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洛克離開的身影,小勞倫斯回憶起了在賭場裏的事情。


    那個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笑容的男人一臉從容的讓自己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還一臉笑吟吟的問道,“還要再來一局嗎,勞倫斯少爺。”


    在連輸十幾局之後,勞倫斯也失支了繼續玩下去的欲望。


    單方麵的被碾壓是很影響遊戲體驗。


    不過他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情提起了興趣。


    “你是怎麽做到的?”勞倫斯問道。


    他是怎麽做到能夠連續贏下那麽多次的賭博的。


    “這涉及到概率學還有心理博弈,麵容微表情,以及戰術策略等方麵的知識。”


    他將手上的撲克牌放了下來,雙手交叉,放在了賭桌上,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啊!”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對方停頓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想見你的父親。”


    於是小勞倫斯便帶著他來到自己的家中,並且全程目睹了他們之間的辯駁。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責怪他父親,而不是吹捧的人。


    能夠進入到內閣的人,大多不是普通人。


    就像他的父親,是奴隸商之子,17歲進牛津大學,畢業後就直接加入了托利黨,在1846年受封男爵,直到現在升任內閣財政大臣。


    受地位或者其他因素的影響,圍繞在勞倫斯身邊的人大多都是阿諛奉承之輩,哪怕他摔跤了,別人也不會嘲笑他笨手笨腳,反而會讚美他摔跤的姿勢格外的別致。


    在這些人的縱容下,他也成功的成長為了一個紈絝,終日沉迷賭博與酒精,日子過得毫無追求。


    因為大部分人追求的東西,他一出生就已經擁有了。


    財富,地位,仆人,各種奢侈品,身邊女性環線,從不缺伴侶。


    剩下的,除了顛覆這個國家之外,他也不可能擁有。


    一出生就到達了頂點,也不需要他去追求其他事物,於是毫無追求的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整天不是將自己泡在賭場當中,就是爛醉在酒館裏,有時候幹脆玩消失,讓他的母親到處托關係將他給找回來。


    他覺得自己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肉塊在移動,缺少靈魂。


    然而某天,他突然看到一個敢於對他父親提出質疑的人時,他感覺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很新奇!


    盡管他的父親警告讓他不再與那個名為夏洛克的人有過多的牽扯。


    然而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便越是想去做。


    所以在夏洛克走後沒多久,他便借著繼續出去遊玩的名義,追了出去。


    直覺告訴他,跟著這個人,他會見識到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在聽完這位小勞倫斯的苦惱之後,夏洛克勾了勾嘴角。


    哎呀,這算是無心插柳嗎!


    他微側著頭,思考了片刻,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我見過有一個人,他的症狀和你一模一樣,在經過我的心理勸導之後,他現在已經好了。”夏洛克這樣說道,臉上的表情正直得仿佛一個心靈導師。


    “因為生活得太過順風順水,缺少外部的刺激,沒有存在的實感,所以產生的這種厭倦心理。”


    “就像糖吃多的人對甜度的感知也會降低。”


    與此同時,正準備在倫敦的這種現代都市中玩著狩獵遊戲的莫蘭打了個噴嚏。


    “那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解決。”


    “很簡單,”夏洛克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眸子彎彎,掩蓋住了眼底的狡黠也逐漸降了下來。


    “你隻需要接受一個巨大的刺激就可以了。”他說道。


    “巨大的……刺激?”


    “對!”他彎著眸子,用著略來蠱惑的語氣說道,“就像甜點需要搭配一杯苦澀的紅茶,才能讓人更好的領略到甜點的美味一樣,你需要嚐點苦頭。”


    “苦頭!那我應該怎麽做?”


    “想知道的話,跟著我來就是了。”


    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身影,小勞倫斯略微的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夏洛克帶他去的地方正是他父親經過卻從來沒有深入踏足過的地方。


    遠遠的,望著那斑駁的,有磚石脫落的牆體,布滿垃圾用狹隘的街道,以及那散發著的,讓人敬而遠之的味道。


    “這裏是聖賈爾斯的貧民窟,在這裏居住的,是那些可惡、卑劣的社會棄兒的隱退處,他們將這裏稱為【烏鴉巢】。”夏洛克這樣介紹道。


    因為這裏棲居著很多愛爾蘭人,“烏鴉巢”也被稱為“小都柏林”或者“聖地”。


    “你應該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吧!”夏洛克一臉鎮定自若的穿梭聖賈爾斯的街道上,一邊向他講述著關於這裏的曆史。


    關於這裏的真實的曆史。


    “進入到這裏後,你要小心一些,因為這個堂區特有的潮濕和惡臭,使得這片地區充滿了形形色色的毒菌。”夏洛克這樣對他提醒道。


    “在這樣的境況裏,熱病、霍亂、癆病層出不窮。”


    “1847年,官方發布了一份報告,一幢房屋的一個房間,白日僅有三家住戶,但是夜裏則容納盡可能多的人口。”


    “一間狹室通常接納二十多人過夜,連同他們在街頭擺賣的貨物。”


    二十多人擠在一個房間,這樣的惡劣的環境,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教堂街背後某胡同裏有個房間,住著十七個人,他們吃、喝、睡都在一處,而那個房間地於潮濕的地下,因此裏麵的氣味臭不可聞。”


    “在這裏,男女可以互不相識就睡在一起,因為雙人床價不過三便士,女性可以通過出賣身體獲得租金上的減免,這鼓勵了這種現象。”


    “曾經有一個叫威爾切先生.霍爾本的高級警員,他在一間不大的房間中清點出了五十八名男女,室內那混濁的空氣使得那位警員不得不退出。”


    “一個彼得·萊恩博的人曾在《絞死的倫敦》裏這樣敘述:警方持械突擊搜查一處愛爾蘭人巢窟。”


    “然而卻整個地區都被驚動,數百人向他們衝來:男人、女人、小孩。”


    “這些女人身體**,麵目如惡魔一般猙獰,這迫使得他們不得不後退。”


    “因為貧窮的特怔,這個地方賣yin、酗酒與賭博橫行。”


    “以德魯裏巷為中心的場院和小巷是這門行業最出名的地盤,你能在那裏找到很多十二歲的,從事這個行當的女孩。”


    “在1842年至1847年間,政府在這個地區修築了一條大馬路,這條新修建的馬路剖斷這片地區,被為新牛津街。”


    “修建工程徹底地拆除了最糟糕的街巷和場院,迫使貧窮的住戶遷移,然而絕大多數人也僅往南搬到數條街外。”


    “這裏的大多房屋為投機性建築,跟隨投資和追求利潤的浪潮而擴建。同時也會因經濟蕭條而暫時停滯。”


    “在這裏,一小群人持有這片地區的房屋股票。”


    “八個人持有教堂巷小區80%的房屋。”


    “這些個人將某條街道出租給被某個人,然後這個人以星期出租街上的房屋,每幢房屋的租主轉而出租各個房間。最後租房間的租戶轉而向占據室內一個角落的人收租金。”


    ------題外話------


    關於聖賈爾斯堂的描述出自《倫敦傳》並非杜撰。


    《絞死的倫敦》、威爾切先生.霍爾本、還有那份政府報告均為真實。


    看完之後,連夜爬牆英特納雄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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