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內。


    看著心情大好的贏莊,虞憐嘴角勾笑。


    “陛下最近有什麽好事,能讓你這麽開心,說出來也讓臣妾高興高興。”


    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趙郜,贏莊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湊到虞憐耳邊小聲說道。


    “等司馬桀出來,我們就有幫手了。”


    酥麻的氣息讓虞憐耳朵酥軟,俏臉蔓延出了淡粉色的雲彩。


    “這可真是好消息。”


    虞憐又給贏莊倒滿了酒,看他一飲而盡。


    贏莊和以前一樣飲酒作樂,是為了讓趙郜放鬆警惕,掩人耳目,最近監視確實降低不少。


    夜深人靜,虞憐拿出了紙張。


    “臣妾不辱使命,拿到了太傅大人的書信。”


    贏莊被嚴密監視,虞憐稍微好點,中途離開一次,在約定好的地方拿到了狄仁秋送的東西。


    “辛苦了,我會盡快解決趙郜,免得你陷入危險。”


    寬慰的話語讓虞憐感受到了溫暖和安心,她抱住贏莊。


    “能為陛下做事,是臣妾的福分,哪怕是死也不在乎。”


    輕撫美人秀發,贏莊微微歎了口氣。


    得此良人,夫複何求,也就是前主人太昏庸,所以不當回事。


    纏綿片刻,借著昏黃燭光贏莊看起了信件,看完之後立刻焚燒,然後將灰燼埋到了花盆泥土下。


    因為送信紙張不能太大,內容很少,大概的說了說白虎營和玄武營的情況。


    白虎營和玄武營的總統領是先帝舊部,忠心耿耿,先帝死後因為贏莊昏庸而心灰意冷,一直保持中立。


    而白虎營和玄武營右旗的統領都是寧慈安插的親信,時常在軍中散布言論,並且是寧慈的眼線。


    想要完全掌控白虎營和玄武營,除了拉攏總統領,還需要除掉右旗統領。


    除此之外,還介紹了一些暫時可以相信的人,其中虞貴人的哥哥虞起就在其中。


    “中立派嗎?”


    贏莊心裏思量著,中立派看似置身事外,卻是最難處理的人。


    能在寧慈的威逼下不屈服,他一個廢物昏庸皇帝,又怎麽可能說服幾位將軍。


    歎了口氣,贏莊想著突破口,奈何和軍營裏麵的人接觸太少,愣是沒想出好辦法。


    “找機會和虞起聊聊,能在寧慈的打壓下坐上白虎營右旗副統領的位置,估計也不簡單。”


    無奈的贏莊隻能打親情牌。


    翌日,在贏莊的執拗下,虞憐沒有服侍他更衣。


    用贏莊的話說,早朝三分鍾,穿衣半小時,沒必要,以後有大事再好好梳理裝扮。


    “諸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龍椅上,贏莊又恢複了大家衣衫不整的模樣,成了大家熟悉的昏君。


    都禦史蘇明最先站出來。


    “陛下,前些和坤被您處罰,臣連夜查了好幾個官員,發現都有貪汙嫌疑,如何處置?”


    “抄家,砍頭,還用我教你嗎!”


    贏莊氣急敗壞的大吼,心裏卻清楚,和坤等人為了自保,開始動手了。


    “遵命!”


    蘇明跪拜退下,秦暉又站了出來。


    “陛下,軍中有貪腐之嫌疑,有克扣軍餉之嫌疑,還有士兵消極怠工之嫌疑,您看怎麽處理?”


    “朕給他們發錢,他們還敢做糊塗事!發現誰有問題,斬!哪怕是將軍也斬!”


    贏莊大叫著下了命令。


    丞相元宰站了出來。


    “陛下,蘇明和秦暉的查探名錄都交了上來,待會臣送到禦書房,等您簽完字,就能抄家殺人。”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說究竟查了哪些人。


    朝堂上彌漫著讓人恐怖的氣息,和坤前腳出事,後腳又要殺人,司馬桀被關,寧慈沒有對手,開始肆無忌憚。


    尤其是寧慈的敵對黨和中立派最為恐懼。


    感受到這股氣息,蘇明幾個人心裏得意。


    按照他們設想,贏莊簽完字就抄家,動靜越大越好,宣政殿前容易吵架,容易讓後邊計劃錯亂。


    反正現在殺的是小官,隻需要營造恐怖的氣氛,然後再一步一步的放出司馬桀,讓太傅主持大局。


    贏莊把蘇明幾個人的心思摸的清清楚楚,司馬桀要快點放出來,他太缺幫手了。


    “送什麽禦書房,朕一會還要看美人跳舞,你就在這裏說誰犯了什麽事,人在宣政殿,直接拖出去斬了,人不在宣政殿,派人殺了把頭帶過來!”


    昏庸的皇帝怎麽可能去禦書房,開玩笑呢。


    元宰愣了,他忘了這茬。


    “丞相大人,你怎麽不說話?難道忘了是誰犯事嗎?”


    贏莊逐漸不耐煩。


    “陛下,軍中白虎營宣慰使宋武,玄武營城門領林浩有克扣軍餉之嫌疑。”


    “翰林院侍讀學士,內閣侍讀都有貪汙嫌疑。”


    選的人官都不大,卻都是寧慈敵對黨的手下。


    要是放在暗中處理,大家也就忍了,在宣政殿說出來,如果不護著,手下其他人會說閑話。


    “兵部什麽時候查案了,我的手下向來清廉,秦暉,你要是覺得有問題,隨我去武場演練演練!”


    白虎營總統領薛去病冷聲說道,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清秀不似武夫,但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卻讓人不敢直視。


    “說得好!我看兵部最有貪汙之嫌,何況秦暉,你去過我們玄武營嗎?就說我們貪汙,不如我帶你去看看?”


    玄武營的總統領項霸王長得五大三粗,絡腮胡子濃眉大眼,聲音洪亮如同驚雷,穿著厚重的鐵甲鎧衣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標準的莽夫模樣。


    秦暉冷汗直冒,不敢吭聲,真把這兩人逼急了,寧慈可不會保著他。


    另外,翰林院掌院學士和三閣的大學侍也都站出來為自己人說話,他們以前聽司馬桀的話,司馬桀被貶,本來就帶著不滿的情緒,這才沒幾天就要被肅清,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蘇明也不吭聲了,他是都禦史,但也隻是二品。


    元宰咽了咽口水,贏莊將計劃全打亂了。


    “說他們有罪,那便是有罪,幾位想仗著身份袒護嗎?信不信陛下把你們拉出去都斬了!”


    既然要鬧,那就鬧大點,元宰破罐子破摔。


    “對,他們肆無忌憚的貪汙,作為上司卻袒護包庇,視為同黨,拖出去殺了!”


    贏莊打蛇上棍,下了昏君該下的命令。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這樣他才能渾水摸魚,才能讓寧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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