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柔受了傷,薑止戈必須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寧秋水也沒有再裝模作樣,尋找靈虛草的任務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離開百骸山途中,寧秋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除了詢問南宮柔的傷勢,沒跟薑止戈多說半句話。


    回到天雲閣之後,寧秋水更是招呼都沒打便匆匆離去。


    南宮柔有傷在身,薑止戈無暇多慮,立馬前往丹峰尋求更好的療傷丹藥。


    結果丹峰長老告訴他,雖然南宮柔的身體被尖腿貫穿,但並未傷到任何關鍵部位,隻是受了輕傷而已。


    薑止戈已經給南宮柔服用過一枚療傷丹藥,以南宮柔靈武境的修為,回去修養七天就能徹底痊愈。


    “輕傷?”


    薑止戈不知是該慶幸還是震驚,那樣被刺穿身體,居然隻是輕傷。


    回想與吞屍鋼蛛的戰鬥,感覺它就像是故意避開要害一般。


    “不,不可能,應該隻是僥幸。”


    薑止戈搖了搖頭,吞屍鋼蛛的心智相當於人類兩歲嬰兒,怎可能有這種意識?


    確認南宮柔並無大恙之後,尋找靈虛草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第二天,薑止戈思來想去,決定主動邀請寧秋水聚一聚,感謝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沒想到寧秋水聲稱身體有恙,不便外出,甚至沒有出門與薑止戈見麵。


    薑止戈暗自歎息,他不傻,猜得到寧秋水是有意推脫。


    接下裏的半個月裏,寧秋水隻是探望了一次南宮柔的傷勢,除此之外再沒有去見過薑止戈。


    寧秋水對薑止戈的情意,仿佛隻是一時興起,沒有在宗門內激起太大波瀾。


    薑止戈起初幾天還會試著去見寧秋水,結果每一次都會吃閉門羹。


    呂天驕聽聞後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還有點幸災樂禍。


    “薑兄,現在你知道我的苦楚了吧?”


    呂天驕拍拍薑止戈肩膀,一副努力憋笑的模樣。


    他也會經常去找南宮柔,雖然經常會吃閉門羹,但借著有薑止戈相助的優勢,多少會有機會與南宮柔相處。


    反觀薑止戈,壓根沒辦法見到寧秋水,更別談增進與寧秋水的關係。


    “呂兄,你誤會了...”


    薑止戈苦笑不已,他還沒到對寧秋水傾心的地步。


    經常去找寧秋水,隻是覺得有所虧欠寧秋水。


    如今寧秋水對薑止戈閉門不見,他沒有任何機會報答寧秋水的救命之恩。


    “師姐,難道你真的隻是心血來潮嗎...”


    薑止戈內心黯然,倘若寧秋水隻是一時興起,他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薑止戈經常去找寧秋水的舉動,不僅會讓南宮柔惱怒,還在宗門內引起了諸多嘲笑聲。


    譬如自作多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嘲諷,不勝枚舉。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呂天驕從未放棄對南宮柔的追求,薑止戈卻是再沒有去見寧秋水。


    摘星峰,藥園內。


    薑止戈正在蘊養靈草,呂天驕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薑兄,不好了,寧師姐要去遠行曆練,她在臨雲峰,你快去勸勸她吧。”


    “遠行曆練?”


    薑止戈麵露愕然,遠行曆練,至少要三年時間,很可能再也無法返回宗門。


    一個人去遠行曆練,大多是刑峰對弟子的懲罰,基本不會弟子主動請纓。


    薑止戈沉默良久,最後卻隻是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他沒有起身,仍然在自顧自的蘊養靈草。


    呂天驕見狀咬了咬牙,上前拍開薑止戈蘊養靈草的手。


    “薑止戈!虧你還教訓我,寧師姐曾對你有意卻被你拒絕,如今你連挽留她的勇氣都沒有嗎?”


    “不說留住她,至少也要告個別啊!”


    聽完呂天驕的嗬斥,薑止戈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呂兄,請回吧。”


    薑止戈神情淡然,宛如呂天驕隻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事。


    呂天驕臉色難看,想要勸說薑止戈,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很清楚,以薑止戈的性格,自己的勸說不會起到太大作用。


    呂天驕憋了半天,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藥園。


    “薑兄,我的話送到了,你自己決定吧。”


    ............


    臨雲峰,靜心亭。


    寧秋水取出一盞酒爵,放於石桌,為其點燃一縷靈火溫酒。


    說是遠行曆練,她卻靜坐在亭內,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溫好酒後,寧秋水熄滅靈火,但溫酒又很快轉冷,她隻能再度點燃靈火溫酒。


    如此反複溫酒數十次,時間也在一點一滴過去。


    數個時辰過去,天色漸晚,寧秋水又完成了一次溫酒。


    她還是沒有喝,也沒有離開靜心亭。


    可惜隨著時間流逝,溫好的酒,也如寧秋水的心一樣逐漸轉冷。


    寧秋水麵露神傷,起身歎道:“算了,我還是走吧...”


    但她起身停頓三秒,突然又坐了回去。


    寧秋水點燃一縷靈火,再度開始溫酒。


    她抬頭看著夕陽,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此時此刻,已是傍晚時分,寧秋水足足在靜心亭坐了六七個時辰。


    不多時,溫好的酒再度冷了下去。


    寧秋水摘掉麵紗,顫抖著拿起酒爵,輕抿了一口酒水。


    “意指鴛鴦心問情,鉛華銷盡見天真。


    眼波低處事還新,可憐虛度瑣窗春。


    悵恨不逢如意酒,尋思難值有情人。”


    “師弟,你牽了一縷鴛鴦線,為何又要吟一首鴛鴦散呢?”


    啪嗒!一滴淚水落在酒水中,激起了小小的浪花。


    寧秋水絕美的容顏布滿淚水,哭的快要拿不穩酒爵。


    難道薑止戈對她,真的就沒有一點動心嗎?


    流水無心戀花蕊,落花卻癡無情水。


    寧秋水終究沒能等到薑止戈,她在薑止戈人生中,或許隻是一瓣轉瞬即逝的落花。


    “師弟,若是餘生有緣,再共飲一壺酒吧...”


    ...........


    “我靠?!這不是寧寒,寧仙子嗎?”


    “你看錯了吧?寧仙子可是有問玄境修為。”


    “沒有看錯,我曾有幸目睹寧仙子真容,這絕對就是寧仙子無疑。”


    殿內眾人無不為之震驚,直到寧秋水摘掉麵紗他們才發現,這位魔帝千年前的故人,居然跟當今天界十大美人之一的寧寒長的一模一樣。


    寧寒周遊各界,行蹤成迷,一手出神入化的琴藝,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而她也如光影畫麵裏的寧秋水一般,喜歡麵紗掩麵,身著青白色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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