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詩一咬牙,正準備潛下水去看看情況,說不定陳北方的腳被某個東西卡住了出不來,她可不希望這個做自己師傅的表哥就這麽離奇地淹死在裏麵。


    而就在這時陳北方的頭卻從水裏冒了出來,使勁地甩一甩頭發抹了一把臉,拉著魏晨詩一步一步往路邊爬。


    魏晨詩發現他肩上背著一個黑色的包,想必裏麵裝著的是筆記本,這才晃然大悟,這家夥在水裏潛了那麽久原來是在找這東西,都快沒命了還舍不得身外之物……


    跟他們一樣倒黴的還有不少人,有個可憐蟲還被空中飛來的一條樹幹砸中頭顱,當場暈在水裏。做為一名醫生,陳北方也不能見死不救,一邊緊緊抓著魏晨詩的手,一邊向十米開外那個倒黴蛋遊去。


    在這危急關頭,神使也按耐不住冒了出來,很久才發出一聲感歎:


    “我的天哪,怎麽會這麽大禍?”


    “你出來幹嘛,”陳北方隨口搭理一句。


    “發生這麽大的災禍,我還能睡的穩嗎?”神使回道。


    “你別說瘋話了,趕快去救人。”


    魏晨詩聽他在自言自語,氣不打一處來。


    嘿,這丫頭還有副好心腸啊!


    陳北方很意外地瞄了她一眼,按常理說在生死悠關的一刻,人性的自私一麵便會曝露無疑,這小妮子年紀輕輕卻還能替別人著想,也真不容易。


    但使命感是一回事,要說她心裏不害怕是假的,那臉色依然白得像紙。


    不過陳北方抓著她的手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鬆開過,這是一種很玄妙的安全感。


    陳北方等人撈起那個被砸暈的大叔時,救搖的隊伍也到了。


    嚴格來說此次救援隊的出勤效率也算盡如人意,洪水說來就來,這才二十分鍾不到,消防隊的同誌們便已經蜂擁而出,把漂在水裏的市民一個個地拉上特製船隻,送去了安全的地方。


    三個救援人員推著一艘氣囊小舟來到陳北方這邊,眾人七手八腳把那個頭破血流的傷者推上船去,又團結一致走進了一家百貨商店,乘上電梯直奔最頂樓。


    把他們推進電梯前,一個身穿迷彩服的救援人員還感慨激昂地對陳北方二人說道:


    “好樣的,你們非常勇感,到樓上去避一會吧,外麵的事情交給我們。”


    陳北方聽得出對方是看見了自己救人心切的一幕,一想到這些救援人員還得繼續出去搜救遇難者,內心不由蕭然起敬,回道:


    “沒什麽,你們比我更勇感。”


    此百貨商店共八層樓,登上最高一樓時,陳北方便看到了史上最壯觀的情景,周圍的高樓大廈最頂一樓均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過身邊的這些人並沒有喧囂,也沒有那種哀鴻遍野的氣氛,反而顯得異常平靜,手機還沒有浸水的都在給親人打電話報平安。


    陳北方突然想起了這事,急忙從褲袋裏摸出手機來,結果大失所望,這手機徹底廢了。


    這手機還是劉璿的,不知道她手裏拿著自己的那台限量版iphone泡水了沒有,那可是幾萬塊的東西啊。


    “媽的,這是什麽破手機?洗個澡這麽平凡的挫折都經不起?”陳北方悻悻地罵了一句。


    魏晨詩也氣喘籲籲地去摸手機,懷著一絲僥幸的心理。


    結果她也是以失望告終,不是手機開不了機,而是她的手機根本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袋子空空如也。


    她突然一拍後腦,抱怨道:


    “該死,我把手機掉在你車裏了。”


    陳北方一愣道:“那又怎麽樣?我回去幫你撈回來?你確定還能開機嗎?”


    魏晨詩臉頰蹭的一紅,嘟噥著嘴道:


    “我又沒叫你去撈,發發牢騷不行嗎?”


    說完她發現陳北方那家夥還緊緊地抓著她蒼白的手掌,絲絲暖意傳遍她全身,感動之情油然而生,羞得臉上更臊。


    她這一微妙的反應陳北方卻絲毫沒發覺,此刻自然地鬆了手,挨個地去查看其他受傷者的情況。


    大部份人隻受了點輕微的皮外傷,也不勞他這位神醫出手了,而傷勢最為嚴重的則是剛才那位大叔。負責維護現場秩序的保安一個個忙得交頭爛額,其中一人大喝一聲:


    “這裏有人是醫生嗎?有人需要救治!”


