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北方滿懷心事經過於嫣.紅的宿舍樓下,發現餘嫣杏心不在焉地走出來,抬頭看見陳北方時神色一慌,象征性地招呼道:


    “陳老師……”


    “這麽晚到哪裏去?後天可就考試了。”


    陳北方抬頭看了一眼她那身打扮,親娘啊,性感到掉渣。


    裙子倒是不短,沒過一半的腿,隻是這娃子的身材太玲瓏了,跟她姐姐完全是一個樣子刻出來的,上麵一件淺黃色的t恤緊緊裹著小蠻腰,勾勒出她驚世駭俗的s線。


    原來也找到對象了啊,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教誨,不過大半夜的穿這麽性感出去約會,是不是開放過頭了?


    陳北方細細打量著她,雙腿緊緊合攏,胳肢窩夾得密不透風,要是不出意外,這妮子應該還是個黃花閨女吧。


    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麽牛b把嫣杏妹妹製服了?此人功夫著實了得。


    在泡妞這門藝術上,陳北方極少佩服一個人,這是很難得的一次。


    “出去約會呀?跟誰談戀愛了?是不是我們班的?”陳北方陰陽怪氣地笑道。


    “哪有,出去玩一玩,別管我。”


    餘嫣杏吐一下舌頭,滿麵春風走了去。


    換了平時陳北方絕對不管這些閑事,這次是實在忍不住好奇,尋思半晌後躡手躡腳地跟了出去,且看看這朵鮮花是插在哪一堆牛糞上了。


    夜色有些淒涼,洪災後的重建進行得非常神速,校園裏的綠化工作也快要竣工了,所以長夜漫漫,這人是半夜12點,草坪上樹叢下情侶們成雙成對卿卿我我,竊竊私語。


    陳北方躲在一棵樹下,探出腦袋瞄了一眼。


    關鍵時刻竟有人在背後拍他一掌,傳來個聲音喝道:


    “陳哥。”


    幾十歲的人還被人玩這種幼稚園遊戲,怒氣不打一處來,陳北方回頭一看,卻是施小明和大頭,據說二人根據他所贈的秘籍裏指點,出來吸收天地靈氣加強修練進度了。


    “你鬼鬼祟祟在這幹什麽啊?”大頭耷著臉道。


    “噓!”


    陳北方在嘴唇中產豎起一根食指,神秘兮兮地說道:


    “前麵那個是我班的學生,我現在懷疑她出來幹壞事,你們去玩吧,不要打擾我。”


    大頭跟施小明放眼看去,不遠處的月下小樹旁,站著一個國色天香亭亭玉立的清純玉女,這女的他們全認得,若大這所學校裏除了秋雅思同學,就數這個餘嫣杏養眼了。


    他大爺的啊,原來陳老師到底還是好蘿莉控這口,泡妞都泡到大半夜出來跟蹤的地步了,有必要學習一點東西。


    “老大,怪不得你不肯接手雅思同學,原來你已經有目標了啊,瞞得我們真苦。”


    大頭覺得他很不夠義氣,指責意味頗濃。


    “去你大爺的。”


    陳老師悻悻地在大頭額頭拍額頭一掌,罵道:


    “她是我初戀情人的妹妹,我命令你們趕緊給我滾蛋。”


    哦——姐姐跟妹妹都不放過,大小通吃啊,偶像。


    二人內心蕭然起敬,徹底石化,陳北方狠狠地踢了一人一腳,這兩個家夥才屁顛屁顛地滾出了校門。


    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陳北方便有點恨鐵不成鋼,說是出來找什麽天地靈氣,鬼知道他們是不是去鬼混了,難說叫雞那玩意會不會上癮。


    且見餘嫣杏對黑暗處的大灰狼仍然一無所知,不停地看表,顯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那牛糞的架子也夠大的,憑什麽讓這麽一顆水靈白菜站在夜露下苦等,尚未露麵,其形象在陳北方的心裏就打了折扣。


    忽然間他背後又被人拍了一下,就算是他的本事也難免膽戰心驚,但更多的是憤怒,回頭直接就是一頓痛斥:


    “你的大爺的,不是叫你們滾了嗎……”


    很難得暴一次粗口,當看清對象時卻不禁傻了眼,原來罵錯人了。


    “你說什麽?”


    來者居然是餘嫣然,柳葉彎眉一挑,目露殺機嗔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悶聲不響地在背後拍人家肩膀,活該你被我罵,”陳北方冷冷道。


    “怎麽?做賊心虛?”


    於嫣.紅也不給他好臉色,一個大男人大半夜鬼鬼祟祟躲在一棵樹下,說他在這裏乘涼也隻有鬼才會信。


    “什麽叫做賊心虛?我還沒問你呢,在半夜還不睡覺一個人跑出來,莫不是去偷男人?”


    陳北方打量著她身上的打扮,和餘嫣杏如出一轍,說她不是專門出來勾引男人的估計也沒人信。


    餘嫣然似乎不屑與他斤斤計較,顯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話鋒一轉,說道:


    “對了,你有沒有看見我妹妹?”


