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部邊陲並不平靜,大漠的各個小部落總是派兵紛擾桑各族民,桑各邊境的族民苦不堪言,早已民怨載道,赤努邪雖已派兵去鎮壓,可足有一月有餘,依然是不見起效。


    赤努邪半倚在軟塌上,濃眉緊鎖,粗獷的臉上,麵色有些沉重。


    “王上,您就別擔心了,蒙勒他肯定能幫您分憂的。”靈姬半躺在赤努邪的胸口,嗓音嬌媚,纖細的指尖還在赤努邪的胸膛上一陣陣地兒畫著圈兒。赤努邪聞言低笑,伸手捉住靈姬作亂的玉手,低頭猛地親了美人兒一口,靈姬更是在赤努邪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蒙勒是我桑各的第一勇士,本王固然相信他,隻是時間過了這麽久,本王有些擔心罷了。”赤努邪麵色有些遲疑。


    “王上,說不定再過幾日,蒙勒就能凱旋而歸了呢,王上您就別擔心啦~”靈姬嬌聲,赤努邪寵溺地摸了摸美人兒的美豔的小臉。就在二人溫’存之際,忽聽門外傳來一聲急報。


    “報!!!”


    二人麵色一變,赤努邪摟著靈姬,麵色正了正。


    “宣!”赤努邪對著宮門喊了一聲,靈姬聞言皺了皺娥眉。隨侍急忙進了內殿,神色匆匆,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俯首對二人行了個禮。


    “稟報王上,前日肆水一戰,蒙勒殿下被…被東洲的首領給…給生俘了!”隨侍麵色發白,語氣戰戰兢兢。


    “什麽!!!”赤努邪一把推開靈姬,猛地站了起來。靈姬聞言麵色頓時煞白,美目裏皆是驚愕。


    赤努邪一把揪起隨侍的衣領,“你給本王說清楚!蒙勒他怎麽了!”


    “蒙…蒙勒殿下…被…被俘了!”隨侍結結巴巴,牙齒還打著顫。赤努邪腦子一木,揪住隨侍的手漸漸放鬆,眼底驚怒,此刻也有些茫然。靈姬聞言一驚,心中有些發慌,看了一眼隨侍,連忙向赤努邪跪下。


    “被…被俘了?你是說蒙勒被俘了?”赤努邪一時受到衝擊,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王上…屬下…屬下所言皆是…皆是屬實啊!”隨侍跪趴在地上,語氣驚慌。


    靈姬麵色發白,當下眼淚便噴薄而出。


    “王上!王上!您一定要救出蒙勒啊!”靈姬跪著上前拽住了赤努邪的衣袖,淚眼婆娑,紅唇微微顫著。蒙勒是她的長子,絕不能出任何意外,靈姬心裏有些發慌,一向紅潤秀美的麵龐此刻慘白一片。


    赤努邪望著麵前哭得慘切的靈姬,心頭的滋味有些複雜,蒙勒是他的長子自然是不能出事,可作為桑各的第一勇士竟被一個西州小部的首領生俘,若是被大漠各族知曉,簡直就是要把桑各的顏麵給丟光了。


    靈姬見赤努邪無反應,哭得更是厲害,美豔的小臉上淚跡斑斑。


    “王上!妾身求您了,一定要救出蒙勒啊,王上,蒙勒他可是您的長子啊!”玉手緊緊拽住赤努邪的衣袖,淚水滴到男人的靴子上,溢開了點點水跡。


    赤努邪聽寵姬哭得悲戚,心頭一軟,僵硬的麵色此刻有些緩和。


    “愛妃莫哭,本王一定會想法子救出蒙勒的。”赤努邪伸手扶起跪在他麵前的靈姬,語氣雖沉重卻帶著幾分哄意。


    “乖,別哭了。”大手抹去了靈姬眼角的淚水,赤努邪又將靈姬摟回了懷裏。靈姬趴在赤努邪寬厚的胸膛上,哭過的嗓音還有些許更咽。


    “去把扶風葉護找來,就說本王有要事與他相商!”赤努邪對著跪在地上的隨侍說道,麵色有些複雜。


    扶風收到傳召後,很快便進了內殿。


    “扶風見過王上。”扶風右手放在胸前,俯首對赤努邪行了個禮,嗓音清冷。


    赤努邪見扶風過來了,一改常態,立刻離開王座走到扶風跟前,虛虛扶了一扶。


    “免禮。”


    “不知王上召扶風所為何事?”扶風見赤努邪頗有殷勤之態,眸色未斂。


    “扶風,你能力出眾,本王昔日確實是忽略了你,未曾讓你有一展雄才的機會,如今想來,本王著實有點愧疚啊!”赤努邪神色複雜,粗獷的麵上似真有愧疚之色。


    “王上言重了。”扶風垂眸,麵色如常。赤努邪見扶風神色平靜,心中頓時生了幾分惱意。


    “扶風,本王今日召你,確有一事要吩咐於你。”


    “王上請言。”


    “近日桑各邊陲紛亂,本王派蒙勒前去鎮壓,本是大贏之勢,無奈那東洲首領阿圖丹為人狡詐,詭計多端,蒙勒一時不察竟被其給生俘了去,現下邊陲各境人心惶惶,本王著實有些苦惱啊。”赤努邪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著扶風的神色。


    “蒙勒殿下被俘,王上自該派人去營救。”扶風嗓音沉沉,聽不出情緒。


    “你知道,蒙勒被俘一事必定不能聲張,一旦公之於眾,必會引起朝中嘩然。”赤努邪語氣不悅,隱隱有壓迫之勢。


    扶風神色神色微動,抬眸看向赤努邪,薄唇輕啟。


    “王上的意思是?”


