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虞瀟綰,你簡直不知死活。”殷泰泉很早就做了羲和山莊的莊主,他大約是長時間沒有聽到旁人對他這般無理了,綰綰的話一下子激怒了他,他越過池燕淮,又一次朝著綰綰撲了過來。


    這一回綰綰有了準備,卻也隻是堪堪從他劍下躲了過去。


    而池燕淮也抓準了殷泰泉的破綻,長劍劃破了殷泰泉的袖子。


    綰綰此時已經發現,激怒殷泰泉會讓殷泰泉露出破綻,於是她對著池燕淮使了個眼色,等池燕淮點頭後,她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殷莊主今日所行之事,定然是瞞著你一雙兒女的吧。”


    “殷莊主這父親當的當真是失敗呢,縱然大權在握又怎麽樣?還不是兒女離心?隻是不知道你大半輩子操持的家業日後要傳給誰,或者是你的一雙兒女哪個願意接你這份滿是算計的大業。”


    綰綰掃視了周圍,沒有看到殷綿綿和殷旭的影子,於是她便將此事拿出來刺殷泰泉。


    她曾經假裝殷綿綿進過羲和山莊,她知道殷泰泉那些見不得人的野心,也知道殷泰泉一心想要培養殷綿綿,用殷綿綿來刺殷泰泉,再適合不過。


    “你胡說八道什麽?綿綿和阿旭自然同老夫一條心,我們的關係又豈容你一個外人置喙?”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殷莊主不是最清楚嗎?若真是一條心,這樣的場合殷公子和殷小姐為什麽不在?讓我來猜猜,哦,說不準就是殷莊主將他們二人關起來了吧,免得他們出來妨礙你所謂的大業。”


    綰綰這句話落下之後,殷泰泉幾乎是啞口無言。


    原因無他,綰綰真的猜對了,殷綿綿和殷旭確實是被他關起來了。


    殷綿綿和殷旭就是他的痛腳,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明明是在他身邊養大的,為什麽卻總是要和他作對?尤其是殷綿綿。


    想起之前門派大比時,殷綿綿一邊念著公平一邊自折手腕,殷泰泉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殷綿綿。


    可是不可否認的,他也確實是看中了殷綿綿身上的那股狠勁,這兩年他一直都想著把殷綿綿掰回來,讓殷綿綿和他一條心,可是隻要他稍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殷綿綿回應他的每次都是質疑。


    明明他記得殷綿綿是軟弱的,乖巧的,聽話的,可什麽時候起,殷綿綿卻變得這麽有主見了?


    要是殷綿綿一直軟弱下去,那麽他就會毫不心疼地將殷綿綿當做聯姻的工具,可是殷綿綿變了,讓他感覺到在殷綿綿身上可以看到更多的可能,所以他想培養殷綿綿,偏偏殷綿綿不配合,連帶著殷旭也同他作對。


    什麽狗屁原則,想想殷綿綿的那套說辭,殷泰泉就恨的牙根疼。


    想起來這些煩心事,殷泰泉就像吃了雞血一樣朝著綰綰打過來,他一邊攻擊,一邊道:“你少拿我們羲和山莊的事說事,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一個不知廉恥的魔修而已,有什麽資格議論我羲和山莊的事?”


    綰綰靈活的躲避著殷泰泉的攻擊,而池燕淮則在旁邊不斷的偷襲殷泰泉,趁著殷泰泉在氣頭上,竟然還真的讓他劃傷了殷泰泉的肩膀。


    “殷莊主這是惱羞成怒了嗎?還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對我是魔修,可我敢坦坦蕩蕩的承認,你敢嗎?你敢承認你私底下和森羅殿的那些勾搭嗎?你敢承認你和澄杏仙子乃至秦璟麾之間的交易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澄杏仙子,什麽秦璟麾,我不認識你,也不要血口噴人。”綰綰的話讓殷泰泉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但很殷泰泉全就開口接上了綰綰的話。


    他強裝鎮定的否認,可是亂了的步子已經說明了他的心虛。


    虞瀟綰為什麽知道那些事?


    他同森羅殿的交易一直隱藏的極好,便是殷旭和殷綿綿都不一定知道,為什麽虞瀟綰卻這麽清楚?還能叫出那些人的名字!


    殷泰泉心裏亂做了一團麻,他還在應付著池燕淮,可是動作卻變得木訥僵硬起來。


    對於他私底下所做的那些事,虞瀟綰到底知道多少?對方手上到底有沒有證據?


    不,不行,不管她有沒有證據,這個人都不能留了。


    電光火石之間,殷泰泉心裏就加劇了要除掉綰綰的想法,而綰綰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之後,反而不緊不慢的道:“讓我們來猜猜現在殷莊主到底在想什麽呢,殷莊主一定在想我手裏有沒有你胡作非為的證據吧,又或者在想怎麽除掉我,何必呢?你我既然走的是同一條路,為什麽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少廢話,受死吧,你這個狡猾的魔修。”或許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又或許是遮掩自己的心虛,殷泰泉特意高喊了一聲,這才又朝著綰綰撲過來,而綰綰也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威壓。


    在這份微壓之下,她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好像開始撕裂,她捂著胸口,嘴角又溢出了一口血。


    她怎麽就忘了呢?怎麽就忽略了她和殷泰泉之間的修為差距呢?


    不過沒關係,挺挺就過去了。


    綰綰抬手,她抹掉了嘴角的血,手中的誅邪朝著殷泰泉橫掃過去,而池燕淮的劍也在另一個方向悄然而至。


    可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殷泰泉,羲和山莊的弟子聽到殷泰泉的聲音,紛紛從各個方向圍攏了過來,攔住了池燕淮,隻留綰綰直麵殷泰泉。


    殷泰泉一步步的走向綰綰,他臉上已經掛了勝券在握的笑容,他道:“虞瀟綰,你不是舌燦蓮花嗎?你不是挺厲害嗎?現在你又如何自救呢?還不是要乖乖死在我手上?”


    一邊說著,他手裏的劍已經朝著綰綰揮了過來,綰綰正要抵擋,她腳下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幽藍色的陣法,她被傳到了岐島上。


    綰綰目光望向了池燕淮,池燕淮正同三名羲和山莊的弟子周旋,很顯然跟著就沒有餘力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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