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微咬住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不住的顫動。


    “吶,手塚。”


    “什麽?”


    “我決定學畫畫。”


    “啊!”


    “什麽啊,反應這麽冷淡,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


    “因為我想把手塚畫下來啊,每一個姿態都畫下來,手塚這麽漂亮,不畫的話真是太暴斂天物了。”


    曾經有過的一段對話從腦海中彈出,那是自己的回答是什麽?是了,自己隻是很認真地糾正他,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詞,不是形容男孩子的,記得當時幸村對著自己笑個不停,然後就再也沒聽他提起了,沒想到他真的去學畫了,絕彎了彎唇角,決定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告訴他,他的畫畫得很好看。


    把視線移到坐在一張布畫前雙手作出畫畫動作的靈體,絕低低一嘆,還是隻是一魂一魄,將它收了,絕踏步下樓,詢問幸村櫻舞幸村精市經常去的地方。


    按照幸村櫻舞給的地點,絕再次開始收集幸村精市魂魄的路程。


    他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不知所蹤,東京的天幾乎被掀翻了。


    最先發覺不對的是準備坐愛車回家的跡部景吾,到了車庫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車,跡部景吾還以為被人偷走了呢,問了在附近的幾個護士才知道是被一個金色頭髮、帶著眼鏡、長相異常俊美的少年開走了,雖然心中奇怪沒聽說過那人說過會開車,但是既然是心上人用去了,自己自然不會說什麽,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管家就派人開車來接了。


    可是當手塚家的人遲遲等不到絕回家,打電話找人卻發現某人的手機還在家裏,無奈之下一個電話打到了身為好友兼隊友的不二周助家裏,而接電話的人正好是睡不著的不二周助時,兩相一印證,全都慌了。


    雖然手塚家的人不建議大張旗鼓,但是不見了心上人的不二周助可沒什麽好顧慮的,幾個電話打過去,跡部家、忍足家、芥川家、越前家全都兵荒馬亂起來,一切能夠發動的人脈都發動起來了,那一夜,無數的人從睡夢中被喚醒,就為了在東京尋找一個少年。


    但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絕竟然跑去了神奈川。


    雖然說關心則亂,但跡部景吾不愧為冰帝之王,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後直接衝進浴室開著冷水迎頭淋下,頭腦清醒後快速運轉起來,很快就想起了一條線索。


    一個電話打到交通局,將車的號碼念了一遍,從交通局那裏調出了錄像和路線紀錄。


    神、奈、川!


    就在所有人都將目標放在神奈川的時候,絕卻已經回到了東京。


    在幸村櫻舞提供的幾個地點,絕全都撲了個空,不死心地又轉了好一會兒才失望地離去。


    將車停在自家的車庫,絕慢慢地下車,走進客廳,一打開燈,立刻把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幾人驚醒了。


    “光光。”芥川慈郎撲過來,死命抱住了絕的身體,將頭深深地埋在絕的頸間,聲音帶著恐懼後的哭腔,他真的嚇壞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絕被他沖得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怒喝響起:“手塚國光,你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突然不見了會讓我、我們很擔心?你什麽時候也這麽任性了?”


    絕垂下眼睫,低聲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跡部景吾一窒,聲音更大聲了:“誰擔心你了,我擔心的是我的車,要是你的技術不好把它撞壞了怎麽辦?”隨即低聲咕噥:“切,本大爺在說什麽話呢,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不華麗的事情發生?”


    忍足侑士皺皺眉,沉聲道:“都不要說了,讓國光休息一下。”


    眾人這才注意到絕蒼白的麵色和臉上明顯的疲憊,怎麽能不累呢?他幾乎沒有休息地時時刻刻散發著自己的意念尋找著靈體的所在,每次發現了都滿懷希望地去辨認,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絕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望向父母的房間。


    越前發覺了他的視線,拉了拉帽子:“伯父伯母被我們勸去休息了,我們不放心,就全都聚在這裏等著,對了,不二學長本來也要來的,但是他家人不肯放人,所以沒來。”


    “好了,既然人已經回來了,本大爺就走了,真是不華麗的一天。”跡部景吾黑著臉,站起身來。


    有人開頭了,其他人也站了起來。


    “留下來吧!”吐出一句低低的仿若嘆息的話,絕慢慢閉上眼,輕輕揉著太陽穴紓解著自己的不適。


    所有人都驚訝地注視著絕,這麽柔軟的語氣,這麽示弱的話語,真的是這個一向冷淡的傢夥吐出的嗎?


    “留下來吧!”沒有看到眾人的神情,絕閉著眼睛再次說道,也許真的是太累了,現在的絕在柔和的燈光投影下,竟顯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脆弱,即使當初被織田琳音逼得幾乎崩潰時他也未曾如此過。


    在極度的驚訝下,眾人仿佛被催眠般愣愣地隨便選了一個房間住下,一覺到天明。


    絕拖著步子,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開門頓時驚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精、市?!”


    帶著一臉恬靜笑容在絕的床上沉睡的,正是幸村精市的三魂七魄中包括命魂在內的其餘一魂四魄。


    作者有話要說:某準備在接下來的幾章內將部長的初吻送出去,大家覺得送給誰比較好?


