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嗎,乖乖聽話何必受委屈。”


    贏莊躺到床榻上,舒舒服服。


    舞女沒敢起身,衣服都被撕爛了,萬一惹了昏庸陛下的火氣,清白就不保了。


    “小女子名為薛秋實,乃是房山馬匪。”


    房山?馬匪?


    贏莊看了兩眼,細皮嫩肉的哪兒有風吹日曬的模樣,倒是有幾分身手,卻沒有馬匪的悍性,就這還裝呢。


    何況房山馬匪是幕後之人的手下,對方沒有殺他的理由,真殺也不會派個傻白甜。


    “繼續。”


    贏莊閉了眼睛,假寐說道。


    “我們房山馬匪所過之處,無不是哀嚎遍地,男殺女搶,逐漸壯大,已有了與朝廷抗衡的實力。”


    “我們準備殺了你,引起朝廷騷亂,然後趁機進攻京都,一舉奪得帝王之位。”


    薛秋實說著大逆不道的話,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臉坦然。


    意圖造反,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朝廷再怎麽昏庸也不會放任不管,尤其是寧慈最好麵子,關乎皇家臉麵的事情,她最在乎。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上麵那位的意思。”


    贏莊並未睜眼,問了一句。


    薛秋實懵了,上麵那位?她哪兒有上麵那位。


    “是大家的意思。”


    贏莊和她打啞謎,她就和贏莊打啞謎。


    “薛萬貫是你什麽人?”


    薛萬貫?


    薛秋實一頭霧水,她壓根不認識。


    “不知道,沒聽過。”


    “嗬嗬,房山馬匪五當家的都沒聽過,看來你在房山的地位不怎麽樣。”


    贏莊決定戲弄一番這個傻姑娘。


    “誰說我沒聽過,五當家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隻是不願意出賣他,不想承認罷了。”


    薛秋實漲紅了臉說著連她都不信的話。


    都說當今皇帝好色昏庸,今日見了怎麽不一樣,比狐狸還機靈。


    “房山馬匪根本沒有薛萬貫,更別提所謂的五當家,你究竟是誰?”


    贏莊起身,麵無表情的臉讓薛秋實覺得恐怖。


    三言兩語,竟然看穿了她的計謀,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此等心計可怕到極點。


    “我就是房山馬匪的人,就算你羞辱我,殺了我,我也是!”


    薛秋實閉眼不去看贏莊,腦海裏卻出現被羞辱的場景,悲憤欲絕,恨不得自絕當場。


    “嗬嗬,你不說我也能打聽出來,西廠的能耐,想必你也略有耳聞。”


    西廠成了擊潰薛秋實的最後一道防線。


    “嗚嗚嗚,你欺負人。”


    “混蛋皇帝,就會欺負我們平民百姓,房山受馬匪之苦,也不見得你們去清剿,隻會拿我們撒氣。”


    “我怎麽這麽慘呐,爹爹死了,娘親也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還要受欺負。”


    薛秋實突然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模樣甚是淒慘,眼淚鼻涕一把流,不知道的還以為贏莊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喂,你是刺客,我才是被刺殺的,要哭也是我哭吧。”


    吐槽一句,贏莊無奈。


    看上去好好的人,怎麽和小孩子一樣說哭就哭。


    “說,你有什麽目的,我酌情考慮放你一馬。”


    “至於房山馬匪,朝廷不多時後便準備清剿,不僅是房山,京都方圓百裏,都準備動手。”


    贏莊看出來了,薛秋實不是幕後之人派來的。


    對方不會傻到派個愛哭鬼。


    “真的?”


    “君無戲言。”


    贏莊背負雙手而立,顯得很有誠意。


    薛秋實瞥了一眼,越看越覺得贏莊像調戲娘家婦女的地痞流氓,痞裏痞氣。


    “我不信。”


    “咳咳。”


    贏莊覺得有被冒犯。


    “你沒得選,必須相信,老實交代刺殺朕有何目的,要是讓朕自己查,嗬嗬。”


    命都在別人手上握著,薛秋實隻能老實交待。


    “我本是房山地主之女,家中有良田千畝,雇傭務農者幾百,雖不說富裕,但也是衣食無憂。”


    “可恨那馬匪突降,殺了父親,辱了母親,我自幼習武擅閉氣之術,藏於水井之中僥幸逃過一劫,醒來後房子被一把火燒了,屍骸成了黑骨,辨不出原本模樣。”


    “哭了三天三夜,我去房山府衙告狀,誰知房山知府與匪徒勾結,差點把我捉回山上。”


    說到這裏,薛秋實忍不住露出恐懼。


    “房山告狀不成,我準備到京都,可設法到了京都,想要見管事的要先交銀子,我沒有錢,事情便又擱下。”


    “以前沒出過家門,隻聽父母聊起世道中落,誰曾想大乾成了這般模樣,我知道就算見了管事的也無用,說不定還會覬覦我的相貌強行霸占,便斷了報官的心思。”


    “多方打聽後知道你昏庸好色,便決定找準機會接近,而後以馬匪的名義殺了你。”


    “皇帝都死了,你們總該把剿匪當成正事,可沒想到被識破。”


    薛秋實從一開始的淒慘到最後的平淡,仿佛已經看透。


    贏莊愣了,沒想到是這樣。


    好一手栽贓陷害,若真讓薛秋實得手,哪怕隻是傷著了他,整個房山都要遭殃,更別提馬匪。


    以寧慈好麵子的脾氣,說不定全軍出動。


    要不是在軍營中,要不是薛秋實是蘇虞找的人,贏莊恨不得讓對方捅一刀,這樣他就不用再為找什麽理由合理的讓寧慈出兵而頭痛。


    可惜,要在白虎營中背刺殺,項霸王會遭牽連,蘇虞乃至整個虞家都保不住。


    “朕知道了。”


    “朕身為皇帝,讓房山遭受馬匪之亂,是朕做的不對。”


    “一個月內,朝廷必出兵剿匪,朕可以保證,你若不信,朕可以立書信一封,屆時朝廷若不出兵,你可持此信找項統帥或者與嶽統帥親談。”


    贏莊歎了口氣。


    雖是穿越而來,但終究是皇帝,穿越前哪怕死了百人都是大事,可現在已經成了常態,一時難以接受。


    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卻因為朝廷不作為,而成了如今模樣。


    這隻是開始,隻是內鬥,若放任不管,等不明船隻踏上大乾國土,才是亡國滅種之時。


    “草民謝過陛下,隻要陛下願為草民報仇,草民做什麽都願意。”


    事已至此,薛秋實沒得選,隻能相信贏莊。


    “留在朕身邊,一年後給你自由。”


    不能放薛秋實走,誰知道會不會被人抓住將今日之事透露出去,那他的計劃可都暴露了。


    正好虞憐身邊少個侍女,薛秋實看上去傻乎乎的,但也透著機靈,而且還會武功,剛好合適。


    薛秋實不知道這些,漲紅了臉。


    傳言陛下好色,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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