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吐槽道:“怎麽,這麽想我?請柬都用上了,叫我來,不會隻是見個麵吧?”


    “不是我,是我爹,說是感謝下你,非得搞得這麽官方。”張餘無奈說道。


    說曹操,曹操到。


    魏辭一眼瞥見,張屠剛好從一處拐角處出來,朝這邊而來。


    他連忙打招呼:“見過張前輩!”


    卻見張屠揮了揮手,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禮節”


    說著,他習慣性的伸手朝魏辭肩膀拍去。


    魏辭一看又是這招“摸肩殺”,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可惜他低估了張屠的手速。


    張屠右手“啪”的一聲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白管事曾囑托我,對你照拂一二。依我看,你小子來到島上之後混的一點也不差,連島上嫡係子弟都沒能搶過你們,讓你們兩次試煉都奪了個名次。”


    魏辭被看了看肩膀上的大手,疼的齜牙咧嘴。


    都是自家人,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張餘深有同感地看了魏辭一眼,自己老爹的這個動作早已成習慣。


    從小到大,他中招不知多少次了,那是真的生疼啊!


    關鍵還躲不了!


    隻聽張屠繼續誇道:“張餘這混小子對你可是推崇備至,連對他老爹我,他都沒這麽崇拜過!”


    說著,張屠瞥了一眼自家兒子,伸手一把按在他肩上。


    心道:小樣,以為長大了我還拿捏不了你了?


    前一分鍾還在竊喜的張餘,頓時麵部抽搐。


    彩虹屁,誰都愛聞。


    被張屠這麽一誇,魏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連忙說道:“張前輩謬讚了,那都是張餘的功勞,以試煉島的危險,要不是他頂在前麵,我哪有輸出的空間!”


    說完,他又補了句:


    “私底下,張餘對您可是崇拜至極,他可是經常提起,說自己的本領都是您給教出來的!”


    張餘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臉懵逼。


    我有這樣說過嗎?


    我崇拜老爹?


    我自己都不知道!


    聽到魏辭如此誇讚張餘,張屠也笑了,雖然明知魏辭在客套,但還是莫名受用。


    誰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給自己長臉呢!


    他笑著說道:“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張叔!”


    魏辭眨了眨眼睛,他發現,張老爺子也是個爽快人,動不動就認個侄子出來。


    也不知島上像他這樣的侄子有多少……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一點他想錯了。


    張屠雖然隨性,卻不是個隨便的人,自家兒子是個什麽情況,他最清楚不過。


    張餘從小貪玩放縱,修煉也不上心,為此他沒有少操心。但自從認識了魏辭,經過兩次試煉之後,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竟開始轉性認真修煉了。


    而且,也就在魏辭麵前,張餘才會把那份性子收一收,認真起來。


    兩次試煉,張餘因為魏辭的緣故成長了許多,正因為此,張屠才對魏辭多了些好感,欣賞有加。


    張屠感歎道:


    “說起來,你師父又去出海采辦了吧!以她的性子,必定一刻也不願閑下來。這也難怪,當年那件事對她打擊太大,恐怕很難恢複過來。”


    魏辭還是第一次聽別人提起自家師父,他有些好奇,白念然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張屠看出魏辭神裏的好奇和疑問,知道他對白念然的事情感興趣,於是解釋道:“白念然和李封曾經有過一個兒子,名叫李禾。8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夭折了。”


    說道這裏,張屠語氣中帶有一絲惋惜。


    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當初,那孩子天天對李封吵著嚷著要學箭打怪獸,可惜李封經常外出。於是,他纏上了箭術同樣高超的白念然。


    “李禾天賦不差,當時才9歲,雖然乖巧懂事,但年齡太小。白念然似乎不想讓他走自己的路子,所以一直找借口敷衍他。


    “可後來,卻是出了意外。”


    魏辭聽著張屠的話,腦海裏浮現出祥和幸福的畫麵。


    張屠頓了頓,繼續說道:


    “那一天,李封瘋了似的在島上屠殺異獸,白念然卻是抱著一具殘破的屍體失聲痛哭。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李禾趁著兩人沒注意,拿著一張玩具弓一個人進了試煉島……”


    說道這裏,張屠停了下來,不願繼續講下去。


    但聽到這裏,魏辭已經猜到了結局。


    試煉島遍地異獸,哪怕是最低階的靈級初階,也不是9歲大的孩童能夠對付的,結果不言而喻。


    9歲的孩子,血淋淋的畫麵。


    魏辭有些不忍繼續想下去,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


    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身前,當時李封夫婦是多麽的悲傷和自責可想而知。


    原來,師父有著這樣的往事。


    也許,當初在雲霧森林施手救他,收他為徒,以及後來不厭其煩地教他箭術、教他逃命的身法,正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魏辭一時間想到了許多。


    張餘旁聽到這裏,也沉默下來。


    白念然這個話題在張屠或唏噓或惋惜的語氣之下,將待客廳內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壓抑了。


    張屠掃了兩人一眼,語氣灑脫道:“我輩修著,何懼死亡。朝聞道,夕死可矣!作為修行者,身死道消是常有的事,總有一天你們見多了生死,也就看淡了。”


    魏辭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將自己從剛才的話題中解放出來。


    他對張屠說道:“張叔,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張屠毫不在意的地揮了揮手,說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聽一聽知道也就算了,沒必要太過感性和在意。”


    說完,他習慣性地拍了拍魏辭的肩膀。


    魏辭再一次被拍的肩膀生疼,但這次,他沒有躲開。


    張餘聽見“啪”的一聲,一抬頭,正好看見魏辭齜牙咧嘴的表情,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心裏同情魏辭+1。


    張屠對魏辭說道:“今天請你來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感謝一下你對張餘的照顧。


    “當初在船上讓你拜師白念然,本隻是隨口一提,倒是沒想到白念然真的收你為徒。”


    “你這一聲張叔,不能讓你白叫。張家在這三葉島上也有些基業,如果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無須客氣!功法,材料,元石盡管提,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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