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瑩看了眼時鍾。


    “我無所謂,話說現在差不多要去教室了吧?”


    大家也齊刷刷看了眼時鍾。


    芳晴挽著劉海水一麵往外走一麵抱怨著:


    “中午都沒休息,等下去教室睡覺吧。”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出了門。


    辛吾景走到門口,環視了下走廊過道見過道無率先去談話的兩人身影,心想:


    他們這是去哪裏了?


    另一方麵,華冉和木子慶早已來到了圖書館門前,比起其他地方此處基本無人。尤其是上課時間。


    原本就已經夠安靜的地方,兩人站在此處更是靜得嚇人。


    木子慶轉過身。


    “什麽都不問我就走了。”


    見狀,華冉終於舍得開口說道:


    “第一個問題,你認為我們之間誰是犯人?”


    木子慶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華冉問道:


    “不是你負責解密嗎?這問題是什麽意思?”


    隻見華冉掏出一張紙,紙上按列排序寫著每個人的名字,按行排序分別寫著一、二。隨後解釋道:


    “抱歉,這是對你們的測試,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們,請按真實想法告訴我你的答案。”


    木子慶傻傻杵在原地想了數分鍾後回答道:


    “芳晴。”


    華冉掏出一支筆,筆尖抵在紙上,眼睛直勾勾盯著木子慶。


    “說下為什麽?”


    “她活動的最少,凡事都藏在劉海水的影子裏。但我總覺得她給一人種不太好的感覺。”


    華冉點點頭,對於木子慶說的理由華冉沒有做任何筆記,僅僅是在芳晴列一行的括號裏畫了一橫。


    “第二問,你認為最不可能是犯人的人是誰?”


    盡管華冉的問題讓木子慶覺得納悶,但本次的問題木子慶沒有過多猶豫,她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辛吾景!……同學。”


    華冉計入——辛吾景列二行一橫。


    “第三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不問第二問的原因嗎?正當木子慶納悶時,華冉再次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片並把筆遞給木子慶說。


    “在這張紙上寫出你人生中認為最重要的三個人。”


    對於華冉出人意料的問題以及“私聊”方式,木子慶似乎已經漸漸開始麻木,淡定接過筆和紙。一停一頓地寫下了三個名字,隨後交還給華冉。


    華冉將小紙條收入口袋。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一輩子中讓你最難受的事情是什麽?”


    木子慶又沉默了,隔著眼鏡有些看不清木子慶的表情。


    氣氛有點微妙,盡管如此,華冉依舊不慌不忙的默默站在原地等待木子慶的回答。


    “你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嚴謹,如果說是‘曾經’的話,應該就是高考失利這件事情吧。”


    “嗯……意思是現在你已經不在意了是吧。”


    “不能說完全不在意了吧。”


    見這之後華冉不再說話,說完木子慶轉身準備離開。


    “這就是全部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華冉伸手想讓木子慶幫自己叫其他人過來,但見木子慶心情明顯不是那麽好,又把手縮了回來。前後腳跟著木子慶打算回教室親自找人。


    前方木子慶突然停下腳步。


    “我會回去幫你叫人過來的,你別再跟過來了。不太喜歡和你靠太近的感覺。”


    華冉愣在原地。


    “哦……這樣,謝謝。”


    木子慶再次動身離開,華冉站在原地看著,直到木子慶走到樓梯間。


    他才轉身回到圖書館門前,靜靜等待下一個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第二個人——任吉來了。


    任吉雙手插袋,根本不想與華冉對視。


    站到華冉麵前,盡管身高矮了對方十幾厘米,盡管他需要全程仰視華冉,可任吉眼中依舊充滿著不屑與不滿。


    華冉不解。


    “我還沒說什麽吧?你在不爽什麽?”


    任吉圍著華冉轉了一圈,心想這家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隨後上下打量著華冉。譏笑著嘲諷道:


    “我在不爽什麽?我在不爽你這個人的存在啊!你看看你像什麽啊?跟審犯人一樣審我們,你自己呢?要是我們真的都有嫌疑,你憑什麽站在製高點對我們進行審判!?要是廢物景那種態度……我還能接受,你算什麽東西?”


