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鍋鏟翻動,聲音響亮。


    內宅中,虞憐坐在冷清秋旁邊,想起剛剛的瘋狂,臉上忍不住帶著桃粉。


    “想什麽呢?”


    冷清秋不經意的往廚房瞥了一眼,問道。


    “沒什麽。”


    虞憐強莊鎮定,冷清秋也沒再追問。


    贏莊和丫鬟端著四菜一湯,還沒進屋子,香氣就順著清風吹進了虞憐的鼻子。


    或許是心愛之人所做,或許是贏莊廚藝確實不錯,單是聞著香氣,虞憐就垂涎欲滴。


    邀功似的將肉食擺在虞憐麵前,贏莊靜靜的站在身後,等待著美人品嚐。


    虞憐原本還想裝作矜持,可嚐了幾口後手上動作越來越快,吃飯速度不輸於男兒,贏莊仿佛看見了掄著錘子砸鐵的少女。


    也許是錯覺,他還看見了冷清秋眼中微不可查的溫柔。


    看著美人風卷殘雲般將桌上美食掃的一幹二淨,贏莊心裏滿意。


    冷清秋的胃抓沒抓住他不清楚,但是虞憐的胃鐵定是拿捏了。


    “虞貴妃,陛下說了,您先在冷宮受些委屈,等風聲過去,他就把您接回去。”


    臨走前,贏莊忍不住交代一句。


    虞憐冷漠的點了點頭,控製住情緒以免淚水蔓延。


    她知道,贏莊害怕她受欺負,故意說給冷清秋聽的。


    “我說狗皇帝怎麽舍得把你放過來,原來到我這兒避難來了。”


    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調侃,虞憐沒有接話。


    冷清秋也再說,躺在了床上,丫鬟識趣的吹滅蠟燭,虞憐也不敢待下去,連忙到了側房。


    隻是她害怕冷清秋突然衝進來霸占了她的身子,久久不能入眠。


    回去的路上,贏莊回味著剛才的瘋狂,又是憐惜又覺得刺激。


    狐媚子專心致誌的調製著熏香。


    大晚上的調香,奇怪。


    白天無事,晚上卻忙活,贏莊本能的覺得有問題。


    蘇媚兒當著他的麵調製熏香也不是第一次,這一次卻有點遮遮掩掩的味道。


    “陛下今日回來的挺早啊,不和虞貴妃敘敘舊麽。”


    蘇媚兒不動神色的蓋上熏香蓋子,轉移著贏莊的注意力。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做別的事,蘇媚兒能一心二用,調製熏香從來都是專心到可怕。


    寧慈所用熏香,都是珍貴無比的材料,哪怕能平價代替,為了彰顯皇室尊貴也要用價值不菲之物,蘇媚兒不敢含糊。


    所以調製熏香都是一氣嗬成,從未有半途而廢的事情。


    如今卻專門挑他不在的時間調製,看見了他還專門藏起來,能想到的解釋隻有一個。


    蘇媚兒調的熏香,不是給寧慈用的!


    “怎麽?朕回來了,你不高興?”


    “是因為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被朕撞見了嗎?”


    贏莊慢慢走近蘇媚兒,營造出壓迫感。


    誰知狐媚子不吃這一套,嫣然一笑中透著嫵媚。


    “既然被陛下發現了,臣妾也不瞞著了。”


    “這是臣妾特調的熏香,有凝神靜氣之功效,聞了可使男人如入定老僧般四大皆空。”


    贏莊人麻了。


    這女人無時無刻的都想害他,他有點不敢睡覺,生怕睡著了被物理閹割。


    “朕不需要這東西,今晚虞憐伺候了朕,沒心思應付你。”


    贏莊裝作很不屑說道。


    蘇媚兒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嫵媚笑容,夾子音緩緩開口。


    “陛下真是有雅興,冷宮那種鬼地方有興致。”


    沒等贏莊反駁,狐媚子把手中熏香放在了桌子上。


    “熏香留著,哪天陛下忍不住,臣妾親自伺候您。”


    言語中的威脅,傻子都能聽出來,贏莊不吭聲,走掉屏風後麵泡澡。


    蘇媚兒捏了捏袖子裏調製了一般的熏香,鬆了口氣。


    差點就被發現了,幸好有兩手準備。


    虞憐入宮的第一晚,在平靜刺激中度過,早朝時間,衣衫不整的贏莊重回朝堂,站在寧慈身側。


    “太後,房山一帶有馬匪作亂,百姓苦不堪言,多次請朝廷出兵,還請恩準。”


    司馬桀上前,畢恭畢敬說道。


    自從上次被贏莊用惡毒手段警告,司馬桀最近越來越服帖,寧慈心情也好上不少。


    “房山馬匪也不是沒剿過,可此次都是無功而返,此事休要再提。”


    寧慈掌權以後,大乾民生就亂了,被逼上梁山者比比皆是,馬匪日漸壯大。


    不止是房山,各處都有,朝廷派兵清繳好幾次,不是打不過,就是去了馬匪早就跑完了。


    而且每次剿匪花費開銷價格不菲,寧慈不願意做勞民傷財的事情。


    司馬桀默不作聲的退下,心裏卻為房山百姓擔憂。


    寧慈不出兵,他也沒辦法,贏莊暫時還藏在幕後,也下不了命令。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也眼看司馬桀老實,寧慈越來越滿意。


    “母後,朕有一事。”


    贏莊站了出來。


    “說。”


    寧慈閉著眼睛,想看看昏庸兒子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項霸王,嶽飛!”


    “上次軍演不錯,大振我大乾軍威,為表朝廷對白虎營和玄武營的重視,朕決定禦駕親自視察指點,你們可有異議?”


    贏莊掃視著台下百官,高聲說道。


    不少人心裏擔憂。


    昏庸皇帝去指點,指不定又幹出什麽混賬事情。


    看寧慈沒阻止,大家心裏卻也明白這是寧慈的意思。


    “臣無異議。”


    項霸王和嶽飛抱拳跪拜道,心裏佩服贏莊閹人耳目的手段。


    “哼,既無異議,那就下去好好準備,美酒,美肴,美人缺一不可,朕要在軍營中多呆幾。”


    多呆幾日,一來能方便安排後續計劃,二來也能免得狐媚子總想閹了他,覺都睡不好。


    “喏。”


    項霸王和嶽飛裝作憤怒,大聲答道。


    內閣和翰林院揪心,昏庸皇帝還沒去軍營呢,這就想著享受,荒唐啊。


    士兵們恐怕要遭罪了。


    甚至有人擔心會不會有士兵暴走,暗中直接把贏莊給解決了。


    直到早朝結束,也沒人站出來反對,贏莊有些失望。


    他還希望借此機會揪出幕後之人,誰曾想連一向跳脫的蘇明都沒有說話,看來對方有大動作啊。


    不過在軍營住幾天,足夠安排了。


    出宮機會千載難逢,要把握機會幹大事。


    白虎營和玄武營比皇宮都安全,可以放心施展拳腳了。


    贏莊嘴角勾笑,心情明朗。


    終於要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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