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碩是苦惱起來了,他要學得肉人原金的鍛造之法,還得讓劉行突破到極品鐵匠,這種依靠別人才能吃飯的處境,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任墨要讓劉行達成極品鐵匠還是次要的,他首先還得找個借口去忽悠劉行。


    兩宗比劍在即,明顯不是學習鍛造的時候。


    而如果比劍之後,禦劍宗成為了附庸,秦碩也不知道劉行還有沒有心情去學鍛造。


    他想跟任墨商量一下忽悠劉行的具體說法。


    任墨卻已經回到劉行的住處去了。


    任墨踢開門。


    劉行打招呼:“墨叔好!”


    任墨招了招手:“你過來!”


    劉行疑惑的站起身:“怎麽了?”


    任墨命令一句:“跟我去學鍛造。”


    劉行如秦碩所想,他現在沒那心情,他說道:“但是……”


    任墨雙眼一瞪:“沒有但是!”


    劉行屈服:“哦……”


    兩人雙雙的沒入了黑夜之中。


    秦碩被任墨的神操作震得一愣一愣的。


    “這就行了?說好的忽悠呢?我怎麽覺得,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而他也好像明白到莫休選擇劉行的理由了,如此容易控製的人,隻此一家啊。


    鍛造房裏響起了晃蕩晃蕩的錘打聲響,其中還夾雜著任墨的怒罵聲。


    秦碩感受到了作為老板的快樂,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但至少,他看到任墨在努力了。


    他把裝有白玉老虎的錦盒放進了空間戒指,收拾心情,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李麒麟已經等在房間門口了,


    秦碩見到李麒麟的臉色,他就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有一種預感,他又得忽悠了。


    但李麒麟卻粉碎了秦碩的預感,他直接就一句話懟過來了。


    “你是小師兄。”


    秦碩聽到李麒麟篤定的語氣,他就知道自己怎麽狡辯都沒有用了。


    他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李麒麟答:“你在壓勢局裏留下來的劍痕至少六十劍以上。”


    秦碩聳了聳肩:“好吧,你猜對了,然後呢?”


    李麒麟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隱藏自己?”


    秦碩答:“我不願意摻合到你們和天衍宗的比鬥裏麵。”


    李麒麟咬了咬牙:“為什麽?你不是我某位師叔伯的弟子嗎?為宗門出力,這不是作為弟子的義務嗎?”


    秦碩道:“不是,我不是你任何一位師叔、師伯乃至你師父的弟子。”


    李麒麟搖頭:“這不可能!禦劍術不可外傳!”


    秦碩笑:“如果我說,世界上有一種人,什麽都看一眼就會,你信嗎?”


    李麒麟啞住,他目光疑惑,上下的打量秦碩,然後,他抿了抿嘴唇,說道:“那你就證明給我看看!”


    李麒麟右手結成了劍指,一指揮出,靈力拉成一條無形的直線,直線之上則燃燒起了紅紅的火焰。


    “這是我家族先祖流傳下來的離火劫指,並非禦劍宗的術法,而且隻是一脈相傳,就算是我家族人也鮮有人能夠使用出來,如果你真隻一眼就能學會,你就……”


    李麒麟說不下去了,因為秦碩的離火劫指已經使用出來了,


    還是一學就會,還是青出於藍!


    李麒麟被事實堵的啞口無言。


    而秦碩自己其實也在疑惑,


    他心道:“我明明沒有火屬性啊,怎麽隻是根據李麒麟的靈氣運行,我就能讓靈氣燃燒起來?”


    直直過了五六分鍾,李麒麟翻江倒海一般的內心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心道:“一眼就會,世界上竟有資質如此逆天之人,我的禦劍術比不上他,那又有什麽可以自卑的?他與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李麒麟不知道,自己這比喻一般的想法道出了一個事實的真相,他和秦碩,真的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麒麟歎氣道:“可惜,如此逆天之人竟然不是我宗門的弟子,如果師父在歸隱之前能夠遇到他,師父一定連命都不要,都要把他收入門牆。如果今生能有幸再次見到師父,我一定會告訴他此人的存在。”


    李麒麟又不知道,他的師父封則已經遇到過秦碩了,封則還因為鄙夷秦碩的資質,而沒有收秦碩為徒。


    希望李麒麟這輩子不會再遇到封則吧,


    不然的話,他把真相告訴封則,行將就木的封則可能會立即駕鶴西遊,


    如此一來,李麒麟就是弑師的逆徒了。


    李麒麟歎了口氣,他又問:“那你化名秦拿手,來到我禦劍宗,為的,到底又是什麽?”


    秦碩笑笑:“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隻需要明白,我不會為禦劍宗出戰,但我也不會害禦劍宗,而且,我相信,我已經給予禦劍宗足夠的回報了。”


    秦碩是正式將自己和禦劍宗區分開來了,李麒麟聽得很不是滋味,


    但秦碩說的就是事實,他不但沒有害過禦劍宗,他還為禦劍宗帶來了莫大的好處。


    李麒麟還未放棄,他又道:“那現在呢?如果我現在邀請你正式加入禦劍宗,你是否願意?”


    秦碩有點難受,因為他也喜歡禦劍宗,以及他所有的師兄師姐們。


    他說:“掌門師兄,我就跟你說句老實話吧,我願意加入禦劍宗,但我不能,因為我欠了天衍宗宗主很大的人情,我不能恩將仇報。”


    李麒麟是不了解秦碩,如果他了解,他就會知道秦碩真的對他很好了。


    秦碩已經不願意再去騙李麒麟,所以,他才暴露了自己的部份秘密,他沒有告知李麒麟事實的全部,但他也沒有再編造事實。


    秦碩說完,就繞到李麒麟身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麒麟怔怔的站著,他感覺,自己的心裏麵缺失了十分重要的一塊。


    他的心亂了,就如他所說的,練劍最重心境,


    因此,從這一天開始,直到兩宗比劍的當天,李麒麟的禦劍術再無寸進。


    比劍的前一晚,


    天衍宗。


    宗主尋麻站在懸劍峰的最高峰之上,俯瞰這山下朦朧的光景。


    夜了,懸劍峰下隻有月色,


    城鎮、森林、河流安寧而寂靜。


    尋麻仿佛聽到了天地呼吸的節奏,而他自己的呼吸也隨著天地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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