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的亢奮神色把他搞的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算了算了,也許是小家族出身體,沒見過這麽多材料……


    魏辭開心地在密室裏走來走去,摸摸這個,捏捏那個,能量高的幾乎被他全數收到了須彌空間中,並同步喂給了金書。


    時間推移,很快來到晚上。


    魏辭整理行裝,將麵具覆在臉上,有些不舍地向鄺荀告別。


    他沒有煽情,兩個多月時間的師徒情誼,真的不能再真,這個世界上關心他的人不多,鄺荀作為他的第二個老師,除了救他於危難,更是傾囊相授,注定在他心中留下印記。


    隨著鄺荀催動元力,暗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魏辭對著鄺荀彎腰一拜,走入甬道。


    和當初來時不同,這個夜晚的瀾城安靜異常。


    魏辭頂著張餘的麵容,站在薑家牆角,呼吸著外麵清涼的空氣,有些感慨。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曾相識,但一時間卻沒什麽印象。


    驅除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感性想法,他迅速離開了原地。


    翌日,風和日麗。


    瀾城渡口外麵,人來人往,一幅熙熙攘攘的景象。


    但仔細看卻不難看出,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構成的勞工,隻有極少數是由修行者擔任的監工。


    一箱又一箱的貨物被勞工們搬上加班,之後被分發運送到渡船的各個貨艙中。


    魏辭已經躲在在一處距離很近的隱秘角落,遠遠地觀察了好一會兒。


    經過一個早上的打探,他已經知道,渡船距離起航還有3天時間。


    原本他打算使用薑衍那裏得來的船票,光明正大的上船,可惜渡船上船的手續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極為嚴格。


    每一個登船的人,不但要出示船票,還要經過仔細盤查,才能上去。


    而負責盤查的人,是兩名守在渡船入口處的神秘人,他們身披鬥篷,手中各拿著一截似棍非棍、似牌非牌的東西,每一個上船的人,都會被兩人用那東西全身拂過。


    直覺告訴他,這個情況很可能跟薑衍被殺有關。


    所以看了半天,魏辭也沒有輕舉妄動,同時也徹底打消了通過船票登船的想法。


    他無法確定,除了麵容,薑家是否還能通過其他方式認出他,如果有,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直到傍晚時分,他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隻好暫且離去。


    頂著張餘的臉龐,雖然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但卻並沒有引起懷疑。


    無處可去,魏辭隨意找了個清涼地修煉了一番,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則是幾家不大不小的商鋪。


    等到夜晚人流散去,商鋪中再無其他客人時,他這才幽幽走了進去。


    “客官,可是要出售材料?”掌櫃看著剛剛走進來的年輕人,試探問道。


    魏辭故作好奇地四下打量一番,接著問道:“我初來瀾城,路過貴店,聽說渡船即將開啟,想問問那渡船船票,你這裏可有得賣?”


    聽到他這一問,掌櫃的失望地搖搖頭,坐回原位,回道:“我這小店若有那等物品,也不至於這麽冷清,不過,即便是有,恐怕不等有人上門,也早已被薑家人給拆咯!”


    魏辭心中一動。


    聽掌櫃這語氣,似乎也不太看得慣薑家的行為?


    也是,薑家在瀾城囂張霸道慣了,這些小門小戶的商人能看得慣才怪。


    “嗬嗬,掌櫃的,實不相瞞,我運氣不錯,在城外打劫了一個倒黴蛋,意外得了張船票,不過自己卻是用不到,不知你這裏?”


    魏辭伏在櫃台,提下頭,裝出陰惻惻的笑容問道。


    這笑容頓時讓掌櫃脊背發涼。


    我的天!


    眼前這名年輕人是得有多強的實力,能奪他人船票?


    要知道,不論是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還是為薑家效力者,亦或是通過拍賣競拍者,手中能得到一張船票的人,實力必然不會弱了去。


    能打劫這樣的人,奪取其手中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他在瀾城開得起商鋪,各種大風大浪、稱號級強者見得不少,但像魏辭這樣年輕的強者卻並不多。


    不過,掌櫃轉念一想,也許對方是趁人之危,意外得手的呢?