    一言驚醒夢中人,陳老師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這妮子是出來尋親了,倒是冤枉了她。


    他轉過頭看了遠處的餘嫣杏一眼,算是回答了餘嫣然的問題。


    本來她這天晚上備課備得比較晚,剛一聽妹妹說有事出去一會時並沒怎麽在乎,等一轉頭準備睡覺時才發現都十二點了,那丫頭大半夜的出去做什麽,打她手機又是忙碌狀態,餘嫣然心急之下決定出來看看情況,卻不料發現陳北方這家夥鬼鬼祟祟的煞是可疑。


    首先懷疑的當然是這個色胚玩膩了周老師,要出來宰割學生妹了,果不其然,可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這王八蛋宰割的對象竟然是老娘的妹妹,豈有此理,她玉手一插腰,罵道:


    “王八蛋,你敢躲在這裏偷窺我妹妹?”


    說完還不忘記一鞋跟踩他腳背去。


    這一招在劉璿身上他早就研究出破解技術,憑她怎麽可能會得逞,腳輕輕一抬輕鬆避開毫無壓力。


    “嘴巴放幹淨一點,誰有興趣偷窺你妹?我這是在暗中保護她,”陳北方冷冷說道。


    這話難免有點幼稚了,餘嫣然正準備發飆,突然被陳北方伸手勾住脖子一拉,根本就措不及防,一個趔趄倒在他懷裏正中無疑。


    芳心蕩漾,驚愕迷茫,眼睛死死盯著那廝的臉,近在咫尺。


    無奈陳北方這時根本就無暇顧及於她,神色警惕地看著餘嫣杏那邊,詫異道:


    “怎麽會是他?鍾洋島?這王八蛋胃口不小啊,都搞到我小姨子身上了……”


    此言也是脫口而出,完全沒有任何非份之想,這是他人生中最純潔的一次。


    話音一落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餘嫣然一眼,才發現這姿勢有點離譜,太傷大雅了,急忙鬆了手,要是樹有洞,早就鑽了進去。


    餘嫣然臉色緋紅,一時間也忘了去關注粘上妹妹的那顆牛糞,還是得了陳北方的提醒,她舉目望去,吃了一大驚,喃喃說道:


    “原來杏是談戀愛了?這死丫頭居然沒跟我說過,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你沒有白擔心,她的處境可危險了。”


    陳北方轉開注意力集中在餘嫣杏身上,以求避免那狗日尷尬局麵。


    餘嫣然不知好歹,聽出陳北方的話外之音,理解角度卻跟他的本意截然相反,微微怒道:


    “你什麽意思?”


    “別說話,建議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必須去阻止她。”


    陳北方正色道,頗有大俠作風。


    “你憑什麽阻止她?”餘嫣然銃地罵道。


    陳北方傻了眼:“難道你就不擔心她的嗎?”


    餘嫣然這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陳老師你真是用心良苦啊,就你那點心機就少在我麵前耍。


    她昂起臉挺著大胸,指指點點地說:


    “要是你再不老實點,我才擔心呢,她現在也不小了,我當然不阻止她找男朋友,倒是你,想老牛吃嫩草?我警告你,有氣你就出在我身上,別騷擾我妹妹。”


    媽的,這個臭婆娘把老子當成什麽人了?


    陳北方氣不打一處來,眼看鍾洋島已經帶著餘嫣杏走出校門了,心裏格外著急,雖然他把餘嫣然這個賤女人恨到了骨子裏,但一事歸一事,總不能把上一代的恩怨報複在一個無辜的清純少女身上。


    “聽著,你要是不信就跟我一塊去看看,你妹就快被人賣了,”陳北方怒道。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次?”


    餘嫣然氣急敗壞,沒見過舌頭這麽惡毒的人,虧他還為人師表,簡直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靠,不信你隻管跟著來,等一下你就會感激老子了。”


    陳北方沒功夫再招惹她,腳下一蹬追了出去,沿途不心翼翼地監視著前方,唯恐稍不留神就釀成悲劇。


    餘嫣然本來已經被他氣炸了,可後來想一想,嫣杏就這麽跟著一個男生離開了學校,事情好像不簡單,大學生談戀愛她不反對,但關係到自己妹妹,萬一出去真如陳北方所說的,被人占了便宜,那可就悲劇了。


    她自己高中時拜陳北方所賜已經淪陷了一次,絕不能再讓嫣杏步她後塵,女人當了二手貨,那是連冥幣都不值。


    所以她跟著去了,曾經戀愛兩年,還是第一次跟著這個男人大半夜出來當偵探。


    “那個男生是誰啊,你認識嗎?”餘嫣然道。


    “我的學生。”


    陳北方兩手插在褲袋裏,走起來顯得很遊哉,但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像警惕獵物的野豹,寸步不離地盯著前麵三百米外的兩個人。


    這個距離在餘嫣然看來隻有兩個黑乎乎的背影,在他看來卻跟單反鏡頭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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