    “你生來聰穎,自然會明白。”赤努邪拍了拍扶風的肩膀,微微用力,混濁的眼底透著些許逼迫。


    “若無其他事,微臣先行告退。”扶風右手放在胸前,俯首又行了一禮。


    “下去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等到扶風回了宮,赫衍早就著急地侯在正殿了,見到扶風的身影,立刻衝了上去。


    “葉護,赤努邪莫非是想讓你去東州?”赫衍麵色有些焦急。


    扶風不慌不忙地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眼眸微斂,修長的指尖輕扣桌麵,嗓音沉沉。


    “既是去東州,務必要準備一番。”


    “嗬,這老東西算盤打得可真響啊,蒙勒自己沒用,現在還讓你去收拾這個爛攤子!”赫衍坐到了一旁,麵色憤憤。


    “還不讓你驚動朝臣,這不沒名沒分嘛!”


    “阿圖丹辦事倒是利索,此番擄走蒙勒想必是費了一番心力。”扶風輕笑,隻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葉護,難道阿圖丹想拉攏你?”赫衍麵色有些疑惑,這東州首領與他們並無接觸,此番行事卻頗為詭異。


    “是敵是友,還得親自去會會。”扶風薄唇輕揚,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正當兩人交談之際,門外忽聽隨侍的傳報聲。


    “臨安公主到。”


    扶風聞言眸色漸深,墨色的眼底浮上了一絲笑意。


    “臨安公主?她怎麽來了?”赫衍疑惑地發問,清秀的麵上閃過一絲疑惑。


    扶風但笑不語,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晏羅得了隨侍的準許,便進了內殿。剛一入殿便聞到了淡淡的檀香味,掀開垂簾便見二人坐在軟塌之上。少女捧著毛氈大氅,麵色微紅,有些拘束。


    今日本想過來歸還扶風的衣物的,不過一進內殿便對上了那人灼灼的黑眸,晏羅頓時又想到了那日的荒唐,白嫩的小臉上又飄上了兩朵紅雲。


    赫衍俯首對晏羅行了一禮,然後便默默退下了。經過晏羅時,餘光瞥見了少女懷裏的大氅,莫名有些眼熟,再想瞅個仔細時,忽然感到了頭皮一陣發麻,抬首便發現葉護正雙眸沉沉地盯著自己,赫衍眼睫一顫,立刻退下了。


    晏羅見赫衍退下,如水的杏眸微閃,紅唇微微張了張,抱著大氅的玉手又緊了幾分。


    “我…我來還你的衣物。”少女的聲音嬌軟甜膩,無論說什麽,聽起來總是一股嬌意,像是和人撒嬌似的。


    “哦?什麽衣物?”扶風尾音上揚,清清沉沉中有帶著一絲促狹。聽到男子調侃,晏羅氣急,剛抬眸便對上了扶風帶著灼意的黑眸。


    “你…你明知故問!”少女氣鼓鼓,嬌呼道,白嫩的小臉已是一片羞紅。


    扶風聞言輕笑,狹長的黑眸彎成了一道月牙。


    “微臣想起來了,公主說的可是那日…”扶風話還未說完便被少女急急打斷了。


    “什麽那日,沒有那日!沒有那日!”晏羅的耳垂發燙,羞得將大氅一把塞到了扶風的懷裏,當下便轉身欲走。手腕忽地一緊,男子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少女纖細的手腕。


    “微臣說的是那日公主借走微臣大氅一事,公主想到哪裏去了。”扶風薄唇輕啟,墨色的眼底有沉沉笑意,一向清冷的語調此時都輕快了幾分。


    被握住的手腕陣陣發燙,熱意襲麵,晏羅輕輕掙了掙,卻不料男子又握緊了幾分。


    “誰…誰想了,我還有事,我要走了。”少女囁嚅,嗓音嬌軟,還微微有些怯意。


    少女的手腕纖細柔嫩,又嬌又軟,扶風都害怕自己稍稍用力,便將其給掐斷了。


    “公主來得正是時候,微臣明日去東州恰好用得上。”扶風放開了少女的手腕,微微垂眸,語氣似乎有一點失落。


    晏羅聞言一驚,如水的杏眸瞪大,紅唇微張。


    “你要去東州?為什麽呀?”


    “自然是王上的安排。”扶風望著麵前的少女,眸色沉沉。


    “他要安排你去東州,那你還回來嗎?”紅唇顫了顫,晏羅有些失落,想挽留卻又不敢開口。


    望著少女悵然失色的水眸,扶風墨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知曉自己目的已達到,於是故意沉聲道:


    “什麽時候回來自然得聽王上的,王上若未召微臣回宮,微臣自然也沒有法子。”


    晏羅聞言貝齒輕咬下唇,如水的杏眸竟有些泫然欲泣,紅唇輕顫,頓了頓。抬眸對上了扶風沉沉的黑眸,眼角泛紅,可憐又可愛。


    墨色的眼底劃過一絲驚愕,扶風的心頭微動,本來隻想逗逗麵前的少女的,未曾料到自己的一番話竟還惹哭了她。不過更出乎扶風意料的還是少女接下來的一番話。


    晏羅望著扶風,杏眸濕漉漉的,黑色的眼睫上還沾著幾滴淚珠,玉指絞了又絞,最後還是扯住了扶風的衣袖,雙頰緋紅。


    “那我…我和你一起去東州。”少女嬌聲囁嚅,未曾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在男子的心裏掀出了偌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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