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進入了解清秋的房間,但他終究也不敢做些什麽。


    解梨如今沒有辦法去處理太過複雜的事情,沒有辦法去給出一個完美無缺的應對方式,但他也知道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


    他打開了解清秋衣櫃的門,讓自己鑽了進去,合上之後在角落中蜷縮成了一團,而後嗅著衣櫥中殘留的、淺薄的解清秋的味道抱緊自己漸漸睡去。


    好像在這樣縈繞四周的味道中,他也是被擁抱的、也是被愛著的。


    *


    解清秋的心情不太美妙,因為她發現自己最近精神力暴動越來越頻繁,這很不好。精神力暴動會讓她失去理智,變成一個隻會發泄施虐欲的屠夫。


    倘若在安定的環境中,她還可以找一隻雄蟲幫她梳理,但是在緊急情況下還這樣,那就真的會釀成大禍了。


    解清秋惜命,是絕對不願意事態轉變成這樣的。


    “少將,我覺得你得考慮一下找一隻雄蟲進行深層次梳理了。”歐副官給她端了一杯熱水,這次她的精神力暴動還不算太嚴重,所以梳理完也沒有那麽疲憊。“一直這樣隔靴搔癢也不是個事兒。”


    精神力很私人,也很重要,解清秋不放心讓不知根知底的人進入自己的精神海,所以每次找雄蟲梳理的時候都是在最外層淺淺梳理,一直沒有進入到深層過。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進入到精神海需要在床上。


    不是字麵上的意思,要想深層次地梳理精神海內雜亂的精神觸手,就必須在雌蟲和雄蟲交合的時候,隻有這個時候才能達到真正的身神合一。


    但解清秋不願意。


    這樣導致了暴動一直沒有被解決,隻是降低到了她可以壓製的閾值。


    “我知道了。”她接過熱水喝了一口,又想到了這幾日,她頻繁地對一個智力停留在孩童時期的傻子產生衝動,由此切實地開始覺得自己真的要找一個了。


    “你幫我留意一下吧,我自己找肯定不太行了,就……”她思考了一下自己想象中伴侶的模樣,“就家裏不要太複雜,乖一點、會做飯、會叫姐姐就行。”


    “解梨?”歐副官聽著她的形容脫口而出。


    解清秋沉默了一瞬,而後瞪了她一眼,“你別瞎說,他已經有雌蟲了。”


    歐副官聳聳肩,“好吧,我給你留意一下。”


    說到這裏,歐副官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那個外交部部長的公子,我覺得可以啊!他不是……”


    見她越說越離譜,解清秋的腦袋又突突地疼了起來,她往歐副官的大腿上踢了一腳。“你真是胡說八道,人章家能看得上我?章台要知道我和她兒子有什麽,她能弄死我。”


    “那人家章柳看得上你就行了啊!”


    解梨石更了,拳頭石更了。“你還說?”


    歐副官嘿嘿笑了幾聲,溜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了家,因為惦念著家裏有個小傻子,自己昨晚上又事發突然地離開,終究有些不太好。


    於是臨回家了,她還特地帶了一份早餐,猜想著等她回家的時候解梨應該已經醒了。


    怎料門打開的時候發現客廳沒有人,她叫了一聲沒有聽到回應,就提溜著早餐上了樓。


    敲了敲解梨房間的門還是無人應答,摁下門把手卻發現空空如也。


    她皺了皺眉,“去哪裏了。”


    “小傻子!解梨!”她房子的安保係統做得很好,沒有經過身份驗證的人是無法進入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人自己走的。


    但是現在解梨到底有沒有離開還不能肯定,於是她放下早餐打算先找一圈,就怕像上次一樣一個人暈倒在了某個角落當中。


    她上下三層找了一圈都沒有見著人,心中焦急突生,手心微微冒出了一些汗,害怕心存歹心的人把人帶走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蘭雲菱、一會兒覺得可能是許裳、一會兒又覺得誰都像。


    最後才帶著幾分自暴自棄地打開了自己臥房的門,剛想往浴室走就聽見衣櫃傳來了聲音。


    解清秋腳步一頓,半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抬步輕聲地靠近。


    在衣櫃門口站了十多秒之後,她猛然地打開了衣櫃的門,那在其中蜷縮睡了一晚的蟲也跌了出來。


    其麵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兩隻眼睛因為過度流淚而變得紅腫,黑色的眼眸中還帶有紅血絲,一眼便可以看出昨晚沒有睡好,但又顯然是已經清醒了。


    “解梨。”她低聲叫了一句,沒有及時把他扶起來。


    方才的緊張擔憂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轉化為了憤怒,這人就在這裏清醒地、沉默地聽著她找了半個多小時,也著急了半個多小時。


    仿若真心赤裸地擺在麵前卻被人踐踏,這又怎麽能讓人不氣憤。


    解梨感受到了她的憤怒,咬著下唇低著頭不說話,整個人都在顫抖,像是做出這樣不懂事的事情的人不是他。


    “你在委屈什麽?”解清秋麵無表情地蹲了下來,手嵌住他的下巴,逼他抬頭看著自己。


    冰冷的眼神看的解梨渾身一顫。


    “我剛剛叫你你為什麽不答應?”方才的心有餘悸仍舊沒有消退,說到這裏,她掐著對方的手又用力了些。“你就聽著我著急?”


    “你才,不會,著急。”他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說得有些艱難,眼淚也在不停地滾落。


    解清秋被氣笑了,好不容易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一句這樣的話,連句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都不會說,真真正正的像個不懂事的熊孩子。


    但那些怒火也莫名其妙地消去了很多。


    “我怎麽就不會著急了,嗯?”她伸出手有些粗暴地幫他擦去了淚水。


    興許是觸碰到了發腫的地方,所以解梨痛呼了一聲,眼淚流得更甚了。


    解清秋嘖了一聲,放輕了力道。“我剛剛叫了你那麽久你沒聽見?我那不是著急是什麽,房子都快給我掀翻了。”


    “我還花了那麽多錢把你買下來呢,你可值錢了知道嗎?我不圖你人都要記著那些錢,怎麽可能不著急。”她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你這個小白眼狼。”


    解梨哼哼了幾聲,又被說服了不少,但想著自己隻是個花大價錢買來的替代品,又是心中一陣刺痛。


    “我給你買了早餐,主區一環的熱門早餐店,吃不吃?”她攬著他的肩往外走,也就半拖半抱地把人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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