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些想法,隻希望她能活在當下罷了。”


    摩拉克斯閉上眼睛,深呼口氣斟酌了會,然後才看軒傑詢問道:


    “她的身上是不是有虛空力量,我能感受到那股侵蝕以及...誘惑?”


    虛空之力會激發人對於力量的渴望,即便你是一方霸主,也會讓心裏生出更上一層樓的想法。


    摩拉克斯身為武神,卻也還是感應到了虛空,也得虧他能一直恪守內心的底線。


    “嗯,說起這件事我到有個問題,”軒傑跳下樹梢,來到一座石亭內。


    背著雙手眺望遠處高山,感受清爽的風拂過臉頰。


    待摩拉克斯駐足在旁邊,這才開口詢問道:“夢瑤以前是在璃月,隻不過發生變故遷往了須彌,你知道溯源之神嗎?”


    溯源之神...


    摩拉克斯閉上眼思緒了會,然後搖了搖頭。


    “有些印象,但你要是詢問與之有關的信息,很抱歉...我並不知曉,”


    溯源之神何時搬去的須彌也不清楚,那時候時代動蕩,過去這麽久忘記很正常。


    不過溯源之神並不是此行目標,軒傑再度詢問起來。


    “既然有印象,你可記的她領地的位置?那裏是溯源與另一位魔神同治。”


    這樣啊...


    摩拉克斯再度回想起來,這個過程足足耗費了近半個小時,說明真的有好好過濾記憶。


    良久後睜眼,依舊是沒有找到關鍵點。


    “我隻記的模糊的概念,不過據你所述那裏曾被虛空魔蟲大舉侵入,如此我倒是可以查詢典籍一一對比。”


    能夠找到線索,就是此行的最佳收獲,軒傑早就對維係者企圖掩藏的秘密好奇了。


    而且為了這個,溯源之神甘願放棄生命和一切,線索都指向了那個未曾露麵的神。


    “嘿嘿,我跟你們說啊,殺戮神大人可厲害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打斷了軒傑對於過往的回憶,夢瑤正誇大其詞的與大爺大媽們聊天。


    “好的,那就麻煩了,”軒傑收起思緒看向摩拉克斯,請求他幫忙查詢一二。


    這個秘密本身對軒傑吸引力不大,維係者做的事對他而言沒有價值,隻不過這些線索都能與記憶中的阿夢關聯上。


    “嗯,等我的消息吧。”


    摩拉克斯已然成為這片區域的霸主,找出當年在虛空抗擊戰中,受創嚴重的勢力不算太難。


    隻是當年的虛空來勢洶洶,被重創的勢力不算少,還是得進行篩選。


    在岩王帝君的指令下,璃月官方開始進行盤查。


    七星作為協助岩神管理國家的組織,率先響應,收集了許多文獻交由秘書甘雨。


    半仙半人的甘雨會憑借記憶進行初步篩選,然後再遞交給摩拉克斯進行定奪。


    工作就這樣進行了半月有餘,摩拉克斯終於是找到了線索,派人把軒傑請到了洞府中。


    青山綠水的仙府宛若一方世界,這裏是仙術打造的居所,摩拉克斯身為眾仙之首技術更為一流。


    雖然就他而言,自己並不擅長工匠技藝,但活得久自然而然都看會了。


    “阿傑,我找你來所謂何事應該已經知曉吧,”摩拉克斯淡淡說道,同時從桌麵上拿出一張紙。


    上麵記載著那個時期,符合所有條件同時被虛空重創的目錄。


    實在難以想象,這麽多條件篩選下來居然還剩下這麽多,當年虛空的入侵究竟給大陸帶來了怎樣的災害。


    短暫錯愕後,軒傑伸手接下了這張沉甸甸的紙,裏麵赫然寫著八個名字。


    一目掃過,裏麵沒有熟悉的名字,頓時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應該沮喪。


    “當年和溯源之神聯手的神明我也查到了,是一位名為桃花阿神的女孩,手上握有一個玉如意法器。”


    玉如意...


    “桃花?”軒傑捂著腦袋,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麽被喚醒了,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壓製記憶的就像水井上的蓋子,沉重又堅硬,打不破也頂不起來。


    摩拉克斯見臉上露出痛苦神色,也是微微皺起了眉毛。


    “我沒事...”軒傑扶著腦袋,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好轉,“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幾個關鍵詞會覺得熟悉,好像記憶中有過卻又不存在。”


    有過卻又不存在...


    “嗯...”


