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壇外與街道上落針可聞,不是因為百姓們不喜歡洛蕾月的敬神舞,而是在舞蹈的最後百姓們都還沉浸在那聖樹生長的奇妙幻象中無法自拔。


    他們感受到聖樹經曆過滄海桑田的時間歲月變遷,聖樹生命從誕生到萌芽到茁壯再到繁茂的成長變化就是一部盛典,它詮釋了生命所創造的奇跡與震撼。


    而百姓們被這種生命方式所感動,他們雖然不能親身體會,但卻能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綻放時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幾乎所百姓都跪伏在地麵上,他們在虔誠的禱告,仿佛所有人虔誠的信仰再次升化,有甚者已經五體投地滿臉淚水。


    對於百姓們而言聖樹已經是生命的代名詞,信仰神樹就是信仰生命。


    用不了多久樹神娘娘的名號估計又要多一個了,那就是生命之神,聞見看著周圍一片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的人們內心暗道。


    洛蕾月睜開了眼睛,她把目光再次投向聞見,此刻聞見沒有跪在地上,而是蹲在了地上,他不想鶴立雞群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融入到周圍的氛圍中。


    他心有所感抬頭看向了主壇,他眼皮一跳,因為他又見到聖女在盯著他,從舞蹈還沒結束時,聞見就發現這名聖女時不時在看他,他一開始還以為她隻是因為舞蹈姿勢需要看向這邊,但現在完全可以確定聖女就是在看著他。


    聞見雖然不知道聖女為什麽一直在盯著他,但他相信他沒有暴露身份,通過帽簷垂下的白紗聞見的雙眼也是毫不避諱的看著主壇上的聖女。


    掌聲如山洪爆發般突然響起,伴隨著海潮般連綿的掌聲,人們的情緒都被徹底點燃,他們有的大聲祈禱,有的大聲歡呼,他們無一不是想要表達內心中無以複加的強烈情感變化,也隻能用更強烈的外在表現才能抒發他們亢奮的心情,今天無論是根月城的百姓還是從外地而來參加盛會的人,他們都記住了聖女的名字。


    當周圍的人們都在激動的起身為洛蕾月呐喊時,聞見隱在沸騰的人群中帶著路家的隊伍繞過了主壇。


    洛蕾月失去了聞見的蹤影,她還不能下壇,因為她還有和教主一起啟動天樹紅綢,可現在她卻急切想要詢問師傅剛才聖樹異動的情況,她有所預感這將會是天樹教的一個契機。


    聞見在人群中穿梭時也知會了聖女的名字,因為許多的百姓都在興奮的喊著她的名字。


    很快天樹教教主與一眾教中高層登上主壇,而聖女再也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她沒有和教主打招呼就私自返回到暗門中,當教主上到主壇時洛蕾月早已經不見蹤影。


    洛蕾月在主壇上實在是找不到聞見的身影,她必須馬上找到師傅,相比於天樹紅綢命運的契機會更加的重要。


    來到主壇上的教主與一張高層也都懵了,還好教主反應及時他隨機應變安撫了主壇下的百姓。


    他隻能壓製住心頭的疑慮臨時選擇了新的開啟天樹紅綢的人選。


    此時洛蕾月匆匆穿過暗道返回到廟宇中的修行堂,這裏是她師傅經常靜心修煉的地方。


    之前那名老婦果然在修行堂中,她在門外見到了行色匆匆的洛蕾月,她很少見到洛蕾月有如此的表情,身為聖女的她仿佛已經封閉了對於外界的情感,能讓她如此驚慌的事情,現在也隻與聖樹有關。


    “聖樹出了什麽問題?”


    “師傅,我好像發現了契機。”


    “契機?”


    “師傅你不是說過,當有人沒有進過天樹教入教洗禮就引導了聖樹的力量,那這個人必將是大氣運者,凡是得到這樣人的扶持天樹教會邁上更高的台階。”


    老婦眼睛中閃過銳利的神采,“你快快把剛才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


    ……


    如紅色長龍的紅色絲綢從聖樹上飄落,紅綢已揭這也預示著天樹紅綢正是開始。


    直通樹神娘娘道場的天雲梯已經在齒輪裝置的運轉下收縮起來。


    凡是參加天樹紅綢的人就要沿著紅色絲綢下方遮蓋的旋梯與各種障礙登上聖樹高處的樹神娘娘的道場。


    陰魄陽花就生長在樹神娘娘的道場中,隻有先到者才能采摘此花,此花數量有限往往競爭者不計其數。


    另外凡是第一個來到道場之人還能獲得進入道場內部的秘殿的資格,在秘殿之中可以參悟樹神娘娘留下的機緣,這種難得的機遇也是所有參加者夢寐以求的。


    聞見帶著路家的人來到了聖樹腳下的石階下方,由於參賽的人數眾多,所以起點就設立在寬大的石階下。


    看著周圍人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聞見又想起了樹神娘娘的話,隻有奪得第一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聞見的眼神變的犀利起來,而一股無形的氣場也在他的周身蔓延,他蓄勢待發,隻等開始的信號。