    麵對任吉的嘲諷,華冉沒有絲毫動搖,直接開始了自己的問題。


    “如果你覺得我有嫌疑,你完全可以用你來方式來驗我,現在你竟然選擇過來,就麻煩配合我。”


    任吉斜著眼看了幾眼華冉,隨後直接蹲了下來指著地麵說:


    “抬頭看著你難受,想問我話就蹲下來!”


    見任吉如此,華冉也隻有配合任吉一同蹲了下來。


    “現在可以了吧?”


    任吉見華冉這麽乖巧,捧腹大笑道:


    “行行行!你都這麽聽話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回答你幾個問題吧。”


    見自己終於安撫好了這位爺,華冉歎了口氣後便再次開始了提問。


    “問題一,你認為犯人是誰?”


    任吉想都沒想,指向華冉。


    華冉沒有繼續問他理由,隻是拿出紙筆默默記下。


    “問題二,你認為最不可能是犯人的人是誰?”


    任吉又是想都沒想,表情自傲地指向自己。


    這頓操作要是換做劉海水或者辛吾景可能早就動手打人了,而華冉依舊僅是默不作聲地將任吉的答案記錄在了紙上。


    “問題三……”


    華冉將手放進口袋準備拿出小紙張,抬頭看了眼任吉,他猶豫了……


    任吉催促道:


    “怎麽了?猶豫什麽?別浪費時間好嗎?我不想和你獨處太久!”


    按捺住情緒的華冉再次拿出紙張,向任吉說明了第三個問題。


    任吉搶過紙筆,毫不猶豫地寫了三個自己的名字。


    華冉似乎終於迎來了自己氣量的極限,收過紙張後,直接站起身來,不耐煩地問起了第四個問題。


    “一輩子中讓你最難受的事情是什麽?”


    見華冉開始不耐煩,任吉也一臉不滿地站起來說道:


    “不跟你扯了,我一輩子中最難受的事是我賭錢把家裏輸了個精光!滿意了嗎?滿意的話我就走了!”


    任吉轉身離開,華冉沒有絲毫想要挽留。因為他覺得繼續留住任吉也聊不出什麽有意義的話題。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知道隻要任吉回去教室,下一個人會自覺地過來。


    數分鍾後,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劉海水隨著人流一並湧了下來,走到被提前告知的地點跟華冉打著招呼。


    “喲,華冉,你那幾個問題我大概聽說了,我這一輪估計大概課間幾分鍾就能結束吧。”


    此時的華冉已經清空了剛才不快的情緒,大概看了眼四周npc的數量。見和上課時間沒什麽區別,便果斷地再次拿出紙條,開始了新的一輪的提問。


    “第一問……”


    “華冉,我先告訴你,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所謂的犯人。”


    早已聽其他人說過華冉問題的劉海水將華冉的話打斷,眼神堅定地看著華冉。


    華冉無奈地撓撓頭。


    心想又是一個自說自話的家夥。還沒給出第一問的答案,劉海水便開始準備回答第二問。


    “順便回答下你的第二問,和第一問一樣,我的答案是……”


    “海水。”這次華冉的“不耐煩”出現地更快,少見的不禮貌地打斷了別人的發言。


    被打斷的劉海水疑惑地看著華冉。


    華冉加重了語氣,對劉海水說道:


    “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是在幫助大家離開這裏,並不是為了惡心誰,或者破壞什麽團隊氛圍。我明白你不想懷疑我們之間任何人。但竟然你出來見我了,我希望你能按我的標準來回答我。”


    見華冉如此認真,劉海水先是愣了下,隨後進行了短暫的腦內鬥爭後,最後一臉做好覺悟的表情,結結巴巴地對華冉說道:


    “行……行吧,回到第一問!你……你再問我一次!!”


    見劉海水如此誠懇,華冉欣慰地點點頭,拿起筆和紙再次問道:


    “第一問,你認為犯人是誰?”


    “等等!果然再等等!”


    劉海水再次抱頭開始苦惱,嘴裏還一個勁地自言自語道:


    “不行,我不能懷疑我們之間的友情,這樣讓我以後怎麽對麵他們!”


