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曦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


    嘎吱!


    石門再次閉上,那種失重感更強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明亮了一些,石室頂,一顆拳頭大小的月光珠將整個幾百平的空間照的如同白晝。


    易瀾也真正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整個石室約麽兩百多平,除了一張玉床之外別無他物。


    玉床散發著濃重的白氣,還伴隨著淡淡的香味,聞著沁人心脾。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玉床之上靜靜躺著的一個紅袍女子。


    這女子身材高挑,兩米多長的玉床才堪堪讓她平躺,其身高絕對在一米九五以上。


    易瀾從側麵看不到女子的麵容,一頭如瀑的黑發從玉床的一端垂下,在白霧的襯托下更有種怪異的唯美感。


    “這極道院長竟然是個女人……”


    易瀾心中暗歎,有些驚訝。


    但是這個念頭剛出,玉床上的紅袍女子嘴唇動了動。


    她的聲音竟然可以在這個真空環境下發出,並且如同洪鍾般響亮,掀起片片回音:“女人怎麽了?你師尊不也是女人嗎?”


    易瀾感覺耳邊一陣轟鳴,振聾發聵,精神識海都掀起驚濤駭浪。


    這女人竟然可以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麽?好恐怖!


    易瀾毫不懷疑,這聲音要是再強些,他的靈魂就得重創。


    這極道武院院長的實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得多。


    在自己見到的所有強者中,除了帝姬師尊,和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呂漸江大帝以外,就是她最恐怖了。


    “師父,你怎麽了?”


    宇文曦跑到易瀾身邊,神識傳音問道。


    她剛剛感覺易瀾渾身一震,隨之就麵露痛苦滿頭大汗。


    “曦兒,你沒聽到嗎?”


    易瀾有些意外,神識傳音問道。


    “沒有啊,什麽啊?”


    宇文曦一臉疑惑,不知易瀾在說什麽。


    “這小丫頭聽不到,我現在單獨問你一些問題。”


    紅袍女子緩緩坐起身來,一頭長發披在後背,打了個哈欠,像是剛剛複蘇一樣。


    打完哈欠之後,似乎又累了,她側躺在玉床之上,用素手撐著精致的麵龐,一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易瀾。


    看的易瀾如芒刺背,感覺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剝光一樣,赤條條靈魂展現在對方麵前,他已經很少沒有這種感覺了。


    無力,羞恥,但又沒有辦法,隻能默默承受。


    “前輩,有什麽問題,您盡管問,這是容止庵院長托我給您的。”


    易瀾率先開啟口,嚐試對紅衣女子靈魂傳音,從儲物空間內取出那枚拳頭大的晶體,送到她身前。


    紅衣女子用兩根纖長的手指將晶體夾在指尖,嘴角挑起一絲不明情緒的笑容:“容止庵,那老小子還活著呢?”


    易瀾沒有回答,隻是用餘光打量著紅衣女子的臉色,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紅衣女子雙指一拋,那枚晶體就嵌在了石室之頂,最終也變成了一顆散發光芒的月光珠。


    她拖著臉龐的那隻手,挪出一個小指頭,放到了紅唇中,嫵媚著說道:


    “除了容止庵,我其實真正感興趣的,是你,和你的師父──玄陰帝姬!”


    易瀾豁然抬頭,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是帝姬徒弟的,但他剛剛就想問了:“院長,您……認識我師父?”


    “當然了!”紅衣女子挑了挑極具特色的秋波眉,眼睛一瞪,聲音猛的增高:“那女人搶了我突破帝關的聖藥。


    要不然……如今華夏第一女帝就是我。”


    說到這,紅衣女子坐直了身子,身形一晃,來到易瀾身前。


    她的身高比易瀾還要高十公分,如此距離,紅衣女子用玉指挑起了易瀾的下巴,逼迫易瀾與她對視。


    “我本應該在三十年前就成為嫣帝的,而你師父讓我又當了三十年的嫣皇,你……準備怎麽補償我?嗯?小兔崽汁?”


    易瀾想回避嫣皇犀利的眼神,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視線竟然也被對方控製了。


    他無奈隻能看著,說實話這雙眼睛真的好美,嫵媚又不失犀利,溫情又不失銳利。


    但易瀾卻沒心思去欣賞,他現在怕極了。


    易瀾在心中怒罵容止庵,那老東西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裏推嗎?


    你還不如讓我死神奴手裏呢?


