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寇莫追!”


    “先別管他!”


    就在蓑衣身影欲要追殺入漆黑巷道內時,陸謹傳音喊住了她。


    蓑衣身影自然是蚌精控製的銅屍,第一次戰鬥她可能有些沒經驗,廝殺起來隻會用近身的拳腳廝殺。


    不過殺雞焉用宰牛刀,即便是最普通的攻擊,以銅屍那防禦堪比精銅,攻擊力堪比蘊靈境的實力,斬殺蘊靈境修為以下的小菜鳥那是手到擒來。


    逃走的黑袍人是誰,陸謹並不關心。


    對方的目的,似乎隻是為了殺黑風而已。


    至於對它出手,或許也隻是順手解決罷了。


    “救!救我!”


    “我知道一個秘密!”


    這時,虛弱的聲音響起,那倒在血泊中的黑風竟然還沒死透。


    “小心點!”


    “那家夥詭計多端!”


    就在陸謹聞言走上前時,捂著肩膀處已經止血傷口的老村長連忙尾隨在後小聲提醒道。


    先前蚌精動用了光明的力量給傷勢不輕的老村長止血療傷,這才讓他傷口得以結痂止血恢複行動力。


    “你傷得太重了!”


    “沒救了!”


    “有什麽遺言!倒是可以說!”


    陸謹走上前瞧了幾眼黑風淡淡開口道!


    他的身體幾乎都被捅出好幾個血窟窿,五髒六腑早已受損根本就救不活。


    雖然對黑風口中的秘密有著幾分興趣,但也僅僅是幾分興趣而已,他可不會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秘密,而昧著良心哄騙黑風或答應替他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本來還想抓住救命稻草的黑風,在聽到居高臨下冷冷望著他的水牛潑冷淡話語後,他頓時猶如泄氣的皮球般萎靡下去看起來奄奄一息。


    “黑袍人不是縣長薛文,便是司長湯榮!”


    “臨山城暗中關押著一位來自國都的大人物,薛......薛文想要劍訣,在查一個可顛覆大商的......秘......密!”


    奄奄一息的黑風掙紮著將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才氣絕生亡,那是他當年誤打誤撞進入某個密室得到的驚人消息。


    也因為他知曉了這個消息拿捏住了縣長薛文與獵妖司司長湯榮的命脈,才能讓兩人這些年來對黑風寨的發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今黑風寨被滅,隻剩下孤家寡人的他在薛文與湯榮眼中便是眼中釘肉中刺是除掉他最好的機會。


    這次沒能逃掉,他也絕不讓薛文與湯榮好過。


    所以臨死前,黑風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便將秘密無條件告訴了陸謹與老村長。


    “走吧!”


    隻是聽完秘密的陸謹依舊無動於衷,他對於大商的存亡毫無興趣。


    在知曉妖獸大軍不知何時就會來攻城的他,此刻最想要做的便是帶著老村長離開。


    老村長看著轉身離去的他,張了張口最終什麽話也沒說跟了上去。


    蚌精操控著銅屍折返時,手中多了個儲物袋,而黑風身上的儲物袋則已被老村長給順走。


    一夜無話,整夜下著瓢潑大雨的臨山城空氣中彌漫著濃鬱血腥味。


    倒在大街小巷與錢府的眾多屍體,在雨水的衝刷下早已失去血色。


    在晨光漸亮時,下了一整夜的瓢潑大雨漸漸停歇。


    臨山村外的某處山林深處,一個不太寬敞卻很幽深的山洞此刻燃燒著篝火。


    老村長美汁汁烤著一頭野豬,那烤肉濃鬱的香味看得蚌精口水直流。


    陸謹趴在角落等著野豬烤熟,有些百無聊賴的他嚐試了好幾遍將乳白色妖氣注入大預言神術金頁內,不過金頁始終都沒反應。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使用大預言神術金頁的辦法,但那預知的畫麵並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似乎還得看緣分,偶爾才能夠預知看到。


    而且每次使用,他似乎都會消耗部分魂力以及乳白色妖氣,這也導致他無法一直嚐試。


    “主人!”


    “肉熟啦!你嚐一嚐!”


    這時,蚌精激動的呼喊聲傳來。


    陸謹聞言走了過去,看著野豬已經被烤得肉酥裏嫩香飄四溢,他也不由暗暗吞咽了口唾沫。


    之前整天吃生的,這回換換口味吃吃熟食也不錯。


    老村長砍了根野豬大腿分給蚌精,自己也要了一根野豬大腿肉後,剩下便全都給了陸謹。


    陸謹也沒客氣撕咬吃了起來,以他那堅硬如精鐵的牙口,哪怕是咀嚼野豬的骨頭都沒問題。


    所以他沒有半點浪費,連同骨頭全都一起吃掉。


    老村長與蚌精見他骨頭都吃了,便想將吃剩的腿骨給他。


    不過換來的隻是一聲滾......


    “主人!這儲物袋內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好像都沒啥用!”


