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安連這些個紈絝都認不全,聽著幾人的嘲諷,也不知如何回懟,隻能忍。


    “你們都閉嘴,喻之兄好歹上過戰場,若是你們見到北涼騎兵,恐怕會直接尿褲子,又有何資格嘲笑喻之兄?”許九鬥打抱不平地嗬斥道。


    他也是第一梯隊的紈絝,絲毫不慣著這些人。


    “九鬥,你還是這麽沒出息。”


    “季府的產業已經變賣完了,小侯爺現在是個窮光蛋,你還跟他混什麽?”


    “我猜小侯爺身上的銀子,連一位清館也叫不起。”


    “難不成要來金鳳樓白嫖?”


    “……”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許九鬥的父親許侍郎為官清廉,官雖不小,但許府並不富裕。許九鬥跟季懷安廝混在一起,消費一直都是由季懷安掏銀子。


    所以在這些人看來,許九鬥是為了銀子才跟季懷安走得近。


    “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我許九鬥與喻之兄的情誼,又豈是爾等說的那般膚淺。喻之兄,今日小人作祟,敗了興致,我們改日再來。”


    許九鬥一甩袖子,拉著季懷安轉身便走。


    “許九鬥,給我站住。”


    一聲冷喝傳來。


    許九鬥腳步一頓。


    出聲之人正是蘇展蘇乘風。


    季懷安感覺到許九鬥的身體微微一顫,再看許九鬥的臉色鐵青,剛剛的傲氣早已不在。


    很顯然,許九鬥很怕蘇乘風。


    季懷安一思索,立刻明白了。


    許九鬥的爹是戶部侍郎,蘇乘風的爹是戶部尚書,正好是許九鬥他爹的上級。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拚爹拚不過。


    許九鬥為了不給父親找麻煩,每次在蘇展麵前都得低聲下氣,所以他最討厭的人便是蘇乘風。


    “許九鬥,過來給本少爺倒杯酒。”蘇乘風囂張地喊道。


    “蘇兄,這麽多人,給小弟個麵子。”許九鬥回過身,看著蘇乘風,語氣帶著一絲懇求。


    “給本公子倒杯酒,很委屈你嗎?許九鬥,不要給臉不要臉。”


    蘇乘風冷哼著,麵帶譏笑。


    他就是故意要當眾踩許九鬥,又怎麽會給許九鬥麵子。


    四周的紈絝們全都一臉戲謔地看著許九鬥,等著看好戲。


    許九鬥氣得微微顫抖,但還是走了過去,拎起酒壺給蘇乘風倒了一杯。


    大丈夫能屈能伸,季懷安越來越覺得許九鬥是個可造之才。


    “給本少遞過來。”蘇乘風一臉傲慢。


    許九鬥咬著牙,彎腰端起酒杯遞給蘇乘風。


    蘇乘風故意不接,讓許九鬥一直彎腰端著酒杯。


    季懷安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搶過許九鬥手中的酒杯。


    “蘇公子,小爺我請你喝酒。”


    季懷安舉起酒杯,直接將酒水倒在蘇乘風的頭上。


    眾人一臉震驚,整個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酒水順著蘇乘風的頭發流在他的臉上,氣得他直發抖。


    “季懷安,你找死……”


    蘇乘風暴起,一拳轟向季懷安的麵門。


    季懷安早有準備,側身一躲,一腳踹在蘇乘風的屁股上,蘇乘風身體失衡,撞翻了桌椅,摔倒在地。


    蘇乘風細皮嫩肉,沒練過武。


    除了將門子弟,金陵城的這些官二代沒幾個練武的。


    南楚重文輕武,在這些才子們看來,武夫都是粗人,是下等人。


    他們是貴族,是人上人,又怎麽會學那些粗鄙的打架招式。


    季懷安雖然劍術練得不怎麽樣,但經過幾個月的藥水浸泡,加上劍術學習,身體反應速度,力量,都足以吊打這些官二代。


    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看得瞠目結舌。


    都說這位小侯爺諢得無法無天,他們終於見識到了。


    蘇乘風從起上爬起來,華貴的錦袍上沾滿了酒菜,狼狽不堪。


    他哪裏吃過這麽大的虧,已經氣炸了。


    “來人,給我弄死他。”蘇乘風憤怒地咆哮著。


    幾名蘇府的護衛立刻將季懷安圍了起來,但沒人敢動手。


    若是季懷安帶了護衛,他們可以將季懷安的護衛打一頓,但季懷安沒帶護衛,誰敢對這位小侯爺動手?


    季府雖然沒有實權,但好歹也是皇親國戚。


    隻要沾了一點皇親,身份就是無比尊貴,比這些六部子弟要高得多,他們可以打嘴炮欺負這位小侯爺,但要是動手,這些紈絝真沒膽子。


    護衛們就更不敢了,對皇親動手,輕則殺頭,重則諸九族,他們當護衛隻是為了幾個錢,誰也不會把命搭上。


    季懷安突然出手,將一名護衛的腰刀拔了出來,嚇得那名護衛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季懷安提著刀走向蘇乘風。


    “你……你要……幹什麽?”蘇乘風嚇得連連後退。


    季懷安嘿嘿一笑,將刀塞到蘇乘風的手中,握著蘇乘風的手,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不是要弄死我嗎?來來來,快點弄死我。”


    季懷安一臉笑意,鎮定自若,但其實心裏有點慌,真怕姓蘇的腦袋一熱,把自己砍了。


    蘇乘風握著刀愣了一下,回過神後驚嚇地將刀扔了。


    賭贏了……季懷安暗自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蘇乘風白白嫩嫩的臉蛋,笑道:“沒殺人的膽子,你嚇嚷嚷什麽?”


    眾人:“……”


    蘇乘風的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今晚的臉算是丟盡了。


    許九鬥看著蘇乘風的豬肝臉,心裏痛快得一批,再看季懷安,滿眼崇拜之色。


    這才是真正的紈絝啊。


    想到好基友是在為自己出頭,心中又是一陣感動,特別是季懷安拿刀的氣概,徹底將他征服了。


    “哎喲,這是幹什麽呀……季公子、蘇公子,大家都是斯文人,莫要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春花、夏雨、秋香、冬梅,快點下來伺候兩位公子。你們幾個,快點把桌子收拾了,重新再擺兩桌。”


    體態豐腴的老鴇扭著腰肢過來勸說。


    老鴇四十來歲,風韻猶存,大家都叫她桑媽媽。


    能在金陵城開這麽大一間金鳳樓,背後自然有人罩著,但是真傷了誰,也不好交代,若是鬧出人命,再大的後台這生意也別想做了。


    畢竟這些個紈絝子弟,一個個背景都大得嚇人。


    桑媽媽顯然是見過世麵的,並不驚慌,井然有序地安排著。


    衣著清涼的四女扭著纖腰從二樓走了下來。


    “小侯爺,消消氣。”


    春花、夏雨來到季懷安身邊,一側一個抱著季懷安的胳膊,用玉手輕撫著季懷安的胸口。


    “蘇公子,不如上樓去,讓我們姐妹好好服侍公子一番。”


    秋香、冬梅來到蘇公子身邊,一側一個抱著蘇公子的胳膊,用她們的“凶器”磨蹭著,給蘇公子降著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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