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十五押運人員準時到車庫前集合。


    林星已經換好了裝備提前了十分鍾再次等候其他人。


    今天他又要進行“接庫”與“送庫”的押運工作,目標是日冕城的幾家大的銀行。


    “小林每次都是你來的最早。”


    “任車長其實你每次才是第一個到的,隻是你總是先去檢查車輛。”


    車長任卓龍憨厚的對林星笑了笑。


    “好好幹吧,下一次代車長的提名我打算選你。”


    聽到老車長的話林星瞬間兩眼放光,他迅速立正說道:“謝謝您的栽培。”


    任卓龍幫著林星緊了緊他身上的裝備,“你小子自從一進隊裏,我就知道你是個人才,是金子總能發光的,好好幹吧。”


    “是”


    “稍息,再等會兒大家。”


    七點十五已到,所有隊員全部集合完畢。


    製式的頭盔與防彈衣,特備的槍械與彈藥裝備再次進行檢查。


    由任車長再次確認隊員們的裝備情況,一切準備就緒,四名隊員跟著任車長上了武裝押運車輛。


    任卓龍坐在副駕駛,他與司機項擇再次按慣例確實了行進路線,核對路線無誤後武裝車輛駛出了押運基地。


    日冕銀行是日冕城中的主要銀行之一,銀行位於日冕城的主幹道上。


    八點整武裝押運車輛準時到達子華大街上的日冕銀行。


    林星與另一名隊員第一批下了車,他們持槍在銀行門口戒備,其他隊員把錢箱送進銀行內。


    任卓龍和銀行經理進行交接。


    “送庫”完畢後他們還有其他的“義務”,銀行還需要與其他地方進行調款。


    “林星,聽見了嗎?”


    站在門口戒備的林星聽到了耳機中項擇的聲音。


    “項哥有什麽事嗎?”


    “我的車後七點鍾方位那有一個騎黑色摩托車的車手,自從咱們來了以後就在這晃悠半天了,你去查看一下。”


    “收到。”


    林星也看到了在武裝押運車後邊不遠處確實有一個騎著黑色摩托車的人。


    黑色的摩托車上是醒目的紅色火焰圖案,車手也是一身黑色的著裝,車手的黑色頭盔上也有著火焰的標誌。


    因為戴著頭盔看不到麵容,但從身型上可以判斷出車手是一名男子。


    摩托車的引擎還在發動,排起管中還有白煙不斷冒出。


    林星還沒有走幾步,那名車手就駕駛著摩托車離開了。


    他來到了剛才摩托車停靠的地方,此時車手已經消失在街角處。


    林星又在附近看了看,再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情況。


    這時他聽到了耳機中任卓龍的話語,“業務已接到,現在準備裝車。”


    林星趕緊回到原來的位置,很快任卓龍就和另外兩名隊員運送著特質的錢箱出來了。


    林星雙眼警惕的搜索周圍,與此同時,他和另一名隊員守護在押運錢箱的隊員的身邊。


    他們的站位都經過了特殊的安排,很快錢箱都被運上了押運車輛,所有隊員又迅速回到車內。


    武裝押運車輛再次發動,每次接送任務的時間都有著嚴格的要求。


    這種行規每次任卓龍都嚴格執行,所以他的隊伍一般完成任務都很快,從來不會拖泥帶水。


    下一個目的地是在冰禮大街,離這裏並不遠,也就是十五分鍾的路程,但要過一個高架橋。


    武裝押運車輛來到高架橋的主幹道上,還沒上高架橋就看到不遠處擁堵的車輛。


    任卓龍呼叫了總部,總部也給他反饋了最新的路況信息。


    在與總部的信息台通話後才得知高架橋上出現了多起車輛追尾事故,事故原因是一輛貨車與一輛黑色摩托車引發的。


    任卓龍命令項擇迅速變道從新選擇新的路線,武裝押運車輛從最近的出口下了主幹道進入了輔路。


    而林星聽到黑色摩托車時,他不禁想到了剛才見得那輛車身上有火焰圖案的摩托車。


    新的路線要多走兩個紅綠燈,要比原路線慢上五分鍾。


    就在武裝押運車剛過第一個紅綠燈時,對麵的機動車道上有一輛黑色的摩托車急速向著押運車駛來。


    摩托車已經進入逆行車道,車手駕駛著摩托車靈活的躲避著迎麵而來的汽車。


    摩托車的速度依然不減,甚至離押運車不足十五米處還在加速。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項擇想要踩刹車已經沒用了,他隻能拚命轉動方向盤,由於巨大的慣性車身出現了嚴重的傾斜。


    押運車終於與摩托車錯開了位置,由於車頭急速偏轉雖然沒有側翻,但車身也橫在了馬路中央。


    而摩托車與押運車交錯而過時,卻撞碎了其後視鏡,摩托車瞬間失衡引起了嚴重的側翻。


    摩托車與地麵擦出了火星,而駕駛者被直接甩了出去,車手在地麵不斷的翻滾,最終撞在了道路旁邊的路燈上。


    頭盔半邊已經碎裂,他的身體更是嚴重變形,甚至森白的斷骨都刺破了他的衣服。


    押運車中任卓龍捂著撞的有些發暈的腦袋在通話器中說道:“大家都沒事吧?”