    摩拉克斯沉思起來,即使他活了幾幹年也從未聽說這種詛咒。


    就算是詛咒,又如何施加到實力通天的殺戮神身上?而且還是一種類似於記憶的束縛。


    要對一位神做到這種事可不簡單,摩拉克斯也不敢妄下結論。


    “不如讓阿萍對你檢查一番,這樣也可以放心些。”


    對於好意,軒傑隻是深吸口氣拒絕了,這樣的場景對如今的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自從接觸深淵之力後,身體就發生了質變,有什麽沉睡許久的東西正在醒來。


    當初深淵的意識,不是也說過事情就要明朗了嗎,靜待故事的發展就行。


    那就像是在說,有關軒傑身體內的密碼要公開了,封印即將被解除。


    可究竟是什麽,竟然值得深淵都要給與如此大的重視。


    拿到那位桃花阿神的領地位置,軒傑就急匆匆趕了過去。


    如今的形式讓軒傑更覺得虛幻,世界、故人、經曆...一切都如水中的泡影——虛無,一觸即破。


    “阿神、桃花、玉如意...”路上,軒傑不斷的念叨這些詞,這就像是隱藏著真相的窗簾。


    眼看就要揭開了,卻總是在接觸到時,手會變得軟弱無力。


    這種無力感太強烈,明明隻是一縷薄紗而已。


    比起封印,其實也應該說是在回避這份真相。


    那麽究竟是一份什麽東西,才需要製裁魔神的詛咒以及本人的回避呢?


    事情太過蹊蹺,軒傑也無法洞察全部細節。


    如深淵意識所述,目前能做的也唯有等,等待這窗簾被徹底的拉開。


    來到那位桃花阿神的地盤,文獻中記載的萬畝桃花以及不存在了。


    當年虛空入侵,依靠桃花樹構建而成的陣法讓這片地區地脈純度極為濃鬱。


    這也直接導致了虛空猛烈的進攻,是關鍵主戰場的同時,也是為數不多能夠正麵與之對抗的存在。


    那時候的溯源之神正值巔峰時期,在加上桃花阿神極度出色的陣法能力,虛空竟被短暫的壓製了。


    如今的眼前已然一片荒地,雜草把昔日光輝的城市當成家,這就是戰爭帶來且還無可避免的後果。


    軒傑動用神力去探查周圍,企圖找到桃花阿神留下來的神跡。


    然而這裏比想象中荒廢的更嚴重,期間更是被數不清的拾荒者掃蕩過,基本沒有留下能夠證明那個時代的存在。


    說來也是,就連溯源之神都離開了璃月許久,這裏怎麽可能還有她們留下的痕跡呢。


    可軒傑沒有放棄,繼續深入調查奔走,最終在山坡上一棵孤獨的桃花樹邊,察覺到了神力反應。


    “這裏有個入口,透露出來的氣息與溯源之神不是一個本質,難道是那位桃花阿神的能力嗎?”


    軒傑隻感覺這股能力很熟悉,同時魔神大概率是不會用“阿”來作為稱呼。


    比起什麽神什麽神的代號,這更像是一個乳名,是很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喊。


    “頭...又開始痛!”軒傑捂著頭,不知道變成這樣的原因,但隱約覺得事情但與這裏有著關聯。


    每次頭痛都是接觸到了什麽信息,可如今隻要是與那位素未謀麵的桃花阿神有關的事,腦袋就會立即痛疼不止。


    這樣的情況聞所未聞,軒傑也隱約有所感覺,這位桃花阿神與阿夢可能有著關聯。


    原來不是找不到她,而是那原本熟悉無比的氣息改變了,如今換了種形式在活...一種從未知曉卻又是心之所向的活法。


    如果桃花阿神就是阿夢,那麽她算是選擇了以往最想活成的樣子。


    灑脫、活潑、每天都是微笑麵對生活,收起冷淡將內心的溫柔展露給眾人。


    回想起這些細節,軒傑腦海中蹦出了阿夢...這個與神明絲毫不沾邊的人類。


    雖然結識她是在桃花盛開之地,可人類終究是人類,如何能成為神的軀殼。


    軒傑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在繼續思緒下去。


    “隻是性格與她相似罷了,否則相處這麽久,我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


    這是軒傑對自己的自信,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相處這麽久還發現不了心中在乎之人。


    然而有時候自信並非是什麽好事,並且隨著進入到洞府之中,這種信心也被踩了個粉碎。


    桃花樹邊,軒傑沒有選擇用蠻力破開大門。


    門前的法陣,可以說是防盜與密碼門的結合體,堅不可摧的同時還方便進出。


    伸手轉動法陣上的陰陽八卦盤,把方向對準記憶中,阿夢閑聊時談論起的喜好。


    她說喜歡這種陣法的玄妙,每次對敵都會準備幾個生門。


    她想做的是逼退敵人,並非是取其性命,這是潛藏在心中的善良。


    將陣法上的生門擴展為三處後,光盤“哢”的一聲解開了一道。


    剩下的密碼,軒傑幾乎是下意識的按了出來,同時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殺戮之神,難道就真的不配擁有一切情感嗎?


    就算有過短暫的擁有最終也會失去,這是世界附加的鎖鏈,還是說你天理施加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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