    一旁的華冉表麵風平浪靜,實際上已經將手中那隻塑料外殼的筆抓出數道刮痕。就在這時劉海水做出決定,豎起他自信的大拇指,眼神再次堅定地看著華冉。


    “那就任吉吧。”


    華冉抬起頭看了眼劉海水,隨後注意力回到紙筆上,補充問道:


    “也許是你不爽任吉,但我還是想聽一聽你的理由。為什麽你覺得是任吉呢?”


    “嘖嘖嘖……”劉海水一臉得意,“華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盡管那孫子很讓人討厭,但我認為他是犯人可不隻是因為私人恩怨這麽簡單啊!”


    不隻是……也就是說還是帶有一點私人恩怨的啊。


    劉海水繼續分享他的推理過程。


    “如果非得說我們之間有犯人,那犯人將我們困在此處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劉海水停頓了下,賣著關子,隨後一臉得意地再次說明道:


    “我能想到的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犯人要破壞我們的精神領域!換個說法,最能惹人生氣的人就是犯人!”


    語畢,劉海水自信滿滿地向華冉豎起了大拇指,華冉呆滯了幾秒後,淡定地在紙上畫上了一橫。


    接下來華冉開始了第二問。


    “你認為最不可能是犯人的人是誰?”


    劉海水閃著金光,自信地指著自己。


    “我和芳晴。”


    華冉眉頭一抽,眼神嚴肅地看著劉海水。


    “隻能選一個。”


    “可……!”


    劉海水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片刻後歎了口老氣。


    “雖然我覺得我應該不是犯人!但這裏我還是選擇芳晴吧。”


    盡管劉海水的槽點實在太多,但華冉根本無心吐槽,依舊一臉冷漠地往芳晴列二行處默默地寫上了一橫。


    跟前幾次一樣,華冉掏出小紙條。


    “再來是,在這張紙上寫出你人生中認為最重要的三個人。”


    劉海水一把搶過紙條,猶猶豫豫地寫下芳晴的名字後開始麵露難色。嘴裏同時抱怨著:


    “啊……這,為什麽是三個啊,真的是……”


    修修改改後,將一張原本整潔現在卻滿是褶皺的紙條交還給華冉。


    華冉看過紙條,紙條寫著——芳晴,劉江水,吳英華。


    配偶以及……父母嗎?


    華冉收起紙條,正準備問第四問,此時上課鈴響起。學生們匆忙趕回教室。劉海水見狀,下意識地轉過了身。


    “海水!”華冉急忙喊住劉海水。


    後知後覺的劉海水慚愧地笑著說道:“抱歉抱歉,身體習慣。”


    華冉苦笑一聲,隨後確認道:“那麽第四問可以開始了嗎?”


    劉海水尷尬地點了點頭。


    華冉問出最後的問題:


    “最後一問,一輩子中讓你最難受的事情是什麽?”


    劉海水像是要炫耀自己悲慘經曆般,一臉陶醉的開始訴說自己一輩子中最難受的事情。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啊,最難受的事,應該是那次吧……高中畢業半年後,我第一次出去打工,在工地和一群40多歲的惡臭大叔,反過來還要被他們嫌棄,最終在一起度過了噩夢般的一個月……”


    “不不不,果然還是那次,第一年去給對方家長拜年,結果因為工資卡莫名其妙被凍結,貸款又借不出來,最終在芳晴家問芳晴拿500塊錢的場景正好被嶽母看到!那段內心的恥辱,我永遠不會忘記!不過現在呢,我已經可以毫不顧忌地告訴他人了!”


    “現在想起來,那次也挺難受的……”


    劉海水毫無重點的自訴依舊在繼續,即使如此,華冉並沒有打斷劉海水。


    自嗨進行了大概十幾分鍾,見華冉毫無激情,劉海水似乎也覺得沒意思,便對話題開始收尾。


    “額……這樣滿意了嗎?”


    華冉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說:


    “滿意了。”


    見華冉如此冷漠,劉海水亦無心再表演個人秀,轉過身回頭看著華冉再次確認道:“那我可以回去了是吧?”


    見華冉點頭,劉海水獨自一人一臉無趣地默默走回了教室。


    華冉則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劉海水深深歎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幸福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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