    耳機中傳來了隊員們陸續的回答,他暫時鬆了一口氣,隊員們都沒事就好。


    他緊接著又下達命令,讓兩名隊員下車查看情況,剩下的人在車內待命。


    任卓龍也下了車,他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沫子,他和下車的兩名隊員向摩托車手走去,此刻路邊的行人已經有人報了警。


    一名隊員看到車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趕緊小跑幾步來到車手的身邊,他蹲在地上查看車手的情況。


    他看到車手的頭盔嚴重受損,他想要把頭盔給車手摘掉。


    他的手剛接觸的黑色頭盔時,車手的眼睛瞬間睜開了,他的手也被車手抓住。


    這名隊員更看到了一隻滿是瘋狂的眼睛。


    任卓龍還不知道前麵是什麽情況,他就見到先過去的那名隊員已經站了起來,緊接著他身後的那名車手也站了起來。


    那名隊員雙手捂著脖子,大量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溢出,顯然他已經被人割喉。


    而他也見到了車身手上還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小刀,看到這一幕任卓龍眼睛頓時一凝。


    捂著脖子的隊員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而車手又衝向了另一名隊員。


    那名隊員眼疾手快已經開槍,火光噴射,車手被擊飛,他再次撞在了路燈上,但這次他沒有倒下。


    他再次衝向那名隊員,這名隊員都嚇傻了,他根本沒有見過這麽不怕死的人。


    這回隊員的動作變慢了,他隻感覺脖子一涼,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捂住了脖頸,嘴中發不出聲音,他也被割喉了。


    連續兩名隊員遇襲,任卓龍也拿起了槍朝著衝向他的車手射擊,但無論車手被擊倒了幾次,他都能很快站起來。


    林星從車窗中看到了車後的情況,他與另一名隊員也被這種情況震驚了。


    由於沒有了一個後視鏡,再加上現在車輛的角度問題項擇根本看不到後邊的情況,但他聽到了車後的槍聲,他知道後邊出事了。


    此刻他聽到了林星的聲音,“項哥快點倒車,聽我的快點兒倒車。”


    項擇很相信林星的話,他撥轉方向盤,車身一陣搖晃,開始向後駛去。


    這次他通過僅剩的一個後視鏡看清了後邊的情況,他立刻加大了油門。


    “嘭”


    就在任卓龍即將被車手撲倒時,押運車及時趕到,直接撞飛了車手。


    林星趕緊打開車門把任卓龍扶進了車廂,他的餘光瞥到那名車手又站了起來。


    “開車。”林星大聲說道。


    項擇踩下了油門,押運車快速向前行駛。


    車手活動了一下四肢,他把刺破皮膚的骨頭重新按回原位。


    他好像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扶起了黑色的摩托車,又從一名隊員的身上拿起一把槍。


    摩托車連續發動幾下,最後終於又發出轟鳴聲,車手駕駛著摩托車向押運車追去。


    項擇聽到了摩托車的轟鳴聲,他從僅剩的一個後視鏡上看到了車手駕駛著摩托車就跟在押運車的後邊,他更看到車手舉起了手中的槍。


    隨著一聲槍響,押運車的車胎被打爆,這次車輛直接翻了過去,一陣滑行直接撞在了馬路中間的護欄上。


    項擇頭朝下被卡在了駕駛坐上,他看到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停在了車窗的位置。


    數道槍聲過後,特質的玻璃被擊穿,他也被車手拽出了駕駛室。


    林星扶著座位站了起來,他的腦中還在一陣眩暈,一滴鮮血從他的額頭流下,他摘下了頭盔。


    他趕緊檢查車內的另外兩名同伴,任卓龍的左腿骨折,而另一隊員已經昏了過去。


    突然一聲撞擊聲從車窗上傳出,他看到是項擇被人按在了車窗上,緊接著他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開門,快開門。”


    這個聲音很陌生,他知道不是項擇發出的。


    突然一聲槍響項擇的耳朵被子彈撕掉,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進車廂內。


    “在不開門,他就沒命了。”


