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讓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曹操揚鞭笑道。


    “彝陵確實直通江陵,道路也更好走,但我軍新敗,此去江陵,必然有敵軍埋伏。”


    “相反烏林雖然難走,卻隻要走過這一段,就可以直通當陽大道,直奔襄陽城。”


    “隻要到了襄陽,我軍重整旗鼓,仍然可以一戰,相反進駐江陵,一旦被江東人馬切斷退路,糧草不繼,我軍勢必危矣。”


    “諸位再看,烏林煙霧彌漫,實則是疑兵之計,我料敵軍必然實在彝陵放心伏擊我軍,這般做法不過是故弄玄虛也。”


    曹操的這一番說辭,眾將一時也難辨真假,但見他說的自信,自是紛紛表示拜服。


    隨即曹操率領大軍,直奔烏林小道而來。


    大軍轉道進入烏林小道,隻見山川險峻,樹木繁茂,道路十分崎嶇難行,奔逃的曹軍士卒,這個時候早飯都還沒吃,體力也早已經透支。


    一時之間,怨聲載道,曹操見狀,隻得朗聲說:“傳我軍令,穿過烏林小道,安營做飯,懈怠不前者殺無赦!”


    數萬曹軍人馬,萎靡不堪,延綿數裏,前麵開路的於禁、樂進看著峽穀之上,狂風吹拂,樹木搖擺,無不是心驚膽戰。


    “如此險要之地,若有伏軍,我軍休矣。”樂進話還未說完,峽穀兩邊突然鼓聲大噪,喊殺聲四起,緊接著無數的滾木、擂石、幹柴、火矢傾斜而下。


    軍陣之中的曹操,大驚失色,打馬奔逃而起。


    “吾乃常山趙子龍也,在此等候曹丞相多時,還請丞相隨我去見我家皇叔去如何?”


    山道一旁,銀盔白馬的趙雲,手中亮銀龍膽槍一揮,萬箭齊發,曹軍士卒頓時死傷一片,人馬爭相逃命,踐踏而死者無數。


    “徐晃、張郃你二人斷後,其餘人馬速速衝出去。”曹操心慌之下,哪裏還有戰心,自顧自的奔逃而走。


    趙雲率軍掩殺一陣,見曹操逃走,又有徐晃、張郃拚命斷後,倒也沒有窮追猛打,而是收降聚攏了上萬降兵,以及曹軍器械旗幟而回。


    一路奔逃而出的曹操,此刻也早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陰沉著的臉的他,策馬前行。


    而經過剛才一戰,曹操身後的三萬人馬,已經折損過半,軍心士氣都降到低穀。


    “元讓,你帶一隊人馬,四處搜尋一下,籌集一些糧食,讓將士們飽吃一頓。”曹操回首左右,這才發現許褚不在,隻得對夏侯惇喊了一句。


    “諾!”夏侯惇率領一隊人馬,在附近村郭一番劫掠,雖然搶到一批糧食和家畜,但這些糧食頂多夠兩三千人吃一頓,而軍中現在可是有一萬多人馬。


    “傳我命令,給我們把村子裏所有的人都砍殺了,剝皮帶回去做糧食。”當喊出這句話時,夏侯惇那空洞的眼神,卻是沒有半點變化。


    原來當年在徐州戰役中,他因為輕敵冒進,被呂布手下的將領射瞎了一隻眼睛,如今他已經是個獨眼龍。


    而把人當著肉食這個慣例,在曹軍之中,早已經不是個例,當年在兗州、青州之時,軍中多次缺糧,夏侯惇都是砍殺貧民充當糧食。


    這也是曹操會讓夏侯惇去籌集糧草的原因,因為曹操知道夏侯惇一定會給他找來糧食的,至於是什麽糧食,隻要能夠吃飽肚子,曹操向來都會選擇裝聾作啞。


    幾個村子,一千多口人,就這樣成了曹軍的糧食,當曹軍飽食一頓離開之後,剩下也隻有無盡的淒涼與累累屍骨。


    傍晚時候,曹軍率領恢複了一些士氣體力士卒,抵達葫蘆口。


    “此地是何地,為何如此險要?”曹操看著眼前的羊腸小道,一時驚得喝住戰馬,竟然未敢上前。


    “丞相,此地叫葫蘆口,過了此處,便是華容境內,如此再走三十裏,便是當陽大道、宜城境內。”


    對荊州地形有過全麵了解的於禁,驅馬上前回道。


    “立即派出探馬,前往查探一番,以防伏兵。”曹操話語剛落,便見葫蘆口山道兩旁,投下無數幹柴火矢,一時火光衝天而起,把出穀口盡數給堵了起來。


    就在曹軍驚呼之間,隻見煙霧之中,一騎緩緩而出,身後眾軍一字排開,曹軍眾將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張飛。


    策馬而來的張飛,手持丈八長矛,遙指陣前曹操揚聲吼道:“曹賊,張飛在此恭候多時,還不拿命來。”


    一聲大吼,曹操驚得一哆嗦,打馬便往後陣而逃,夏侯惇、夏侯淵、徐晃、張郃四將連忙衝了上去,擋住了衝殺而來的張飛。


    張飛身後的副將馮習,大喝一聲:“全軍出擊,斬殺曹操者,賞錢十萬,封候拜將……”


    “殺,殺啊!”以逸待勞多時的江夏兵馬,猶如虎入羊群,張弓搭箭先是一輪飛射,緊接著長槍長矛,齊刷刷刺向曹軍士卒。


    “衝出去,衝出去……”曹操在曹洪、樂進的護衛下,冒著火光,飛奔而逃,哪裏還敢應戰。


    “擋我者死!”


