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對任墨說:“墨叔,秦師弟如果有鍛造的資質,能夠學得鍛法,這對宗門來說也是好事。這樣吧,我測試一下他的鍛造天賦,如果他真不行,我再讓他離開。”


    任墨卻又用鍛造錘敲了一下,所有人一陣耳鳴:“沒聽到我的說話嗎?我讓他滾出去!”


    七月茫然,任墨的強勢霸道她早就習慣了,但這樣毫無道理的把秦碩趕走,這也太傷秦碩的心了,


    要知道禦劍宗能從容馬的封鎖中稍微脫身,鬆一口氣,他們靠的還是秦碩。


    宗門才有了一點起色,他們就欺壓功臣了?這不是逼著秦碩離開宗門嗎?


    但七月也不能正麵駁斥任墨,


    她是李麒麟派來取代任墨的,但這才是第一天,第一天才剛剛開始,讓她馬上就忤逆任墨的意思?要是任墨發飆怎麽辦?


    七月掌握著鍛造房的銷售,理論上她就掌握了鍛造房的命脈,


    但任墨是宗門唯一的二段法匠,宗門最重要的訂單沒有了任墨可不能完成。


    容馬封鎖了禦劍宗的銷售渠道,七月賣貨都是偷偷的賣,禦劍宗現在被客戶握住了咽喉,有些客人她真的得罪不起。


    七月幽幽的看著秦碩,她的眼裏麵是無邊的愧疚,她貼到了秦碩身邊,低聲的說道:


    “秦師弟,是我對不起你,隻能委屈你一次了,等到我的鍛造水平也提升到了二段,等到我完全掌握鍛造房了,我再親自教你可好?”


    七月以為秦碩是想來學鍛造的,


    但秦碩哪裏會看得起區區二段鍛法?


    秦碩是來找匠尊傳人的,不能進入鍛造房那可不行,他大概了解到七月的難處,他說道:


    “不就是二段法匠嗎?師姐,我告訴你……”


    秦碩要說出自己三段的水平,還要現場顯示一番。


    但任墨見七月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趕走秦碩,他憤怒到了邊緣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吼道:


    “好!你不敢走他是吧!他不走!我走!”


    任墨丟下手中鍛造錘,轉身就離開了,他本來有傷在身,這一激動,就連連咳嗽。


    七月慌起來了,她要顧及秦碩的感受,但她也不能不管宗門的收入啊,


    她急急忙忙追了過去,想要勸住任墨,但任墨根本不理他。


    留下來的弟子們你眼看著我眼,都是一臉懵逼,一個新弟子問道:“這老……這前輩是誰啊?這麽大的臉。”


    而一位舊弟子則來到了秦碩身邊,他拉了拉秦碩:“秦師弟,你怎麽得罪墨叔了?算了,以墨叔的脾氣,你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去吧,去認個錯,他老人家脾氣是大了點,但也是講道理的。”


    秦碩頭頂有千頭草泥馬在蹦騰,他心道:


    “他講道理?如果他講道理,老子就是聖母瑪利亞了,乖了個乖,就算不說今天的事,我當天隻是說了一下想買肉人原金,他就跟蹤我了,被九曲打落之後,他還直接出手殺我,霸道到這般程度,他真以為自己秦始皇了?”


    當晚,七月就來找秦碩了,


    她用懇求的語氣對秦碩道:“師弟,我們的鍛造房暫時還少不了任墨,你就忍一忍吧,最近別過去了。”


    秦碩這次不準備隱瞞什麽,他說道:“七師姐,你其實不用這麽怕他的,二段法匠而已,如果你有需要,我現在就打造一件三段的靈品給你看。”


    秦碩平時謊話連天,卻有一大堆人信他。


    但他難得說了一次真話,七月卻不信了,


    她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厲害了,你就當幫師姐一次忙好麽?暫時別過去鍛造房了,但你放心,我會在任墨麵前給你多說好話的,也許過幾天他的氣就消了,還有可能會親自教你。”


    秦碩差點爆粗:“我是說真的!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鍛造房,我打給你看!”


    七月“吧唧”了一下嘴,她心道:“這小師弟平時那麽聰明,怎麽被任墨罵了兩句,就變成一根筋了?你還要去鍛造房?大爺啊,你還嫌任墨氣得不夠嗎?”


    她拍了拍秦碩的肩膀,柔聲道:“好啦好啦,師姐知道你受委屈啦,是師姐不好,一會師姐給你買糖吃。”


    秦碩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緊接著,李麒麟和朱莉也都來了,知道任墨秘密的人都過來勸說秦碩,足見他們對秦碩的重視。


    秦碩還想解釋,


    朱莉就先說了:“好啦,師姐知道你心裏苦,這樣,師姐今晚就不走了,陪你聊個通宵可好?”


    秦碩如遭電擊,如果沒有九曲,秦碩大概率會答應,但他已經有老婆了,老婆的兩個眼線如今還在天花板上,他哪敢造次?


    朱莉是個混血兒,她少年的時候就是生活在外域的,思想觀念開放得很,秦碩還真怕她要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安慰自己。


    秦碩終於歎了口氣:“也罷,過兩天再看看,我總能找到機會演示一下的,到了那時候,他們就會知道,二段的法匠真的隻是個渣罷了。”


    秦碩計議已定,他心靈有點躁動,他想趁著今夜回到天衍宗,讓何能教他九段靈品。


    但劍梅很快就告訴秦碩了,禦劍宗的其他九個九劍以上,其中有六個都守在秦碩的房間之外了,他們是真怕秦碩受不了打擊而連夜離開。


    秦碩嘴角抽了抽:“你們至於嗎?”


    第二天一早,秦碩不能去鍛造房,他也不需要練劍,所以,他就決定在宗門內部走走。


    匠尊傳人最可能出現的地方是鍛造房,但宗門其他地方也可能會有線索的,他與其坐在房間裏麵幹等,還不如碰碰運氣。


    但他走著走著,七月就忽然從天而降,


    秦碩疑惑的看著七月,


    七月落下來之後就不說話了,秦碩看她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麽說話難以說出口。


    秦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對七月說:“你有什麽說話就直接說吧,我們是一脈同門,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七月臉上露出了掙紮的神色,她還是遲疑了好一陣,這才艱難的說道:“秦……秦師弟,你能不能過去……給任墨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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