    不然為什麽說打劫的是“倒黴蛋”。


    這麽想想,他忽然覺得很有道理,忍不住自己點起頭來。


    “掌櫃的?”魏辭看著他嘴角動來動去,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無語提醒道。


    “噢噢,瞧我這反應,小兄弟裏麵請!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掌櫃一下子醒神,指著店內一處小門,眼神閃了閃,對他說道。


    船票交易,若是光明正大交易,被薑家發現了,那是找死。


    魏辭自然知道掌櫃怕的是什麽,當即跟隨他步入小門。


    一炷香的時間後,小門內再次傳來驚呼。


    因為魏辭手中不止一枚船票令牌,而是兩枚,當第二枚船票擺在掌櫃麵簽後,後者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私自交易船票的情況偶有發生,但始終是極少數情況,畢竟市麵上流通的船票就那麽多,誰會願意將前往主陸的機會變賣出去。


    可魏辭卻是一次性掏出了2張船票,這讓掌櫃不得不吃驚。


    因為他一下子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兩個多月前,薑元武之子薑衍在瀾城內被神秘人擊殺身隕的事。


    據說當時薑衍身上遺物中便有著兩張船票,薑家在之後全城懸賞通緝的過程中,曾放出話來,誰若是有線索,舉報有重獎……


    僵硬的笑了笑,掌櫃說道:“我這人最是實誠,也不瞞你,這渡船船票私下交易的確珍貴,但風險太大,我這最多能給你這個價!”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


    “1000元石麽……中品?”魏辭皺了皺眉,露出不滿之色。


    掌櫃點點頭:“正是,1000枚中品元石,小兄弟,這個價格可不低啦,你我這都是偷偷摸摸交易,就算換了別家也不可能超過這個價!”


    “那算了,距離渡船起航還剩兩天,我再等等看再出手。


    “哎,若不是急用元石,說實話我也不會這麽急著賣出去。”魏辭歎氣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走。


    一看他這樣,掌櫃頓時急了:“等等!再加200,1200枚,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了!”


    以他的渠道,求著購買船票的人大有人在,轉手賣個高價不成問題,他曾經就以超過拍賣的價格成功賣出去過,賺得盤滿缽滿。


    “1500枚!不行就算了。”魏辭擺擺手說道。


    他是一點也不慌,在察言觀色這一點上,他還是有自信的。


    雖然這時候委實不宜節外生枝,但這渡船船票是有時效性的,當次隻能當次使用,如果被他帶到主陸去,到時候將一文不值。


    “成交!”掌櫃露出些許肉痛的神色,拍板道。


    多加了500元石,他得少賺許多,不過一次性兩張船票,處理得當,也算是樁大買賣。


    3000枚中品元石到手,魏辭心情還不錯。


    先前,他身上所有元石都給了鄺荀。


    這下也算是狠狠地補充了一波。


    從鋪子裏出來,路過一處轉角的時候,他把衣袍翻了個麵重新穿上,臉上一陣模糊扭曲,很快幻化成了龍青的模樣。


    沒辦法,其他人的麵孔他記不太清,隻能借熟人的臉用用了。


    第二日中午,瀾城渡口外圍。


    “喂!你過來,對,別看了就是你,把這個破箱子給我抬出去,重新換個新的箱子把東西騰了裝回來!”一名監工蹙眉指著離他最近的一名勞工,嗬斥道。


    被他嗬斥的那名勞工如喪考妣,耷拉著腦袋走了過去。


    一隻有些陳舊的木製箱子被他扛了起來,因為其中裝了貨物,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似乎裏麵的東西隨時可能散落出來,和那名勞工身上所穿的的破舊灰衣有的一拚。


    勞工費力的扛著箱子,向外走去。


    這次要運送的東西距離渡船有些距離,他隻能一個人完成更換包裝箱的操作。


    好巧不巧的,那勞工一路左搖右晃,所走的方向竟正對著魏辭這邊。


    漸漸地,混雜著鼻音的謾罵傳入魏辭耳中。


    “呸,運氣真黴!這麽重的箱子,一個人搬個來回,簡直要死人……


    “這些修行者真不當人,老子招誰惹誰了,要被抓來這裏幹苦力。哼,就那麽幾個人監工,以為能看得住老子?做夢!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要是老子也有修煉天賦該多好……嘶,肩膀好痛……”


    那勞工一邊嘴裏嘀嘀咕咕,一邊他貓著身子,借助渡口周圍各種雜物的影子躲著正當午的熱辣陽光,慢吞吞的朝魏辭這個方向虎頭虎腦地走著。


    有了!


    聽著這廝的碎碎念,魏辭忽然想到了主意。


    前世一些電影中,他曾看到過主角偷偷躲入箱子,被當做活物運走,成功脫離險境。


    這不,現成的場景來了!


    他收斂氣息,等那勞工經過自己的時候,悄悄跟了上去。以他修行者的能耐,跟蹤一個普通凡人自然是手到擒來,斷難被發現。


    走了一會兒,勞工在一處不起眼的倉庫旁停了下來。


    “瑪德,痛死老子了。”捂著肩膀,勞工一屁股坐在倉庫之外,叫苦地說道。


    這處倉庫處於薑家圈定的渡口範圍之內,倉庫附近同樣有著幾名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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