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臣不明白,陛下您在說什麽!”


    徐廣林略微一愣,隨後態度強硬的質問道。


    在他看來,東廠所行之事不許經過朝堂,一切事物都天衣無縫。


    眼前這昏君,怎麽可能知道?


    “哦?徐廣林啊徐廣林,你是不是忘記了,朕才是九五之尊,大明真正的皇帝?”


    朱洛笑容不屑至極,對著姬景山彈了彈手指,笑笑說道:“景山,這些年東廠做事,刑部可有檔案?”


    “這……,啟稟陛下,刑部倒是無此檔案。”


    正在徐廣林鬆了口氣的時候,姬景山卻突然話鋒一轉,寒聲道:“不過,東廠阻撓刑部辦案超過百起,過半數之人被抓走,至今下落不明,這些事都有記錄!”


    轟!


    聽到這話,徐廣林如遇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他囂張跋扈慣了,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一個區區刑部放在眼裏。


    不過,他卻忘了,眼前的姬景山是朝堂中,最記仇的那位……


    “很好,將卷宗呈上來,朕要好好詢問一下這位千戶大人,想如何對朕解釋!”


    朱洛清冷一笑,等待姬景山送卷宗的同時,看著徐廣林道:“徐千戶,朕有些好奇,這老虎凳是如何用的?”


    “嗬嗬,陛下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這老虎凳其實也簡單,隻要不停的向腳步墊磚,隻要腿部抬高,人的腰部自然會下陷。”


    “如此一來,捆在脖子上的麻繩便會因此收緊,形成絞索,不需要如何逼供,便能夠讓受刑者言無不盡……”


    聽到這話,朱洛不禁點了點頭,對眼前的徐廣林透露出欣賞。


    這家夥不簡單,能將審訊所用的刑具了解的如此透徹,一看就是親力親為,不是屍位素餐之徒。


    而且,即便被綁在老虎椅上,還敢有恃無恐的說出用途,足可見此人的心理有多鎮定。


    絕不是個屍位素餐的傭人!


    一念至此,朱洛看向徐廣林的眼神,更是寒芒不停閃爍。


    此人,斷不可留!


    就在這時,姬景山捧著一疊公文折回,恭恭敬敬的擺在朱洛麵前。


    隨意拾起一張,簡單地看了幾眼之後,朱洛便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這……!


    見狀,所有人都麵露疑惑,但卻沒一個人敢開口。


    良久之後,朱洛才將公文放下,笑笑看向徐廣林問道:“徐千戶,朕問你幾件事,不過若隻是單單詢問,朕恐怕你也不過癮,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陛下想怎麽賭?”


    徐廣林一怔,隨後嘴角輕輕揚起,臉上湧起不屑。


    “徐廣林,你這是什麽態度?”


    見狀,姬景山頓時怒了,區區一個東廠千戶,還敢對皇帝不敬?


    “住嘴!”


    朱洛喝退姬景山,而後擺了擺手,表情輕鬆的說道:“徐廣林,你身為東廠千戶,對於動刑來說你是毫無異議的第一人。”


    “不過呢,朕倒是也有些奇思妙想,不如就賭,你能否在朕的手中,挺過三次刑罰如何?”


    “好,請問陛下,若是微臣僥幸挺過了呢?”


    徐廣林一臉不屑的問道。


    “如果你能挺得過朕的刑罰,朕不但赦你的無罪,並且還高升你,讓你接替崔文升的位置,如何?”


    朱洛笑眯眯的開口道。


    什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這崔文升的位置,可是天子之下第一人,與內閣首輔都能平起平坐。


    若是真讓這徐廣林挺過了,那鄭夢境豈不是再次掌控朝堂?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行!”


    “不錯,奴才也覺得,此事有些欠妥。”


    “陛下,臣……!”


    姬景山等人徹底坐不住了,趕緊便七嘴八舌,開口勸阻起了朱洛。


    見到這情景,徐廣林更是神情不屑,雙眼中盡顯諷刺之意,他倒是想知道,被幾位心腹勸阻的朱洛,還能掌控大局?


    “都給朕閉嘴!”


    朱洛厲聲一喝,身旁的姬景山等人,頓時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朕身為當朝天子,向來一言九鼎,說什麽就是什麽,若是徐廣林真能挺得過,那便是人才為何不可用之?朕意已決,就這麽定了!”


    朱洛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臣,遵命!”


    “奴才,遵命!”


    聞言,姬景山等人眼皮低垂,隻好點頭稱是。


    “來人,替朕準備幾樣物件,朕要跟徐千戶較量較量。”


    朱洛招了招手,對姬景山耳語幾句之後,後者立刻心領神會,轉身離開大牢。


    不多時,他便懷抱著被遮住的銅盆出現,指揮手下獄卒,用黑布將徐廣林的腦袋罩住。


    唰!


    下一刻,徐廣林隻感覺手腕一涼,而後耳旁便出現了水滴的低落之聲。


    “徐廣林,剛才朕命人割破了你的手腕,你可否聽見血滴之聲?”


    “臣,聽見了。”


    徐廣林聲音略帶不屑,區區割腕罷了,跟他平時所用的極刑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很好,朕先問你,去年刑部處理地主趙廣平一案,原告劉大光被你們帶去東廠了,如今此人何在?”


    朱洛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劉大光?是農籍以下犯上的罪人吧?此案經過我們的東廠的審理,已有眉目。”


    稍稍整理思緒之後,徐廣林不緊不慢的繼續道:“嫌犯劉大光,以農籍之身搗毀地主田地,臣審訊之時,此人不肯招供,在東廠大牢之中咬舌自了。”


    咬舌自盡?


    這番話聽到不遠處的姬景山眉頭直皺,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剛想開口說明實情的那刻,卻朱洛擺手製止。


    “好,那說書先生唐圓鏡一案呢,此人隻是在城中說書,不應該有罪吧,怎麽也被你們殺了?”


    “回稟陛下,此人名義上是說書,但平時所言皆對朝堂不利,依照大明律,此人自然要被問斬!”


    徐廣林依舊有恃無恐的回答道。


    “那商人徐有民?”


    “……。”


    “士兵張三千?”


    “……!”


    麵對朱洛的詢問,徐廣林好像早就知道會有人詢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一一對答如流。


    “不錯不錯,徐千戶果然心思縝密,朕就容你稍作休息。”


    朱洛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招了招手,對不遠處的獄卒罵道:“你們還看什麽,沒看到徐千戶的血盆已滿,趕緊把盆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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