    林星看向了任卓龍,任卓龍對他點點頭,林星攥緊手中的槍,他迅速打開了車門,他隻見到了項擇捂著耳朵爬在地上,剛才他身後的人卻不見了。


    他並沒去攙扶項擇,而是拿著槍警惕的掃視著四周,一道影子出現在地麵上,他趕緊回身同時開槍,兩聲槍響同時響起。


    林星被擊飛,而站在車頂的車手也被擊倒。


    “咳咳”林星忍著痛站了起來,因為他穿了防彈衣,所以並沒有中彈,但這麽近距離受到槍械的攻擊,他的前胸也仿佛被錘子擊中。


    他不敢大意,趕緊站了起來,車頂上的車手已經不見了,林星謹慎的向車身另一個方向移動。


    他看到了後車鏡中一個身影向他靠近,他反手就是一槍,但槍口也被車手握住。


    子彈擊穿了車手的手臂,從他的肩膀處飛出,他也順勢搶走了林星手中的槍。


    一道寒芒刺向林星的腹部,林星用手抓住了車手的手腕,另一隻手再次抓住槍把。


    二人開始較勁,林星大為吃驚,車手的手臂已經受到如此重的貫穿傷,怎麽此時就像沒事一樣,還有這麽大的力氣。


    他竟然一時間無法從車手手中搶回槍支,他幹脆鬆開了手。


    他一鬆勁兒車手奪槍的力道用的太猛,直接手臂向後甩去,林星趁勢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槍也掉落在地上。


    車手用頭盔撞向林星的頭部,林星閃避不及時,被撞到了側臉,他的後背也撞在車身上。


    車手趁機甩開了林星的手,小刀更是劃向林星的脖子。


    林星一貓腰,身體向前一撲,腳下也是拌了車手一下,他不但躲過了割喉的一擊,還把車手撲倒在地。


    離的如此之近林星看到了破損頭盔後車手的半張臉,車手的樣貌很年輕,就像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可他的眼睛卻十分詭異,他的瞳孔就像破碎的荷包蛋,黑色瞳孔已經和白色眼仁無規律的混在了一起。


    你根本分別不出他到底在看哪個方向。


    車手掙紮的想要站起來,林星按住了他拿刀的手,使勁往地上磕,但手背都磕破了,他依然沒有鬆手。


    他另一隻手擊打在林星的肚子上,林星想要再去抓他的另一隻手時,卻被他的膝蓋頂開。


    車手更是腰部用力使勁往旁邊一扭,他直接從林星身下掙脫出來。


    他在一轉身又把林星掀翻在地,這次他撲倒了林星身上,鋒利的刀尖更是直插林星的心髒。


    林星雙手扣住了車手的手腕,雙方再次較勁起來,車手騰出一隻手狠狠的在刀柄上砸去,刀尖一下刺入了防彈衣中。


    他再次錘擊刀柄,刀尖刺穿了防彈衣更刺進林星的皮膚中,當車手再次揮拳想要砸擊刀柄時,一支槍管插入到他破損的頭盔中。


    “嘭”槍聲響起,車手腦袋後仰,子彈從他頭盔後邊穿出,他的身體也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林星仰頭看到剛才開槍的正是任卓龍,林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趕緊扶住了任卓龍,就在二人互相攙扶向車後走去時,一把利刀刺入了任卓龍的脖頸。


    任卓龍捂著脖子癱倒在地,刀鋒再次一劃,在林星驚愕的眼神中他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猩紅的紅線,紅線在擴大,血水飛濺。


    紅色的血水噴灑到車手的臉上,此時他已經摘掉了頭盔,他右眼上的槍傷還在緩緩愈合。


    林星抓住車手的領子,他想要死死記住這張年輕的麵容,他的意識逐漸消散。


    最後雙手從車手的衣領處滑落,他跪在了車手的麵前。


    車手把林星的屍體推開,他慢慢的走到車後,然後解決了剩下的兩名押運員。


    他坐在地麵上,他沒有逃走,他的頭微微低下,他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他的身後就是敞開的押運車的後門,那裏還存放著許多還沒有打開的錢箱。


    很快大量的警車包圍了押運車,更包圍了他。


    我叫靈子昂,我經常做一個夢,在夢裏我是一頭不死的怪物,不知何時,我在醒來時也變成了它。


    我已經嚐試過九十九種死法,但我還是沒有死,今天也許會是我第一次死亡,我隻希望能找到一種有意思的死亡方式。


    靈子昂看著包圍他的警車和警察,無數的紅藍報警燈閃爍著照亮了他的臉,他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


    他很認真的擦掉了小刀上的血跡,然後向著眾多的警察一步步走去。


    他聽到了警察讓他放下武器,但他更是攥緊了小刀,他衝向了包圍圈。


    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他的身體上已經不知道中了多少槍,但他還在向前走,而且越走越快。


    他的臉上充滿了渴望的表情,他期待這次的死法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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