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送給小孩子的,你當我小孩子呀?”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連枝假惺惺地說道。


    可她黏在小玩意兒上麵的目光,騙不了人。


    宴於飛笑,從未覺得,連枝是這般可愛粘人,“你可不就是孩子麽?”


    他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雙頰,想要親親。


    可下一秒,他卻是愣了一下,竟感覺到,連枝仿佛比前些陣子又瘦了幾分。


    內心的心疼洶湧彭拜,思索了片刻,宴於飛將連枝擁入懷,輕輕道,“過陣子,帶你出去走走,順便買些好吃的。”


    現在的生活條件不差,可到底是不如侯府裏的生活。


    宴於飛想,連枝的身子需要好好調理一番,他需要尋個好一點的時機,告訴連枝真相。


    可越是幸福,他對說出真相這件事情就越惶恐。


    他怕得來不易的感情會再一次從他的掌心飛走。


    “好呀。”連枝也確實在家裏憋悶了。


    自從長生離開,她心頭的愁緒猶如野草一般的瘋長,她不想自己胡思亂想,確實應該出門走走。


    宴於飛說到做到,隔天便說是尋工頭請了假,定在三日後休假,帶她出門遊玩。


    這三日,宴於飛不在家,素來宅的連枝卻選擇了出門。


    她漫無目地在街上遊走,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永和侯府所在的街道。


    昔日繁華的街道因為氣候的原因有些蕭條,而原本巍峨的永和侯府更是顯得有幾分肅冷。


    如今,永和侯府示微,處境艱難,比之以往,愁悶慘淡。


    連枝凝望著故所,內心儲滿了酸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緩緩地走了回去。


    她想,她到底還是自私了。


    她怎麽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放著整個永和候府不管不顧呢?


    是她連累了宴於飛,是她連累了永和侯府啊……


    想著,她掐緊了自己的手,掌心滲出血都不知道。


    當日回家,她便寫了一封信。


    一直在她家來往的信鴿尋常地在院子裏啄米,連枝頭一次將那隻信鴿抓住,取了它腳邊的竹筒將自己寫的信放了進去。


    “乖,幫我辦件事情呀。”她輕輕摸著信鴿細軟的羽毛,說道。


    似有所感,那隻胖乎乎的信鴿“咕咕咕”了幾聲,啄了幾口碎米,便展翅飛走了。


    而院子裏,連枝看著它飛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


    *


    便是離開,連枝也不想這麽不清不白。


    她在院子裏坐了許久,臉色依舊沒有好看許久。


    001看著她,隻覺得這般冷靜的連枝令人有點兒瘮得慌,結結巴巴道,“也沒必要聽那家夥的話不是,現在你和男主在一起不就挺好的麽……”


    聞言,就見連枝又是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我還活到現在是為什麽呢?”


    若是按照連枝身上的毒來看,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現在她還活著,這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個世界的意識需要她繼續走接下來的劇情,走到結束,她想渾水摸魚苟到結局,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在原劇情裏就是個背景板的長生突然冒出來是為了什麽呢?


    這注定是一場波折。


    連枝向來我行我素,做任務到現在她一直四按照自己的思路在走的,頭一次被束縛擺布,她難免有些不愉。


    001一愣。


    若不是連枝提醒,它還真忘了,論連枝身上的毒,她確實活不到這個時候。


    可接下來會有什麽重要劇情需要她來走?


    001就是個初級係統,所有的文件檔案隻有原小說文件,如今劇情已經飛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它有哪裏能清楚到底是什麽劇情?


    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001瞬間不好了。


    可連枝卻是又淡定了。


    世界意識不讓她苟,她便“認認真真”地完成任務吧。


    這雙引號打的格外意味深長,001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


    翌日,便是她和宴於飛約定出遊的日子。


    不算寒冷的初冬,溫和的陽光傾斜而下。


    連枝一早便準備好了。


    她套上了厚厚的夾襖,自從離開永和侯府以後,她便一直梳著少女的發髻,如今嫁給老柳,她又重新梳回了婦人頭。


    婦人的發髻繁瑣端莊,連枝不愛在頭上梳太複雜的,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發髻梳上,並將前幾日給她買的步搖插了上去。


    步搖上的珍珠搖曳,發出清脆的摩擦聲,好不好看。


    連枝對著鏡子裏的鏡子,忍不住笑了。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卻有些忍不住想要落下。


    想到她和長生的約定,連枝攥緊了自己的手,將所有的情緒收攏於心,等到眼眶不再泛紅,她才敢回頭看宴於飛。


    她思忖,左右過段時日,她也得尋個方法離開宴於飛,長生提出的法子,也好。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她能等著,但是,整個永和侯府的興亡等不得。


    這般想著,就像是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她緊緊地攥緊了脖子上的墜子。


    這墜子自宴於飛送她以後,她便不曾摘下過。


    宴於飛見她對那鏈子比對以往那條還要珍視,隻覺內心的柔意漣漪不斷。


    當下已入冬,雖不似秋日那般爽朗,但也別有一番遼闊的暢快。


    連枝身體薄,宴於飛便選擇了京都長樂街的遊舫。


    遊舫既能擋風,又能看風景,最適合現在的連枝。


    連枝站在船頭,凝望著江上初冬景致,目光悠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惡毒女主上線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米饃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米饃饃並收藏快穿之惡毒女主上線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