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驛站各處,就很有可能,是那夥反賊的窩了。”


    朱洛冷靜下來,趕緊開口問道:“當地驛丞,還有驛兵呢?都控製起來沒有?”


    “回稟陛下,已經全部控製起來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臣命一隊人馬秘密護送,直接送往刑部大牢!”


    劉廷玉趕緊開口道。


    聽到這話,朱洛心中輕鬆不少,但眉頭依舊挑著。


    千裏之提,潰於蟻穴。


    這幫反賊,若是借助驛站傳訊,那就證明了,朝堂之中仍有反賊存在。


    可,之前最大的鄭貴妃集團都已經倒台了,這些家夥又是為誰做事?


    方從哲?


    也不像是,這貨還沒被逼急,暫時不會有造反的心思才對。


    那又是誰呢……


    “廷玉,你覺得此事,像是誰的手筆?”朱洛開口問道。


    “這……,請陛下恕廷玉愚鈍,臣一時之間,倒是真看不出來誰能做出此事。”


    劉廷玉沉吟片刻。


    “不過,此等手筆,想必也不是庸人。”


    “以臣看來,會不會跟各路藩王有關?”


    對啊,未必是朝臣,搞不好就是藩王!


    朱洛猛地一拍大腿,趕緊對外吼道:“來個人,把藩王名冊呈上來!”


    “是,陛下!”


    魏忠賢答應一聲,再次離去。


    折回之時,手上已經多了一份皇冊,記錄著各藩王名字。


    朱洛沉下心來,一一排查。


    從建文年間,藩王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後來雖一一填補,但在萬曆間年,張居正又殺了不少。


    如今,藩王隻有九位,各據一處。


    其中有五位,都是旁係,或者是前朝功臣的子嗣,看起來暫時不必列入考慮。


    唯獨其中有四人,都不可小覷。


    福王,朱常洵。


    瑞王,朱常浩。


    惠王,朱常潤。


    桂王,朱常瀛。


    “這四人,如今各自身在何處?”


    指著皇冊上的名字,朱洛皺著眉頭問道。


    “回稟陛下,福王如今就藩河南府,您也是知道的。”


    “至於瑞王在漢中府,惠王在荊州府,桂王在較遠的衡州!”


    魏忠賢不敢隱瞞,將四位親王的藩地趕緊說了出來。


    “陛下……”


    “你把參茶送上,然後就退下吧!”


    劉廷玉剛想開口,卻被朱洛眼神製止了。


    吩咐魏忠賢一聲,等對方將查送來之後,便擺手示意其退下。


    說到底,他對魏忠賢還是不太信任。


    這貨雖然忠心值很高,但卻又善於夾縫生存。


    就好像是隻沒有道德的鬣狗,隻要有肉吃,可以有很多主人,但又哪個主人都可以背叛。


    “廷玉,你剛才想說什麽,可以說了!”朱洛趕緊道。


    “是這樣的陛下,臣以為,現在追查四位王爺,有些不妥。”


    “這四位與跟您都是異母手足,若沒有證據的話,恐怕會出亂子!”


    提起這事,劉廷玉的表情格外凝重。


    接著,他又說起,民間對於朱洛的種種傳言。


    自從砍了幾百個腦袋,清洗了朝堂。


    如今的朱洛在民間,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暴君,不少讀書人甚至口誅筆伐。


    若,在追查四位藩王,恐怕就更毀了民心!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廷玉啊,這道理我也懂。”


    朱洛心中歎息,話雖如此,但民心豈是那麽好得的?


    自己接管的大明,是真正的爛攤子,比曆史上的大明,還要破敗。


    要不是有係統的幫助,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這樣吧,就先聽廷玉你的,這四位皇弟,朕暫且不動!”


    “但,你也不要閑著,繼續秘密追查邙山一事,不可掉以輕心。”


    “對了,順便把邙山地道搞清楚,朕要詳細的地圖!”


    朱洛趕緊開口吩咐道。


    頭疼的問題不談,眼下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


    第一,就是分發下去的土豆,需要盡快種植,見到成效。


    至於第二件事,就是儲物空間的杜洛克豬,要盡快進行飼養。


    先把百姓吃穿的問題解決了,在談其他事吧!


    “微臣遵旨!”劉廷玉趕緊起身,拱手。


    “免禮吧,先吃飯,吃完同朕一起上朝!”


    看了眼天色,已經快到早朝的時候了。


    朱洛有點期待,不知道今日,方從哲和葉向高,又能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這時,他又想起了連正誠的奏折。


    裏麵的內容很簡單,邙山的所有軍需和糧草都供應到位。


    湖廣,浙江的稅銀也已經送去,現在大軍準備就緒,已經投入圍剿之中。


    這是個好事,看來很快,就能還大明一塊淨土了!


    享用早飯之後,劉廷玉先行告辭。


    至於朱洛,則是乘坐轎子,晚一步來到太和門前。


    路上,朱洛抬頭,看著牌匾上的“皇極”二字,不禁沉吟沉吟起來。


    這兩字寫的有些柔和,跟自己的性格不符。


    既然民間,朝堂都說自己是暴君,那就讓這些人,見識一下暴君的字吧!


    “魏忠賢,找個時間,安排工匠重修一下牌匾,朕要重新提字!”


    “奴才遵命!”


    魏忠賢連忙點頭稱是,牢牢記在心中。


    “參加陛下!”


    見朱洛來了,群臣立刻彎腰,拱手。


    “諸位愛卿免禮!”擺了擺手,朱洛笑眯眯的開口問道:“今日又有何事啟奏?”


    “陛下,臣有本要奏!”


    連正誠第一個跳了出來,見朱洛點頭,心中有了幾分底氣。


    “如今已是夏末初秋,各地的地主,農戶都為秋收做起準備。”


    “不過,今年糧產比起往年有些不如,請問陛下,稅收方麵是否減輕一些?”


    這是真心實意,為朱洛進行考慮了。


    每年秋收之後,便是各地收稅之時,這時各地對朝廷都是罵聲一片。


    “恩,是該降一降了……”


    朱洛沉吟片刻。


    “往年稅率是三成,這樣吧,明日發出通告。”


    “地主賦稅,依舊照三成收取。農戶賦稅下降一成半,隻收一成半。”


    “商稅方麵,按原樣收取。”


    “轟!”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什麽時候,這農稅也要看人收取,不是逼得地主造反嗎?


    “陛下,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可!”方從哲臉色一變,立刻站了出來。


    “臣也以為,此事不可!”


    “斷不可開此先河啊,陛下!”


    “……!”


    不少大臣站了出來,對此事表示強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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