    聽這嫣皇的意思,師尊是偷了她的聖藥,讓她在掌道境困了三十年,說實話,這仇真的不小。


    不,可以說深仇大恨了,畢竟就算是掌道境也沒多少個三十年啊。


    更何況還有一個大夏第一女帝的身份,那可是冠絕天下的名頭啊。


    名和利都被帝姬師尊搶了,人家不恨就怪了。


    易瀾心中有些絕望,他想再掙紮一下,求一線生機。


    強行裝出一副苦憐巴巴的樣子,雙眼淚花閃爍,板著嘴乞求道:“嫣皇……不不嫣帝。


    你看……我以身相許如何?


    我年輕,身子骨健碩,你留我一命,我做牛做馬服侍你。


    捏腿捶肩,按摩推拿我都會,煎炒烹炸南北菜係我都懂。


    你不要殺我好不好啊?


    再說了,像您這種風華絕代,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必成女帝的仙女,三十年算得了什麽呢?


    您再過三百年依舊是一代絕色啊。”


    當然這些話易瀾都是用神識傳音的方式傳遞給嫣皇的。


    他可不敢讓自己的徒弟聽到這些話,要不然,那以後還怎麽樹立高大形象?


    嫣皇臉皮抖了抖,被易瀾這一番話雷的外焦裏嫩。


    真小子真的是那女人的徒弟?


    怎麽和她那囂張師父性格差這麽多?


    她沉沉歎了一口氣,盯著易瀾說道:“好的,你以後就給我做三十年男仆,給你師父贖罪,要是敢反抗,我捏死你,知道嗎?”


    易瀾連連點頭,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


    嫣皇白了他一眼,下一刹那她的手猛的扣在了易瀾頭頂,一絲絲靈魂之力衝進了易瀾的腦海世界。


    “讓我看看你這麽多年經曆什麽?畢竟以後你就是我的仆人了,還需要了解你一些。”


    易瀾渾身一震,翻了個白眼,根本無法反抗。


    腦海中自己的這二十一年如同走馬燈一般從眼前翻過,這其實就是嫣皇查看易瀾記憶的畫麵。


    從出生,到上學,再到父親被打死。


    韓涼生的侮辱,未婚妻的背叛。


    遇到帝姬師尊,逆天改命大戰韓涼生。


    與寧顧兩家結交,滅殺天墉門。


    金陵蕭家事件,被紅花舵逼到死,帝姬出手。


    自己的每一件靈寶的來源。


    加入神武殿,再到一人單挑天地會,與東方淳安的決戰。


    直到最後神奴出現,再到被容止庵送到東北區。


    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全部被嫣皇看盡了。


    唯獨印老帶著慕容家小女孩和自己換血脈的畫麵別遮蔽了,一片朦朧,就連嫣皇都看不到。


    呂漸江大帝當日給自己血脈進行封閉,怕的也許就是這種情況。


    如今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一分鍾之後,嫣皇收起了手,易瀾的頭腦也瞬間恢複了清明,但依舊有些小小的眩暈。


    翻看完易瀾的全部記憶後,嫣皇麵色情緒複雜,一直打量著易瀾,感歎道:


    “你真是一個幸運兒。”


    易瀾知道她在說什麽,默默地點點頭,堅定的說道:“師尊對我有再造之恩,我誓死難忘。”


    無論嫣皇多麽恨帝姬,但是易瀾的立場是絕對不會變的。


    今天是為了自己的生命甘願當她的男仆,若是真的有辱帝姬師尊,他拚了命也要維護師父尊嚴。


    “我很好奇,你中間那段被遮蔽的記憶是什麽?竟然連我也看不穿,是……玄陰又回來了?”


    嫣皇勾唇問道。


    易瀾有些掙紮,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決定神技血脈還是要保密。


    呂漸江前輩,和陸老,顏素都是一樣的態度,他相信沒有錯。


    所以虎頭蛇尾的回答:“我師尊沒回來,我的那段記憶是一位名叫呂漸江的大帝給我封印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也許是我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東西吧!”


    易瀾心中對呂大帝致歉了,沒辦法,此時隻能將鍋甩給他了。


    反正也死無對證。


    嫣皇死死的盯著易瀾,那雙眼睛似乎有著洞悉一切謊言的能力。


    易瀾心中一驚,直覺告訴他應該是被拆穿了。


    但是嫣皇也沒多問:“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畢竟奴隸也是要有隱私和尊嚴的。”


    易瀾長鬆一口氣,這事總算翻過去了。


    接著嫣皇又問了一些關於浩氣盟神奴的事情,易瀾沒有隱瞞,一點不差的交代了一遍,甚至還說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聽完之後,嫣皇眼神一冷,霸氣說道:“這群該死的神使,要是敢來我的地盤傳道,我必將他們和他們的神挫骨揚灰。”


    易瀾渾身一激靈,這娘們氣場太強了,那種殺伐的暴戾氣息絕對是實實在在殺出來的。


    “行了,你以後就留在學院,我給你一個客卿導師的身份,平時偶爾指導一些新學員就可以,但不要忘了你是我男仆的身份,懂了嗎?”


