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章柳挽著章台的手,出現在紅地毯的那一頭的時候,全場靜默了下來,原先存在的幾分竊竊私語聲,也都消失了個幹淨。


    他確實是很美的。是特屬於雄蟲的柔弱,又處處透露著在奢侈與華貴當中被精心撫養長大的脆弱和精致。


    他的美是不屬於普羅大眾的,無法被輕易占有,卻又想讓人占有的。


    今天婚禮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後,那種華貴的氣質就更加明顯,他精美的就像一個被無數匠人精心打造了許久的工藝品。


    站在紅毯上、走入教堂裏的時候,仿佛工藝品被賦予了生命,連解清秋看到的第一眼都不禁恍惚了一下。


    今天的章台也很美,她興許是精心打扮過一般了。摒棄掉了從前習以為常的黑色西裝裙,今日換上了一套白色的禮服,頭發也刻意而又更加精致地盤了起來,帶著一個覆蓋了一層白紗的帽子,耳邊是圓潤而又飽滿的珍珠耳環。


    仿佛剛從複古典主義畫作的油畫中走下來,那麽的不染凡塵、那麽的高高在上。


    若有不知道實情的人還會以為今天婚禮的主角是章柳和盛裝出席的她。


    但章台好像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她麵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掛著淡淡的笑,好像對什麽都不屑一顧。


    她們慢慢地走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逐漸地縮短。她們麵前精致的妝容,也逐漸被解清秋看清。


    三個人的視線不自覺地交錯在了一起,最後的最後又變為了解清秋和章台的對視。


    好幾秒之後,章台對著她微微地揚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晦暗不明的笑。


    解清秋半斂眉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裝作沒有看見章台怪異又意有所指的表情。


    直到她們走到了解清秋的麵前,三人之間相距不過是半臂的距離。但是章台並沒有急著把章柳的手遞交在她的手上,而是僵持著不動。


    知道來的賓客都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她才說道:“解清秋,想清楚了嗎?是確確實實要與我的小柳兒結婚嗎?”


    這個問題怪異,尤其因為它被放在了兩人結婚的時候被問出來。


    章台的話音一落,頓時賓客嘩然。


    “當然啦。”解清秋這樣回答她,但是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章部長還願意的話。”


    “哈哈哈。”章台很是愉悅地笑了幾聲,隨後說:“你解清秋是什麽東西?我當然是不願意的啦”


    她話中內容的指向性轉變的突然,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過了幾秒緩衝的時間,大家意識到她說了些什麽之後,整個教堂都安靜了。


    章柳臉上掛著錯愕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張了張嘴就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接著又似乎是想要掙紮著走向解清秋,但卻被死死地攥住了手腕。


    “母親?”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有些顫抖的。


    解清秋麵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淡定,沒有顯示出太多的錯愕和訝異。“不知道章部長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她抬了抬唇角,笑得十分輕蔑,言語當中的辛辣、刻薄盡顯而出。


    她話音一落,就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在空中做出了一個手勢,又輕輕一點。然後教堂又響起了悲鳴般的鍾聲。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當中,有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想要站起身往教堂外跑,可不過下一秒教堂厚重的門就被關上。


    絕大多數的光線被關在了門外,僅有微薄的日光透過窗戶和彩色玻璃照射進來,中間教堂顯得如此的昏暗、狹窄、閉塞又陰森。


    從教堂的後麵湧入了兩大批護衛隊,她們手上都拿著殺傷力不低的進攻型武器,那些護衛將整個教堂內部團團圍住,把武器的槍口正對著教堂內的所有人。


    也是這個時候所有人才反應了過來,教堂中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大家別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察覺到了所有人的慌張,章台開始安撫她們,然而又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你們得乖一些。”


    “章部長你意欲何為?”解清秋單挑了一邊的眉,倒也沒有顯示出驚慌失措的模樣來。


    章台淺淺地笑了一下。“解清秋,今天是我小柳兒的婚禮,也是你的葬禮。”


    “部長大人,我可是帝國堂堂一國少將,能處決我的隻有軍事法庭,更何況我為人遵紀守法,就怎麽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來呢?”


    “沒有嗎?”章台看了她一眼。“有吧。”


    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即她要處決解清秋那不需要理由也可以,倘若世人非得逼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什麽都會成為解清秋的罪行。


    真是荒唐又可笑,但偏偏這荒唐可笑的就是現實。


    解清秋哼笑了一聲,“那章部長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沒得談了咯?”


    這次章台沒有回話了,許是她覺得疲憊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交談上。所以她選擇了直接叫人動手,給出最直白的回答。


    下一刻,一些護衛兵就舉著武器將解清秋圍住了。


    “母親!”章柳叫了一聲,聲音清脆的,在這個教堂當中蕩來蕩去。“她是我的雌蟲,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


    “她不是!”章台立馬反駁了他,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攬入了自己的懷裏。“懷孕了又怎麽樣呢,讓孩子跟她一起死不就好了?”


    雌蟲在力量上天生比雄蟲要有優勢得多,所以一旦章台使了些力道,章柳就掙脫不得了。


    “小柳兒,你記住了,你從始至終隻屬於我。”她故作安撫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我可以允許你偶爾在她人身上分出些心神,但不要你全心全意隻在乎別人。”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是你的唯一,知道嗎?隻有我才是你的歸宿和終點,不要妄想叛逃我、背離我、躲避我。”


    她的吐字還是與從前一樣緩慢而又清晰,情緒還是不濃不淡,可話裏的內容讓整個教堂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章柳聽完這一番話之後在她的懷中瑟瑟發抖,雙眼失神地望著虛空的方向,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滴落,接連打濕了自己的臉和章台胸前的衣服。


    章台親昵地用自己的臉側蹭了蹭章台的頭頂,又輕輕地說:“動手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之蟲族少將的傻夫是反派大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木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木粥並收藏穿書之蟲族少將的傻夫是反派大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