人——貝裏。


    被關在箱子之中,手腳也被束縛住的貝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在聽到黑鼠幫似乎正在遭受襲擊之後,作為組織當中的二號人物,貝裏理所當然的準備帶人出去應戰,然後就正中莫蘭的陷阱。


    作為資深的獵人,莫蘭很清楚怎麽狩獵,先是放置一個可口誘人的誘餌,然後躲到一旁,等待獵物的咬住誘餌後,再偷襲。


    這個策略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很好用。


    被捉到這裏的貝裏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瞳孔微微睜大,“你……就是這次偷襲事件的幕後主使?”


    對方聽到他這話後,露出了微笑的笑容,眸子彎彎,“哎呀,還不笨嘛!那你再猜猜我為什麽要將你捉到這裏。”


    為什麽要將他捉到這裏?那還用問嘛,當然是為了從他的口中套出他們組織的秘密啊!


    “你錯了,想要獲取情報,並不需要活人。”他看了一眼貝裏,麵無表情的說道,“死人也可以。”


    “不過我認為讓你什麽都不知道地死去,有些過於便宜,所以才特意點名要將你活捉。”


    “而我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給某個已經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向了貝裏,平靜的語氣下是被壓抑已久的狠厲,“將人類作為商品進行販賣,以此獲取錢財,將自己的財富自由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還真是個罪人呢,貝裏先生。”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而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一個空蕩的房子,而是……東區那肮髒的貧民窟的街道。


    而那個出現的身影也不是其他人,正是貝裏。


    隻見那個貝裏仿佛看不到他們存在一般,從現在的貝裏身上穿過,然後走到了他的身後,在那裏,是一群等待被送往實驗室的人。


    有男有女,有成年人也有孩子。


    “這是……”


    “這是某個人過去的記憶。”夏洛克這樣說道,“不過我想你應該對他沒有記憶,畢竟像這樣的事情,你已經做過了無數遍。”


    “對你來說,就像是吃麵包一樣平常,沒有人會記得自己曾經吃過多少麵包,不是嗎。”


    將記憶具象化,這是他最近才研究出來的能力,即將讀取到的記憶在這個支配劇場當中複現。


    而這份記憶的來源正是他第一次接觸神秘事件時的引導人——巴裏。


    這份景象維持到記憶的主人被送入一個實驗室便中止。


    一隻黑色的貓咪跳上了夏洛克的膝蓋,他低頭輕撫著貓咪的背部,半垂著眸子輕描淡定的說道。


    想到這裏,貝裏算是明白了,他是被仇人盯上了。


    “眼神不錯,不過我希望你的表情能夠變得更加驚恐一些,否則就不夠愉快了。”他感歎道。


    “畢竟複仇最大的看點就在於往日的仇人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你現在的表情還不夠讓人愉悅啊!”


    “我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對你實施審判了呢?”他略為苦惱的抵著額頭。


    說完他側過頭看向了站在他旁邊的莫蘭,問道“作為同樣罪孽深重的人,你覺得他這種程度的罪人,應該怎樣處理比較好?”


    “我以前一般都是拿去扔到印度河裏給那些水怪們加餐的,這樣既能消失得無聲無息,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不過現在不行了,現在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倫敦泰晤士河的河床太淺了,很容易就會飄回到岸邊,不如打碎之後衝入下水道,讓下水道的蛞蝓吃掉,這個辦法如何?”


    當律法無法替人伸張正義時,就隻能用別的手段去實現了。


    eyeforaneyeandatoothforatooth.


    血肉的仇恨也隻能用血肉去償還,再公平不過了。


    “不錯的辦法,不過莫蘭上校……是什麽讓你想出這樣惡心的處理辦法的,難道是我剛才的比喻?”


    “當然不是!我向你保證。”


    “是嘛!”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便也不再深究這件事情,“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希望能留給他一段永生難忘的記憶,當然,如果他還能活著的話。”


    說完便抱著他的那隻貓咪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眉眼柔和,像極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願主寬恕於你!”


    說完後,他的麵前便出現了一道門,他打開了這扇門,進入到了門後的世界,那個存放著諸多書本的記憶宮殿,與此同時,一聲聲淒冽的慘叫聲從門後傳來。


    他拿出了那本由巴裏的記憶幻化而成的書本,他將這本書翻開,然後將一支隻在春天盛開的雛菊夾了進去。


    “你的仇人,我已經幫你處理了,我欠你的人情,還清了。”他這樣說道,然後緩緩將書本合上,放回到了書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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