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中午,太陽高懸炙烤著大地,剛鋪好的柏油馬路踩上去都有些粘腳。


    警局外,白菲兒正躲在綠茵地下張望著警局門口。


    她一直捂著胸口,揣著上億的寶石站在路邊,她的心總是忐忑的。


    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急忙跑了過去。


    “易瀾,沒事吧!”


    白菲兒詢問道,易瀾帶進去沒多久,也就不到一個小時。


    易瀾搖了搖頭,讓她安心。


    “那就好!”白菲兒鬆了口氣,覺得這個老同學似乎很有背景,難道上學時期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其實是某個大家族子弟?


    但是她也沒多想,至少對方不想透露,就說明了態度。


    她和易瀾路邊走著,突然開口。


    “對了,易瀾,我剛剛詢問了一下在至聖集團工作的朋友,他們說這些珠寶能收,但是需要你親自過去一趟,確定一下珠寶來源。”


    方才在等易瀾出來的時候,她就聯係了賣家,對方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但是有些懷疑,因為期中幾顆和他們賣出去的極為相似。


    “至聖集團?什麽地方?”


    易瀾疑惑問道,沒想到銷一個贓竟然有這麽多事。


    “你不在珠寶圈子混不知道,這至聖是整個豫州最大的珠寶製作,拍賣,銷售,典當集團,市值千億的上市公司,信譽和道義方麵都做的很好。”


    “如果這些珠寶能賣給至聖,是最好的選擇,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白菲兒解釋道。


    至聖集團絕對是所有珠寶專業畢業生最想去的幾家公司之一,白菲兒也曾麵試過,不過在後一輪被刷下來了。


    “行,那去看看!”


    易瀾倒是無所謂,這些珠寶雖然是斬殺董勁舟得來的,但是自己各個方麵都說得通,修士界有修士界的規矩,這麽大的集團應該懂得。


    先前和雨婆婆交流,易瀾也得知,修士界的糾紛,隨便怎麽打,死了多少人,隻要不牽連普通群眾,以神武殿為主的官方勢力都是默認的,不會過多幹涉。


    至於修士間殺人越貨,這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到時候說明緣由就可以了。


    修士界是最公平的一個小世界,一切實力為尊。


    ……


    至聖集團,朝歌分公司,主會議室內。


    一群人公司高層齊齊看向主位的投影屏,上麵出現的正是白菲兒發過來的珠寶圖片。


    麵對這些圖片,全部成員都極為嚴肅,為首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成熟男性說道:


    “這張照片二十五顆頂級彩寶,有十一顆都是從我們至聖賣出去的,其中破開聞之石和錫蘭母河每一顆都價值上億。據我所知,這些珠寶上一任主人正是天墉門的一個修士,現在被他人拍賣,極有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


    一邊說著眼鏡男子還特意放大兩顆寶石。


    “有沒有可能是被偷了?”


    左首位,一個發型幹練的職業職業女性說道。


    “你以為修士是什麽人?被偷?太小瞧他們了。那個天墉門修士,隻要是我寧家的應該都不陌生。”


    眼鏡男子說到這,麵色有些陰沉,眼中有絲絲憂傷。


    “您是說,殺害六小姐的那個董霖?”


    幹練女子再次開口,她也是至聖集團寧家的遠房親嗣,對前一段時間寧家剛剛經曆的悲憤事情知道一些。


    寧家家主寧霆生有四女兩男,五十歲的時候老來得女,關愛貝至。


    可就在半個月前寧家小女兒寧婷婷出門遊玩,被天墉門天才修士董霖看上,強行侮辱,先奸後殺。


    這事一出,整個寧家暴怒,家主寧霆更是心疾複發,一病不起。


    寧家也不是軟柿子,當即就派大高手找上天墉門,想要給個交代。


    可是天墉門故作刁難,一直拖著。直到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寧婷婷還在殯儀館冷封,等的沉冤昭雪,仇人伏誅。


    金絲眼鏡男子默默搖頭:


    “這寶石原主人不是董霖,而是董霖的父親董勁舟。據說此人實力極強,僅次於門主,而眼下這寶石主人要是真的殺了董勁舟,那可是我寧家的大恩人啊!”


    “老板,也許……是不是董勁舟和這人交好,與他交易或者贈送?也不是沒有可能!”


