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又是一條早朝,相安無事。


    唯一的不同是禦書房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寧慈的本意是讓贏莊站著受罰,趙郜在一旁監視,可趙郜怕挨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贏莊躺在禦書房的桌子上睡覺。


    幸虧沒有大臣進諫,否則又會大喊陛下昏庸之類的話。


    一覺睡醒,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贏莊也懶得問他睡了多久,直接出門。


    反正趙郜已經被他調教的沒膽子什麽事都告訴寧慈,早點走也無所謂。


    剛出門,看見司馬桀抱著奏折。


    “太傅大人何事?朕要回去歇息了,沒要緊事,你就走吧。”


    贏莊裝模作樣的說道。


    趙郜在後邊嘴角抽搐,剛剛才醒,又要回去睡覺?怕是抱著美人睡覺吧。


    司馬桀沒有退讓,舉著奏折。


    “陛下,有幾份要緊的折子需要您批閱。”


    “以後早點過來,下不為例。”


    贏莊不耐煩的走進禦書房,司馬桀緊隨其後,關上了門。


    趙郜在外麵伸了懶腰,找著偷懶補覺的地方。


    “陛下,和坤聯係我了。”


    預料之中的事情,贏莊並不意外,司馬桀應該能處理好,找他幹什麽?


    “然後呢?”


    贏莊好奇問道。


    司馬桀老臉呆滯,隨後有些羞紅,緊接著是尷尬。


    “他說家裏藥材不夠了,臣也沒錢了。”


    堂堂太傅開口要錢,哪怕是幫贏莊辦事,還是覺得丟臉。


    還以為什麽大事,原來沒錢了啊。


    幸好富婆包養了我,不然真沒辦法解決。


    寧慈把國庫管的死死的,想要從裏麵弄錢,根本不可能。


    “咳咳,朕手上也沒多少錢,先給你一點。”


    “陛下,一點是多少?和坤用的都是好藥材,價格不菲。”


    “一百萬兩,應該夠了吧。”


    司馬桀當場愣住。


    他不顧形象的掏了掏耳朵。


    “多少?”


    “一百萬兩。”


    贏莊重複一遍。


    確認自己沒聽錯,司馬桀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太後視財如命,國庫看守嚴密,這種情況下足不出戶的廢物皇帝還能有百萬兩銀子,怎麽辦到的?


    偷了寧慈的寶貝?不怕腿被打斷嗎?


    “還有事嗎?”


    贏莊也懶得解釋,總不能說是虞憐給的,堂堂皇帝吃軟飯,說出去也不好聽。


    “陛下,不出意外,狄仁秋今日到達天門,需要和他聯係嗎?”


    “不必了,他會做選擇,等著就行。”


    司馬桀不再說話,腦袋裏還在想贏莊從哪兒弄的錢,難道陛下也私藏了小金庫?


    懷揣著疑惑,司馬桀離開,贏莊出門沒發現趙郜,嘴角勾笑。


    狗腿子徹底被調教了,如果能策反,那就更好了。


    “大人,前邊就是天門地界,災民暴亂,需要警戒嗎?”


    天門界碑外,狄仁秋站在高處眺望,烈陽灼目,大地龜裂,地上反射的白光讓人眯著眼睛,炙熱的氣息讓人大汗淋漓,熱浪滾滾而來,索行之處寸草不生。


    “不必了,盡快出發,救濟災民!”


    狄仁秋搖了搖頭,餓了這麽多天,災民怎麽可能有力氣暴亂。


    “是。”


    帶頭百夫長揮揮手,車隊往天門行駛,踏上了熾熱的大地。


    外圍的村子都空了,村落無人,寂靜如同鬼城。


    狄仁秋推開一間房屋,腐臭味讓他幾近嘔吐,腐爛的屍體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名老翁,瘦骨嶙峋,已經死去多時,蚊蟲滋生。


    年輕的都跑了,跑不動的隻能等死,樹皮都被吃空,老鼠都被搶食,不跑留著等死嗎?


    狄仁秋沒有再去看別的房間,他們動靜不小,有活著的早就出來了。


    外圍村莊不可能有活人,目標是天門城。


    “還有多久到天門城?”


    “回大人的話,還需兩個時辰。”


    狄仁秋抬頭看了看太陽。


    “加速行軍,讓百姓在晌午前吃頓飽飯!”


    百夫長身體微抖,衝著後邊的士兵大吼。


    “弟兄們,聽見沒有,大人要讓百姓在中午前吃上飯,咱們加把勁,衝啊!”


    “聽令!”


    士兵們放聲大喊,紅色輕甲軍如同在天門疾馳燃燒的火焰。


    狄仁秋坐在馬車中,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外麵荒涼慘相,腦海中寧慈和贏莊的身影不斷閃爍。


    “希望我沒有選錯。”


    拿出馬車裏的紙筆,顛簸之中,寫了兩份折子,讓人送到京都。


    天門外。


    城門大開。


    百姓歡呼擁戴,狄仁秋放糧開倉,一片和氣美滿。


    “陛下,不可以,臣妾來了月事,不能伺候您了。”


    乾清宮內,贏莊剛想有下一步動作,被虞憐握住雙手攔住。


    月事....


    贏莊心裏不爽,想起了某個笑話,婚前姨媽攔路虎,婚後姨媽救世主。


    “陛下生氣了?臣妾用別的地方幫您?”


    感受到贏莊的沉默,虞憐連忙說道。


    “沒事,你不方便就好好休息,朕抱著你。”


    虞憐性格羞澀,贏莊知道她不喜歡某些動作,所以不強求。


    “恩。”


    輕聲點頭,虞憐有些不高興,來了月事就是沒有懷上龍子,她不開心。


    贏莊不擅長揣摩女人心思,也就沒有在意。


    “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太傅大人應該收到錢了。”


    為了避免贏莊繼續難受,虞憐轉移了話題。


    贏莊詫異,速度也太快了吧。


    能在寧慈眼皮子底下藏大筆的錢,還能把錢送出去,虞憐也不簡單啊。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皇宮裏麵不是每個人都過的好,大把銀子砸下去,肯定有人願意冒險辦事。


    “辛苦你了,等朕處理好寧慈,苦日子就過去了。”


    虞憐把頭埋在贏莊懷裏。


    “現在的日子,比以前不知道要好多少,臣妾已經心滿意足了。”


    以前?受虐待的日子?贏莊滿臉黑線。


    “陛下,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虞憐慌忙解釋。


    “無妨,以前是朕做了錯事,以後絕對不會了。”


    贏莊摟著虞憐的腰,兩人相擁而眠。


    夜深,司馬桀在家中來回踱步。


    和坤的仆從站在一旁恭敬等候。


    錢還沒送來,司馬桀急啊。


    明麵上是和坤催促藥材,暗中的意思卻是試探背後的勢力。


    這都快子時了,錢還沒有送到,陛下莫不是在逗我?


    “大人,剛剛丟進府裏的東西。”


    焦急之時,府上管家拿著錦盒走了過來,司馬桀連忙打開,一遝銀票放在麵上,麵值都是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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