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身?”


    桑媽媽看著秦洌,笑容立刻僵硬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秦大人,莫要開玩笑了。”


    “桑媽媽,我沒有開玩笑,我要幫司音姑娘贖身。”秦洌一臉嚴肅地說道。


    “司音姑娘是我們金鳳樓的招牌,不讓贖身的。”桑媽媽瞥了眼秦洌手上的錢袋,嗬嗬一笑:“即便要贖身,大人這點銀子也遠遠不夠啊。”


    “需要多少錢?”秦洌正色問。


    “至少也要十幾萬兩吧。”桑媽媽一臉為難地說道。


    “十幾萬兩?”


    秦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以他的俸祿,存上一百年不吃不喝,也不夠給花魁娘子贖身的。


    桑媽媽發現秦洌臉色十分難看,立刻解釋道:“司音姑娘是我們金鳳樓的招牌,把姑娘贖走了,就相當於拆了我們金鳳樓的招牌喲……”


    “哈哈,哪來的傻小子?”


    “瞧他這窮酸樣兒,還想給司音姑娘贖身?我呸……”


    “他那錢袋裏的銀子,我看還不夠睡司音姑娘一個晚上吧。”


    “想睡司音姑娘,光有銀子可不夠,還得司音姑娘看得上才行。”


    “要是有錢就行,老子早睡上了。”


    “入得了司音姑娘眼的,至少要才貌雙全,你看他那張死魚臉,司音姑娘看了怕是要做噩夢吧……”


    秦洌穿的是便服,四周幾名公子哥兒並不認識他,見是生麵孔,一個個出聲調侃著,四廳裏傳來哄堂大笑聲。


    “你說什麽?”秦洌身形一閃,來到最後嘲諷的公子哥兒身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直接將公子哥兒提了起來。


    “你……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


    那公子見秦洌如此勇猛,嚇得哆哆嗦嗦,臉色煞白。


    “秦大人,莫要動怒,大家都是來尋開心的,切莫傷了和氣。”桑媽媽立刻上前勸道。


    秦洌冷哼一聲,隨手將那公子一扔。


    公子“蹬蹬蹬”退了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桑媽媽示意,春蘭、秋竹立刻上前,將那公子扶了起來安撫著。


    “小子,你給本公子等著。”


    那公子見秦洌武力極高,也不敢還手,狠狠瞪了秦洌一眼,放了句狠話便坐回到桌邊繼續喝酒。


    四周其他的公子也都不再出聲調侃,不過偷偷打量著秦洌,神色不善。似乎是要記住這家夥,找機會報複一般。


    “桑媽媽,我去見見司音姑娘沒問題吧?”秦洌將一袋銀子扔在桌上。


    “沒問題,秦大人,請跟我上樓……”


    桑媽媽領著秦洌走向樓梯口,剛走了兩步,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等一下……”


    桑媽媽腳步一頓,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張桌邊坐著三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出聲的是個老熟人,正是戶部尚書之子蘇展,蘇乘風。


    看到蘇乘風陰沉著臉色,桑媽媽知道要壞事了。


    隻見蘇乘風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冷聲道:“桑媽媽這是什麽意思,本公子這一個多月來了不下四五次,每次司音姑娘都推托不見。憑什麽他一來,就可以上去見司音姑娘?”


    “沒錯,輪也輪不到他吧?”旁邊的錦衣男子冷笑道。


    “桑媽媽是覺得我們蘇公子出不起銀子,還是說看不起我們蘇公子?”第三人跟著冷笑道。


    秦洌看到三人,緊蹙起眉頭,因為這三人都是金陵城有名的紈絝,而且他都認識。


    “呀……原來是蘇公子、楊公子、劉公子。”桑媽媽扭著腰肢,笑盈盈地走過來:“桑媽媽有眼無珠,沒看見三位貴公子,我自罰一杯,給三位公子賠罪了。”


    桑媽媽說著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既然司音姑娘今晚方便見客,那自然非蘇公子莫屬,桑媽媽你說呢?”楊公子問道。


    另一人瞥了眼秦洌,鄙夷道:“司音姑娘是高雅之人,桑媽媽怎麽能將粗鄙的武夫往上領?”


    “這……”桑媽媽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來計劃一切順利,誰知蘇展突然冒出來,打亂了她們的計劃。


    現在領秦洌上去,蘇展三人肯定不會罷休。但她們為了救出蕭輝將軍,必須要拿到秦洌身上的監天司令牌。


    桑媽媽滿臉賠笑道:“蘇公子,真是對不住,秦大人前日便約了司音姑娘,不如我讓春花、夏雨、秋香、冬梅她們陪……”


    “呯——”


    楊公子一拍桌子,怒道:“桑媽媽,你在開玩什麽玩笑?”


    “要說提前約,也是我們蘇公子先約的,我勸桑媽媽莫要壞了規矩。”劉公子冷笑道。


    “楊兄、劉兄,不用為難桑媽媽。”蘇乘風轉眼看向秦洌,一臉蔑視地說道:“聽說前幾天秦大人借著捉拿北涼奸細之名,搜查了金鳳樓。為了得到司音姑娘,倒是費了不少心思嘛。”


    “哈哈……原來如此,我說一個粗鄙的武夫,司音姑娘怎麽可能看上。”


    “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倒是好算計。”


    “桑媽媽不用怕,在這金陵城,監天司還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況且監天司還輪不到一個粗鄙之人做主。”


    “若是有人敢給金鳳樓亂按罪名,本公子替桑媽媽做主。”


    “……”


    有蘇乘風三人出頭,大廳中其他人又跟著起哄了。


    “混賬,本官……我秦洌何時以權謀私過?說話要拿出證據來。”秦洌氣得咬牙切齒。


    “聽說秦大人不近女色,今晚怎麽跑金鳳樓尋花問柳來了?”蘇乘風嗬嗬笑道。


    “與你何幹?”秦洌黑著臉。


    “秦大人,你那點俸祿,存點銀子不容易,找個丫頭樂嗬樂嗬得了。”


    “司音姑娘細皮嫩肉的,不適合秦大人。”


    “桑媽媽,要不今晚你陪陪秦大人,我覺得桑媽媽很適合秦大人……”


    “……”


    大廳裏又傳出一陣哄笑。


    “你們……給我住口……”秦洌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若是辦案,他在行。但跟幾個公子哥兒在青樓爭風吃醋吵架,他哪裏是對手。


    蘇乘風鄙夷地看了秦洌一眼,說道:“既然秦大人想爭今晚的頭牌,那就按照規矩來。”


    “什麽規矩?”秦洌問。


    “司音姑娘精通琴棋書畫,最喜歡詩詞,金鳳樓的規矩一直都是誰作的詩詞入了司音姑娘的眼,便能入花魁娘子的閨房……”


    “咦,要作詩,帶我一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季小侯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門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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