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樓三層。


    花魁娘子的閨房中,司音穿著一身華美的旗袍,打量著銅鏡中那傲人的身段。


    桑媽媽垂手站在一側。


    “這件如何?”司音扭了扭腰肢問。


    “好看……這衣服配上姑娘,國色天香。”桑媽媽誇讚道。


    “國色天香?”司音盈盈一笑,搖了搖頭:“這樣的詞不是形容我們這種人的。”


    “這些年,姑娘受委屈了。”桑媽媽神色黯然。


    “沒什麽好委屈的。”司音沉默片刻,問:“他最近在做什麽?”


    “做生意,在泗縣辦了間製衣廠,現在新季坊的衣服,風靡全城。”桑媽媽頓了頓,繼續道:“老家費了如此大的周折把人送過來,應該是想讓他入朝為官的,但他卻做起了商賈,怕是不合適,要不要提醒他?”


    “老家那邊可有明確的指示?”司音問。


    “目前還沒有。”桑媽媽回答。


    “既然如此,就由他去吧,暫時不要暴露咱們的身份。”司音叮囑道。


    “是,姑娘。”桑媽媽恭敬回答。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呀?”桑媽媽大聲問。


    “桑媽媽,季公子來了,指明要見小姐。”門口傳來丫鬟香蘭的聲音。


    桑媽媽詢問地看向司音。


    司音點了點頭,“讓他上來吧。”


    桑媽媽告退離開。


    ……


    金鳳樓大廳。


    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台上跳著舞,這些花女全部穿著“新季坊”設計的衣裳,格外別致。


    上次季懷安請金鳳樓幫忙,許了一百兩銀子,最後桑媽媽沒要銀子,要了五套旗袍。


    小侯爺很大方,不僅給了五套旗袍,還給所有清倌人、花女各送了一套新品衣裙,現在整個金鳳樓的姑娘,穿的都是新季坊的衣服。


    來金鳳樓的雖然都是男人,但都是貴族,一旦喜歡上了這些新品衣飾,自然不會反對家裏的女人購買。


    一套衣服就能在貴族圈打廣告,季懷安覺得很賺。


    金鳳樓也很賺,自從換上新衣裝後,生意明顯好了不少。


    大廳裏人聲鼎沸,春花陪著季懷安在一張桌子上喝著花酒。


    此時季懷安剛從泗縣回來,腦子裏全是巧鳳那性感神秘的胴.體。


    季懷安學的是金融管理學,作為一名高級知識分子,他秉持著一個觀點,不能在公司內部亂搞男女關係。


    他要將巧鳳培養成得力助手,身為老板,再貪吃,也不能對下級下手。


    多少創業的老板管不住下半身,毀在這上麵,留下了血淋淋的教訓。


    所以他剛剛逃了,然後直接來了金鳳樓。


    桑媽媽慢悠悠地從樓梯口下來,把花魁娘子願意接待他的好消息帶了下來。


    金鳳樓的花魁是不會輕易接客的,完全看心情。


    大廳裏眾嫖客聽到花魁娘子今晚要接待旁邊那個小白臉,一個個露出羨慕嫉妒的眼神,恨得咬牙切齒。


    交了銀子,來到花魁娘子的房間,司音一身華美的開叉旗袍,挺著傲人的身段,優雅而又不失風情。真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司音姑娘穿上這身衣服,風姿綽約,芳華絕代,真乃絕配。”季懷安誇讚道。


    “小侯爺就會拿司音開玩笑,最近小侯爺春風得意,愈發神俊了。”司音盈盈一笑,美目打量著季懷安健壯的身材。突然想到什麽,帶著一絲疑惑問:“聽說這旗袍是小侯爺親自設計的,不知真假?”


    “閑暇之作,讓姑娘見笑了。”季懷安回答道。


    “沒想到小侯爺能設計出如此好看的衣服,而且還是女人的衣服,看來小侯爺對女人很有研究。”司音掩唇輕笑。


    季懷安跟著笑道:“是司音姑娘的好身材給了我靈感,回頭我給姑娘設計一款更合適的新裝。”


    “真的?比這款旗袍還好看嗎?”司音驚喜地問。


    “比這款好看十倍,不過要先丈量一下尺寸。”季懷安無恥地將花魁娘子摟在懷中,輕撫著柔軟的纖腰。


    “討厭。”司音嬌嗔了一聲,輕輕推開他的豬蹄子,媚聲道:“時間尚早,奴家為小侯爺撫琴一曲如何?”


    身為金鳳樓的花魁娘子,琴棋書畫的造詣皆是不俗。


    他花銀子雖然不是來聽曲的,但頂著才子的人設,太過猴急就顯得有些低俗了。


    “甚好,已經很久沒過姑娘彈琴了。”


    他剛準備坐到椅子上聽琴,結果花魁娘子將丫鬟香蘭叫了進來。


    “幫小侯爺更衣沐浴。”司音吩咐道。


    “小侯爺,請跟我來。”


    香蘭牽著他的手,將他引到屏風後麵。


    浴池中早已準備好了熱水。


    香蘭熟練地幫他解開衣衫,看到他那一身傷疤,香蘭眼中的驚嚇之色一閃而逝,接著低頭看了眼尺寸,瞳孔放大,眼神迷離。


    季懷安桀驁地抬了抬頭,在香蘭迷離的眼神中躺進了浴池。


    錚……


    一道悠揚的弦音傳來。


    隔著半透明的屏風,司音的倩影盤坐於古琴前,優雅地勾弦輕撫。


    季懷安舒服地躺在浴池中,香蘭跪在他身旁,軟糯的小手揉捏著他的肩膀。


    原來聽琴,是這般聽法,果然很享受。


    耳邊的琴聲清澈明淨,如潺潺的溪水流淌,又如同來自深穀幽山的蟲鳴,琴音時而婉轉悠揚,時而如秋風般蕭瑟,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變遷……


    季懷安雖不懂音律,但卻能聽懂這琴音中包含著一絲清冷與淒涼。


    音樂不需要懂,有種天然的感染力。


    聽著琴音,季懷安隻有一個想法:這女人,有故事。


    隔著屏風看著花魁娘子玲瓏的倩影,優雅的撫琴身姿,誰能想到這樣一位美豔如花,才色兼具的佳人,竟是一位風塵女子。


    季懷安心歎:“哪個風塵女子,沒有一段故事呢?”


    良久,一曲結束。


    花魁娘子緩緩起身,來到浴池邊,解開了旗袍,步入池中。


    鴛鴦戲水是開胃菜。


    上了床,才是正餐。


    花魁娘子的價格雖然貴,但貴得有道理。


    這一晚,房間中的鶯聲囈語又持續到了深夜。


    次日辰時,是丫鬟香蘭幫小侯爺穿戴好了衣衫,因為花魁娘子疲勞過度,下不了床,需要補覺恢複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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