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他基本已經能夠斷定,寫下這封勒索信的人不是綁匪。


    “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綁架案件!”


    “不過是一個利欲熏心的賭徒在各種的巧合之下,搞出來的烏龍罷了。”


    “可是那樣的話,財政大臣的兒子到底又跑到哪去了?”


    “你在一開始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他是在仆人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賭場的,那就證明他並不是自願離開的。”


    賭博能夠和黃毒並列三害不是沒有理由的。


    賭癮要是發作起來,造成的後果不見得比另外兩個輕。


    “搞不好在半路覺得意猶未盡,又找了個賭場紮進去了呢!又或者被海德公園附近的妓女帶到附近的酒館了呢!”夏洛克這樣說道。


    從勞倫斯的母親的處理辦法就可以得知,那是一位控製欲很強的母親,會因為兒子的原因而責怪仆人。


    說到這裏,夏洛克開始忍不住的有些犯起了困。


    “這隻是你那精致的猜測而已,蘇格蘭場可不能因此一個猜測而直接將其認定為一場鬧劇的!”葛萊森說道。


    現在人還沒找到,那就無法證明對方現在是安全的,他們蘇格蘭場也沒有辦法向財政大臣報告啊!


    “是不是因為對方是財政大臣的兒子,所以蘇格蘭場才會如此重視這起案件。”他看向了葛來森。


    對方下意識的想要反駁,“當然不是,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本就是警察的義務。”


    夏洛克直直的注視著葛萊森的眼神,“你覺得你說的這句話,可信嗎?”


    葛萊夢沒有回答。


    片刻之後,似乎對這場鬧劇感到了乏味,他轉過身,略帶困意的說道。


    “想要找回他那還不簡單!”


    “你讓他的母親隨便找個報社,再刊登一次尋人啟示,隻是這次順便把自己病重的消息給加上去,他看到了,自然就會回去的了。”


    如果那個沉迷賭博的勞倫斯的心中還有他的母親的話。


    “好了,我該回去了。”夏洛克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早已經是深夜。


    原本以為發生了什麽重大的案件,結果不過是一場鬧劇,一個控製欲強盛的母親與她那處於叛逆期的兒子搞出來的鬧劇。


    然而更可笑的是被詬病辦案效率低下的蘇格蘭場會為了不得罪這位財政大臣,動用無數的警力與資源來解決這個案件。


    非常的黑色幽默!


    他興致缺缺的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此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的羅馬數字,等到他回到住所,估計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隻是在準備離開之時,他突然回過頭,看向了葛萊森,“如果……算了,當我沒問。”


    問題還沒有問出口,便被他給吞回了肚子裏,因為答案他早就已經知曉。


    如果被綁架的不是財政大臣的兒子,而是一個普通民眾的女兒,那麽他們還也會花費這麽大的力量去找人嗎?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第二天的下午,他看著報紙上的最新的報道,上麵果然有一則尋人啟示。


    而且還是加急印刷的,油墨還沒幹的樣子。


    因為第二天出售的報紙其實在前一天就已經開始印刷了,這樣才好在大清早將新聞賣出去。


    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重新調整了報紙的內容,這個世界果然是圍繞著特定的人轉的。


    當華生結束了她在醫學院的實施課程,回到夏洛克的住所之後,她看到了將那張報紙蓋在臉上,躺在了安樂椅上的夏洛克,不由的放輕了腳步,生怕自己的腳步聲吵到了對方。


    但是在她走到過道裏的那一刻,躺著的夏洛克突然坐了起來,蓋在臉上的那報紙也滑著重力從臉上滑落,一臉疲倦的托著臉頰,撐在了桌子上。


    “早啊,華生!”


    “不早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好吧,我還以為現在還是上午呢,今天的天空都被大霧給攏罩了,分不清是早上還是下午!”


    難怪他現在覺得肚子那麽的餓,原本是他錯過了午飯啊!


    “你一夜都沒睡嗎?”


    “沒有,大概還是睡了兩三個小時的。”他這樣回答。


    “你昨晚的事情解決得怎麽樣了?”華生順勢問道。


    他一臉困倦的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一場鬧劇!”


    一場向權貴的獻媚鬧劇,根本就不值得他特意趕過去。


    “看樣子,那是一陣不太愉快的經曆。”


    “沒什麽,隻是我個人的鬧別扭罷了!”他將手上的報紙合攏了起來,放到了一邊,眼不見為淨。


    當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事情是很正常,隻有他一個人覺得不應該那樣的時候,那麽不正常的人應該是他吧。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


    他從安樂椅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著筋骨,然後準備做些吃的。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吐槽一下英國還真是個美食荒漠,硬生生的把他給硬得自己下廚了。


    不過說是下廚,也不過是煎兩個蛋,然後再配上一杯牛奶與兩塊麵包,草草解決了午餐的問題。


    不是沒想過製作真正的中餐,但是那麽會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側目的。


    畢竟夏洛克上麵還有一位聰明的哥哥,一位精明能幹的母親,還有一個妹妹,要是行事方式與過往太過格格不入,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


    而且他也還沒想到要怎麽向他們解釋夏洛克的事情。


    所以就算他有一手比之英國人還算不錯的廚藝,也隻能憋著藏著,不能展露出來。


    在解決完了食物問題之後,他開始拿出抽屜裏的那一遝信件,準備一一回複。


    “這是什麽?”華生好奇的問道。


    “一些新開的偵探事務所寄過來的谘詢。”他這樣回答道。


    因為蘇格蘭場的警力嚴重不足,催生了大量的偵探,從尋人到調查出軌,都是他們的業務範圍。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保險公司的調查員,有時候也會寄來信件,確實這是否是一起騙保殺人案。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不計回報的為對方提供一些建議與幫助。


    也不知道算不算弄巧成拙,隨著向他谘詢的人數增加,他也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網絡,一張由偵探和警察,保險公司的調查員組成的網絡。


    以他為中心,現在暫時隻輻射了倫敦城的十多個區域。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建立起一張涵蓋歐洲主要城市的偵探網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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