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笙在門外冷靜的說著,屋內的戲寒雲突然被嚇了一跳。


    戲寒雲:“小……小師妹,這……這藥桶怎麽變顏色了這。”


    隻見,原本泛著褐色的藥桶,漸漸變成了有些駭人的綠色。


    安北笙:“無妨,這是他體內毒素的排出,一刻鍾後將水重新換一遍,再次按照同樣的辦法對他進行藥浴,直到他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來。”


    “這是不是得這水顏色不變才算是毒素全部排出來啊。”戲寒雲看著綠的發黑的水,有些頭痛。


    安北笙點頭:“對。”


    戲寒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將時晨歌藥浴的水換了五次,水的顏色才稍微幹淨了一些。


    “大師兄,今天藥浴次數夠了,明天再進行吧。”


    安北笙看著推出來的水桶中的顏色,稍微鬆了口氣,讓時晨歌進行這今天的最後一次藥浴。


    戲寒雲道:“好。”


    “嗯……”


    浴桶中,時晨歌有些痛苦的悶哼出聲。


    時晨歌感覺自己全身如同遭受冰火兩重天一般煎熬,他的臉色呈現不正常的蒼白,眼皮微微發顫。


    “誒?!你怎麽了?”戲寒雲擔心的看著時晨歌。


    時晨歌難受的扭動著身子,雙手握成了拳頭,想要跳出浴桶。


    “師妹,時晨歌看著好像很難受!”戲寒雲喊道。


    門外的安北笙皺緊了眉頭:“大師兄,按住他,這次藥浴之後明日他就會好受很多。”


    戲寒雲“哦”了一聲,趕忙上手按住快撞翻浴桶的時晨歌。


    他兩隻手按住時晨歌的肩膀,咯手的感覺讓他不忍心下重手。


    “你別亂動,快好了。”戲寒雲狠心按住時晨歌,出聲哄道。


    時晨歌掙脫不開束縛,整個人感覺就要炸開了。


    突然,他猛的睜開眼睛,口中噴出一口泛著黑色的鮮血,而後,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浴桶中,如果不是有戲寒雲,怕是直接就溺在了桶內。


    “師妹,時晨歌吐血了。”戲寒雲看著那灘黑血,小心的拖起時晨歌,生怕自己再一個用力將這個少年捏碎了。


    門外的安北笙卻是鬆了口氣:“將毒血吐出來就好,吐出來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一刻鍾過去,戲寒雲將時晨歌從浴桶中拖出來,替他擦幹了身子穿上了衣服。


    “師妹,你進去看看吧。”戲寒雲打開房門歎了口氣:“這孩子,也不知道遭罪過什麽,渾身上下都是舊傷。”


    安北笙走進房間,探查著時晨歌的傷勢,察覺到毒素已經被逼出來了大半,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主人,時哥哥沒事了吧?”嚶嚶擔心的看著麵無血色的時晨歌。


    安北笙點了點頭:“明日在清除一些殘留的毒素就好了。”


    嚶嚶鬆了口氣:“那就好。”


    安北笙看著時晨歌的臉,眼神中有絲愧疚,她想起戲寒雲的話,坐在床邊,輕輕拉開時晨歌的袖子,胳膊上嶙峋的傷口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孩子身上怎麽這麽多傷?”甘書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兩條胳膊。


    安北笙將時晨歌的袖子放下來,替他蓋好了被子。


    安北笙對萬靈宗眾人道:“他暫時沒什麽大事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北笙,你也別太焦心。”韶棠錦安慰道。


    安北笙點了點頭。


    “好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戲寒雲揮了揮手,將其他人趕了出去。


    “師妹,明日我們還有比賽,你好好休息。”戲寒雲囑咐道。


    安北笙點頭:“我知道了,師兄,今日辛苦你了。”


    戲寒雲“嘖”了一聲:“你怎麽還和師兄見外呢。”


    安北笙笑了笑。


    “好了,我走了。”戲寒雲拉住韶棠錦對安北笙和帝景墨一行人點了點頭後走出了房間。


    “你很擔心時晨歌?”帝景墨看安北笙愁眉不展,心中有些不舒服。


    安北笙點了點頭:“嗯。”


    帝景墨沒說話。


    嚶嚶和啾啾看帝景墨臉色瞬間不好了,忍不住輕輕碰了碰安北笙,安北笙這才反應過來什麽。


    她詫異的看著帝景墨:“……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吃醋了吧?”


    帝景墨別過頭去,撇了撇嘴。


    安北笙:“……”


    安北笙抽了抽嘴角解釋道:“我隻是感覺,他受傷和我有一定關係,心裏很愧疚,而且他幫了我們那麽多。”


    帝景墨冷哼一聲:“我幫你也很多,也沒見你這麽擔心我。”


    安北笙道:“你和他能一樣嗎?”


    帝景墨反問道:“怎麽不一樣。”


    安北笙翻了個白眼道:“你是我未來夫君,他是陌路人,你說有什麽不一樣。況且……我希望我永遠不會有這麽擔心你的時候。”


    聽到這話,帝景墨酸溜溜的心情瞬間被撫平了,他雖然還是沒看安北笙,唇角卻是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安北笙抬腳將雙手放在帝景墨的臉上,將他的頭別過來,好笑道:“你怎麽亂吃醋。”


    帝景墨佯裝生氣的將安北笙的手拿了下去,喝道:“放肆,本王沒亂吃醋。”


    安北笙笑道:”好好好,沒亂吃醋。”


    旁邊的啾啾聽到這話“切”了一聲,小聲嘟囔道:“切,還不亂吃醋,小爺的醋你都吃還不亂吃醋,小肚雞腸的男人。”


    帝景墨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冷冷的說道:“你說什麽?”


    啾啾身子一僵,向嚶嚶懷中縮了縮,狐狸頭搖的像撥浪鼓。


    在主人麵前當小白兔當習慣了,他差點忘了帝景墨這廝大魔王的本質。


    嚶嚶嚶,好嚇人,果然隻有主人能製住大魔王。


    安北笙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嗯……疼……”


    床上的時晨歌發出了嚶嚀聲救了啾啾一命,幾人齊齊向床上看去,隻見時晨歌痛苦的皺了皺眉心,眼睛緩緩睜開。


    剛睜開眼睛的時晨歌還有些迷茫:“我……我這是在哪?”


    安北笙看他醒過來麵上露出一股喜色,她看著時晨歌,柔聲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難受的厲害嗎?”


    時晨歌看著安北笙的臉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是九天而來的神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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