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離開驛館的劉儼,與徐庶一道,乘坐馬車來到龐統府。


    廖化充當馬夫,今天一行人首先要去江陵縣衙,招待拉攏呂常,張南、馮習三人。


    這三人都是縣衙小吏,官職最高的呂常,也不過是一個百石廷掾。


    至於張南、馮習二人則隻是衙役,說白了都是落魄之人,滯留在江陵,也不過是混口飯吃,養活家人罷了。


    “龐功曹,怎麽與向縣令走到一起了?”縣衙堂下的走廊上,一眾衙役,見到縣令向聖傳,親自在大堂外,迎接龐統,無不暗暗稱奇。


    實際是迎接劉儼和徐庶,但衙役並不認識劉儼、徐庶,倒是同縣為官的龐統,大夥自然認識。


    “文進,向縣令讓我等入內堂一敘。”馮習二十出頭,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他是南郡本地人。


    站在他麵前的張南,字文進,本是廣陵郡人,之所以會流落到南郡,則是避戰禍,逃難至此的。


    張南與馮習年紀相仿,故二人經常在一起練武,誌氣頗為相投。


    “休元,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還招我去內堂?”張南隻是一個普通衙役,倒是馮習是鄉紳出身,在縣衙謀取了一個遊繳的胥吏身份。


    “應該是好事,是伯達(向寵)剛剛來跟我說的,不過那小子啥也沒說。”馮習拍了拍張南的肩膀,讓他放寬心。


    得知向寵親自來說的,張南也放下了心事,現在他父母年邁,家裏還有弟弟妹妹要贍養,現在全家就靠著他一個人,在縣衙賺點俸祿養家。


    二人來到內堂,才發現今天主位上坐的人,竟然不是縣令向聖傳,而是一個麵容俊朗,氣勢不凡的年輕人。


    縣令向聖傳坐在左上首,龐統居於他之下,徐庶、廖化、向寵側依次在右邊入座。


    除了這些人,廷掾呂常也坐在龐統下首。


    “馮休元、張文進,吾為你二人介紹下,這位是漢室宗親,江夏東部都尉玄之公。”龐統手執麈尾扇,起身招呼二人道。


    “便見劉都尉。”馮習、張南連忙上前作揖行禮道。


    “二位不必多禮,常聽士元先生提起二位大名,如今得以相見,實為幸事。”


    劉儼笑著起身,拱手回禮之餘,說道:“二位將軍請入座。”


    一行人到齊,向聖傳在劉儼的示意下,起身道:“諸位皆是有識之士,如今漢室垂危,天下紛亂。”


    “玄之公奉劉荊州之命,立誌匡護漢室,護我荊州百姓,今後還需要仰仗諸位,不知諸位可願為玄之公效力?”


    “匡護漢室,守衛荊州,我龐統責無旁貸,願為明公效勞。”今日這一出,實際就是一場戲,目的就是把這些人,拉攏到劉儼帳下。


    龐統這會也是戲精上身,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說。


    向寵也立馬附和道:“我輩世代食大漢俸祿,自當為國出力。”


    張南、馮習一看,向家父子都表態了,自己要是不表示,明顯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等願為為明公效勞。”二人迫於形勢,也隻得拱手喊道。


    廷掾呂常,出身南陽士族,三十出頭的他,文武兼備,是個頗有謀略之人。


    他與龐統是舊識,也曾在鹿門山求學過。


    今日一大早,龐統就試探過,並許諾了,他將會接替文聘,擔任江陵別部司馬一職。


    對此,呂常雖然沒有立即表態,但卻是十分心動。


    縣衙廷掾不過是小吏,對於呂常來說,不過是混口飯吃的地方。


    統率一軍,征戰沙場,才是他的夢想。


    麵對龐統的拉攏,呂常表態說:“若果真能夠坐上別部司馬一職,自當立誓效勞。”


    “願為明公效勞。”呂常與龐統有約定,這會自是波瀾不驚,跟著起身表態了一番。


    “都請入座,今日屬於密會,事後我會向劉荊州提議,馮習出任江陵縣尉一直,呂常出任別部司馬,張南擔任軍司馬。”


    “這麽做,就是加強江陵的城防力量,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劉儼淡然一笑,目光掃過眾人,看似風輕雲淡,但一言之下,卻決定了眾人的升遷。


    這讓呂常、馮習、張南幾人,心中喜憂參半的同時,也見識到了劉儼的實力。


    “我等願為明公驅使。”呂常幾人,現在是答應效力,但卻並沒有認主,所以口頭稱呼上,皆喊劉儼為明公。


    “非是為我驅使,而是為劉荊州效力,為荊州百姓的安定效勞。”劉儼扯著劉表的大旗,告誡了一聲。


    現在荊州之主還是劉表,劉儼要是公然招攬人馬,為自己效力,這事傳出去,必然影響不好。


    但劉儼打著劉表的旗號,招攬一些人才,拉攏到自己旗下,慢慢培養一番,等將來劉表一死,局勢大變之後,這些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自己人。


