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往往大於恐懼——


    陳曦凡身體猛的向前,正好躲過了黑色手爪的襲擊,原來是聞見及時拽了他一把。


    當黑色手爪出現時,聞見就感覺到了一絲陌生的生命氣息,他一直沒有放鬆過警惕。


    他知道敵人肯定不會這麽輕鬆放他們離開。


    陳曦凡被聞見突然往前一拽,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他卻聽到了有人發出了驚呼之聲。


    由於周圍是一片漆黑,他隻能分別出是在隊尾的位置。


    停車場中的燈光都被聞見破壞了,停車場裏陷入到黑暗之中,為了方便前進所有人都是手拉著手排成了一隊。


    剛才的呼喊聲就是隊伍最後的一名少年發出的。


    聞見還是晚了一步,那名少年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大家不要亂動,全部圍攏在一起。


    “曦凡,你剛才是不是摔碎了我給你的玻璃瓶。”


    陳曦凡想到了那瓶奇怪的血液,他連忙說道:“我摔碎了,我是在車廂內摔碎的。”


    聞見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裝有自己血液的小玻璃瓶,這些都是在聞見從幻境之中蘇醒後特意準備的,為的就是對付一些難纏的對手。


    在漆黑停車場中,他的視線格外清晰,但依然沒有找到剛才那位被抓走的少年的蹤跡,可他身上卻粘有聞見血液。


    就在陳曦凡在車廂內摔碎了玻璃瓶後,他見到裏麵裝的是普通的血液就沒再關注。


    但隨後這些血液都變成了一些細小的植物,都悄悄的爬到了車廂內每一位青少年的衣服上。


    現在聞見就是以他血液為目標扔出了玻璃瓶,玻璃瓶越飛越遠,突然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可聞見卻沒有看到它碰撞到任何物體上,玻璃瓶隻是憑空的在空中消失。


    瓶子像是撞在了一道直立的影子上,這道影子貼近一處牆壁,這才沒有被聞見發現。


    這道影子一陣扭曲,逐漸顯露出其後的那名少年和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


    血瓶剛才在少年身上碎裂,少年此時臉上還掛著吃痛的表情。


    而小奇所幻化而成的藤蔓植物已經纏繞的那名長相普通的男人身上。


    潘昕詞想要擺脫身上的血色植物,但這些植物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快速的纏繞到他的手臂上。


    看到敵人的真身出現,聞見第一時間就衝了出去。


    “不要過來,否則……”還沒等潘昕詞說完話,小奇就鑽入到他的口中,他隻能用雙手去拽小奇還留在外邊的根莖。


    由於小奇的幹擾,抓在少年脖子上的黑色爪子鬆動了。


    聞見趁機把少年拉回到他的身後,潘昕詞還想要逃跑,卻被聞見從身後抓住了脖子。


    “否則怎麽樣?你還沒說完呢,現在就急著要走了嗎?”


    在潘昕詞驚懼的眼神中,一隻有力的大手離他的麵門越來越近。


    ……


    雷克帶著其他的警員撤離了海洋劇場,此刻劇場中除了那些被薑一修所控製的警察外,就剩下柳固東一位清醒的警員了。


    “沒想到雷警官手下中還有你這樣的人才,我還真有些嫉妒他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了,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


    “不能。”


    “那真是遺憾了,現在雷克隊長已經帶著其他警員離開了,我已經遵守了我的承諾,現在該你了。”


    柳固東指了指被薑一修所控製的警員說道:“那他們呢?”


    “他們?”


    在薑一修說話的同時,有幾名被他控製的警員竟然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好意思,我手裏也應該保留一些籌碼不是嗎?”


