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小侯爺跟章三練著劍,不過十招,手中的長劍便被章三擊落。


    “小侯爺,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章三收劍問道。


    “心裏悶得慌。”


    季懷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早上起床後便心神不寧,可能是新任務根本無法完成,壓力太大,又或許是司音暗示情意,讓他有些難以自處。


    總之,從昨晚開始,他的心裏就堵得慌。


    就在這時,麵色紅暈的福伯快步走來。


    “少爺,有人給你送了封信。”


    季懷安疑惑地從福伯手中接過信,拆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來金鳳樓,有驚喜等著你。”


    莫名其妙……初看之下,季懷安感覺像是許九鬥的惡作劇,但緊接著大腦像是受到了撞擊,“嗡”的一聲響起,令他搖搖欲墜。


    一種強烈的不安將他籠罩。


    “我去趟金鳳樓。”季懷安飛步衝出。


    “小侯爺,我陪你。”章三追了過去。


    很快,兩匹快馬從季府衝出,直奔金鳳樓的方向。


    ……


    金鳳樓三層,丫鬟香蘭伺候著司音穿上了衣裙。


    “小姐,今天起這麽早?”


    “香蘭,我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是不是最近一直沒有出門,房間裏太悶了?等會兒我陪你出去走走。”


    香蘭說著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整個人頓時僵住,隻見外麵密密麻麻的官兵將金鳳樓重重圍困。


    “怎麽了?”


    司音發覺香蘭神色不對,走到窗邊,看到下麵的官兵,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香蘭急忙扶住司音:“小姐,未必是衝我們來的。”


    這時桑媽媽也驚慌失措地推門進來。


    “姑娘,出事了……”


    桑媽媽看見兩女站在窗邊,緊張地走近,三人看著下麵的官兵,沉默了一陣。


    如此之大的陣仗將金鳳樓包圍,她們不可能再自欺欺人。


    “是哪裏出了問題?”桑媽媽皺起眉頭。


    司音沒有說話,走到床邊,從床底下翻出一把匕首收入袖中。


    香蘭推開牆角的一個櫃子,從後麵的暗格中取出兩把短刀,扔了一把給桑媽媽。


    “小姐,我們護送你衝出去。”


    司音搖了搖頭,“走不掉的。”


    她們才幾個人,麵對數百裝備精良的官兵,根本沒有一絲機會。


    “桑媽媽、香蘭,連累你們了”司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小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香蘭緊咬著嘴唇。


    司音突然睜開眼,一臉決然道:“小侯爺的身份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隻要我們閉上了嘴,他就是安全的,他比我們都有價值。”


    “小姐放心,老身早就做好了麵對這一天的準備。”桑媽媽笑了笑。


    司音點了點頭,心疼地看向香蘭。


    “小姐,我舍不得你。”香蘭一把抱住司音,哭了出來。


    “小丫頭,我不該帶你來這個火坑的。”司音溫柔憐愛地摸了摸香蘭的頭。


    三人都做好了準備,桑媽媽、香蘭將刀藏在順手的地方,她們還存著一絲僥幸。


    ……


    金鳳樓外,血影騎在高頭大馬上,抬頭看了眼晨光。時間差不多了,小侯爺也該趕來了。


    血影嘴角微翹,翻身下馬,“你們跟我進去拿人,其他人在外麵守著,若有強闖者,格殺勿論。”


    血影帶了三十多人衝進金鳳樓,直奔三樓花魁娘子的房間。


    “呯……”兩名手下將房門踹開。


    血影走進房間,看見花魁娘子、桑媽媽、香蘭都在房間中,一個不少。


    三人看著血影那張陌生呆板,陰森可怖的臉頰,全都愣住。


    桑媽媽率先回過神,笑意盈盈地扭著翹臀走上前:“這位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麽呀?我們金鳳樓,做的可是正經生意。”


    “是正經生意,還是北涼細作,一審便知,全部拿下。”血影喝道。


    兩名手下上前要拿桑媽媽,桑媽媽笑意盈盈的臉頰瞬間一寒,一腳踢向官差的襠部,順手抽出官差的腰刀,一刀劃割斷了他的咽喉。


    另一名官差沒料到這個老鴇出手竟如此狠辣,驚嚇地抽出腰刀,連連後退。


    桑媽媽舉刀劈向血影,她的想法很簡單,挾持住這個頭兒,強闖出去。


    血影嘴角一翹,輕輕一側身躲開刀鋒,順勢抓住桑媽媽持刀的手腕,一用力,“哢嚓”一聲,強行將桑媽媽的手腕扭斷。


    “啊……”


    桑媽媽一聲慘叫,接著被血影一腳踹在小腹上,倒飛而出,撞倒茶桌,倒地吐血不止。


    “拿下……”


    血影一聲怒喝,十幾名手下持刀衝過去。


    香蘭一抽藏在被子下的短刀,飛步上前,刀法淩厲,一連砍殺了四五人,嬌小的身軀護在桑媽媽身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讓開……”


    看著一群廢物官兵被逼退,連個小丫頭都拿不下,血影冷哼了一聲,拔出佩劍攻向香蘭。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無論是力量,還是招式,香蘭都無法與血影相抗衡。小丫頭借著靈活的身法與血影周旋了十幾個回合後,被血影一劍挑斷了右手的筋脈。


    香蘭一聲慘叫,短刀脫手,然後被血影一腳踹飛,倒在桑媽媽身邊。


    幾名手下迅速持刀圍攻上去。


    香蘭翻身而起,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左手袖中冒出一把匕首,一刀劃斷一名官兵的咽喉,血跡噴射在她清秀的臉上。


    “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一個,南楚人,我們北涼鐵騎遲早會將你們殺光。”


    小丫頭麵目猙獰,強力的反抗激起了官兵們的怒火,一個個抬起強弩對準香蘭扣動了扳機,十幾支弩箭射出,將香蘭嬌小的身體射成了刺蝟。


    “香蘭……”花魁娘子痛哭著,淚如泉湧。


    “小姐,我……先走……一步……”香蘭含笑著倒地身亡。


    “混賬,誰讓你們射箭的,給老子抓活的。”血影憤怒地咆哮道。


    一眾手下立刻收起了強弩。


    “小姐,來世再見。”桑媽媽站起身,左手握著一把匕首抹了咽喉,鮮血噴出,僵直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下。


    “桑媽媽……”


    柔弱的花魁娘子扶著窗戶,讓自己顫抖的身體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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