    張飛憑借一己之力,獨戰四將,卻也好不弱下風,反倒是無心戀戰的夏侯淵兄弟,眼看曹操衝出穀口,打馬率先而逃。


    徐晃見狀,隻得奮力揮舞斧頭,擋了張飛一擊,手中的斧頭直接被張飛給擊飛脫手而出。


    張郃見狀,嚇得縱馬而走。


    徐晃俯身馬背,抽出腰間環首刀在手,拍打在馬背之上,縱馬飛奔逃竄而去。


    “唏律律!”


    這時最先衝出去的夏侯惇,卻被馮習率領的士卒,射出的流矢射中戰馬。


    吃痛受傷的戰馬,飛速奔跑之下,一個趔趄倒地,發出了一聲哀鳴,把馬背上的夏侯惇給掀翻在地。


    “夏侯老賊,授死吧!”


    追殺而來的張飛,獰笑一聲,手中長矛當頭斬下,夏侯惇嚇得亡魂大冒,眼看就要命喪黃泉之際,斜刺裏突然殺出一隊人馬。


    為首之人,身高八尺有餘,虎背熊腰,手持一柄精鐵長刀,飛馬疾馳衝殺而來,直取張飛後背。


    “許褚在此,賊將休要張狂!”飛馬而來的許褚,率領一支精銳騎兵,一路追趕而至。


    “滾一邊去!”張飛悍然出手,手中長矛沒有絲毫遲疑,狠狠刺入夏侯惇的胸口,反手一矛擋在後背,擋下了許褚斬下的戰刀。


    “鏘!”


    長刀蛇矛相撞,二人目光凜冽掃過對方,自是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


    至於地上的夏侯惇,這會胸口的傷口,鮮血噴湧,已然沒有了聲息。


    武道宗師實力的張飛,一矛刺出,以夏侯惇的武道實力,就算是準備充足之下,也不是張飛對手,更何況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想死,爺爺成全你。”張飛怒吼一聲,手持長矛如雨點般刺出。


    許褚虎目圓睜,在感受到張飛的強大之時,他除了緊張,就是興奮。


    已經卡在超一流實力多時的許褚,心中清楚自己要想突破武道宗師,不是靠苦修就可以的,隻有與張飛這樣的武道高手,來一場置之死地的決戰。


    唯有浴血死戰,方有鳳凰涅槃的機會。


    “殺!”許褚氣勢攀上,低吼一聲,手中長刀化作一道寒光,拚盡全力斬出,一往無前,這一刀下去,要麽死,要麽生,再無其它出路。


    “死!”


    此刻的張飛,全身的氣勢,其實也達到一個臨界點。


    一聲怒吼,長矛刺出,快若閃電,狀若銀龍,擊打在許褚的寒光利刃之上。


    “哐當”一聲,許褚手中長刀碎裂,眼睜睜看著那銀龍貫穿了自己身體。


    “噗!”一口鮮血噴出,馬背上的許褚低頭看著胸前的傷口,露出一絲慘笑:“原來這就是武道宗師的實力,可惜了……”


    “嘭!”馬背上的許褚眼神中透著不甘與釋然,轟然跌倒馬背,雖然最終沒有突破武道宗師的實力,但臨死前能夠領悟其中真諦,許褚雖然不甘卻也釋然了。


    “噗!”在許褚跌落馬背的之時,張飛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俯身馬背的他,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剛才最後一矛,他也是拚盡全力,這才擊殺了許褚,但還是遭到對方臨死前一刀之力的反震,傷及了內腑五髒。


    “張將軍,你傷勢要不要緊?”馮習驅馬衝了上來,關切的詢問道。


    “收攏兵馬,準備回營。”張飛見曹操率軍突圍而去,戰場之上的曹軍兵馬,大多數繳械投降,強忍著翻騰的血氣,強忍著說道。


    這一刻隻有張飛自己知道,沒有三五個月,他的傷勢斷然是難以恢複了。


    這邊廂率軍衝出葫蘆口的曹操,眼看夏侯淵幾人追了上來,卻不見夏侯惇,心中頓感不妙。


    “丞相,吾兄與許褚皆死在那張飛手中了。”夏侯淵一臉哀傷上前,把這個噩耗隨之說了出來。


    “啊,痛煞我也。”聞言的曹操慘叫一聲,雙手抱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差點跌落馬背。


    虧得左右曹洪出身,把他扶下了馬背。


    “快,繼續趕路,趕回襄陽,派人贖回元讓和仲康屍體……”哀痛不已的曹操,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眾將隻得命士卒,抬著曹操繼續趕路,而此刻左右軍士,早已經隻剩下一千餘人。


    在場的眾將,看著眼前這一幕,無不是心中悲涼,卻也隻能咬牙繼續前行。


    傍晚時分,曹操一行人馬,終於抵達華容道,眼看隻要過了華容道,就可以脫困的曹操,以及夏侯淵、曹洪眾將,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


    卻見前方三聲鼓響,山林兩旁隨之出現數千人馬,為首的劉儼,頭戴簪纓兜鍪,身穿甲胄,肩披一襲赤色戰袍。


    橫槍立馬立於道路中間,而他座下所騎之馬,正是曹操昔日的坐騎爪黃飛電。


    劉儼左右則是劉封、陳到、廖化、向寵四將。


    “久聞曹丞相大名,劉儼在此恭候多時!”


    馬背上的劉儼,抱槍大笑一聲,卻是把曹操身邊的一眾將士,嚇得亡魂喪膽,人人駭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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