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指引光明者,終將沉淪於世間——


    回到卜濛家中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但卜濛的奶奶依然給聞見他們做了飯。


    吃過飯,“光之朋友”給刁仁打了電話詢問在魚鱗鎮的情況。


    刁仁告訴“光之朋友”夏米糧死亡的事情,又告訴它找到了夏米糧的徒弟夏子長,但夏子長不願透露他師傅的事情。


    “光之朋友”告訴刁仁這件事就給它處理,讓他們兩天以後再去找夏子長,到時他一定會詳細告知他們夏米糧的事情。


    刁仁把“光之朋友”通話的內容告訴了聞見,聞見決定先去夏米糧遇難的地方查探一番,他總感覺夏米糧的死很蹊蹺。


    於是當晚聞見又找到了卜濛與他商量,讓他明天就帶他們上山,而卜濛也答應了。


    晚上刁仁沒有回到房間,而是守在了聞見的房間。


    這幾天白天聞見都有倆兄弟陪著,而晚上倆兄弟都是替換著守著他。


    為的就是以防他被老食屍鬼王控製,到時可以及時地應對。


    在睡覺前聞見用鐵鏈分別鎖住了雙手與雙腳,也是防備身體被控製後的失控狀態。


    夜已深,小鎮中的燈火全部熄滅,黑暗就像一隻大手把整個小鎮握住。


    卜濛家裏也是寂靜無數,人們進入了夢鄉,但除了一個人以外,刁仁負責守前半夜,而刁義負責守後半夜。


    此時刁仁站在二樓,他靜靜的注視著夜晚的星空。


    突然他的手腕上的繩索傳出劇烈的顫動。


    他心中暗道不好。


    他匆匆返回到聞見房間,此刻聞見正在床上來回掙紮。


    鎖鏈摩擦碰撞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聞見,聞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聞見感覺自己的意識要被撕裂了,他感覺身體中突然湧進了許多東西,一個強大的意識在形成。


    他知道老食屍鬼王意識又回來了。


    他聽到了刁仁在叫他,他艱難的說道:“快把遺忘藥劑和光之朋友給的藥劑拿來,老食屍鬼王的意識又要覺醒了。”


    刁仁趕緊拿來一個手提箱,他拿出一管藥劑和一個裝有藥液的玻璃瓶。


    這次老食屍鬼王來勢洶洶,力量比之前要大許多,聞見此時也是苦苦支撐。


    “聞……見,這次我一定要……吞噬了你。”


    老食屍鬼王的話語在聞見腦海中響起。


    聞見左臂繃帶下像是又無數的蛇在爬到,繃帶一陣陣起伏。


    而聞見臉上的麵罩也滑落了,露出恐怖的左臉,而臉上的骨骼也開始扭曲變形,並且異變的程度在向右臉蔓延。


    “快點兒……給我……服用……藥劑。”


    刁仁立刻把調配好的藥劑給聞見灌下。


    而聞見這時也發出了非人般的嘶吼聲。


    嘶吼之聲在靜謐的夜色中回蕩。


    卜濛與卜熹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卜熹揉著眼睛從房間中出來,她見到卜濛已經站在院落中,而通往二樓的入口處刁義正守在那裏。


    猛烈的藥效在聞見的身體中迅速擴散開來。


    “老東西咱們夢中見。”