    柳固東眼神凝重,對方也是一隻老狐狸。


    而對付老狐狸,那需要的誘餌會更多。


    柳固東坐到了金屬箱子上,他絲毫不畏懼把自己暴露在那些被操控的同伴的槍口下,因為他已經按下了引爆器的按鈕,隻要他一鬆手,設置在金屬箱上的炸藥就會引爆。


    這才是他麵對薑一修有恃無恐的底氣來源。


    他拍了拍屁股下的金屬箱,“我很好奇裏麵到底是什麽?”


    “知道太多,往往命都不會很長。”


    薑一修的麵容從柳固東坐在金屬箱子上時,就開始是陰冷下來。


    柳固東早就注意到他麵色的變化,他就是要不斷試探他,從而獲得更多金屬箱子的情報。


    他剛才話沒有說謊,他確實對金屬箱子中的東西很感興趣。


    要不是不知道打開的方法,他早就打開了。


    他此時從坐在金屬箱子上變為站在了金屬箱子上。


    看到柳固東竟然站在金屬箱子上,薑一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於此同時,所有被操控的警員都把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部。


    薑一修往前走了幾步,他憤怒的說道:“你最好從箱子上下來,否則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


    ……


    “隊長,目標已經鎖定。”


    雷克此時正和兩名隊員埋伏在一處樂園建築的房頂上。


    他的瞄準鏡的十字準星瞄準了薑一修所站立的地方。


    他還在調整角度,保證一擊致命。


    既然不能活捉,那就當場擊斃,這也算是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


    雷克並沒有離開,他還是不甘心,這次行動已經進行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不接受失敗,也不能接受失敗。


    當他帶領著其他警員出了海洋劇場,他就發現外邊的黑氣消散了許多,能見度大幅度增加。


    他知道機會來了,這才尋找到一處適合狙擊的地方。


    他在瞄準鏡中發現此刻薑一修情緒很激動,他不知道柳固東做了何種舉動刺激了他。


    不過正因為他的情緒不穩定,導致他向前又走了幾步,這下正好暴露在雷克的槍口下。


    雷克把準星瞄準了薑一修的頭部,他調整了呼吸,精神高度集中,他的手異常的平穩,下一刻,食指扣動扳機,子彈從槍管中射出。


    ……


    柳固東向薑一修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我其實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薑一修眼中一寒,他還沒有行動,屋頂的玻璃突然破碎,一顆子彈正鑽進他的後腦,又從他的左眼中鑽出。


    他的身體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地麵上的蛇潮就像被投入了一顆炸彈,瞬間陷入混亂中,所有的小蛇都四散爬躥,而被薑一修所控製的那些警員也都紛紛摔倒。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柳固東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既然薑一修已死,邪教的首腦人物都被擊斃了,那整個邪教就像地麵上這些四處逃竄的蛇一樣,變的群龍無首,現在正是徹底鏟除邪教的好時機。


    柳固東下了金屬箱子,他看到池子周圍的小蛇都已經爬走,他這才下了平台,他檢查了一些那些被操控的同伴,發現他們都暈了過去,脈搏與呼吸都很正常。


    他又來的了薑一修的身邊,他這才發現原來那些小蛇都是從薑一修身上生長出來的。


    那些無數交錯的蛇體還在從遠處收回,一些早就返回的蛇頭還在薑一修的背部上扭動。


    這駭人的一幕也許別人見了會寒毛倒豎,但柳固東卻是非常的激動,他早就想近距離觀察這些“怪人”了。


    相比於一開始的畏懼,對於未知的好奇遠遠大於恐懼,這種獵奇的心理其實也是柳固東的一種執念,這種執念早在第一次見到蠅人時,就埋藏在他的心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執念越來越重。


    突然他又回頭看向平台上的金屬箱子,此刻他的內心中像有一道聲音在一直敘述著一種渴望。


    他的手指在顫抖,能讓“怪物”一樣的人看重的東西,那肯定會更加的離奇。


    這個想法一產生,他就像中了魔咒,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金屬箱子,他的手指慢慢的鬆開了引爆器。


    而他不知道的是,躺在他身後的薑一修的身體突然動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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