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畏懼它——


    女人尖叫的向樓上跑去,卻被人從樓梯上踹了下來。


    “裝神弄鬼,狼言,你帶幾個人去門口電閘看看,皮子打電話叫外邊的兄弟都回來,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動我。”須彬栩大聲說道。


    須彬栩的話語仿佛打破了魔咒,聽到老大的話語,眾人心中稍安。


    狼言點了幾個弟兄跟上自己,他的血氣也被激了起來,從小到大就沒像今天這麽窩囊過。


    幾個人摸著黑向門口走去,這些人都是跟隨狼言多年的兄弟,都是打架的好手,彼此也都十分熟悉。


    還沒到門口大家就默契的形成了包圍圈,可是離著門口越近,幾個人心裏就越是沒底,因為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心慌。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爬上了狼言的心頭,這種對危險的敏銳預感曾救過他多次。


    他的眼睛有些適應過來,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門框輪廓,那裏就像是一個魔窟,好像下一秒就會有魔物從中衝出。


    一滴汗珠砸落地板,成為這個世界最後的聲音。


    一陣陰風吹過,狼言感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他連忙揮拳打去,但拳頭落空。


    一聲悶哼響起,緊接著有重物倒下,狼言意識到自己這邊已經有人被擊倒了。


    “大家不要慌背靠背。”狼言大聲說道,但是回應他的是連續的被人擊倒的聲音。


    他也豁出去了,從褲子兜中掏出另一部手機,快速打開燈光。


    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十幾個兄弟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一個苟羅的身影正彎著腰背對著自己。


    破空聲傳來,狼言的手機應聲而碎,但他的速度也不慢,就在手機破碎的瞬間他也撲向了那道身影。


    連續的碰撞聲傳來,狼言被人抓出了腳踝,使得他重心不穩,翻滾著撞到了門板上。


    當他剛要站起身來時,一隻冰涼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


    一雙紅色的瞳孔出現在狼言的眼前,狼言渾身汗毛倒豎。


    這雙眼睛中充滿了暴虐與嗜血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在這雙眼睛的倒影中狼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靈魂被撕碎被吞噬,冰冷的陰寒透過他的頭骨侵入他的腦髓。


    這一刻他感覺所有的細胞都已凍僵,他剛剛捏緊的拳頭又慢慢放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麵對的是什麽,但是卻是他永遠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心態在這時徹底崩潰了。


    三聲槍響在二樓響起,木屑紛飛,狼言的臉頰與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


    眼前那恐怖的雙目已經消失不見,鼻子中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撕裂的痛感喚回了狼言的靈魂。


    他一躍從地上彈起,緊張的環視四周,他趕忙打開房門,現在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離此處。


    但當他的腳剛邁過門欄時卻被一隻手從後麵又拽回了漆黑的房間裏,大門也再次緩緩的關上。


    剛才的三槍是須彬栩開的,在剛才狼言手機亮起的那一刻他也隱約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燈光熄滅後他憑借著聲音果決開槍,他很有信心,隻要是人都不是槍械的對手。


    “媽的,這個人就在屋裏,手機沒壞的現在都打開燈。”須彬栩嗬斥道。


    一道黑影向他襲來,他抬手就是一槍,空中傳來一聲慘叫。


    一片血漿噴灑了須彬栩一臉,緊接著一個模糊的軀體撞到他的身上,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後翻滾了一圈。


    腦中一片眩暈,耳朵嗡鳴,這是頭部受到劇烈撞擊所致。


    須彬栩顧不上這麽多了,他借助著零散的燈光勉強看清了周圍。


    房子中隻有不到五人能站起來,其他人都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怎麽他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看……看那……那是什麽?”一個人指著房頂結結巴巴的說道。


    須彬栩趕緊抬頭,他看到在房頂吊燈的旁邊好像爬著一個人。


    但那真的是人嗎?


    水晶吊燈瞬間砸落,底下的人們紛紛躲避。


    一連串慘叫又再次響起,屋中光影晃動。


    一部孤零零的手機在地上打著旋轉,最後被一隻腳踩的粉碎,別墅中又恢複了平靜,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電光火石間的變化根本讓須彬栩來不及反應,他呼喚著狼言、皮子以及其他手下的名字。


    但除了自己的心跳他什麽也聽不見,他拿著手槍慢慢後退,他真的慌了。


    腳下一滑,他摔倒在地上,緊接著他也看到了那雙讓人絕望的雙瞳,剛要扣動扳機的手指被牢牢抓住。


    紅色的戰栗是來自地獄的色彩,他永遠不會忘記。


    ……


    柯子青把耳朵貼在門口“樓下沒動靜了。等等,我好想又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


    羿菲飛大驚“窗戶外邊根本下不去,那咱們先躲起來吧。”