    嫣皇繼續恢複了那一副懶洋洋的姿態,從新側躺到了玉床上。


    “好的!”但是易瀾又想到一些事情:“嫣皇大人,我神武殿的……”


    嫣皇打了個哈欠,早就料到了易瀾要說什麽:


    “我知道,你照常當你的巡察使,你們神武殿在承運的負責人我也認識。


    你要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會給你批準的。”


    易瀾一笑,再次躬身:“謝嫣皇大人。”


    心中暗道,這嫣皇表麵看起來很可怕,但其實也不會壓迫的那麽狠,以後自己的日子應該也不會有多慘。


    解決完易瀾之後,嫣皇手一指,看向宇文曦,露出一個色眯眯的笑容:“宇文家的小可愛,過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嫣皇這話說的很溫柔,但怎麽聽的那麽不正經呢?


    宇文曦有些忐忑,但還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走到玉床前,嫣皇一招手,宇文曦身體不受控製的躺在了她身邊,用纖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撫摸著,還一臉的癡笑。


    易瀾倒吸一口涼氣,暗歎不好:“我尼瑪,男女……通吃?”


    麵對嫣皇的愛撫,宇文曦像是著了魔一樣,眼神迷離,像是進入了溫柔鄉,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很是享受。


    場麵一度很香豔。


    一頓探查之後,嫣皇滿意的點點頭,打了個響指,宇文曦重新清醒了過來。


    當發現自己躺在嫣皇旁邊時,驚慌失措的跑下了玉床,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巴巴的。


    “寶兒,你可願當我徒弟?”


    嫣皇露出一個易瀾迄今為止見到最溫柔的一個笑臉。


    宇文曦有點懵,當徒弟?


    他茫然的看向易瀾,易瀾急忙神識傳音:“曦兒,這可是個僅次於大帝的頂尖強者,你跟著他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可以答應。”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宇文曦一旦錯過,恐怕這輩子都遇不到了。


    宇文曦滿懷笑意,對著嫣皇就行了跪拜之禮:“師尊,我願意,能跟您學是我的榮幸,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不辜負您的栽培!”


    “咯咯,小嘴兒還挺甜,徒兒你一會兒拿著這枚玉符去找徐卿,他會給你一些基本的教導!先把這個心性練練,練好之後,我親自傳你功法!”


    嫣皇一笑,越看宇文曦越是喜歡,甩手扔出一個玉符。


    宇文曦接過,再次抱拳行禮。


    嫣皇玉指輕彈,一抹紅光衝進了易瀾的雙眸。


    同一時間,易瀾的腦海出現了嫣皇的聲音:“這是我的魂音咒,有了它,無論你跑多遠,都能聽到我的傳喚。


    記得若無要事,需隨叫隨到?懂了嗎?”


    易瀾急忙點頭。


    “若沒事的話,你們就出去的!”


    易瀾宇文曦急忙退下,走出了石室。


    出了石室那種真空失重感徹底消失,石門也重新關上。


    不知不覺,進去不到十分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看到易瀾二人出來,徐卿如電般走來,急切問道:“怎麽樣?院長怎麽說?”


    “院長說給我一個客卿導師的身份,並且收了曦兒為徒!”


    徐卿點了點頭,易瀾獲得導師身份他不意外。


    但是聽到嫣皇收宇文曦為徒,他頭發都炸起來了。


    “什麽……院長收你為徒了?”


    徐卿不可置信的對宇文曦問道。


    “嗯!”說著宇文曦還拿出嫣皇給他的玉符,遞給了徐卿。


    徐卿接過仔細觀察,眼睛一亮,平複了好久,嘖嘖稱讚感歎道:“小姑娘,你真的是好命啊,拜了院長為師,這是多少人的夢想啊。”


    “徐卿院老,院長本名叫什麽啊?”


    易瀾剛才忘了問了。


    徐卿看了看四周,對易瀾靈魂傳音道:“姓宮,名嫣兒,但是整個東北區都尊稱院長她為嫣皇!”


    宮嫣兒!!!


    易瀾默默點頭,這名字真的很好聽。


    想著等有時間了,可以去通玄之境搜索一下。


    像嫣皇這種級別的強者,應該有很多記載的。


    到時候也可以了解一下其具體的實力秉性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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