    右首位一個光頭老者緩緩開口,他的觀點給眼鏡男子澆了一盆冷水。


    “是有這種可能,一會這人要來了,先測測虛實。”


    眼鏡男子摸摸點了點頭,覺得這種可能性也很大。


    很快會議散去,所有人都負責相應的事物離開,至聖公司內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十幾分鍾後,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至聖門口。


    易瀾抬頭向上望去,這至聖朝歌分公司很是氣派,雖然隻有五層,但是占地麵積卻很大,有一個獨立的珠寶藝術園林,每一棟建築都十分具有藝術美感。


    “您好女士,先生,我公司今日不接商業,如果您想購買珠寶,可以去門店,感謝理解!”


    易瀾白菲兒剛剛進入至聖迎賓大廳就被前台阻攔了,話語很客氣,帶著職業笑容。


    “我們有預約的,編號1280,您查一下!”


    白菲兒將手機中自己的預約碼調了出來,給前台看了一下。


    前台看了之後,神色一動,不留痕跡的按了一下櫃台下方的藍色按鈕。


    繼續說道。


    “尊敬的貴賓請稍等,我們今天專門為您二人清場,一會會有專門人接待二位。”


    專門清場?


    這麽大排場?易瀾無奈笑了笑,人家公司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麽,等就等等唄。


    “好,等等!”


    大概二十秒,前台剛給易瀾端過來一杯上好綠茶,一男一女兩個華府職員就從樓上下來了。


    這二人一個幹練短發,身穿黑裙。一個光頭老者,手拄著鎏金權杖。


    這二人氣質都都絕佳,穿著雍容華貴,讓人側目。


    “先生,您好,讓您久等了,請跟我們來!”


    兩位職員一一和易瀾笑著握手。


    在與光頭老者手觸碰的一瞬間,易瀾感受到了一股不俗的真氣,對方竟然是一個真氣六七轉的強者。


    這老者似乎在試探自己,將一絲真氣悄然滲透進易瀾手掌,摸索著什麽。


    易瀾笑了笑,身上築基期的精純真靈氣湧到他掌心。


    老者頓時怔了一下,急忙收回手。


    笑容不變,眼神劇烈震動了一下,對易瀾鞠了一躬:“先生,請恕老夫無禮,剛剛也是接待的一個環節,還請見諒!”


    “哈哈,無妨!”


    易瀾無所謂說道,他也知道修士界交易的規則,並沒有大驚多怪。


    查析完易瀾修為好,這二人態度明顯真誠了不少,剛才隻是職業性接待笑容,而現在更像是打心底將易瀾當成了自己的大客戶。


    轉個幾個藝術樓閣,二人帶著易瀾來到一間古樸的珠寶展覽中心,那裏茶座上坐著一位正在煮茶的金絲眼鏡男子,手腕上複古款的典雅百達翡麗在陽光下爍爍發光。


    男人在看到易瀾隻是,有些詫異,這麽年輕?


    剛剛唐老說對方是一個築基修士,但眼下這個孩子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怎麽可能啊。


    雖然心中這麽想,但是他還是立刻起身應了過來。


    “兩位好,在下寧羽珀,豫州寧家排行老二,江湖上也稱呼我為寧二,今天由我來跟二位談這筆生意。”


    寧羽珀長得不能說多帥,但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貴氣,顯然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很注重禮儀修養。


    “寧二爺客氣了,在下易瀾,朝歌剛出頭的一介散修。”


    易瀾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握了下手,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


    “二爺好,我叫白菲兒。”


    白菲兒似乎很緊張,見到這個男人後臉都紅了,鬢角都流出一些汗。


    在學校時,她就對寧羽珀有些了解,對方在珠寶界的地位,可以說是冠絕同齡,這可是書本中的人啊,沒想到今天竟然親自接待她。


    “你老師可是商學院譚安?”


    寧羽珀盯著白菲兒看了兩眼,輕聲問道。


    “是……是!”


    “哈哈,那是我師兄,巧了,還碰上自己人了!”


    寧羽珀不知不覺將兩方關係拉進,場上氣氛頓時熱鬧了一些。


    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易瀾,當時從他身邊的人拉近關係,也是一種商場人際交往的方法。


    坐下後,白菲兒有些尷尬的從內裏口袋中取出黑色錦囊,將裏邊的珠寶倒在一個專屬的高端鑒定盤中。


    寧羽珀眼神瞬間亮了,帶上白手套,一個一個仔細查看,看的十分仔細,神色始終都是一個樣子。


    但易瀾敏銳的發現,寧羽珀的情緒卻是逐漸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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