    慕宇詩罕見的沒有戴麵紗,在這裏根本沒有人能認出她的身份,她捅捅身邊的慕承一說道:“哥哥這次就看你的了。”


    慕承一環視了一眼四周,他能感受到周圍人的能量波動,他有些意味闌珊,這次實在沒有挑戰性,就在他要收回掃向四周的目光時,他捕捉到一股如利劍般的能量波動,隻是這把利劍還收在劍鞘之中,不過利劍已經做好了拔劍的準備。


    慕承一嘴角上揚,慕宇詩敏銳的察覺到哥哥的微妙變化。


    “哥哥你怎麽?”


    “沒事,我就是突然發現這次的紅綢比試也不像我想的那樣無聊。”


    ……


    “雪裳找到那些人了嗎?”


    禹鷹潭臉色陰沉,話語更是冰冷。


    “還……還沒有。”


    見到哥哥的臉陰沉的可怕禹雪裳罕見的收斂了驕躁的性子。


    直到現在那些作亂的人還沒有找到,欺負他妹妹就是欺辱他禹家,這已經不止是禹雪裳一個人的是,禹鷹潭絕對不會讓羞辱禹家的事情發生,一旦發生必須要見血才能抹平此事,否則他不會善罷甘休。


    禹鷹潭仿佛失去了耐心,他從壞裏拿出一個精準的檀木小盒,小盒有巴掌大小,上邊布滿了古怪的花紋,這些花紋像是一些人類手骨的圖案。


    看到這個小盒禹雪裳的小臉立刻變的慘白,她哆哆嗦嗦的說道:“哥……真的要……這麽做嗎?”


    禹鷹潭盯著自己的妹妹,他此刻臉上毫無表情,“你記住,你一踏出禹府,你所代表的就是禹府,你被羞辱就是禹府被羞辱,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踐踏禹府的名號的,就連你也不行。”


    禹鷹潭陰冷的話語幾乎凍僵了禹雪裳的內心,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對是錯。


    ……


    放置在石階最頂端的香燭終於燒斷了繩引,一盞紙燈升到了半空,石階下的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紙燈,突然紙燈開始燃燒起來,伴隨著燃燒紙燈炸裂,炸裂的燈紙如煙花般在空中組成了樹的形狀。


    天樹紅綢的開始信號終於出現了,所有參與天樹紅綢的比試者激情瞬間被點燃,他們爭先恐後的衝上石階。


    石階之上立刻變的水泄不通,擁擠在一起的比試者已經出現了互相推攘的現象。


    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激烈的打鬥,在天樹紅綢中比試者之間是可以進行較量的,畢竟比試者中不乏天命者。


    一些人被推倒,有的更是從石階上滾下,爬在地上的人抱著腦袋想要站起,但卻被後邊人踩住站不起來,喊叫、怒罵聲混雜著打鬥的呼和聲不絕於耳,慘叫與驚叫更是層出不窮,一時間石階上混亂不堪。


    天樹紅綢已經舉辦了多次,所以天樹教的人早就預料到這種現象,比試者一旦發生意外遇到生命危險係在他們胳膊上的袖綢就會觸發保護機製,袖綢上會出現一層淡綠色的薄膜覆蓋住與險者讓其免受傷害並且還能漂浮在空中防止墜落。


    這種保護功能一旦觸發也就以為著比試者失去了繼續比試的資格,而比試者也可以自行施展袖綢的能力這就等同於棄權。


    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出現,已經有不少人漂浮在半空中,他們都是在石階上被淘汰的人。


    漂浮在空中的人有的還在叫罵,有的是慶幸不已,還有陸續的失敗在假如到他們的隊伍中。


    一些能力不錯的人早已經登上了石階的最頂層,踏上了固定在聖樹表麵的浮梯,他們把還在石階上的人甩在了身後成為了第一梯隊,這其中自然就有聞見。


    路家的眾人還在石階上掙紮,聞見沒有管他們,雙方的協議已經生成,路葛生幫聞見混進天樹紅綢,而聞見會搶先登上樹神娘娘的道場采摘陰魄陽花,到時也會分給路家兩朵,而在天樹紅綢中聞見也沒有義務去照顧路家的人。


    路葛生抬頭看著聞見就如環繞在樹幹向上飛行的靈燕,他自嘲的笑了笑,終歸不是一路人,但即便小人物也有他們的倔強與堅持,他們也有屬於他們的生存之道。


    路葛生看著離聖樹的距離已經差不多了,他對身邊路家隊員說道:“啟動裝置我們開始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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