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碩笑道:“你自己治不好何能峰主,卻又不讓我去治,你這不是謀殺何能峰主,又能是什麽?”


    藥劍峰主憋得滿臉通紅:“我治不好,難道你就能治好了?何能峰主什麽身份?哪是能夠讓你這來曆不明的人胡亂醫治的?”


    秦碩又笑:“那請問,是否我不去治療,何能峰主就能活下去了?”


    藥劍峰主真的被秦碩說沒詞了,他支吾了半天,卻再也哼不出一個字來。


    秦碩補刀:“我不治療何能峰主,他就必死無疑了,而如果我去治療,何能峰主或者還有一線生機,藥劍峰主,你連何能峰主最後一絲希望都抹殺掉,我想請問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藥劍峰主敗北,“我……我……我……”的說了半天,卻再也找不到反駁秦碩的理由。


    而何能的妻兒和保鏢,則是目光憤恨的看著藥劍峰主,


    藥劍峰主帶著他的團隊,治療了何能這麽長的時間,何能卻是連一點起色都沒有,何能的身體狀況還每況愈下,直到今天,還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


    何能的妻子大罵:“藥劍峰主!你自己治不好我家相公那就算了,你還不讓別人去治?這小醫仙說得對!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存心要謀殺我家峰主?”


    藥劍峰主無言以對,他“唉”了一聲,退回到了自家的團隊之中,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秦碩又向前兩步,向著天衍宗的宗主尋麻行了一禮,他雖然是來治療何能的,但見到宗主也必須先要行禮,這種禮數,秦碩還是懂的。


    尋麻見秦碩一露麵就強勢逼退了藥劍峰主,他對秦碩也很興趣,他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如果隻從外表去看,尋麻的年紀和秦碩相差不大,但修煉者的年齡都不能從外表去看的,這是比例演示。


    比如說,尋麻的壽命是一萬歲,他的實際年齡是兩千歲,那麽,他的外表也就是二十歲。


    而當然了,尋麻也可以將自己顯示為老人和孩童,而這,就是尋麻的個人自由了。


    尋麻實際上已經是幾千歲的老妖怪,


    而秦碩的實際年齡,就算加上在強盜窩以及跟隨道濟的時間,他最多也就三十多歲,


    所以,尋麻叫秦碩一句小朋友,也是合情合理。


    秦碩於是報了自己的名字。


    尋麻點頭,繼續說道:“你真的有信心能夠治好何能峰主?”


    秦碩應是。


    尋麻又問:“能否告知具體方法?”


    秦碩回了三個字:“冰潔草。”


    尋麻歪了歪頭:“你有那千年份的冰潔草?”


    秦碩說:“我本來有的。”


    “本來?”


    “是的,兩天前,我帶著一株千年份的冰潔草到了山下求見,想要救何能峰主,從而也獲得峰主親傳弟子的身份。”


    “那冰潔草呢?拿出來我看看。”


    “不在我身上了,被容馬峰主搶走了。”


    老翁一直聽著秦碩與尋麻的說話,他越聽越是心慌,而說話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不得不出頭了,再不出頭,秦碩就要把他和容馬所幹的齷蹉事都和盤托出了。


    老翁拱手對尋麻說道:“宗主別聽這小子胡說!他其實是一個騙子,他拿過來的不是冰潔草,而是冰銀參!他的騙術早被識破了,而且,他也當眾承認自己是騙子了。”


    尋麻皺眉,他問秦碩道:“有這樣的事?”


    秦碩苦笑:“宗主大人,如果你就是我,隻有一點微末的修為,但容馬峰主一個入道境,這位長老又是合體境,再加上周圍無數被煽動的藥劍峰子弟,他們全部都包圍著你,要你承認自己是騙子,你是要命呢?還是要清白呢?”


    “哦,宗主此等品格,自然是要清白的,但晚輩我就一個俗人,我不想死,而我不想死,我就隻能認慫了。”


    尋麻笑笑,他又道:“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說話?”


    秦碩肯定的點頭:“我有,那千年份的冰潔草現在還在容馬峰主身上,宗主大人一搜便知。”


    容馬一直在聽,他的心髒也一直高懸,直到秦碩說出他的真實目的,他的心情這才平複下來。


    他心道:“這就是你所打的主意嗎?你要讓宗主來搜我的身?白癡,你怕是不知道,對一個宗門來說,麵子有多麽的重要!”


    容馬都不需要說話了,因為他要說的話,老翁已經替他說了。


    老翁是半跪在尋麻麵前的,而他低下的頭顱裏麵,此刻也盡是不屑的表情,他說道:


    “宗主,您不能隻憑這騙子的一句說話,就去搜容馬峰主的身,此例一開,是個人懷疑峰主,就能搜峰主的身,我天衍宗顏麵何存?又憑什麽屹立在芸芸眾生之上?”


    尋麻也覺得秦碩的要求過分,


    但他身上有道濟的碗,他與道濟有著一段緣分,


    而秦碩跟隨道濟十年,身上帶著道濟的氣息,他還有道濟親筆留下的濟世法文。


    因此,尋麻對秦碩有著一種莫名親近的感覺。


    如果說尋麻對容馬的偏愛是源自利益的考慮,


    那麽,尋麻對秦碩的這種親近則是發自靈魂的靠攏。


    他按下微怒的心情,再次向著秦碩說道:“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如這位長老所說,這關乎我天衍宗壽同亙古的名聲。”


    秦碩卻早料到如此,而他也早有準備,


    他不知道尋麻對他心生親近,所以,他的安排也沒有把這一層關係考慮進去。


    他說:“如果我無法證明冰潔草在容馬峰主身上,就去搜他的身,這的確是冒犯了天衍宗的權威,但如果我能證明,這就不是冒犯了,而是捉賊拿贓。”


    這一下子,別說是容馬和老翁了,就連尋麻也都不知道秦碩的葫蘆裏麵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容馬先是驚了一下,然後,他的鄙夷更甚。


    千年份的冰潔草就在他的空間戒指裏麵,戒指與他有著靈魂連結,隻要他不死,就算是修為高到尋麻這種地步,尋麻也隻能毀了他的戒指,而不能查看戒指裏麵的東西。


    秦碩又如何能跟尋麻去比?


    他怎麽可能在不打開和觀察戒指的情況下,就能證明冰潔草在容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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