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鍋台和他老婆都退快退出羊圈了,他根本無法回答他兒子的問題,他也根本不知道這母羊肚子裏到底有個什麽鬼鬼東西。


    他剛才還清楚記的,李正鵑正把雙手放進母羊體內準備把小羊拽出來,可隨後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拽住了,無論她怎麽掙脫都掙脫不出來,


    幸好有她的侄子在,幫她把雙手給抻了出來,但不止把她的手抻了出來,還抻出來一個怪物。


    王鍋台現在回憶起那隻怪物的模樣他的小腿還在打顫。


    那隻怪物的腦袋是四個畸形的羊頭組成的,那些扭曲的羊頭毫無規律的堆疊生長在一起,有的羊頭甚至生長在其它羊頭的口中。


    而有的地方的皮肉還沒有生長出來森白的骨頭上還連著半透明的肉膜,有的羊頭的眼睛甚至長在了一起,每隻羊頭嘴中都長滿了細密的尖牙,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


    其中一隻羊頭就咬住了李正鵑的右手,而其它的羊頭在脫離母羊的肚子時,還在發出怪異的嘶吼聲,王鍋台的老婆見到此種情形也是嚇的大聲尖叫,而聞見反應最快,他一腳踹在了怪羊的一顆頭上,怪羊這次鬆了口。


    它鬆口後又快速的縮回到母羊的身體中。


    見到自己的爹娘沒有回答,王鍋鏟也是連忙爬了起來,他抄起羊圈旁的一把草叉,一臉的戒備,此刻母羊還在痛苦的叫著,但沒人敢上前去幫助它。


    王鍋台夫婦互相攙扶著才沒有癱倒,王鍋台看向李正鵑說道:“李大夫,我們現在怎麽辦?”


    他的老婆扭了王鍋台一把,把王鍋台疼的呲牙咧嘴,“還能怎麽辦,這頭母羊連通它肚子裏的東西我們都不要了,趕緊想辦法把它們都處理了。”


    “對,我同意俺娘的話。”王鍋鏟拿著草叉,口中說著同意,但卻不敢上前。


    李正鵑終於開口說道:“好,我的藥箱中有藥,那就不要讓這頭怪羊降世。”


    可是她的藥箱就在母羊的屁股旁邊,王鍋台夫婦與他們的兒子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過去拿藥箱。


    怪羊仿佛是聽懂了母體外的人要出掉它,它竟然又在母羊的肚子中嘶吼起來,並且母羊的肚子竟然在膨脹,從鼓起的肚皮上更能看到起起伏伏的凸起,就像怪羊要從母羊肚子中破體而出一般。


    此刻母羊的叫聲也是越來越弱,最終口中沒了聲音,聞見能感受到母羊的生命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但它還沒有死。


    “母羊已經死了,不能讓它出來,李大夫,藥箱中的藥我們也不會用還是你快過去取吧。”


    王鍋台的老婆顯然舍不得讓家裏人冒險,就慫恿李正鵑去取藥箱。


    聞見聽到此話也不免皺眉,他搶先說道:“大娘,你手有傷,還是我去取吧。”


    不等李正鵑反對,聞見已經跑向了母羊那邊,聞見此時控製速度也就比一般人快一些,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即便如此他的速度在李正鵑他們正常人的眼中也是迅捷無比的。


    果不其然當聞見靠近母羊時,它的下體中又射出三條肉管,隻是這次怪羊麵對的是聞見,它的攻擊速度在聞見麵前根本不夠看。


    聞見幾個躲閃就輕易避開了三條猶如毒蛇的肉管,他提起藥箱幾個縱躍就又返回到李正鵑的身邊,完成這些他的呼吸甚至都沒有變重。


    聞見一係列的表現落在李正鵑眼中,讓她也是吃驚不小,她好像有些不認識她的這個侄子了。


    同樣聞見的不凡身手也給王鍋台夫婦帶來了不小的震驚,不過有怪羊在,他們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怪羊身上,對於聞見的敏捷的身手他們也沒精力多想。


    到時一旁的王鍋鏟一臉崇拜的看著聞見,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也不敢與聞見說話。


    李正鵑看開翻找藥箱,因為為了防止特殊情況,在接生時,有的牲畜的胎兒無法降世,他們的主人也很選擇殺死胎兒保住牲畜,所以李正鵑藥箱中會備有一些特殊的藥劑,這種藥劑可以在不傷害母體的情況下,殺死母體中的胎兒。


    就在李正鵑找藥的時候,剛才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母羊突然睜開了眼睛,它嘴中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叫聲,那種叫聲根本不是綿羊能夠發出的。


    隨後母羊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它的眼睛在羊圈中幾個人身上掃過,從它的眼中竟然能讀出隻有人類才有的情感,那是一種怨毒。