    劉儼敢這麽做,一是這些人都是忠義之人,二是這些人也接觸不到劉表,自然無法無法戳穿劉儼拉大旗作虎皮的謊言。


    而且跟著劉儼幹,立馬就有前途,不說發財,這升官肯定是妥妥的。


    “明公所言甚是。”向聖傳笑著附和一聲,說:“從今天開始,我與諸位同為僚屬,希望諸位今後,與我精誠合作,共同為朝廷盡忠守責。”


    “我等自當唯大人馬首是瞻。”呂常現在也看出來了,向聖傳父子,很明顯與劉儼,已經達成秘密同盟。


    自己幾個就是他們拉攏的對象,就算不效力也不行了。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成為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午宴結束,這一次密會,算是圓滿結束。


    “主公,傅彤住在油江口,此人以打魚販賣私鹽為生,在水上有些實力。”龐統一共給劉儼舉薦了四個人。


    這傅彤算是另類,因為這人住在江陵城外,又是個漁夫。


    龐統之所以與他有交集,則是因為龐統好吃鮮美的鱖魚,傅彤手底下有一些打魚高手,這二人一來一往的,便有了聯係。


    傍晚的油江口碼頭,早過了捕魚時間,岸邊隻有寥寥數人。


    傅彤作為油江口的地頭蛇,這個時間點,正在家中耍錢,這小子平生就好喝酒耍錢,不愧為販夫走卒之徒。


    傅彤為人仗義疏財,講義氣,重然諾,故在油江口一帶,頗得人心,無論是商船,還是漁夫都很佩服傅彤。


    但今天傅彤,卻遇到了一個硬茬。


    這不賭性正濃的傅彤,與幾個船老大,正玩得興起,一名身高八尺,麵如重棗,身穿一件青袍長衫的男子,突然闖了進來。


    “船家,我有要事,要立即渡河,可否行個方便?”


    “要坐船,先等會……”與傅彤一起耍錢的船老大,這會手氣正背,自是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我有急事,還請幫個忙。”壯漢顯然是真有急事,隻得好言好語的再次說道。


    “哪裏來的醃貨,滾一邊去。”船老大見對方糾纏不清,立馬罵了起來。


    “好你個豎子,安敢欺我?”壯漢原本就因為心中有事,心中憋著火氣,見對方如此,一步踏出,渾身氣勢散發而出。


    “殺人了,殺人了啊!”下一刻,壯漢一拳揮出,那船老大慘嚎著,口吐鮮血躺在了地上。


    傅彤見狀,也是嚇了一跳。


    “是個硬茬子,快叫人。”傅彤雖然武藝不弱,但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眼前這壯漢,渾身氣勢逼人,眼神淩厲,拳頭猶如鐵杵,讓人望而生畏。


    “立即給我準備船隻渡河,否則老子把你們丟入江中喂王八去。”壯漢目光一掃,盯住身形消瘦的傅彤。


    “壯士有話好說,在下傅彤,是這座碼頭的牙頭,剛才多有冒犯。”傅彤見壯漢盯著自己,心頭一跳的他,瞬間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心知自己不是對手的傅彤,連忙抱拳服軟道。


    “哼,早這麽說,何至於此?”壯漢冷笑一聲,揚聲道:“休要廢話,趕緊備船。”


    “壯士,傍晚江麵風浪大,小船無法渡江,大船需要人手操作,眼下船工都回家了,是否稍候片刻?”


    傅彤見對方狂傲,如此請示自己,心頭也是窩火,心念一轉的他,隻得陪著笑臉擺起了緩兵之計。


    “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的安排人手,耽誤了爺的大事,要你狗命。”壯漢一甩衣袖,走下船頭,對碼頭上背著行李箱的中年男子,卻是身甚為恭敬。


    “立即召集人手,在江上把這賊子沉江了。”傅彤這會則是低聲吩咐了左右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講義氣不假,但也是建立在雙方相互尊重的基礎上,對於眼前這位,衝上來就打傷自己兄弟的人,他傅彤向來都不會手軟。


    “文長,你如此行事,對方未必心服,待會渡江之時,還得當心啊。”一身葛袍麻衣的中年男子,麵容枯瘦,皺眉的看著眼前的壯漢。


    眼前的壯漢姓魏名延,字文長,乃是荊州義陽人氏。


    而身穿葛袍麻衣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劉儼救命恩人,授業恩師李當之,神醫華佗的親傳弟子。


    這些年李當之遊曆大江南北,居無定所。


    劉儼雖然一直想要尋找恩師,都沒有找到。


    魏延這一次也是在南陽,尋找張仲景救人之時,意外遇上李當之,這才力邀他一道同行趕往長沙郡。


    隻為救治黃忠之子黃敘,因為黃敘病入膏肓多時,病症診斷是得了血吸蟲病。


    魏延現在在長沙郡太守劉磐帳下,擔任軍司馬一職。


    而他的頂頭上司,正是官任中郎將的黃忠,平日裏魏延與黃敘私交甚篤,這也是在黃敘重病之後,魏延會不辭千裏,趕往南陽尋求名醫救治黃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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