    “不過這個牛頭鎖,倒是跟你挺般配的!”


    吃飽喝足的蚌精翻看著撿來的儲物袋,從那儲物袋內取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刀槍劍戟以及瓶瓶罐罐的各種療傷丹藥。


    其中有個毫不起眼的黝黑牛頭心形鎖被蚌精取出,伸手遞給了陸謹道。


    那比嬰兒拳頭還要小的牛心鎖,看起來黯淡無光漆黑如鐵塊打造的一樣毫不起眼。


    但陸謹在看到牛心鎖時,突然間有種氣血震蕩血脈共鳴的感覺。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就好像,就好像這東西就是屬於他一樣。


    平淡無奇的牛心鎖,在陸謹氣血震蕩沸騰起來時竟化作一道烏光掛在了它脖頸上。


    看似冰冷的黑鐵,泛著著溫暖的氣息。


    那溫暖的氣息湧入體內時,陸謹那有些躁動的氣血仿佛得到了安撫漸漸沉寂下去。


    “牛心鎖?”


    “牛心鎖......”


    突然間有些喃喃自語的陸謹,腦海中恍惚間又閃過上次看到的電閃雷鳴畫麵。


    那在瓢潑大雨的荊棘林中痛苦產子的女子,脖頸上掛著的似乎便是牛心鎖。


    視線外,一名身穿蓑衣的老者在雨幕中浴血奮戰......


    “這是母親的東西?”


    喃喃自語的聲音從陸謹口中傳出,他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一陣酸楚感。


    他原以為自己應該是被遺棄在大山裏的,或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什麽親人。


    身為獸類,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太需要父母以及任何親人。


    可每當看到那瓢潑大雨下女子痛苦產子的心酸畫麵時,他便有種心如刀絞想要飛奔向女子給她擁抱安慰的衝動。


    那便是他這一世的母親?


    能夠化形的她為何會淪落到懷著身孕被追殺的地步?


    敵人又是誰?


    自己或許並不是被遺棄的!


    是那場大戰,導致自己與母親失散了。


    這麽多年過去,她不知是否還活著?


    思緒紛亂的陸謹雙眸漸漸有些濕潤,雖未謀麵,卻已知其愛。


    “主,主人!”


    “你怎麽啦?”


    蚌精見陸謹神色有些不太對勁,不由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我沒事!”


    陸謹這時才回過神來,脖頸前溫熱的感覺依舊還在,就仿佛從未離開過他一樣。


    “您放心!不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找到您!”


    “我一定會查清敵人是誰,不論他們的勢力多強,修為多高,我發誓:定將它們斬盡殺絕!”


    感受著脖頸前血脈相融的牛心鎖,陸謹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殺意下定決心發誓道。


    一旁的蚌精被突然爆發殺意的陸謹嚇了一跳,雖然不知主人這是怎麽了。


    但看到他殺意沸騰的樣子,蚌精暗暗給自己定了個變強的目標。


    她不願意成為主人的累贅,她要為主人披荊斬棘,殺盡一切敵。


    “劍譜!”


    “黑風哪來的劍譜!”


    這時,翻開黑風寨主的老村長突然驚呼出聲道。


    “怎麽了?”


    老村長跟來大姨夫一樣一驚一乍的聲音倒是驚醒了殺意沸騰的陸謹,他見老村長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由走上前狐疑問道。


    “這劍譜記載的劍法很熟悉!”


    “看著好像是我師傅的,但又很零碎殘缺不全有些似乎還是錯誤的招式。”


    “難怪!難怪我覺得黑風的劍法有些熟悉,但又很古怪,說不上來也想不起來,原來,原來如此......”


    老村長並未理會陸謹的詢問,反而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語著。


    “黑風說的那個來自國都被關押的大人物難道是師傅?”


    老村長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激動地站起了身喃喃自語道。


    他眼中滿是堅決之色,抬起頭時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走上前來的陸謹與蚌精。


    “你要去臨山縣城?”


    沒等老村長開口,陸謹便先出言反問道。


    “嗯!我有點私事,打算再去縣城一趟!”


    “你們不用擔心,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會輕易跟人動手的!”


    老村長倒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要去縣城內轉轉。


    “我也有點私事需要調查下!”


    “村長你先到洞外等會,到時我們再一起前往!”


    陸謹的回答倒是讓老村長有些意外,本來這是他的私事,他打算自己先去縣城探查打聽下情況再說。


    而以陸謹這龐然大物般的壯碩身軀,雖是水牛外形,但入城的話肯定會引起引起關注的,這與他偷偷混入城內打聽消息有些不符。


    不過陸謹既然都這麽說了,他略微猶豫後最終什麽也沒說朝著洞外而去。


    在老村長離開後,陸謹這才看向蚌精詢問道:“我藏你蚌內,你能維持多久?”


    “啊啊?”


    “又又又,又藏啊?”


    蚌精聞言一陣結巴,之前是為了逃命才迫不得已將陸謹收入蚌內。


    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上癮了,還想躲到蚌裏。


    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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