    幸村精市番外


    我叫幸村精市,是神奈川幸村家族的繼承人,我的父親是家族的族長,也是家族事業的執掌者,所以我從小就很難見到他,我的母親是個溫柔和善的女人,祖母又老了,妹妹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孩子,所以每次隻要父親不在家,家中的事情都是由我做決定。


    國中時,我加入了立海大的網球部,那是個強者雲集的地方,也是個磨礪我的好地方,我很滿意,但是我不喜歡居於人之下的感覺,所以我打敗了網球部部長,和好友真田弦一郎還有一個總是閉著眼睛後來成為我另一個好友的柳蓮二成為了正選,而我和弦一郎更是直接成為了網球部的正副部長。


    “不知道手塚怎麽樣了?會不會也為了正選呢?”弦一郎自言自語,眼中有著濃濃的戰意。


    手塚?手塚國光?我怔住,神色中有些恍惚,眼前浮現一個金髮鳳眸,即使戴著眼鏡也無法遮住那俊美容顏的少年,想起上次去的時候他身邊容許親近的人似乎又多了一個,心中突然就有了澀澀的味道。


    手、塚、國、光!輕聲念著這麽名字,心似乎柔軟了很多,我突然想起了與他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天,還是個孩子的我生氣地發現自己美麗的容貌居然也有失去效果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裏,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卻沒有在我身上停留,似乎我和他腳下的石子一樣,半點吸引力都沒有,可是我卻一下子被他占據了所有的目光,連網球都仿佛感覺到了我的心意,自球拍中旋轉回擊,竟是直直向著他的方向飛去。


    “小心。”我驚呼,從未有過的失態。


    他輕輕側身,閃過,可是,明明剛剛經歷過危險,他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連眉頭也沒有動過,似乎,他並不在乎受傷,甚至,死亡。


    為什麽要這麽冷淡漠然呢?我突然感覺有些心疼,也對他產生了濃烈的好奇,生平第一次,我強烈地渴望主動結識一個人,將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雖然一向無往不利的美麗容貌在他麵前似乎沒什麽用,但是我會用我的真心交他這個朋友,這樣,他遲早也會對我付出真心的。


    但是我沒有想到,漸漸地,自己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心’給賠了進去。


    是誰說的,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無法抑製的好奇的時候,也許就是一段感情的開始!我從沒想過這段恍若預言的話也可以用在我和他的身上,隻是,當我驚覺的時候,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不是沒有過驚惶,不是沒想過放棄,不是沒有試過遠遠躲開,可是,隻是想像一下不再見到他那俊美的容顏,不再聽到他那清朗的聲音,不再看到那雙深邃無垠的漂亮鳳眸,心就一陣陣近乎絕望的痛楚。


    我把自己鎖在畫室中,想靠畫畫來驅散心中的紛亂,可是無意識的塗塗抹抹,勾勒出的卻依舊是那個人,我茫然四顧,才突然發現,我的畫作中,竟有如此多個他,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在我心裏,竟是已經根深蒂固到如此地步,原來我陷得,竟是比自己想像得還要深得多,甚至已經滅頂。


    我丟開畫筆,輕輕描繪著畫中人的五官和輪廓,突然嗬嗬笑了起來,既然已經無法自拔,那就不自拔了吧,隻是,手塚,既然我已經陷了下去,你,又怎麽可以獨自站在岸邊自顧自地看著風景呢?


    也許是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我開始注意四周那一雙雙凝視著手塚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那裏麵掩藏的光芒,這種光芒我見過,我曾經無意間在鏡中的自己眼中看到過它的閃耀,這種光芒的名字叫做――愛情!


    天知道我多想將手塚緊緊地抱在懷裏,然後對著那些人嗬斥,向他們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可是不行,對手塚這種天生冷淡遲鈍的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日久生情,用自己的感情一點一滴地磨掉他的外殼,而耐心這東西,我一向不缺乏。


    手塚在東京,而我卻在神奈川,在地利上我首先就輸了,我惱火,卻沒有辦法,所以我隻能設計得到手塚的允諾,能夠經常去東京找他,後來又故意因為去找他而錯過了上課被老師責罵,於是手機就成為了我們聯繫的最有效的辦法。


    我欣喜若狂,卻不敢太過份,我隻是規律地在每個周五的晚上在他睡覺前打電話給他,然後向他抱怨幾句部裏的部員又讓自己操心,這周又發生什麽什麽事情,每次他都在另一邊安靜地聽著,也不說話,最後互道一聲晚安。


    漸漸地,這成了我的習慣,每次撥著熟悉的號碼,我的心就一陣無聲的雀躍,我苦笑,本來想用這招讓手塚習慣自己的存在的,一旦習慣了,就會很難離開,卻沒想到先習慣的人反而是自己,這下子,真的是回不了頭了。


    弦一郎是個對感情很遲鈍的人,可是就因為這樣,一旦覺醒了,他的執著將不在任何人之下,我知道,弦一郎也對手塚動了心,可是不行啊弦一郎,我們雖然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如果是其他東西我可以讓給你,隻有他,隻有這個放入了自己無限感情的人是不可以讓給你的,還好,還好你並沒有發現,那麽,如果你一直不發現的話,如果一直不發現??????


    兩全齊美,這是真的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機會來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弦一郎的未婚妻回來了,不要說是我,連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他有個未婚妻,真田伯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我看到了弦一郎眼中的激賞,是了,弦一郎一向很尊敬堅強不向命運屈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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