    聞見也在腦海中說道,下一刻他集中精神,進入到夢境世界中。


    而兩種藥劑雙管齊下,聞見身體異變的程度停止下來,並且雙眼中呈現茫然之色。


    他失憶了。


    他的筋肉緊繃,身體變的僵化,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就連眨眼都成了奢望。


    聞見回到夢境世界中,他的意識在食屍鬼的體內蘇醒。


    食屍鬼還在進食中,它在撕咬著一隻同類,在它的周圍還橫七豎八躺著七具食屍鬼的屍體,它們各個都是食屍鬼戰士。


    與聞見連接的食屍鬼獨自幹掉了一支食屍鬼小隊。


    現在這隻食屍鬼徹底爆發力凶性,聞見在它的體內能感到它的情緒變化。


    它厭惡一切活著的生命,隻要有機會它會摧毀見到是一切。


    聞見推測現在的藥效已經起作用,老食屍鬼王已經被困在了他的肉身中。


    無能為力的老食屍鬼王不能在現實世界長待,它隻好會返回到夢境世界,因為它隻能吞噬掉聞見的意識,不能占據聞見的身體的。


    它的首要目標還是聞見的意識。


    趁著老食屍鬼王的意識沒有在夢境世界,聞見開始嚐試在食屍鬼體內搗鬼。


    雖然不知道老食屍鬼王動了什麽手腳,讓聞見不能在控製食屍鬼,但他卻能查看食屍鬼的記憶。


    在記憶中聞見了解了,食屍鬼與老食屍鬼王的協議,它們居然也要尋找虛母石,而老食屍鬼還給食屍鬼指引了一個模糊的方向。


    食屍鬼就是一直在按著這個方向行進。


    首先嚐試聯係小奇,小奇沒有回應,這表示它還在休眠狀態。


    然後聞見再次嚐試使用夢境連接,結果和現實世界一樣這個能力同樣不能使用。


    但也能調用左眼的能量,聞見心中頓時一喜,他沒有草率的調用能量,他要把這股力量積攢起來,等到關鍵時刻為翻盤做好準備。


    ……


    夏子長剛在鍋裏下了麵,這時倉庫的門被敲響。


    夏子長就像是沒有聽見依然攪動這鍋裏的麵條。


    “夏子長,我知道你在裏麵,你有電話,你要是不接我就去掛掉了。”


    說話的是白天詢問聞見的那個中年婦女。


    “哢嗒”


    倉庫門打開,夏子長從裏麵出來,“王姐是誰的電話?”


    王姐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我不知道,就說是找你的,你到底去不去接。”


    夏子長關好了門徑直向前邊的快遞站走去。


    王姐在後邊小說嘟囔著。“倔的跟木頭似的。”


    夏子長沒有手機,一般打電話都是通過快遞站的一個固定電話。


    其實對於他有沒有電話都無所謂,他在鎮裏無親無友,也沒人會找他。


    他來到站點裏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有一個半扣著一個聽筒。


    夏子長拿起聽筒說道:“你好,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麽事?”


    “小長沒想到這麽多年,你說話還是這麽直。”


    夏子長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就連他的嘴唇都有些微顫,顯然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從對方的說話聲音能夠判斷出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但他對夏子長的稱呼,與說話的口氣卻讓夏子長想起了一個對他影響很大的人。


    “你到底……你到底是誰?”


    “臭小子,我是你師傅。”


    ……


    第二天,天剛剛擦亮,刁義就來到了聞見的房間,他看到刁仁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沒有驚動哥哥,而是來到了聞見床邊。


    聞見安靜地躺在床上,隻是他的雙眼都變成了猩紅的顏色,但雙眼卻沒有焦距的看著房頂。


    通過血目刁義判斷出老食屍鬼王還在聞見的身體中。


    隻是現在礙於藥劑的壓製,根本不能有所作為。


    他聽到了後邊板凳的聲響。


    他回頭見到刁仁醒了。


    刁仁活動著有些酸麻的胳膊也來到聞見床邊,見到聞見沒有什麽事,心中也輕鬆了一些。


    他拍了拍刁義說道:“你先盯著吧,我回屋裏補補覺,今天咱們是上不了山了。”


    刁仁走出聞見的房間,他迎麵就見到了卜濛從樓梯上來。


    此刻卜濛眼神複雜,但他還是問出了口,“你們究竟來魚鱗鎮做什麽?”


    刁仁關好房門,“相比昨晚你也聽到房間中的怪音了吧,我的朋友患了一種怪病,各種醫院都去過了,都不能治好,也是從熟人那裏得知魚鱗鎮的夏米糧能治這種病,所以才來到你們小鎮,隻是不知道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卜濛看了看聞見的房間,又看了看刁仁,他還有些將信將疑,但通過這一段的接觸,他發現聞見他們並不是歹人,所以才沒有把他們攆走。


    “對了,有人來找你們了。”


    刁仁有些驚疑,畢竟他們初來乍到,小鎮中也沒有熟人。


    “是誰?”刁仁問道。


    卜濛說道:“夏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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