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碩欣賞了一陣,發覺旁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望著他,


    他這才醒覺,素鳥朝天是不禮貌的,所以,他馬上又在人皮外麵套了一身剛剛領來的行者衣服,


    一個完美帥氣的外族行者這才終於完工。


    秦碩通過天地修法,完全完整的領悟了狐族變人之法的所有內容,他昂昂然走出山洞。


    帥氣的外觀加上行者的身份,周圍外族甚至狐族本身看他的目光都大不一樣了,作為小人參的時候,那些包圍著他的鄙夷和冷眼,全部都變成了認可和羨慕。


    而就算有與秦碩同級的行者,又或者是身份更高的導師走過,他們雖然沒有跟秦碩打招呼,但看秦碩的目光,也從斜視變成了正視。


    人形秦碩微微一笑:“最大的鄙視不是仇視,而是連正眼都不看你的無視啊。”


    想罷,他又搖了搖頭:“哎,我無論是修為還是心境,都還不及格啊,理會別人的看法幹什麽?”


    秦碩轉到專屬於行者的任務中心,領到了一個山外村莊的任務,


    他以為領到任務就能馬上出發了,但被告知這是五人任務,如今參與任務的人數不夠,他還需要多等幾天。


    秦碩問:“我自己一個人完成就不行嗎?”


    工作人員答:“當然能行,但我們懷疑那在村中搗亂的妖怪是一個融氣境。”


    秦碩馬上正色:“那還是等人頭吧,融不融氣的不要緊,主要是我想多認識幾個朋友。”


    工作人員冷冷的給秦碩比了個耶:“滾!”


    秦碩皺眉:“這友善手勢都流傳到行者的圈子裏了?”


    等待任務的期間,秦碩也不能浪費時間,他掂量著修煉山洞的靈氣還能對他有所提升,他決定吃幹抹淨。


    ……


    時間回到幾天之前。


    白狐族的弟子白玉闕回到家中便嚐試運行突破禦氣境的法訣,


    他修為還不足以突破,但學都學了,提前準備也是有好處的。


    家族弟子回到家中都會到練功房集體修煉的,導師的說話也不完全是假,各人的資質有所不同,修煉之中遇到的問題也不一樣。


    導師是不可能一直跟著弟子,手把手教學的,弟子回到家中,跟同輩一起修煉,大家互相印證和研究,有助於提升對功法的理解。


    幾個族長一脈的同輩都是知根知底的,他們見白玉闕之前還是禦氣後期,才不過幾天,這就嚐試突破到化氣了?


    同輩們嫉妒加懷疑,他們紛紛上前,把白玉闕包圍起來。


    白玉闕也是想裝的,但是修為這玩意,他就是想裝也都裝不出來啊,於是隻能老老實實的,把今天發生在班級的一切,都如實地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白玉闕還不忘加了一句:“兄弟姐妹們,你們說啊,那人參區區一個外族,憑什麽改我們族長一脈的課?而且它明明不懂,卻偏要裝懂,我當時看它後麵,真就想揍他前麵。”


    同輩們身同感受,都是義憤填膺。


    “玉闕,你別生氣,我們讓人查一下那人參住在哪個洞府,上門去揍他一頓!”


    “就是說,這些外族也是越來越囂張了,以為巴結上媚姨就能在狐族橫著走了?”


    “媚姨算個屁!我們族長還是狐尊的爺爺呢,要是族長來了,你看那媚姨敢不敢吭聲。”


    “狐尊本就是我們一脈,為什麽就是跟我們不親近呢?之前有個媚姨就算了,現在還多出了一棵小人參,她要親信為什麽不在我們族內去找?親人都不信,卻是相信外人?”


    同輩們說得激烈,越說越是來氣,從開始的時候怪責秦碩,到了後來都發展到九曲身上去了。


    白玉闕是狐妖之中最為激動的,他對秦碩的厭惡最深,也說得最是難聽。


    “狐尊該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吧,她當狐尊這麽久了,卻遲遲不肯完婚,她不會是不喜歡狐狸吧,她喜歡人參?也對哦,這人參的外形的確是有點……”


    白玉闕賤賤的壞笑,他在族裏雖然隻是後輩,但其實真實年歲不少了,也已經婚配,所以對於男女之事,他並不陌生。


    眾人說得忘懷,卻是沒有發覺,一條矍鑠雄健的身影已經走進了練功房。


    “咳咳”的兩聲響起,狐妖們都是全身一震,


    他們轉過身來,迎上的卻是族長白烈的一張黑臉,


    而就在白烈的身後,幾位長老則不斷的扇手掌,示意小狐妖們不要再說。


    小狐妖們急急忙忙的下跪,對著白烈行禮,高聲問安。


    白烈一聲冷哼,大手伸來,那還跪在地上的白玉闕就這樣滑行著被吸到了白烈腳下,


    白烈眼神冷冷的看著白玉闕,伸手輕輕地挽起了白烈額頭前麵的幾縷長發,他的神態變得溫柔,但語氣卻是同樣冰冷。


    “玉闕,給大爺爺說說那人參的事。”


    白玉闕全身一震,到了白烈麵前,他卻不敢造次了,沒有添油加醋,而是把自己經曆的一切如實說來,


    最後,白玉闕還說出了他從同學處聽來的信息,


    說是狐尊之前高額懸賞就是找那人參,


    而青衣之所以全家被殺,也是因為他曾經意圖擊殺人參。


    白烈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之前,花斑誘導他去誤解九曲和秦碩的關係,他還嗤之以鼻,


    但現在,說話從白玉闕一個後輩嘴裏說出來,白烈就不得不懷疑了。


    青衣埋在白烈心裏麵的種子終於生根發芽,


    白烈一掌拍出!


    練功房的洞壁馬上碎了半邊!


    白烈恨恨的咬著牙:“讓我脈弟子改課,高額懸賞隻為得其下落,青衣想殺他,你就殺青衣全家!好啊!你這野丫頭好啊!我是你大爺爺,你卻出手傷我,但對這什麽人參,你卻這般重視?”


    人最怕比較,因為比較多了就會生恨。


    白烈一直以九曲的大爺爺自居,但他從來沒有在九曲身上,得到一個爺爺應該享有的尊重。


    白烈是真的怒了,他沒有轉身,卻對身後的幾位長老說道:“你們給我去查!查那人參到底是什麽來曆!查那野丫頭為什麽會這麽重視一個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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