    兩人環視四周,房間雖然不小但是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


    就在二人不知所措時,門上的把手晃動了,還好剛才柯子青反鎖了房門,所以從外邊是打不開的。


    羿菲飛與柯子青緊張的看著門口的把手,她們大氣也不敢喘,祈禱外邊的人趕緊離開,羿菲飛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瓶。


    “外邊已經安全了,已經報警了,你們趕緊離開吧。”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在門外響起。


    羿菲飛與柯子青都是一怔,二人互相對視不知外邊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沉默片刻,羿菲飛小聲對柯子青說道:“子青,你有沒有感覺門外的聲音有點兒熟悉。”


    柯子青搖搖頭,表示她沒聽出來。


    羿菲飛把心一橫打算開門看看,剛才的聲音雖然故意壓低了些,但是她絕對在哪聽過。


    柯子青躲在羿菲飛的身後,羿菲飛打開了房門。


    過道裏一片漆黑,安靜的落針可聞,腳下踩到什麽東西,羿菲飛蹲下拿了起來,她欣喜發現原來是她倆的手機。


    大約十分鍾後數量警車包圍了須彬栩的別墅,而這時兩個女孩都早已離開。


    聞見藏在外圍的人群中默默注視著別墅的方向,閃爍的警燈映的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這一夜的經曆讓回到家的聞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他坐在沙發上閉目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一幕。


    在別墅中還是自己嗎?


    他感覺當時自己既是執行者,又是旁觀者。


    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一切出於本能,又那麽自然而然,就像落葉順著流水不斷飄蕩,自己根本身不由己也停不下來。


    捂著胸口,搏鬥中那種亢奮的心情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他竟然不排斥,那種血液噴灑的場景和人們驚恐的表情讓他深陷其中,竟然有種無法自拔的感覺。


    這到底是夢境對自己的改變,還是自己本性就是如此呢?他心中的疑問沒人能給他答案。


    這一夜聞見沒有睡就這麽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清晨各大新聞都報道了本市搗毀一家毒窩的消息,聞見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新聞又把手機裝進兜兒裏,他開始整理手頭的教案今天他的課程不少。


    ……


    指紋鎖界麵亮起防盜門被推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進入屋中。


    她放下手中的挎包,在玄關的鞋櫃中翻找出自己的拖鞋,慵懶的進入客廳,迫不及待把身體摔倒了沙發上。


    她輕蹙眉頭,用手在褲子後兜裏掏出工作證件隨便扔到茶幾上。


    證件上明顯的印有車杉珊三個字。


    躺在沙發上車杉珊此時此刻什麽也不想想,就讓大腦出於放空狀態。


    今天她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這一段晚上總是做一些奇怪的惡夢,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


    拿著沙發靠墊蓋住眼睛,聞著布料的味道,意識變的有些遊離。


    也許過了一瞬也許過了一小時,車杉珊迷迷糊糊間聽到衛生間有撕紙的聲音,她一時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車杉珊來到衛生間門口,透過門縫她發現裏麵的燈是開著的。


    她輕輕推開衛生間的門,她看到裏麵有一個小男孩坐在馬紮上正在筆記本上寫著東西,在男孩的腳邊還散落著一些碎紙片。


    “烔烔你在廁所裏做什麽?”


    小男孩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看到來人,他從馬紮上蹦了起來,“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是我在問你呢,還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早就回來了,你在這寫什麽呢?”說著話車杉珊就要去拿男孩手中的筆記本。


    男孩趕緊把筆記本藏在身後連忙說道:“姐,我在這寫作業呢,這裏比較安靜。”


    車杉珊不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男孩的眼睛,男孩也不示弱也緊盯著自己姐姐的雙眼。


    過了片刻,車杉珊率先打破僵局撂下一句“神經病”後就回了她的房間。


    男孩送了口氣,小心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紙片。


    放在馬紮上的筆記本突然被一隻手快速拿起。


    一聲驚呼,兩個身影打鬧著進入客廳,稚嫩的童音喊道:“還給我,還給我。”


    車杉珊高舉著筆記本,由於男孩個子矮小根本夠不著。


    “你一個小屁孩到底寫了什麽還不讓人看。”


    見到自己無法奪回筆記本,男孩也就不再搶奪,“那你看吧。”


    “嗯?”眼見弟弟突然老實下來,車杉珊又試探的問道:“那我看了?”


    “你看吧。”


    車杉珊翻開筆記,她皺起眉頭因為筆記本上寫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這些文字都不能形成詞匯。


    而此時男孩的嘴角卻微微上揚。


    【作者題外話】:大家把票票砸向我吧,我會派一個小天使,在夢中吻大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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