    “有。”


    他話音未落,陳北方就已經蹲下那傷者跟前,仔細地查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


    “各位觀眾朋友現在是緊急新聞發布會,今天短短十幾分鍾之內發生一起千年一遇洪水天災,天氣突然變異的原因有關專家正在調查中,現在滿水和台風仍然沒有減弱現象,s省受災十分嚴重,其中最為嚴重的地區當數gz市,傷亡人數已經超過……”


    由於風雨成災電路受阻,室內根本打不開電視機,但有人用手機裏的收音功能調了擴音器收到了這段緊急新聞報道,眾人一片嘩然。


    “我靠,剛才還百年一遇,現在變成千年一遇了?”


    陳北方的關注焦點卻和別人不太一樣,首先就鄙視了這些人的胡說八道。


    “這有藥,消毒水,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不知何時有人冒險跑到樓下的藥店裏“偷”了些治外傷的藥品上來,頓時獲得了眾人青睞,曆史上小偷見得多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愛的。


    “表妹,去拿消毒水來,”陳北方對魏晨詩喝一聲。


    “哦。”


    魏晨詩也不敢怠慢,取來幾根棉簽和一瓶消毒藥水親自上陣給這個傷勢最重的大叔清理傷口,有人還好心地送來了一些紗布。


    陳北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決定低調一點,不露聲色地用魔法治好了傷者的內傷和外傷,多此一舉地把一塊紗布包上去,以掩蓋他秒治不留痕的真相。


    這其中隱藏的貓膩,在場隻有魏晨詩一個人看出來了,但也在她意料之中,並沒顯得過於驚訝。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陳北方一口氣處理了所有人大大小小的傷口,這時候居然有人把他認了出來。


    “咦,你不是電視上那個……那個陳神醫嗎?”


    “真的是陳神醫啊。”


    “氣功大師啊……”


    陳北方霎時間引來眾人圍觀,對他讚不絕口,所有人都要求他現場表演一幕氣功看看是否如傳說中那般匪夷所思。


    “我滴媽呀,當個名人可真不容易。”


    陳北方感歎,然後思維一轉,急忙開脫道:


    “你們認錯人了,我是他堂弟。”


    “噗——”


    魏晨詩差一點噴飯,裝豬沒有這樣裝的,還冒出個堂弟。


    “你真是他堂弟?這長得太像了吧……”


    在一片質疑聲與羨慕聲中,現場的氣氛有所舒緩,至少在可視範圍內沒人遇難,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等洪水和台風平息後就可以回家找家人團聚了。


    屋外風雨依舊在肆虐,陳北方找了一處清靜的角落,坐下去愣愣失神。


    “剛才那個廣播說什麽?”


    此時神使的聲音又在他腦海裏震蕩。


    “廣播?說新聞呀,你又不是第一次聽,有什麽好新奇的?”陳北方沒好氣道。


    神使沉吟了一會,又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場天災是十幾分鍾之內造成的?”


    “嗯,你沒聽錯,”陳北方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


    神使頓時沉默了下來。


    “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陳北方忽然問道,總覺得這個神使突然冒出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


    “沒有,隻是覺得太反常,這好好的怎麽會突然之間有洪水呢?有股很詭異的氣息啊,”神使語重心長地歎道。


    大洪水如此突然地泛濫,的確是詭異,隻不管天氣這玩意變幻莫測,神使此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他倒是不當回事,但從神使嘴裏說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什麽詭異?你說清楚一點。”


    神使懸在他頭頂上那半截黑影皺了皺鼻子,似乎是在嗅著什麽,躁動地昂了一下頭,說道:


    “有點黑暗魔法的味道……”


    “黑暗魔法?!”


    陳北方的瞳孔遽然收縮,眼睛瞪得老大,久久不能出聲。


    “喂,你在幹什麽?一個人自言自語,你神經病啊?”


    魏晨詩一直在暗中觀察陳北方的反常狀態,這會發現他呆若木雞麵容驚悚,忍不住過來關心一番。


    陳北方並沒有理她,繼續說道:


    “黑暗魔法?你是說魔聖開始作怪了?”


    “不好說,希望我的直覺是錯的,”神使說道。


    這話說得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畢竟也隻是個猜測,暫時無從取證,謹慎一點總會比較安全的。


    “等一等,你是說,黑暗魔法,可以引發出這麽變態的天災?”陳北方感覺有點震撼,一字字道。


    “這個……不算什麽,在我們大陸,一個破壞型的七階魔法師可以毀天滅地,不過曆史上還沒有人能達到七階,但六階都已經很恐怖了,”神使比劃著爪子說道。


    “我滴親娘,莫非毒煞那家夥沉默了這麽久,就是在搞這次毀滅性的破壞?”


    陳北方眼前一亮,這一猜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驚。


    “你到底在說什麽?你不會是真的傻了吧?”


    魏晨詩被他惹得哭笑不得,關心切切地摸著他的額頭,以確認他有沒有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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