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出了青龍寺,覺得剛剛一幕如同虛幻。


    那個男人從來都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何曾如今天這般頹廢無奈。


    看來最近連番打擊,他也無能為力啊。


    坤寧宮。


    魏忠良如鬼魅般出現在陰影處。


    “誰!”


    虞起怒喝一聲,拔刀看向了陰影處。


    禁軍連忙嚴陣以待,做好防禦。


    魏忠良古波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魏公公。”


    一看是魏忠良,虞起連忙收刀,對方深不可測,他不是一合之敵。


    “太後讓我來帶句話。”


    “宮中藏有續命丹,對治療外傷有奇效,以虞貴妃目前的處境,說不定能保她一命。”


    魏忠良開門見山,直接了當。


    “太後需要臣做什麽?臣必當全力以赴。”


    虞起心裏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尤其是寧慈扔的餡餅。


    “續命丹珍貴,太後願忍痛割愛,白銀二百萬兩。”


    二百萬兩,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尤其要救的還是女人,更不值當。


    虞起臉上裝作為難,心裏卻樂開了花。


    對虞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況且二百萬兩,也就是他幾個月的零花錢。


    “虞家的情況想必魏公公是清楚的,短時間內籌不到兩百萬,能不能先將續命丹交給我,七天之內必將銀兩如數奉上。”


    有錢也不能亂花,商賈世家的虞起害怕被寧慈盯上。


    “好。”


    魏忠良也不囉嗦,從袖袋中拿出錦盒遞了過去。


    接過錦盒虞起又跪拜磕頭,感謝著寧慈的大恩大德。


    等魏忠良走後,打開錦盒,碧綠的丹藥如同寶玉,晶瑩剔透散發著清香。


    沒有讓太醫辨認真假,對寧慈來說沒有造假的必要,將續命丹送入虞憐口中,用內力孕養經脈,以免藥性太大。


    魏忠良說的話太醫們也都聽見了,看見虞憐吞服了續命丹,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傳說中對外傷有奇效的神藥,不說能治好虞憐,至少能保住性命。


    “好好照料虞貴妃!”


    等到內力虧空,虛弱的虞起命令道,太醫們慌不擇亂的點頭。


    乾清宮。


    贏莊睡得並不安穩,時而驚醒,虞憐遇難的畫麵在夢中不斷的出現。


    再次驚醒時,頭昏腦漲的他開窗透氣,明月高懸,點點星芒閃爍。


    蘇明緊咬不鬆口,幕後之人的線索斷了,贏莊也無能為力,到現在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心裏不安穩。


    司馬桀和項霸王暫時不能再接觸了,敏感時期,容易讓人生疑。


    狄仁秋在天門,和坤在家裏,想提拔也沒辦法。


    但是如果幫虞起,會不會太明顯了?寧慈沒有完全信任虞家,不能冒險。


    贏莊心裏盤算著後續計劃。


    蘇家已經被懷疑,寧慈損失左膀,幕後之人也斷了一條線。


    有了這次教訓,幕後之人也不敢再搞刺殺。


    這些都是用虞憐的半條命換來的好處。


    青龍禁軍不能動,那是寧慈的逆鱗,兵部尚書的位置倒是能考慮考慮,免得狄仁秋回來了沒事做。


    戶部尚書的位置要給和坤留著,贏莊把目光盯向了兵部尚書。


    權力不大不小,位置卻至關重要,是贏莊拉攏玄武營的基礎。


    單憑一個白虎營贏莊可不敢和寧慈撕破臉皮。


    “備轎,去長春宮。”


    算算時間,寧慈應該還沒有休息,贏莊下了命令。


    太監慌忙備好轎子,長春宮外,趙郜看見贏莊後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攔吧,會挨打。


    不攔吧,太後睡著了被打擾,他還是會挨打。


    母子二人把他這個小小的太監折磨的精神要崩潰了。


    “陛下...”


    “滾!”


    “好嘞。”


    趙郜低頭不敢看贏莊,本想說兩句阻攔的話,卻本能的讓開身子。


    皇帝對太監的血脈壓製....


    一路前行,到了寧慈寢宮。


    “母後睡了嗎?兒臣心有疑惑。”


    贏莊在外問道。


    “進來吧。”


    推門,宮女正在給寧慈揉腳,熏香嫋嫋,贏莊聞了一口就覺得頭腦昏沉。


    “母後,蘇家查了,沒有問題。”


    “恩,我知道了,以後對蘇明好點,虞貴妃遇刺的事情和蘇家無關,你也別遷怒皇後。”


    寧慈眼睛都沒睜開。


    沒問題?沒問題怎麽會有密道,不過她也沒指望廢物兒子能看出問題。


    “朕覺得應徹查禁軍,當日各處禁軍無人值守,是造成刺殺的主要原因,當班將士都應重罰,不過虞起護駕有功,應該重賞。”


    贏莊接著說道。


    做戲要做足,不提拔虞起,好話總要說兩句。


    “你覺得該怎麽罰,怎麽賞?”


    “當班將士每人自降一級,同時罰去三個月的俸祿。”


    “至於虞起,他本是白虎營的右旗副統,手握萬人兵權,如今到了青龍營反而降職,有點說不過去,不如恢複他的軍職。”


    說完贏莊裝作心虛的看了寧慈一眼。


    寧慈沒有訓斥,贏莊幫虞家,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幫反而才奇怪。


    “虞起初入青龍營就升職,難以服眾,況且青龍營的右旗副統還在,不可能隨意革除,護駕的功勞先記下來,後邊有機會一並獎勵。”


    “可是...”


    “怎麽?你有意見?”


    寧慈打斷了贏莊還想說的話。


    贏莊不再開口,心裏有了猜測,就算寧慈掌控青龍營,但也要在乎將軍們的想法,隨意的升職罷免會引來不滿,自古武夫可沒有幾個好脾氣。


    “還有事嗎?”


    寧慈打了個哈欠,熏香起作用了,她要趁機睡覺,否則過了這個時間很難入眠。


    “母後,朕覺得除了蘇明有問題,司馬桀和秦暉也要徹查,說不定刺殺案有關。”


    查秦暉是目的,帶上司馬桀才不會被懷疑。


    “哀家會好好調查司馬桀,但是秦暉?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係?”


    寧慈好奇昏庸兒子怎麽想的,竟然查一個最不可能有問題的人。


    她最清楚秦暉,懦弱的牆頭草,不敢反抗。


    “兒臣從魏忠良那裏得知皇城地圖是青龍禁軍的某個千夫長泄露的,可區區千夫長怎麽可能有膽子,此事肯定還有別人參與,秦暉身份符合,畢竟兵部尚書不管調兵遣將還是謀劃刺殺,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先來一手栽贓陷害讓寧慈懷疑,後邊的再慢慢謀劃。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贏莊就能讓它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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