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贏莊和虞起沉默不語。


    兩個大男人也確實沒什麽好說的,贏莊也樂的清閑。


    翻進屋中,蘇媚兒正在燭光下看著民間遊記,絕美的俏臉帶著嫵媚之氣,和冷清秋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如夏日般火熱,一個如寒冬般冰冷。


    “陛下回來了?談的如何?”


    狐媚子嘴角上揚。


    “與你何幹,沒事別瞎打聽!”


    贏莊對蘇媚兒可沒好臉色。


    “咯咯,陛下何須惱火,不如照照鏡子。”


    說罷將手上銅鏡丟在了贏莊腳下。


    鏡子裏麵,贏莊臉上縱橫交錯著黑色的炭火痕跡,俊朗容顏不見,如同從大山出來的燒火的山野農夫,配上有些緊身的太監衣服,滑稽又可笑。


    “哼。”


    自知說不過蘇媚兒,贏莊也懶得自討沒趣,走到屏風後麵準備換上龍袍。


    屏風後麵,熱水蒸騰散發著香氣,聞了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陛下身上的油煙氣,若是不遮住,恐怕會露出馬腳。”


    蘇媚兒在外提醒道。


    贏莊這才想起來,古代可沒有抽油煙機,他摸黑做飯,身上濺了不少油漬。


    她怎麽知道?難道一直跟著我?


    不可能,去冷宮的路隻有一條,虞起一直在外麵看著,不可能有人混進去。


    “陛下莫要多想,臣妾是覺得您出去一趟,總會出汗或者沾些氣味,所以提前準備,沒想到氣味如此濃烈。”


    蘇媚兒像是看穿了贏莊的內心,在屏風外麵解釋。


    機靈的女人,可惜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贏莊感慨一句,不在懷疑,入了浴盆泡澡,酥麻之感如同螞蟻叮咬,舒舒服服。


    “臣妾萬萬沒想到陛下會做飯,也不知虞貴妃知道陛下做的第一頓飯,給了素未謀麵的女人,會怎麽想。”


    贏莊昏昏欲睡時,蘇媚兒調侃的聲音傳來。


    “哼,這些與你何幹,你若是閑的無聊,進來給朕搓搓背。”


    贏莊說完,外麵沒了動靜。


    蘇媚兒不敢進去,害怕贏莊化身為狼。


    贏莊也不敢再挑釁,害怕蘇媚兒真的進來,他肯定受不了誘惑。


    又泡了半刻鍾,等身上油煙味消散無蹤,贏莊帶著困意離開。


    又是燒火又是做飯,著實累著了,很想直接在坤寧宮休息,想到虞憐應該還等著他回去,強忍著倦意。


    “陛下,怎麽樣了?”


    看見贏莊,虞憐連忙迎了上去。


    “人見著了,可惜性格冷漠,沒說幾句話。”


    “見到就好,冷清秋性格淡漠,慢慢來,不著急。”


    虞憐在一旁勸著,她和冷清秋自幼見過,對方給她的印象深刻。


    明明長著冰清玉潔的臉,卻沉默寡言,生人勿進。


    “朕累了,睡吧。”


    又說了兩句,贏莊實在扛不住睡下。


    “真是的,陛下也不脫外衣,熱壞了怎麽辦。”


    虞憐脫著衣服,突然聞見了香氣,摸了摸贏莊幹淨的背部,先是愣了愣,隨後想到了什麽,嘴角勾笑。


    翌日清晨,贏莊神清氣爽,不用早朝就是舒服。


    虞憐背部傷口好了大半,隻要不劇烈運動,不用擔心傷口開裂,雖然血痂看著恐怖,但也是令人開心的消息。


    “憐兒,朕帶你出去看看。”


    夏季正值百花開放之季,寧慈專門建造了萬花園,贏莊想去開開眼,看看皇家的後花園是不是和電視劇一樣奢華。


    “天氣燥熱,臣妾不想出去。”


    虞憐一口回絕。


    明晃晃的太陽,陛下竟然想逛花園,莫不是腦袋壞掉了。


    贏莊也很無奈,好不容易有時間閑逛,沒想到一向聽話的虞憐竟然會拒絕,看來不管哪個年代的女人,對太陽都有著恐懼。


    閑的屬實無聊,贏莊懷念前世的手機,電腦和電視,哪怕當了皇帝也體會不到肥宅水和電子垃圾的快樂。


    總不能和寧慈一樣,天天拉個戲班子唱戲吧,也難怪前主人終日買醉,除了喝酒,確實沒其他事情可做。


    “陛下沒事做嗎?臣妾可以和你對弈一局。”


    虞憐指著桌邊圍棋。


    她雖涉獵不深,但也學過幾手,那日看贏莊和虞起殺得有來有回,她手癢了。


    虞起精通棋道,江浙一帶名門之中有小聖手之稱,贏莊三局都勝,在虞憐看來絕對是高手。


    “行吧。”


    雖然欺負女人沒意思,閑來無事的贏莊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一刻鍾後,棋盤上半壁江山都被虞憐所執黑子占據。


    這。。。這不科學!


    贏莊很難受,下著下著,自己怎麽就輸了?


    虞憐也愣了,手中的黑子遲遲不敢落下。


    她發現了,陛下是臭棋簍子,能贏完全是虞起放了整個渤海的水。


    “咳咳,朕今日有些不舒服,發揮失常。”


    贏莊再怎麽傻也發現了不對,稍微一想就知道緣由。


    “既然陛下不舒服,那就不下了。"


    虞憐也是聰明人,順著贏莊給的台階下,化解了尷尬。


    收好棋盤,贏莊歎了口氣,下棋還不如女人,真難受啊。


    都怪虞起,非要讓著朕,堂堂莽夫怎麽能如此勢力,後邊得好好調教。


    哪怕虞憐沒再提下棋的事,贏莊還是覺得尷尬,把鍋甩給了司馬桀虞起。


    “陛下,既然您閑著,不如看看我畫的圖紙如何?”


    虞憐拿著小冊子。


    圖紙?


    火銃的?


    贏莊好奇接過,打開以後,發現是火銃的分解圖。


    幾個主要的零件都被細致的做了分解,組裝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火銃。


    沒想到虞憐把這東西都做出來了。


    “我將圖紙給了二哥,二哥依照現在的火銃進行拆解,再由我畫出圖紙。”


    “二哥說火銃威力巨大,不能泄於外人手中,工匠製造後零件由虞家親信組裝,免得留下隱患。”


    虞家,真是讓人省心啊。


    “做的不錯,虞起想的竟然比朕還長遠。”


    贏莊無意識的感慨一句。


    “陛下,這是父親的主意。”


    老丈人?他不是在江浙一帶嗎?也入京了?


    “當年山賊作亂,父親欲要造一支精銳護衛,找了工匠做武器,用的就是這種方法,以免圖紙外泄。”


    虞憐笑著解釋,剛說完臉色大變。


    囤積私兵,製造武器,在大乾是重罪,更有造反的嫌疑,哪怕贏莊寵幸她,一旦追究,虞家也有滅頂之災。


    “無妨,朕信任你們。”


    “工匠和火藥囤的如何?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火銃的威力。”


    贏莊看出了虞憐的害怕,揉捏著美人嫩手,輕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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