    突然的驚變也是嚇了王鍋台夫婦一跳,又是王鍋台的老婆率先發出一聲驚呼,就是這聲驚呼徹底吸引了母羊的注意,它發狂一般衝向了王鍋台夫婦。


    王鍋台夫婦也是被這突然的轉折嚇傻了,二人竟然忘記了逃跑,眼看母羊就要撞在二人身上,王鍋鏟突然從斜刺裏殺出,他緊緊握著草叉狠狠的刺入到母羊的背上。


    他這一擊幾乎使出了他渾身的力量,而母羊也被這一擊改變了衝撞的方向,它帶著插進背上的草叉撞在了羊圈的外圍的牆壁上。


    頭骨碎裂之聲清晰可聞,而石質的牆壁也被撞出一個大洞,呼嘯的風雨從洞外吹進了羊圈,掛在羊圈房頂上的吊燈被吹進來的氣流帶的不停的晃動,羊圈中的光線也隨即變的忽明忽暗。


    母羊就爬在一片碎磚之中,它的一半身體還在羊圈裏,它另一半身體卻暴露在風雨中,很快就被雨水浸濕。


    聞見已經感覺不到母羊的生命氣息,它已經徹底死亡了。


    “噗通”


    王鍋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剛才見到母羊發瘋一樣衝向他的爹娘,他也是急了,在情急之下也是忘乎所以的對母羊發動了攻擊。


    王鍋台夫婦眼見兒子在為難之時救下了他們,也是既驚訝又感動,二人趕緊上前就要攙扶起王鍋鏟。


    這時聞見突然開口道:“別過去。”


    雖然母羊已死,但它腹中的怪羊還活著。


    母羊的屁股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從它的下體處又彈射出四道肉管,這幾條肉管正好卷住了王鍋鏟的雙腿。


    由於剛才的爆發現在王鍋鏟有些脫力,他根本沒有力氣再反抗,他直接被朝著母羊的方向拖拽而去。


    王鍋台夫婦見此情景也是大急,他們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母羊的屁股又動了一下,這次從它的下體處,那隻怪羊的腦袋又鑽了出來,它比之前更大了些,這次它的身體徹底卡在死去母羊的產道中。


    見到怪羊又突然出現,王鍋台夫婦的腳步又被定住,他們身邊飛速過去一道人影,聞見再次出手,他又一次從怪羊手中救下了王鍋鏟。


    怪羊也是發狂一樣往外邊鑽,母羊的下體已經血肉模糊,而怪羊也從一堆血肉碎骨中竄了出來。


    怪羊身上全是血水與粘液,還有一層薄薄的胎衣掛在它的身上,這次羊圈中的所有人也真正看清了它的全貌。


    四顆畸形的羊頭擁擠在一個脖腔之上,大小粗細不等的羊類腿足生長在怪羊身體兩側,有三對竹節一般的黑色腿足從它的背後長出並支撐在地麵上,就像是蜘蛛腿足一樣。


    它隻有上半身,下半身全是從胸腔中垂落的腸管,這些腸管在地上瘋狂扭動,並不時掃向周圍極具攻擊性,每次腸管湧動時都會看到從怪羊胸腔中暴露出來的髒器,而這些髒器上還生長著一排排的牙齒。


    王鍋台的老婆就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如此可怕的怪物,她當初就嚇暈過去。


    此刻聞見與王鍋鏟離怪羊最近,他倆也被怪羊當做了首先攻擊的目標。


    聞見手中還提著王鍋鏟,他把王鍋鏟反手扔向了後邊,他連忙開口說道:“王伯,大娘你們趕緊帶著鍋鏟與他母親離開羊圈,這裏有他應付。”


    聞見話音剛落怪羊就嘶吼著撲向他。


    七八條腸管同時向聞見襲來,他一腳跺穿腳下的竹木板材鋪設的地麵,他再用腳一挑,一排約兩厘米寬的竹木板就被高高挑起,那些飛射而來的腸管分別撞在了木板上,隨後怪羊也撞在了上麵,竹木板立時被撞的粉碎,而聞見也借機躲避開怪羊的首次的攻擊。


    “小聞,大娘留下幫你。”


    王鍋台已經帶著妻兒冒雨逃離了羊圈,而李正鵑卻留了下來,她實在放心不下聞見。


    聞見心中一暖,但他不能讓李正鵑留在這裏。


    怪羊背後的黑色腿足在地麵上不斷移動,它再次衝向聞見,並且這次它的嘶吼聲中還夾雜著一絲精神衝擊。


    李正鵑頓感頭暈眼花。


    “大娘,小聞得罪了。”


    聞見抓起李正鵑就往羊圈外邊扔去,他拿捏的力道很巧妙,李正鵑的身體飛出羊圈老遠,“噗通”一聲就栽入水坑之中,她慌忙站起,除了全是的泥水,她沒有受任何傷。


    她站起來就要跑回羊圈中,但卻被去而複返的王家父子攔住,把她拽離了後院,而李正鵑嘴中還不停喊著聞見的名字。


    聞見再次閃身躲開了怪羊的攻擊,他聽到了李正鵑呼喊聲在雨中漸行漸遠,他就猜到是被人拽走了。


    此刻怪羊就爬在羊圈的房頂上,它再次發出嘶吼,但它的精神衝擊在聞見麵前根本不夠看。


    “現在沒人打擾了,我可以放心收拾你這隻畜生了。”


    聞見話音未落他就已經完成了食屍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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